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顏——”
那麼尖銳那麼清晰那麼刺耳的聲音在沉沉的大雨中炸響, 就像黑暗的天幕中蒼白的閃電撕裂世界, 就像蒼鷹猛地掙開鐵索箭一般衝入不知多少萬里的蒼穹。
柳無顏猛地睜開了眼睛。
天上沒有閃電, 也沒有蒼鷹，雨依舊在接連天地, 帶著血腥味的黑甲暗衛也依舊站著。
但是黑暗中, 有赤金色的流光在高臺上岩漿一般地蔓延，那光芒如此地明亮, 明亮到像讓人落淚的溫暖。金色的光芒帶著浩然的正氣，帶著鎮壓誅邪的凜然，它像是火焰，騰卷而起，宛若一條條熾焰的炎龍在咆哮嘶吼。
梵音秘術·祖龍。
正是那些炎龍抗住了金唐暗衛即將斬下的彎刀。
從天上落下來的雨打在炎龍之上化為了白茫茫的一片霧氣。霧濛濛的世界黑的白的，當初金唐都城燃起的火燒到了眼前。隔著火與霧氣, 柳無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到年輕的和尚站在空曠的街道上。
她從沒有見過明心和尚這幅樣子。
他有些不像是一個和尚了。
沒有披著袈裟，穿著普通的世俗人家的衣服，還帶上了不知道哪裡來的假髮, 站在昏暗的雨裡模模糊糊看著就像一位普通的, 清秀的年輕人。
柳無顏咽喉動了動。
“蠢貨！滾啊！走！走！”
她猛地掙扎起來,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爆發出來，帶著重重的玄鐵鎖鏈生生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老孃不要你管！滾！”
被梵音秘術阻止住的黑甲武士正與炎龍相抗衡著, 艱難地舉著刀在半空之中。但是沒有用的，在高臺上坐著的那些人還沒有起身。這是一張早已經佈下了的網，他們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滾啊——”
她嘶吼著, 視野模糊著。
明心和尚站在重重落下的雨幕之中，他抬著頭，看著跪在雨裡掙扎著起身的女子，看著坐在高臺上的那些神情冰冷的人，看著穿著黑斗篷帶著黃金面具的男子——從天上而落的大雨似乎侵擾不到他，在他的身邊悄無聲息地分開形成一個無雨地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明心和尚孤身站在空曠的大街之上。
這是陷阱，他知道。他來救柳無顏，是因為他的私心，所以他誰也沒告訴。
雨，無窮無盡的大雨，大雨裡那個一身狼狽的女子還是明豔如火的樣子。
明心和尚閉上了眼，張開了雙臂，做出宛若擁抱的姿態。
“祖龍！”
下一刻他咆哮起來，完全不像個僧人該有的樣子，武士一般的暴怒在他的臉上騰卷而起，他那張清雋的臉在此時變得猙獰，彷彿所有一直以來未說出口的情緒徹底地爆發出來了。
冥冥之中，就像克拉卓瑪大沙漠中的石佛像，忽然地睜開了眼。
那些與黑甲暗衛僵持著的炎龍因他的暴怒而暴怒，它們的身形霍然變大，一條一條在雨中發出了清脆而威嚴的龍鳴，極度的高溫在瞬間暴漲，金唐的暗衛在一瞬間覺得自己正站在滔滔的煉獄之上，面對著灼燒靈魂的烈火。
在這一瞬間，雨突然就停止了。
雨依舊在落著，但是在刑臺之上，忽然就沒有雨了。數十條的炎龍在空中盤卷，天上的雨落下之後瞬間就被蒸騰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霧氣。炎龍撲向黑甲暗衛吞噬他們的時候，明心和尚也動了，他在雨中像一道閃電一樣地掠出，從環繞在刑場周圍的鎧甲軍隊中穿過。
他的速度極快，身影淡如輕煙，那些士兵來不及反應他便已經衝到了高臺之上。
“死禿驢。”
