當下朱棣大賞功臣,不過其他的再賞,自然比不上範侯爺的爵位值錢,所以範侯爺並不在乎,暗自盤算當了侯爺有什麼好處,他現在素質今非昔比,知道不能招人恨,所以內心強迫自己要矜持,無奈臉上的笑容象春雨後的雜草,用多少除草劑都不管用,總在不經意間就頂出來。

封賞完畢,左春坊大學士楊士奇說:“陛下,臣聞白蓮教捲土重來,欲為武林盟主,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此話說出,朝堂之上嗡嗡聲一片。

朱棣說:“確如卿言,楊學士,你熟知兵事,以為如何?”

楊士奇說:“啟奏陛下,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向來武林派系林立,各不相屬,若有一家獨大,恐生窺覬之心,臣恐亂將由此生。”

朱棣環視群臣:“楊學士以為不可,眾卿有何高見?”

戶部尚書夏元吉說:“陛下,臣以為楊學士之言甚為有理,易卦有言,履霜、堅冰至,良醫治未病,不治已病。臣以為,此端若開,恐難收場。”

禮部尚書呂震說:“陛下既然允諾,可由其自生自滅,我大明儒道立國,區區一教門,有何能為,無非愚夫愚婦,豈有聖人賢達?老臣以為,隨他去吧。”

兵部尚書方賓說:“不然,白蓮教欲為武林盟主,此事甚為可疑,想當年白蓮教勢小力微,一旦發作,卻成燎原之勢,元朝百戰精銳,終至瓦解冰消。殷鑑不遠,不可不防。”

禮部尚書呂震說:“方大人此言差矣,此一時彼一時。元酋昏庸暴虐,視民如草芥,民亦視之如仇寇,顛覆之心,非只一日。方今聖天子在位,萬民敬仰,四海賓服。小子無禮,盡可擊鼓而攻之,自然作鳥獸散,方大人何慮之有?”

這話方賓卻不敢接了,不然有攻擊朱棣政權的嫌疑,只把他氣得滿臉通紅,呼哧呼哧喘氣,最後憋了一句:“好!到時候呂大人去敲鼓!”

呂震捋著鬍子一笑,不與這武夫一般見識。

朱棣哈哈大笑:“眾卿所言,都合朕意,不必爭執。此事朕已答應,且與此人三擊掌為誓,朕貴為天子,豈可失信於天下,無須再議了。如無他事,便可退朝。”

範小見春潮滿面,便要回趕,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自己封侯的事情告訴秦嫿嫿。其實到這個地步,做不做皇帝意義都不大了,不但是朱棣的紅人,也是朱高熾的紅人,朱瞻基就更不用說,那是自己哥們兒,便是以後做了皇帝也是可以拍腦袋的,噝~~~不過拍腦袋還是算了吧。

三朝紅人!不是三朝元老!那走在大街上,不領著幾個狗家丁調戲調戲小妞兒,都對不起自己這張臉。

場景範小見的腦海裡都構思好了。

一定是在一個晴朗的時候,太陽曬得暖洋洋的,不冷也不熱,手裡自然有把扇子,大冬天的肯定不合適。

待狗家丁將小妞兒團團圍住之後。

“咳咳!”咳嗽兩聲後,自然是範侯爺粉墨登場了。

一定要將手抬起小妞兒的下巴看看,要貪戀那一低頭的溫柔就犯傻了。

小妞兒肯定會說:“把你狗瓜子拿開!”古人都是很保守的。

範侯爺應該怎麼回答?

範侯爺奸笑一聲:“小妞兒,你可不要後悔。”

“老孃會後什麼悔!”古人惹急了也可能會沒有素質,凡事一定要向最壞處考慮。

即使遇到這樣的也不用怕,因為下一句才是有殺傷力的。

範侯爺很嚴肅的說:“你只要堅持十秒鐘不動,等狗仔隊來了,你就能成網紅了。”

話說,天下哪個小妞兒能抵擋得住這種誘惑?

範侯爺一邊想著,一邊搖頭嘆息,一邊走。

才走出幾步,便被人團團圍住,不由仰天長嘆一聲:“天哪!這是什麼世道?在金鑾寶殿也會遇到強盜。”

“少廢話!”

眾人七嘴八舌。

“少裝大頭蒜!”

“少裝大尾巴狼!”

“少得了便宜賣乖!”

“得得得!”範小見團團一抱拳:“兄弟改了,今天中午易仙樓喝酒,不醉不歸。”

“只是今天嗎?”

“還有明天。”

“再想想。”

“一個禮拜。”

“……”

“一個月!”

“成交!”

