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我們……”
“閉嘴！”戈智美還想勸阻的話沒說完便被祝雨霖極為惡劣地堵回了胸口，“該死的！”
祝雨霖狠狠咬牙，盯著於當歸離開的方向眸底是掩飾不住的怨念。
見祝雨霖如此，戈智美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
……
於當歸在快速收拾好該拿的東西後，沒有多耽擱一分鐘便出了宿舍。
之前王廠長給的位置有些偏遠，而且於當歸也不知那薛錦海還在不在那個地方住，早點去還是有好處的。
相比較廠區的蕭索，薛錦海之前所住的地方那就真的叫糟糕透頂了。這裡是京都尚未改造的老城區某個極為陰暗的犄角旮旯，住在這裡的人不單多為底層貧民，且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
於當歸自進入這片棚戶區域後便發覺了幾道極是不懷好意的目光向其投射過來，眼角餘光微微一掃，於當歸便不再有其他動作，徑直朝紙上抄寫的地址行去。
“不好意思，麻煩借過！”棚戶區道路很窄，許多人家做飯都不會在屋子裡，而是將鍋灶統統搬到外面佔據一條路的半壁江山。
這裡面時常會有生人進來，所以，許多人對於當歸的出現見怪不怪，只是在斜睨了她一眼後，動了動幾乎要挨到地面的屁股給她讓出一條堪堪能跨過去的路。
大約十多分鍾後，於當歸才從如蛛網一般的道路中找出了那條可以到達終點的線，然而，還沒等她往前走，卻忽地一道疾風刮來，一道人影竟然直接從她身前被人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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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於當歸瞪大了眼睛，若非她躲閃及時，那被人甩過來的人指不定還要怎麼砸到她呢！
地上的人被摔得倒抽著冷氣，“嘶”聲不斷，於當歸剛欲扭頭，耳邊便傳來一聲沖天炮，差點沒把她耳朵給炸開咯。
“艹！把這小子給老子摁住！老子就不信邪了，還整不了這麼一個雜碎！”一個膀大腰圓，面貌猙獰且猥瑣的大光頭朝不遠處被三四個混混包圍著，衣衫明顯破爛的年輕人大聲喊著。
而那年輕男人一頭長髮遮目，臉上掛了些彩，看不清其面貌。
巷子裡的人在聽到動靜後終於從地上蹦了起來，但卻沒有躲開，而是三三兩兩地圍成一團，朝著中間被圍困的男人指指點點。
“哎，瞧吧，這老虎絕對是賭輸了錢，要不然不會這個點回來！”
前進的路被人擋住，於當歸站在一旁聽旁邊的人如此議論。
“嗯哼，那是肯定的，老虎這規律都被無數人驗證了，還用你說！哎，不過，這裡面這位貌似沒什麼錢吧？老虎這次怎麼找上他了？”
說話之際，只聽老虎一聲喝下，圍在那年輕男人周身的混混們一擁而上，頃刻間將年輕男人包了粽子。
於當歸不想惹事，更不想被波及，在戰鬥打響那刻便趕緊又向後退了一步。而後，她便又聽那些吃瓜群眾們道：“嗨，你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眾人驚奇。
“啊，也是，我也是近來才知道的。”吊起眾人胃口的那人話至此一頓，果然，旁邊的人迫不及待地發問：“哎呀，你就別繞彎子了，趕緊的！快告訴我們究竟怎麼回事！這其中有啥道道？”
“道道嘛，聽我慢慢……”
“慢你個頭！”
“啪！”地一聲，本要開口解釋的那人不知被誰拍了一巴掌，而後於當歸便聽到：“等你道完，這架都打完了！”
“哦哦，好，好，我說，我說嘛！那個我也只是聽說哈，據說捱揍的那小子家裡貌似很有錢，而且還是從國外留洋回來的……”
“嗯？”於當歸本還沒怎麼當回事，聽到這麼一段當即將頭扭了過來，然後她便聽到那人又道：“之所以來咱這，好像是跟家裡人鬧彆扭，至於啥彆扭這我就不知道……哎哎，我……”
“我我我……”我去，哪裡來的大美妞？他之前怎麼沒看到呢！
說話的人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此時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漂亮女孩抓住胳膊，當即就飄了。
“你你你，我我我，我告訴你啊，我還沒物件，你碰了我那就要對對對我負責！”
“……”於當歸。
老太太碰瓷都沒你這樣慢的！
沒有搭理那人的話，於當歸拽著對方胳膊沒鬆開，柳眉一凜，逼問道：“那個正在捱打的人叫什麼？”
“啊？”毛頭小子顯然沒料到自己相中的女人開口問自己的話竟然關乎另外一個男人，當即不爽。
他是男人，面子還是要的，更何況，身邊這麼多街坊鄰居看著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落了下風，梗著脖子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高大威猛，“你，你給老子松鬆開，要不然，老子就艹你……啊！”
毛頭小子冷不防一聲尖叫嚇到了自己，更嚇到了旁邊那幾位想著看熱鬧的人。
“快點說，要不然你會叫得更疼！”
顧十一她對付不了，但這樣銀樣槍頭的男人她於當歸一隻手便綽綽有餘。
誰都沒料到這樣一個看起來甜美可人，柔弱無骨的女人竟然會突然動手，而且一動還驚了天地。
眾人盯著於當歸那張清冷妍麗的小臉有一瞬間恍惚，都以為自己看走了眼，直到他們再一次聽到毛頭小子的第二聲尖叫。
“啊！！！我，我我我，我說，我說，姑奶奶，你別捏了求你別捏了成不成！松，鬆鬆鬆手哇！”
“快點說！”於當歸沒鬆手，繼續逼問。
“他，他他他好像叫薛什麼海的，具體叫什麼我……啊！”
“嘭！”之前還揚言著要對於當歸怎樣的毛頭小子被於當歸用力一甩像破布一般甩在了地上，登時掀起一陣塵土。
眾人震驚地後退，卻是沒一個人去扶那大言不慚的毛頭小子的。
於當歸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上薛錦海，卻是對方這般狼狽的模樣。
雖說雪中送炭是好事，但……他不是男人嗎，男人不是要面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