柳無顏嘶啞著聲罵著，看到茫茫的霧氣之中，瘦削的身影掠出，那張面容被火焰和霧氣映照成了陌生的樣子，卻又無比的熟悉。
暗沉的黑色匕首從袖中滑出，明心和尚握住了刀柄，他沒有說話。
高臺上的人沒有動靜，彷彿這些黑甲暗衛的死，這場上聲勢浩大的炎龍並不算什麼。明心和尚能夠感覺到那種沉沉的壓力，他們在看著，任由著金唐的暗衛與他廝殺卻沒有動手。但是另外有一種壓力籠罩著，明心和尚能夠感覺得到，在黃金面具之後，那人的目光正在注視著他們。
可是，誰他媽地會去管這些？！
誰在乎！
他的佛珠在那天晚上就毀了，他不是握著佛珠的佛子了。他手中握著的是刀，是用來戒律自己的戒刀。如今他正用著這刀來救他喜歡的女孩。
黑色的匕首斬出，束縛在，柳無顏身上的玄鐵鎖鏈繃斷碎裂。
沉重的壓力驟起之後，柳無顏揚手就要將明心和尚擊下刑場：“滾！”
沒有擁的，坐在上首的人還沒有動手，他們只是在像看一場戲劇一樣地注視著，因為來的明心和尚還算不上他們眼中的目標，在那些人看來孤身一人的明心和尚就像只螻蟻一樣毫無用處，毫無威脅。
明心和尚沒有避開。
柳無顏的實力還被壓制著，那一掌落下，他紋絲不動。
“起來！”
他也吼著，聲音比柳無顏更大更嘶啞更憤怒。
“站起來！你願意就這麼死！”
站起來啊！怎麼能夠這麼地死去！死在凡人的國度裡，帶著層層的枷鎖，毫無尊嚴毫無驕傲的死去！怎麼可以就這麼死去！就算要死，也是要握著刀握著劍戰死！被斬首處死算什麼樣子！
“握刀啊！”
明心和尚將一塊青銅符牌連同一把暗衛的彎刀扔給柳無顏。
他是一路殺過來的。
沒有齊秦王朝賜予投靠的修仙者的那些銅牌，他們在天地靈氣混亂顛倒的商都就是手手無縛雞之力的螻蟻。在決定了來這裡之後，明心和尚就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他用了梵音宗的禁術強行地恢復了自己的實力，潛行在了商都的街道上狩殺那些實力微弱的，投靠了齊秦的修仙者。
梵音閣禁止濫殺無辜，可是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他連禁術都用了，讓戒刀染上鮮血又如何？！
明心和尚轉身衝向其他愣愣跪著的九州錢莊弟子，一一地斬斷他們身上的枷鎖。梵音宗用來戒律自己的戒刀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揮出，沾滿了一層層的鮮血。高臺上的那些人沒有動，但是為炎龍所逼退出一段距離的暗衛們已經衝了過來，他們是死士一般的殺手，在炎龍的威壓下仍舊面不改色地揮刀。
清脆的叱喝聲響起。
柳無顏從地上一躍而起，她握住了明心和尚扔給她的彎刀。
刀鋒橫斬而出，撕開這些追逐她那麼的尋覓血腥的餓狼的咽喉。血色與雪亮的刀光在昏暗的天色之中混雜。柳無顏明白了，明心和尚他其實是來送死的啊！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不能逃出去，就算要死在這裡又有什麼關係！
他帶著戒刀帶著青銅令牌帶著一身的鮮血而來，是為了不讓他們毫無尊嚴地死去。
仙門仙門！
他們是仙門的子弟！是驕傲的修仙者！
修仙者怎麼能夠在凡人的刑刀下如同螻蟻般地死去！
柳無顏上步，揮刀，轉身，下斬。她大笑著，嘶吼著毫無意義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話語。
一名又一名的九州弟子站起來，握住了刀。時間緊急，明心和尚盡自己所能搶到儘可能多的青銅令牌，然後帶著一身的鮮血奔跑在雨裡來救柳無顏，他帶來的令牌根本不夠。
解開枷鎖的九州錢莊弟子有的伸手從死去的金唐暗衛腰間摘下令牌，有的面對已經揮刀而至的暗衛什麼都來不及，乾脆張開手，不躲不避，抱住了自己的敵人朝著握住刀的師兄弟大聲呼喊，為他們爭取著時間。
