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志富愣愣的看著葛明山，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冷：“你調查他了？”
葛明山感覺出了鄭志富情緒上的變化，但沒有在意：“不是我調查他，而是他把自己送到我面前，我想視而不見都不行。”接著把整個事情說了一下，從邢濤的死開始，到金剛被殺，金利大廈爆炸案，劉毅以及十多個人一起被炸死，再到邢烈怎麼被抓又怎麼被他放了，最後到天府大酒店鬼子和錢貴被狙殺，“我懷疑這就是他幹的，但沒有證據。”
鄭志富皺眉，低頭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菸，直到一根煙只剩下菸頭，才抬頭說道：“馬上抽身出來，在旁邊看熱鬧就好。”
聽到鄭志富的話，葛明山已經有了答案，但這麼模稜兩可，他還是有點不甘心，“當年，淩河鎮是不是發生過一起惡性刑事案件，跟榮耀有關，也就是現在的邢烈。”
鄭志富似笑非笑的看著葛明山，“什麼惡性案件？我怎麼不知道，你聽誰說的，還當年，當年是哪一年？”
葛明山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老鄭，我不是傻子，能把一個人洗得這麼白，其能量肯定大到我不敢想象。告訴我是誰，因為只有他才嫩救你。”
鄭志富搖頭：“不要再問，邢家應該說是邢烈出了這麼大事，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人已經來了。他要是想幫我，你不用找，他自然會出面幫我。要是不願意幫我，你去找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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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明山張嘴還想說什麼，鄭志富一擺手：“你什麼都不用說，回去之後也不要做什麼，好好的看戲吧。”
葛明山嘆口氣，鄭志富微微一笑：“放心，即使那個人不出面，邢烈也肯定會解決我的麻煩。”
“他？”葛明山說道，“他現在都滿身麻煩，怎麼幫你？”
“我也不知道！”鄭志富抬手做了個抽菸的手勢，“在給我來根菸。”
“叮鈴……”
葛明山剛把煙給鄭志富點燃，兜裡的電話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袁壯打來了，按下聽見說道：“什麼事？”
聽筒裡傳來袁壯的聲音：“二十多分鍾前那個報警電話，死的是盧俊，被人吊在了縣府廣場的旗杆上。剛才我又得到訊息，夏晨也死了，死在了老玻璃廠，另外還幾個人死在那了，你猜猜都是誰！”
葛明山眉頭緊鎖，輕聲說道：“不會參與毆打邢濤的另外六個人吧。”
“你猜對了！”袁壯說道，“不過還缺了一個人，那個大板牙。多了一個邱建凱，淩河鎮邱高雄的兒子。”
葛明山深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注意點那邊的訊息！”說完結束通話電話，“盧俊、夏晨還有那個邱建凱死了。包括毆打邢濤的另外六人，死了五個，一個還沒找到。”
鄭志富好像並不感到意外：“一連發生這麼多案子，市裡沒下來人？”
葛明山說道：“來了，昨晚就來了，尚局親自帶隊過來的。”
鄭志富好奇的問道：“那你怎麼沒在專案組，跑我這來了？”
葛明山說道：“剛開始是夏鴻朗把我和袁壯排除了，之後事情越來越複雜，要是還往裡鑽，除非腦子抽了。”
鄭志富說道：“尚局親自帶隊來，是你想不參加就不參加的？”
葛明山很得意：“因為我手上還有一個案子，並且我已經私下向尚局彙報了。尚局親自交代，讓我秘密調查。”
“什麼案子？”鄭志富好奇心更大了。
葛明山左右看了看，探身趴在鄭志富耳邊說道：“馬老六也死了，就死了滄源大廈，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內部發生了什麼，馬老六被幹掉了，還是因為什麼，反正他是死了。”
鄭志富抽了口煙，沉思了一會說道：“行了，你快點回去吧。”
葛明山點點頭，轉身來門口，又突然回頭說道：“你真的不告訴我？”
鄭志富說道：“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
“好吧！”葛明山也明白，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因為知道了就是禍。
雨，落在地上沙沙的響。雖然不大，但連續下了幾天，剛剛停了沒幾個小時就開始下，讓本來就壓抑的心情被弄得更加糟糕。
曲國棟就是如此，他這個二號院大老闆當得是真夠失敗，不但被一號院那位壓著，還被自己的副手給架空了，這幾年就沒有過好日子。
昨晚又一夜沒睡好，睜開眼，摸著黑點了根菸，然後下了床把窗簾拉開一道縫隙，看著外面烏蒙蒙的天空嘆口氣。
“還是找個機會挪一挪吧，也許還有進步的可能，不然這輩子就算這樣了。”
燃燒的香菸在黑暗中明滅不定，直到一根煙抽完，曲國棟慢慢轉回身，突然看到一個黑影坐在他床上，而他老婆依然在呼呼大睡。
“你是誰？”曲國棟嚇得一抖，菸頭掉在了地上，“你把我妻子怎麼樣了？”他老婆睡覺很輕，有點動靜就會醒，現在他說話這麼大聲，居然還沒醒，怎麼可能沒有問題。
黑影笑了一聲：“放心，我只是讓她睡得更沉一點，不會有事。”
曲國棟暗暗吸了口氣，穩定了一下緊張的心情：“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只要合理合法，能幫我一定幫。”
黑影又笑了一聲：“我找你，不是讓你幫我，而是我幫助你來了。”
“幫助我？”曲國棟說道，“你能幫我什麼！”
黑影說道：“我能讓你名符其實的當二號院老闆，甚至入駐一號院。”
雖然外面已經矇矇亮，但室內卻還是很黑，也看不出曲國棟臉上什麼表情：“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還是請你快點離開，不然我報警了。”
黑影呵呵一笑：“你不相信我沒有關係，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等你看過之後，做與不做，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說完身影站起身向外走，“我扔在床上了！”
直到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曲國棟才長長的吐口氣，這時他才感覺到，身上的睡衣都已經被冷汗打透了。走到床邊開啟檯燈，看到床上有一半巴掌大小的筆記本，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拿起來，而是檢查了一下自己老婆的身體，發現只是依然在沉睡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礙才放心。
他拿起筆記本開啟，眼睛突然瞪得多大。壓抑著興奮，哆嗦著手一頁一頁翻看著，過了好一會，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仰頭一陣大笑。
“是我的，你們拿不走。拿走的，也要連本帶利給我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