範小見一抱拳:“諸位大人先去,有汪來找我了。”

眾位大臣一看,朱高煦正朝範小見走過來,於是各自離開,到易仙樓集合。

範小見看著朱高煦,心裡想著沫沫洛洛,剛才本來沒想說一個月,想說十天,結果看到朱高煦來找事兒了。

一肚子的惡氣,便要在這只汪身上發作出來。

朱高煦滿面含笑一抱拳:“恭喜範侯爺!”

範小見亦抱拳相向:“不敢當,級別不夠,還是漢王爺厲害。”

朱高煦笑容愈發飽滿:“昨天忘記個事兒。”

範小見心裡一咯噔:“什麼事兒?”

朱高煦微微有點不好意思:“昨天忘了和你要那塊漢玉,那是父皇所賜,不能給你,改天再給你塊好的。”

範小見恍然大悟,也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實在對不起殿下,昨天和韓風寒惡鬥,那塊漢玉被韓風寒一掌擊碎了,都成粉了,要不你去找他賠?”

朱高煦一臉驚訝:“範侯爺昨晚好像沒惡鬥吧?我看到範侯爺最後一個鏡頭就是,大叫著從天而降,然後掛在韓風寒的胳膊上,象棗樹上結了一個冬瓜。”

範小見鄙視之:“你懂什麼?我為什麼會從天而降?”

朱高煦:“你為什麼從天而降?”

範小見:“我是被韓風寒的彈指神通彈到天上去,幸虧有漢玉的保護,僥倖沒受傷,但是漢玉卻被彈碎了,這下你明白了?”

朱高煦:“不對!適才你明明說的是掌,哪有什麼彈指神功了?”

範小見:“我有說過是掌嗎?”

朱高煦:“是掌啊。”

範小見:“可是我不承認,哈哈哈哈。”

朱高煦惡寒,盯著範小見渾身上下打量。

範小見灑然一笑:“殿下想搜身?”

朱高煦看看範小見,知道自己遠遠不是此人對手,便說:“搜身倒也不必,不過範侯爺如此貪財,恐怕不是君子所為吧?如何為人臣之表率?”

範小見笑了:“我想過要做人臣表率了嗎?殿下誤會了。”

朱高煦皺眉看著他,一臉狗咬刺蝟沒法下嘴的表情。

最後一咬牙:“本王不要了!我們的賬算完了!”轉身便要走。

範小見說:“等等,你的賬完了,我的賬還沒完呢。”

朱高煦:“你有什麼賬?不得難為兩位姑娘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人去送信了,說好了,我如果有美人兒失蹤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範小見說:“不是這個賬,我要想辦法找回沫沫洛洛,要找幾個幫手,可能耽誤幾天,禍是你惹出來的,你想辦法給我請假。”

朱高煦想想說:“好,此事本王就幫你辦了,從此兩不相欠。”

範小見說:“等等,我找人需要大量花錢。”

朱高煦面色一沉:“本王沒錢。”

範小見說:“你誤會了,不是和你要錢,本侯爺還不是那麼沒素質。”

朱高煦浮上笑容:“那就好辦。”

範小見說:“不過我還是經費緊張,所以大家要我請客的事情,我就拿不出銀子來了,所以這個事情需要你給幫忙,你有本事就公款報銷。”

朱高煦說:“好!此事本王包了!”

範小見說:“一言為定?”

朱高煦說:“本王金口玉言。”

範小見點點頭:“那就好,還是王爺有錢有勢,早知道這麼痛快,我就不說一個月,而說半年了。”

朱高煦面色大變:“你說一個月?!”

範小見點點頭:“不錯,你可以去問問大家,才說的。”

朱高煦一口回絕:“拿本王當冤大頭,不做!”

範小見:“你當真不做?”

朱高煦:“當真不做!”

範小見:“果然不做?”

朱高煦:“果然不做!”

範小見:“那好,我把你偷看娘娘洗澡的事情告訴聖上。”

朱高煦差點跳起來:“什麼!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先看的!”

範小見笑了:“不打自招,這說明你後看的。”

朱高煦氣急敗壞:“本王是說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也跑不了!”

範小見聳聳肩:“大不了同歸於盡,反正沫沫洛洛被抓了,我活的也是了無生趣了。”

朱高煦一咬牙:“你愛說不說!反正你也跑不了!”

範小見陰險一笑:“可我的理想沒有殿下遠大啊。”

朱高煦面色一變:“本王什麼理想?”

範小見看著朱高煦笑而不語,只是再腦袋上方做了個扶正自己帽子的舉動。

朱高煦臉色愈發難看。

良久。

朱高煦說:“你昨天說我什麼來著?”

範小見說:“什麼什麼說你什麼,我人前背後說你的話多了,比如說。”掰著手指正要數。

朱高煦及時打住:“不用數了,高階什麼來的?”

範小見笑說:“高階雞!”

朱高煦搖搖頭:“不對,四個字的。”

範小見說:“高階流氓!”

朱高煦說:“那你就是低階流氓!”

兩人怒目而視,場面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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