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苑就在教學樓後面,穿過一個鬱鬱蔥蔥的花壇,就能看見一個漆皮掉落的紅色花架,這個水泥造的花架相較於那厚重的新老藤蔓似乎有點不堪重負。

裡面就是非邑的目的地了。

一走進這裡哪怕是大熱天也有一股陰寒襲來,和交易廳那種溼冷不同,這裡是另一個層面的冷。

空中漂浮著厚重的邪現,前有教學樓,後有地基高出兩丈的建築,倒不是不好,就是因為太好才會讓靈魂往這裡聚集。

而且因為名苑在作為行政樓以前還是神廟,神明離去但信仰之力還在,使得這裡的靈魂格外強大,甚至使他們能夠作祟俗稱,鬧鬼。

“那些邪現得早點淨化了才行,不然遲早會有麻煩。”深夜從書包裡探出來,頗為厭惡,“這地方都不能曬太陽!”

“房頂應該是可以的。”

穿過花架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黑色鐵門,鎖已經開了,非邑把鑰匙收回去,和外面不同,一走進院子就能感覺到陽光的溫暖。

方石板鋪就的院子,整體建築就像是歷史教科書上出現的那種百年前的風格,黑瓦,青石磚,紅柱子,輔以白雕花。

幾個靈魂靠著兩側的花盆坐著,臉朝上似乎是在曬太陽,但實際上他們感覺不到溫度。

避免麻煩,非邑裝作沒看見,徑直往屋裡走。

嘎吱~

推開木門,身後靈魂也跟著進來,這是當然的,畢竟這裡沒有請來灶神或是財神的庇佑。

裡面倒是意外地乾淨,而且極有復古的氣息。不算寬闊,大廳中擺著一道長方形桌椅,左側茶水間和廁所,右側就是臥室。

忽然,臥室裡傳來腳步聲,門開了那一瞬間,非邑覺得眼睛要被閃瞎了。

“誒?原來還有室友啊?”

出來的哥們兒一頭金閃閃的半長髮,穿著件領口v到胸下的黑色緊身衫,脖子上纏著黑色的鏈子,一條灰綠色休閒褲還有皮鞋,這麼騷包的打扮,如果不是有一張過得去的帥臉,八成要被唾沫淹死。

在他打量這個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他,那表情,越來越凝重,隨後彷彿看不下去了一般捂住眼睛。

“哥們兒你也太土了!”這位邁著格外作又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過來,好像在舞臺上表演,誇張的看著他,“作為我鳳叄少爺的室友,你怎麼能和我的風格如此不搭?”

非邑:“……”他在想要不要煉點藥給他治治?

“你夠了。”從屋裡走出來的另一個哥們兒一手拿著掃把,一手拿著抹布指著鳳叄,“能不能來幫忙?”

鳳叄交疊著腿靠在在桌子上,伸出一根可以說沒有任何瑕疵的食指,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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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雙手沾一次水,本少爺要浪費多少錢嗎?”

門口那家夥深吸一口氣,似乎經過短暫的相處已經有了點接受能力,“然後呢?”

鳳叄一撩頭髮,笑道:“獨家調製的護手霜價值十萬,本少爺一瓶只夠用十次。”

對上這樣的傢伙,多少定力都不夠用,不過非邑知道鳳叄應該不是誇張的說法,作為後到者,他主動自我介紹。

“我叫非邑,來自鎣城。”

鳳叄聽他的口音似乎很新奇,“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確實很偏遠就是了。”

他平靜且淡定的態度讓人覺得很順眼,鳳叄笑道:“本少爺大名鳳叄,就是天夜城本地人,作為東道主,等人齊了帶你們去浪!”

而另一個脾氣暴躁,生著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的傢伙名為刁貂。

非邑複述了兩遍才念出來,所以鳳叄不是排行小名,刁貂也不是暱稱……

“好像你名字多正常似的。”刁貂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就在這時,深夜忽然跳了出來,往桌子上一站開始伸懶腰。把刁貂嚇得眼睛一瞪,扔了抹布就竄進臥室,轟的一聲關上門。

非邑和鳳叄面面相覷。

“哥們兒,你上學怎麼還帶著個貓?”鳳叄伸手指戳了戳深夜的額頭,被一爪子擋開,他覺得挺好玩就一直騷擾,“陰陽眼的黑貓我還是第一次見。”

本來已經做好室友反對的準備了,非邑不由得松了口氣,“家裡沒人照顧,就帶過來了,深夜很愛乾淨,也不會傷人,不用擔心。”

臥室的們開了一條縫,刁貂從裡面探出頭來,漆黑的眼神兒謹慎地投降深夜,“它真的不咬人?”

非邑點頭,除了脾氣不好愛吃愛玩兒,深夜似乎也沒別的缺點……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他把行李都搬了出來,他為了省錢拒絕了學校統一的用具,自己帶的一應俱全。

回去時,卻發現鳳叄和刁貂都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怎麼了?”

他們一起指著廁所,“你家貓自己在便盆上廁所。”

“他很聰明。”

“他還自己沖水。”跳上水箱自己按的那種。

“……,我專門訓練的。”

大家的用具似乎都是自帶的,鳳叄不用說,那各種誇張奢華的東西,要是空間夠估計得把衣帽間搬來;刁貂的床比較奇特,方形的床上放了個白色橢圓狀的窩。

至於非邑的,那就是市場上打折時買的藍色格子三件套,其他的各種零散拼湊。

等所有東西都齊全的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下午六點,非邑才想起來還沒有吃午飯,難怪深夜都撓了他好久。

這麼累,只能去食堂稍微湊活一頓,回來時,三人都有點懨懨的。

忽然,他們同時停住腳步,看著鮮紅夕陽下陰森森的花壇,還有那花架。

刁貂搓了搓手臂,齜牙說道:“這破地方怎麼越來越冷了?”

“怕了?”鳳叄在花壇中隨便摘了一朵紫色的花,放在鼻尖嗅了嗅,“這地方,簡直就像本少爺專屬……嘶~”他抖了一下扔掉花改為捂住耳朵,揉了揉才趕走那股陰冷酥麻的感覺。

因為一個靈魂朝著他耳邊吹了一口氣。

非邑垂下眸子,招呼他們進屋,這些靈魂都已經達到能影響人間界的地步,必須要早點清理掉才行。

空中的邪現也越來越厚重。

他們推開院子門,夕陽下的陰影下,一個黑影杵在院子裡,一回頭,五官都沒有!

“啊,鬼啊!”

刁貂嚇得猛地一躥,躲在非邑背後。

“無禮之人。”

原來那人低著頭,抬起來的時候,無疑是一張冷淡又清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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