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整個結界就像是從大陸上挖出來的一塊兒地?”非邑這樣跟深夜形容,然而,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指望一隻貓能聽懂地理書本的內容。

深夜聽了躍下祥雲,落在地上,頓時彈了一下,瞪大眼睛,“這個石頭有彈性!”

看他兀自蹦來蹦去開心得不行,非邑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是你肉球上的彈性吧。”

說著將混沌空間裡的幾個妖使一起放下來,待他們興奮勁過了,才挨個發了化息丹,布置任務:

“這片森林不大,你們各自鎮守一處,一旦有神明靠近就通知一聲。”說完強調道:“不可動手,一旦被發現就立刻用傳送符逃走。”

來到這裡的新生代都不是好相與的,雖然棠元幾個都已經是《引雷訣》第二重,但依然不能冒險。

非塗忙不迭點頭,拍了拍胸脯,“我們曉得,實在不行還有混沌之力嘛!”

非邑臉上帶了笑意,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幾個妖使雖然各有缺點,但是共同的優點都是忠心和聽話。

“醴泉到手後就可以去玩兒了。”

“真噠?!那我也來幫你放風!”

眾人看向躍躍欲試的錢才,不忍打擊他,非邑直接把他收回混沌空間,“老實待著就是幫大忙了。”

幾隻妖怪紛紛化成原形跑遠,分別隱藏好之後,非邑點了點頭,“走了。”

待深夜躍上肩膀,便點地而起,自山嶺上俯衝下去,他沒有發現,腳下用力的時候,一顆小石子彈了一下。

“哎喲!”

“二哥,怎麼了?”皎梔縮在一個石縫裡,擔憂地問道。

寶炙的聲音透過傳訊符響起,“我怎麼覺得剛剛地上震動了一下?把我顛起來滾了一圈兒。”

黃白相間的小老鼠吱吱笑了,“二哥你真是的,腳滑了吧?”

寶炙的尾巴根兒有一塊紅褐色毛,隨著它往縫隙裡鑽的動作晃了晃去,待藏好後,才哼哼道:“還別說,這縫兒挺暖和的。”

大概是因為崑崙山脈雪域過多的原因,這裡溫度普遍偏低。

“阿嚏!有點冷。”

太陽普照的碧綠森林中,深夜盤在少年的脖子上,像一根毛茸茸的圍巾,他拿爪子蹭了蹭鼻尖,貓對於溫度是極其敏感,“你不覺得到了南邊更冷了嗎?”

而且這裡也沒有什麼雪山。

非邑卻笑了,“說明我們沒有走錯方向。”

天地萬物各有屬性,只是大多平凡不甚明顯,然天地至寶不同,這些東西是集天地之力生成,力量不凡,對於周遭的影響就明顯。

“醴泉自帶水屬性,至純至淨,別說雜質,就是溫度也不會融入。”

所以才會冷。

“總之就是沒走錯。”深夜沒有耐心聽他解釋,拿爪子撓他,“我要進混沌空間。”

“那你得看好錢二貨。”

這傢伙進混沌空間一定要留一個口子看外面,裡面還有個錢才,這倆貨湊一起就是雞飛狗跳,非邑不得不再三叮囑,結果得到毛球一句真磨嘰的評價……

“快點,我毛都溼了!”

非邑一看還真是,順滑的黑毛虯結著,使深夜像一隻刺蝟。

抬頭望去,這片森林的林冠層不算厚,撒下來的太陽光一片一片,襯得那些瑩綠的植物孢子格外絢爛。

樹木是典型的喬木,樹幹筆直挺拔,葉片較小,樹齡已經老得無法計算,粗的堪比一座房屋,地上還有很多倒下的樹幹,長滿青黑苔蘚。

這些都是普通的草木,非邑可以確定,只是總覺得哪裡不對,環顧這光線充足的森林一眼,他恍然大悟——太溼了。

按理說崑崙山並非是多雨地帶,能孕育出一片森林已是奇蹟,而這森林還有些奇特。

本該是輕薄通透的林子,卻給人厚重陰冷的皮膚體感。

並非是雨林中那種水分過多的潮溼,這裡甚至沒有看見一處水窪,空氣中也沒有霧氣,但還是感覺到溼冷,是那種無孔不入、無處不在的溼潤感。

再走了一段距離,非邑伸手摸了摸額髮,溼成一縷一縷,但是當他想要擰乾的時候,卻弄不出水來……

“怪了,難道是醴泉的原因?”

明顯不正常的現象,更讓非邑高興了。

他試圖用神識搜尋醴泉所在的地點,但是所過之處空落落的,沒有任何異常的力量反映。

意識海中,深夜對他的苦惱嗤之以鼻。

“哼,天地至寶,是你這種小渣渣能感應到的?”

他一想也是,畢竟是未曾瞭解過的寶物,不知道也是應該的。

幸好其他神明似乎沉浸在搶奪其他寶物的氣氛中,沒來這邊增加麻煩,非邑也就找得更加仔細,相當於一寸一寸的搜了,可結果一無所獲!

此時此刻,將森林轉了一圈之後,非邑的表情極為精彩——這個森林確確實實有著被寶物影響的異常現象,可既然是能影響整個森林的寶物,再隱秘也該有異象。

難道……他的臉色有些難堪,走錯方向了?

不,不可能,這裡就是崑崙南淵沒錯,醴泉也卻是在這裡,當空氣中幾乎要鑽入皮膚的溼冷感越發沉重的時候,非邑更加肯定。

只是為什麼找不到醴泉所在?傳說中的寶物,不應該毫無異象。

他不死心,乘著祥雲把不算大的森林再次轉了一圈,可惜依然沒有什麼收穫,不過也不是沒有新的發現——這個林子,作為上古結界中的森林似乎過於普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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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仙藥,沒有獸類,沒有絲毫靈力波動!

太奇怪了,非邑慢慢停下,踩在地上軟綿綿的,一屁股坐在旁邊曬著陽光的木頭上,曲起食指摩挲著下嘴唇。

眼睛有些癢,他摸了下,是溼透的頭髮。隨便撩了兩下後,再次陷入沉思,搓了搓手指頭,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再錯了一下……幹的!

摸一下頭髮,再看手指,還是幹的,可是他的頭髮明明已經溼透了!

非邑在挪了下屁股,嗯?

“你尿褲子了?”深夜在意識海問道。

如果是以前,非邑現在非得收拾他,不過此時他完全沉浸在一股生怕丟失靈感的緊張感中。

摸了下剛才坐過的木頭,確實是幹的,但如果將手在上面多放置片刻,就會有溼潤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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