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更新)

*

柯蒙學士並不是天生跛腳,而是在馬瑞裡安來了之後,他看不慣馬瑞裡安的所作所為,要趕走馬瑞裡安,結果被馬瑞裡安在萊莎·徒利的面前反告了一狀,萊莎·徒利下令把柯蒙學士的舌頭割掉,把柯蒙學士的右手砍掉,因為柯蒙學士的舌頭說了馬瑞裡安的壞話,柯蒙學士的右手推了馬瑞裡安。

柯蒙學士可是跟隨瓊恩·艾林公爵的老忠臣了,在鷹巢城中是元老,在谷地貴族中也擁有廣泛的威望和人脈,後來在眾人的勸說下,萊莎·徒利沒有割掉柯蒙的舌頭,也沒有砍掉他的右手,而是下令打折了他的一條腿:左腿。

老臣柯蒙學士就從此成了一個跛腳。

然而現在推門走進來的柯蒙學士,卻是個腿腳健康的人。

馬瑞裡安吃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名侍女也是一臉的驚詫。

馬瑞裡安嘴裡哼的情歌調子都停止了,這令睡夢中的萊莎·徒利微微的動了動,她很快就會醒過來。

馬瑞裡安的情歌是她晚上進入夢鄉的催眠曲,有馬瑞裡安的歌聲,她能很好的入睡。最近,這種依賴越來越強烈。

柯蒙學士看著馬瑞裡安,說道:“馬瑞裡安,跟我來一下。”

“不!”馬瑞裡安狐疑的眼神,難道柯蒙的左腿並沒有被打折?平時他的跛腳都是裝出來的,“柯蒙學士,你快去睡你的覺,要是萊莎夫人醒過來,別埋怨我見死不救。”

“跟我來一趟,我有事情要問你。”柯蒙學士很堅持。

萊莎·徒利又動了一動。

“滾,我不想來找你的麻煩,你也別來找我的。”馬瑞裡安罵道。

上次,要不是馬瑞裡安迫於城堡裡眾人的壓力而改口,柯蒙學士已經被割掉了舌頭砍掉了右手。他是個傻子嗎?還敢來惹他,他不知道馬瑞裡安是他根本惹不起的嗎?!

柯蒙學士伸手就來拉馬瑞裡安。馬瑞裡安大怒,站起來一耳光打向柯蒙,卻被柯蒙的手抓住,一股強大的力量捏疼了馬瑞裡安的手腕,那力量不停的加強,幾乎要碎裂他的骨頭。

馬瑞裡安破口大罵,卻發覺自己沒能發出聲音,柯蒙學士的另一只手輕輕推開了他身邊的兩名侍女,順勢按住了他的嘴巴,動作快捷靈敏,令他無從閃避,他的呼吸一下子變得困難,嘴巴也無法喊出聲音來。

柯蒙學士不容分說,幾乎把馬瑞裡安提了起來,扼住他的脖子就推出了飯廳。兩名侍女看出馬瑞裡安被控制住了無法反抗。

她們心裡很高興,高興馬瑞裡安這個惡棍受到了柯蒙學士的壓制;但她們也很擔心,擔心萊莎·徒利醒過來不見了馬瑞裡安會向她們要人,如果回答令她不滿意,兩名侍女很可能被萊莎·徒利推出月門摔死。

萊莎·徒利又動了動,並且在迷糊中換了個姿勢,只要她醒來,就是兩名侍女的災難。萊莎·徒利最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尖酸刻薄而不近人情,做的事情也經常顛三倒四,為所欲為,有時候還自相矛盾。

兩名侍女緊張的盯著萊莎·徒利,她們可唱不出馬瑞裡安的情歌。

“我們去請柯蒙學士先把馬瑞裡安放回來吧,不然萊莎夫人醒來,會殺了我們的。”一個侍女戰戰兢兢的說道。

另一個侍女還沒有回答,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唱的正是馬瑞裡安唱給萊莎夫人的歌曲。在兩名侍女的驚愕的目光中,一個削瘦的陌生男子走進了飯廳。

睡夢中的萊莎·徒利猛地睜開了眼睛,令她驚喜交集的聲音還在繼續,她很熟悉這聲音和歌曲,這聲音正是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的,那首歌曲也是她唱給他聽的,在少女時候,她認為他們就是靠一曲定情。