刑場上成為了血腥的戰場，高臺上的郡守抬了抬手。
梵音秘術已經結束了，炎龍消失在雨裡，白霧被沖天而降的大雨蓋下，高臺上只剩下了一身鮮血的宗門自己，他們喘著氣提著刀，狼狽而又驕傲地站著。
鐵甲摩擦的聲音。
機括啟動的聲音。
身披重甲環繞在刑場之下的士兵們抬起了手，手中持著流轉著隱晦光芒的機關弩。他們包圍了整個刑場，對準了高臺上聚攏形成一個圓圈的仙門弟子們。
柳無顏和明心和尚背靠背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雨沖刷著他們年輕的面龐。每個人都是一身鮮血，地上有著屍體，有金唐暗衛的，也有九州錢莊弟子的。
他們都握著刀，喘著粗氣，站立著。
雨，無邊的大雨。
鮮血，被沖刷著，又落下的鮮血。
柳無顏轉了轉手腕，握著刀微微傾身，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秉戾的神色，彷彿有赤色的火焰在她的瞳孔中跳動。
“來吧！”
她放聲大笑起來。
她和明心和尚站在一起，她和九州錢莊的弟子站在一起，她不是獨自一人了，他們站在一起，那麼他們就無所畏懼！
“來！”
他們嘶吼著，帶著亙古的驕傲。
——哪怕是死，他們也要驕傲地戰死！
作者有話要說： 考好啦，我回來了。
七月份開始努力勤奮碼字！七月份在保證日六的基礎上努力日萬！今天還是日萬。
然後就是關於一點質疑的解釋，就是有讀者批評只覺得宗門弱雞無力。
我想了挺久怎麼回覆最後又不知道要怎麼回覆，最後想了想還是認認真真地寫一個比較完整的分析和解釋。
首先，從文章開始，第一卷在刻畫宗門表面平靜下的暗流洶湧，比如各種各樣執行秘密任務的宗門長老弟子。其實從一開始就極力地想像你們傳達仙門八宗的強盛只是表面上的強盛，其實經過仙門對十二王朝漫長時間的統治下來，仙門已經走到了一個很危險的處境。
就像隋朝在滅亡之前同樣呈現出一片繁華形成，古往今來諸多強盛王朝在滅亡之前仍具備著表面上的幅員廣闊，帝國巍峨一樣，實際上繁華強盛的只是表面。內裡之下是波濤洶湧危機四伏。
所以在第一卷的時候，在很多地方的線索就是為了交代這樣的一個局面，宗門長老曾經在雪夜出發斬殺南陳王朝的皇帝，就是說明其實在漫長的宗門統治之下，王朝的反抗已經積蓄到了讓宗門也覺得不安的境地，讓處於一種仙人地位的修仙者不得不採用威脅恐嚇的手段來震懾王朝。
在當初南陳郡守樓石道說過的話，說天日之上更有天日。
其實在混沌紀元之後，古氏十八消失在世人眼中，有些陣亡有些死去也有像百里一氏一樣地殘存在另外的時空，古帝的統治結束之後（其實在我自己的世界構架設定裡，古帝的統治其實象徵最原始的初神的統治。蠻荒是無序的狀態，荒獸象徵原始的武力與野蠻，古帝則是初神統治。）取而代之的是作為古氏十八衍生出的仙門，仙門代表著一種超凡力量的統治，如果對應在西方歷史則有些像教會的統治，不過只是有些像而已。
因為在朝歌的世界脈絡設定之中，古氏十八是當初反抗古帝權柄的人，在後期的時候紀元中斷為他們留下了種種問題，比如魔比如不穩定的古帝空間，所以一方面，仙門八宗既是統治者又是保護者，擁有比較復雜的身份。
其次，在第一卷中點出的王朝與宗門在田地上的矛盾原因於第二卷第三卷有進行解釋，修仙者的力量其實是種竊取，是最初的古氏十八的人們為了反抗古帝的統治，有些獲得古帝賜予力量“令”的人背叛了古帝，研究古帝的力量來源，從而獲取了力量。因為力量是從古帝之處竊取（其實我自己在做設定的時候，這部分是象徵著凡人竊取了神明的權柄，宛若普羅米修斯為人間偷來了火種），所以古氏十八中會出現失控的人，也就是所謂的“魔”。
而在古帝隕落之後，既然修仙者的力量來自於古帝，那麼古帝隕落之後他們的力量又會怎麼樣？
我在描寫古帝的時候，總是會強調古帝號令天地，古帝的意志便會是天地的意志。啊之前有個讀者說這樣子反覆的強調同一個意識覺得很煩，好吧，我知道你們會煩的，但這是世界體系的設定，不得不這樣子一步步解釋。因為如上面所說，古帝在我的世界構架體系中是初神這樣的一個概念，是原始崇拜的神秘力量。
所以天地之間的力量來自於神明，古帝隕落之後，這種神的力量自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淡化消失。
這一個設定其實就是整個故事的基石之一。
人很難放棄掌握在手中的力量的。
就像如今，每個人都知道原/子/彈/核/彈能夠把地球毀滅上好幾遍，但是同時每個人也知道它們不可能被毀掉，只會越造越多。當一個權力體系掌握了強大的力量，那麼你認為它會放棄已經掌握的力量嗎？
不可能的，會這麼想的只會是理想主義者。
而從混沌紀元末年開始掌握了超凡力量的人們，經過萬仙紀元的習慣，在古帝隕落之後同樣是不可能心甘情願地放棄這份力量。就像魏晉南北朝時期的門閥望族一樣，在東漢末年的時候為了對抗腐敗的不正常的國家秩序，清流集團以清議的方式推舉名士。他們的出發點是為了國家，但是在後期透過這樣一種評議形成的士族集團已經成為了掌握權力的人，為了維護自己階層，同樣的評議在那時候已經變成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庶族”“士庶之隔”有如天日。
這是人類的必然，不是我們這些旁觀者覺得不可以就不會發生的。
更何況，連我們自己本身都處於種種階級代表著種種利益呢？
這是人類，是世界。
因此在古帝隕落之後，天地之間的力量隨著時間的流逝緩緩地消失，為了維持修仙者的力量，宗門用來大片的土地來種植靈植（哈哈哈其實我做這個設定的時候，參照的是綠色植物的光合作用和氧氣二氧化碳的原理……自己寫的時候差點笑場），而土地是有限的，種了靈植就不能種植其他了，所以就有我在文中屢屢寫到的諸多饑荒。
當然，仙門想要維持自己力量的本身也是有著好的一面的原因的。
他們是古氏十八的後裔，他們需要力量來剷除魔，來封印種種會照成災難的東西。
但是，這些事情只會在仙門內部作為最高的隱秘。
很簡單的道理，你可以問問老美願不願意把核/彈發射的密碼公之於眾。
諸多複雜的原因混合在一起，其實在我個人的理解中這就是歷史發展的一種脈絡。我也說過，我是歷史系的學生，出於一種本職的熱愛，在構建整個世界框架的時候，我會遵循於學科的素養。身為歷史狗，我的專業不允許我寫出明知道不可能理想化解決的情節與設定——世界是現實歷史是殘酷的。而同樣的，我的每個情節，每個設定都會思考支撐它的社會背景，深層次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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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強盛與興衰的道理。
歷史本來就是一種興衰更替，強盛者必定衰落，這是註定的，翻開史書，每一頁都是如此說道。
而在萬仙紀元之後的時間漫長的歲月裡就是這樣的一種興衰，修仙者的力量在隨著古帝的隕滅而衰弱，為了維持自身的力量就不得不加強對王朝土地的佔有，大家可以注意到，從一開始我就在強調，仙門八宗修仙者是屹立在十二王朝大地上的仙門，不是脫離的，九玄門長老也曾經說過，仙門八宗是十二王朝上的仙門八宗，根系在於大地而不是雲中之城。