然而她看見了一張陌生人的臉,一個削瘦但是氣色很好,卻擁有和培提爾·貝里席同樣灰綠小眼睛的陌生男人。

兩個侍女已經嚇得跪伏在地上。

萊莎·徒利的精神狀態最近越來越差,脾氣也越來越大,動不動就會把人從月門裡扔出去飛。其中新來不久的小侍女就是來替位另一個被飛出月門的侍女的。

把犯了錯的侍女或者侍衛們飛出月門,是萊莎·徒利的懲罰,也是勞勃·艾林小公爵的樂趣。

兩母女都喜歡看人從月門飛出去的情景,就好像上了癮。

“萊莎夫人,我叫格林,是培提爾·貝里席大人的隨從。”格林半鞠躬,謙卑說道。他從口袋裡掏出信物,一枚翡翠戒指,放在掌心,“這是培提爾·貝里席大人叫我交給您的,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您,萊莎夫人。”

萊莎·徒利驚愕的張大了嘴,怔怔的看著格林。

這個男人的聲音和灰綠眼睛像極了培提爾·貝里席,但他並不是真的培提爾·貝里席。

“他在哪裡?”萊莎·徒利的聲音發顫。

在君臨服侍先王勞勃的時候,培提爾·貝里席是萊莎·徒利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是她孤單苦寂生活中的唯一色彩。他會講笑話給萊莎聽,送那些能打動人心的小禮物給萊莎,並且在她生病的時候來看他。在瓊恩·艾林忙於公務的時候,都是小指頭培提爾陪在她身邊。

培提爾是她從懵懂的少女時就一直深愛的人!

萊莎·徒利把自己的貞操心甘情願的獻給了培提爾·貝里席,至今無悔!

如果說愛情是毒藥,萊莎·徒利中毒已深,病入膏肓,已經無可救藥。

“培提爾大人在一個秘密的地方,他派我來見您,就是要告訴您,他很快就會來見您。”

“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您,我會唱您們之間的歌,我拿的是您們之間的定情物,這些都是培提爾大人親自交給我的,他知道您思念他苦,他也一樣。他現在很忙,抽不開身,但我保證,半個月後,培提爾大人就會出現在您的面前。”

“半個月後?”

“是的,夫人!”格林恭恭敬敬的低下頭。

“他在哪裡?”萊莎·夫人問道。

這是她問過一遍的問題。

“夫人,培提爾大人現在忙於公務,無法脫身,我也不能告訴你他在哪裡?”

“我知道了,他一定在君臨的姑娘窩裡,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萊莎·徒利咬牙切齒,“我就知道他喜歡那些低賤的女子,他在姑娘窩,他喜歡那些賤貨,我知道。你休想騙我,我知道。”

格林發覺萊莎·徒利的神情漸漸的變得可怕,眼神也漸漸的流露出瘋狂之意。

以前在君臨的時候,萊莎因為多次流產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失去孩子的傷痛加上君臨貴婦們的竊竊私議,令她變得多疑、敏感和脆弱。格林看出她的神經質更強烈了,她這樣下去,會瘋掉的。

“夫人,你聽我說。”格林伸手去握住了萊莎·徒利揮舞的那隻手,這個舉動很大膽,令兩名跪在地上的侍女大驚失色。

*

在另一個角落裡。

“柯蒙,你想幹什麼?”馬瑞裡安的聲音裡有抑制不住的恐懼。

柯蒙學士突然變得很強大而陌生。

“你看見我很吃驚,為什麼?”柯蒙淡淡說道。

馬瑞裡安的神情變幻,眼珠滴溜溜的轉來轉去。

“說出來我也許會放過你。”

“……你的腿……”馬瑞裡安結結巴巴的說道。對方的手如鋼鐵一般堅硬,但他有著一張和柯蒙學士一模一樣的臉,這令馬瑞裡安的內心充滿了驚怕。

“我的腿怎麼了?”

“……你不是柯蒙學士……”

“那就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對方有恃無恐,承認了。

一柄黑色的窄劍點在了馬瑞裡安的咽喉上。

“你……你……你……你是威爾大人。”

馬瑞裡安認識這劍。

他和這把劍的主人曾一起從赫倫堡到神眼湖,從神眼湖到高尚之心。

“對,馬瑞裡安,我是威爾。”假柯蒙說道,“柯蒙學士是我的好朋友,你把柯蒙學士怎樣了?”

馬瑞裡安的飛揚跋扈的神情威爾可是第一眼就看見了。他身上的穿著打扮就是一富貴的貴族打扮,一個流浪歌手能穿戴成這樣,只能說明他成了萊莎·徒利身邊的大紅人。柯蒙學士是個效忠於艾林家族的老臣,誰能動他?在這個鷹巢城裡,除了萊莎·徒利,那就是這個大紅人馬瑞裡安。

“跟我無關,威爾大人。”

“快說實情,我的時間很緊。”威爾的龍骨劍刺破馬瑞裡安的咽喉,頂在他的喉骨上。

馬瑞裡安嚇得魂飛魄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熱血螞蟻爬行一般的流過肌膚。

“……跟我無關,大人,萊莎·徒利夫人命令侍衛打折了他的左腿。”