而越佔有導致雙方矛盾越深，在矛盾醞釀的這個漫長過程中，宗門的力量在衰減，王朝的力量在不斷地積蓄著。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而寫小說的時候不可能把整個過程從頭到尾地寫，我設定了這麼一個世界與歷史之後，我只能選取它矛盾碰撞的那個時間點來寫，所以交代的只能分散在小說的各個部分，透過不同立場的人不同的情節一步一步地推進交代。
最終就是戰爭的爆發。
王朝用漫長的時間侵蝕宗門，同時組建自己的力量，王朝毀掉靈田其實就是因為經過漫長的時間，透過不斷地尋找能夠抗衡仙門的力量時，掌握了宗門的隱秘。王朝獲得的力量支援是混沌紀元中的古氏十八，那些被封印的魔，同樣是古氏十八與古氏十八的對抗，王朝是國家，傾一國之力，才會有了宗門在這場戰爭中目前處於的守勢。
而且另外一方面的，修仙者宗門統治十二王朝太久了，久到驕傲且腐朽。
有意識到危險的，只是一小部分的人，更多的是認為修仙者凌駕於凡人之上的人。易鶴平與百里疏召開的那場宗門會議就是為了這一點，而且——為了解釋我不得不劇透（?）一點點。
易鶴平在很早前就意識到這份危險的存在，但是沒辦法讓整個修仙者整個宗門意識到世事的變化。而易鶴平這個人物從一開始的就很明顯，他是個雖然會很難過但是會將責任會將大局看得比一切還重的人，他會覺得自己是負罪的，但還是會為了更重要的東西犧牲。比如幷州青冥塔的弟子，比如當初京陵臺關之羽留下來鎮守他拼死回到了宗門。
他認為自己身為九玄門的掌門，必須做出抉擇。
而在修仙者沉於古老的榮光之中，輕視凡人的時候，他意識到需要讓大家清醒過來。而鮮血與苦痛是最快清醒的辦法，所以雖然他也發現了一些王朝天網的存在，卻沒有動任由它們存在。用最慘烈的方式喚醒宗門，這是他的選擇。
當然，可能有人會說，宗門怎麼這麼愚蠢，而且難道就沒有其他人意識到嗎？
啊，這個時候就不要站在書外的上帝視角來發言了。
如果時代，如果世界，如果歷史有這麼簡單，所有人都知道固步自封不好就真的不會固步自封，那麼晚清時期近代的悲劇也就不會存在，更進一步的，每個王朝都會知道不能怎麼樣不能腐朽不能壓迫不能封閉，然後就真的不這樣，然後也就不會有任何一個朝代國家滅亡了。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身處在時代之後，社會世界是浩大的，緩緩前進的整體，演變是複雜的，絕非一兩句不能怎麼樣能夠解決的。事實上，所謂的思想啟蒙，所謂的解放運動，就是因為在時間裡思想意識會停滯會淤積，所以才出現的。而且是永不停歇的，新的思想在下一個時代會變成舊的，然後又會有新的。
世界便是如此，文明因此而發展。
當然，會有這樣的疑問其實我也有責任。
首先便是題材原因，修仙的題材有了太多的文，已經有了一些大家潛意識裡預設接受的世界觀，而朝歌的世界構架可以說並不是傳統的修仙世界的構架，而我第一次進行這種原創的世界構架，還是以群像的方式來書寫，各方面的處理其實技術水平還……連入門都不到ort，世界的構架在我自己這裡是清楚地，但是並不能很好地為你們展開。
這屬於我個人的水平問題。
而且我是比較容易受評論影響，而且寫作的時候受情緒影響很大的人，所以寫朝歌的時候狀態也時好時差的，中間毛病我自己清楚其實還是超級多的。
但是寫小說的水平不可能一下子就變得很棒很厲害qaq。
文筆啊，筆力啊，情節啊，都是要一本本慢慢地磨練的ort
是個漫長地，不斷學習不斷改正不斷總結的過程。
我會努力進步地啦，但是要求一隻小菜雞嘩啦地要寫出魔戒啊或者什麼名著的水平……這也太天方夜譚吧，雖然我也想啦【猛虎落淚】
不過，我會認真努力的！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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