“萊莎為什麼打折柯蒙學士的左腿?”威爾直呼萊莎的名字,沒有用敬語。

“…………”馬瑞裡安語塞。

“是你說了他的壞話?”威爾的眼神冷漠如冰霜。

“……呃,威爾大人,……我和柯蒙學士……有些小誤會……我要是知道柯蒙學士是你的朋友……”

“柯蒙學士在哪裡?帶我去‘’

“現在?”馬瑞裡安的神情異樣。

“對,就是現在。”

柯蒙學士是個正直而忠義的人,威爾想找柯蒙學士瞭解一些事情。柯蒙學士也是知道萊莎·徒利是殺害瓊恩·艾林的兇手的人,他和艾德·史塔克大人一樣,都是從威爾這裡知道了真相。

“……威爾大人,柯蒙學士……”

“他怎麼了?”

“威爾大人……現在去並不合適,柯蒙學士自從斷腿後,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威爾的眼睛瞳孔一縮。

他瞭解柯蒙學士,在谷地召集大軍出征西境的時候,柯蒙學士站到了威爾和艾德·史塔克這邊。

“他不再睡在學士塔,他住在了獅鷲塔。”

“嗯,那又怎麼樣?”

馬瑞裡安確定了威爾對鷹巢城的目前情況一無所知,那麼他是怎麼摸上鷹巢城的?經過三大堡壘的時候,他就沒有聽到一點點的風聲?

“威爾大人,獅鷲塔裡住著瑟曦·蘭尼斯特和她的兩個孩子,有專門的侍衛徹夜守候。”

威爾心中一凜。

“你是說,他現在和瑟曦·蘭尼斯特住在一起?一個學士?公然和瑟曦住在一起?”

學士和守夜人一樣,一旦戴上學士項鍊,將終生不娶,只能專心於學問和輔佐貴族們。當然很多學士都在黑夜的掩護下去姑娘窩裡尋歡。曾經鐵王座的四代大國師派席爾大學士人到老年了都依然精力強盛,每天夜裡從秘道去姑娘窩裡偷吃。史坦尼斯一世上位後,他為自己的夜夜笙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柯蒙學士和瑟曦太后並不是公開的關係,威爾大人。”

瑟曦太后?!

威爾對這個稱呼並不驚訝,他在臨走的時候,梅麗珊卓告訴了他一些事情,瑟曦的長子喬佛裡在他和羅柏的軍中,當然並沒有讓他以本來面目招搖過市。喬佛裡在西境稱王,瑟曦算得上是太后;現在據說託曼也秘密稱王,只是在小範圍內秘密稱王,她自然也能稱為太后。

“柯蒙學士和瑟曦的關係並不是公開的?”

“是的,大人,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他和瑟曦太后的特殊關係。”

威爾心中一震。

柯蒙學士不會和瑟曦有特殊的秘密關係,如果有,那麼這個柯蒙就並不是真的柯蒙,真的柯蒙已經死了,這個假的柯蒙就是詹姆·蘭尼斯特。

“帶我去。”

“我們進不了獅鷲塔的,威爾大人,瑟曦太后從天牢裡出來後很謹慎,有一批特殊的侍衛守護著獅鷲塔。”

“多少人?”

“白天二十人,晚上三十人。”

“一個五十人的侍衛團隊?”

“是的,威爾大人。”

“彌塞拉·拜拉席恩是不是已經和勞勃·艾林定下了親事?”

“是。”

威爾沉吟,問題有些棘手,他不懼詹姆,但是要再加上五十名侍衛的話,他不是詹姆的對手。他在這裡也沒有幫手,一旦開戰,格林無法自保。兩隻獅鷲也不能進入城堡內部作戰,就算進來了,它們的優勢被限制,轉身都不靈活,它們會受到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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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硬戰,那就走罷。

“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好好回答,我不殺你。”威爾說道。

“是,大人。”馬瑞裡安只想先保命,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誰下令在血門殺了艾德·史塔克?”

馬瑞裡安吃驚的瞪圓了眼睛,威爾看出他不是裝出來的。難道這個訊息,萊莎·徒利本人都並不知道?馬瑞裡安和萊莎·徒利的關係親密,他沒有理由不知道血門屠殺。

“你不知道血門屠殺?”

“我以新舊諸神的名義發誓,我完全沒有聽說過。大人。艾德·史塔克來谷地了?什麼時候?”

“你沒有聽萊莎·徒利說起過這些事情?”

“沒有,她從來沒有說起過。”

“那麼內外政務是誰在主持?”

“柯蒙學士,大人。鷹巢城的渡鴉都掌握在柯蒙學士手裡。萊莎夫人不上艾林王座處理政務已經兩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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