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幾個起兵一看主帥如此勇猛,那還敢猶豫,紛紛揮舞著蒙古刀緊跟其後,四十幾人竟也衝出了雷霆之勢。

“不愧是博羅納哈勒引以為傲的騎兵,四十幾人竟有這等氣勢?”孛兒只斤V;脫古思猛可死死盯著潮水一般湧來的敵軍,自言自語的道。

“世子……?”鄂爾多有些緊張的衝著孛兒只斤V;脫古思猛可喊了聲。

孛兒只斤V;脫古思猛可神色如常,盯著那風馳電掣的騎兵,一字一字的道:“隨我殺!”

話音一落,一馬當先率先衝殺了出去。

鄂爾多嚇了一大跳,直到看到世子的戰馬差不多入了對方的陣營,才慌忙的喊道:“殺啊!”

六十幾將士縱馬先前,沒命的追了上去 。

彎彎的月亮懸掛在那高遠的天空中,雲彩隨著月光的柔曼光影變幻著她輕柔而纏綿的舞姿,夜空中綴滿了繁星,將偌大的草原映得亮如白晝 ,上百匹戰馬,上百的蒙古刀,在月色下格外地耀眼,隨著兵刃的交錯,各種喊殺的聲音滾滾而來,很快馬蹄的奔騰聲,戰士的哀嚎聲,兵刃碰撞聲,火把燃燒的聲響,在這一刻全都融合了在一起,鮮紅的血,奔騰的戰馬,竟讓這片寧靜無比的草原多了幾分別樣的味道。

不遠處的大帳篷裡,篝火還在繼續,洋溢著香味的羊肉湯還在沸騰,辛辣的馬奶酒兀自在一隻又一隻的瓷碗裡遊走,最終被送入了眾人的肚中 ,莫比河伸手抹了一下嘴巴,看著脫歡道:“真的不管麼,會不會鬧出動靜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脫歡眼裡光芒一閃,笑了笑道:“無妨,無妨,兒孫輩動靜再大,也鬧不破天?我們就好好看著就好?”

莫比河雖不知太師打什麼主意,但他看太師雙眼滿是自信,哦了聲,便不再多言。

其餘眾人也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情,唯獨旭兒庫兄弟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們一早就聽說脫歡在瓦刺權勢極大,卻沒想到權勢大到這等地步,身為臣子,竟敢縱容孫兒教訓世子,但看這一點,瓦刺的這位可汗也著實沒什麼權勢,若非不是草原各大部落還堅持黃金家族 的血統,估計這片草原也不再會有成吉思汗的子孫了,至於為何要選擇在今日,就讓人捉摸不透了。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兩隊人馬兀自在廝殺,舞動的火把,宛如一頭渾身散發著光芒的野獸在草原上來回的起舞,雖說是自己的同胞,但雙方彼此仇恨已深,廝殺起來竟毫不手軟。

脫歡眯著雙眼望去,眼裡的笑容慢慢盪漾了起來,燈火下,那些歲月刻畫的褶子竟是十分的清楚,他看了許久,才將手中的大碗舉到了嘴邊,一仰頭將碗中的馬奶酒一飲而盡,大聲道:“真是痛快!”

眾人循著聲紛紛望了出去,美麗的草原上,一黑一白兩匹戰馬仍看得清楚無比,但見那黑馬上的世子,面目猙獰,手中蒙古刀狠很劃破夜空,帶著呼嘯迎頭劈上了迎面的一個蒙古將士,聽得一聲慘叫,那將士便跌落馬下,雖在夜色,可眾人依舊看得清楚,刀刃過後,猩紅的血液隨著雪白的刀刃噴湧而出,被冰冷的夜風輕輕一吹,草原便多了幾分血腥的味道。

旭兒庫等人看得暗暗點了點頭:“這脫脫不花沒什麼血腥,甘願做脫歡的傀儡,這位世子殿下到是有幾分血腥,不愧是成吉思汗的子孫啊?”

莫比河的目光盯著那黑馬的身影,心裡忍不住嘀咕了聲:“這人,這人是世子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看這道刀法的力道,速度不亞於任何的一個將士,這是怎麼回事?”

大帳裡的眾人,除了旭兒庫兄弟二人是剛來的,不知情況外,其餘眾人莫不是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平日裡世子懦弱的樣子,他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如果說這麼一個小孩子,就知道用懦弱掩飾自己的精明,那這孩子就太可怕了。

莫比河看了一眼脫歡,燈火映在他的臉上 ,給了他足夠的陰影,看不出什麼動靜來,但那雙漆黑的眸子,卻隨著火苗不停的閃爍,告知他內心的憤怒。

大帳裡因世子忽然勇猛,變得沉默下來,唯獨夜風呼呼作響,兀自吹過不停。

黑馬上的世子就這會讓功夫,刀光閃爍,狠很地看向了迎面來的一個將士,刀刃刺破盔甲,深入了身體裡,猩紅的血液隨著世子一聲冷喝,隨著被拔出的彎刀噴了出來,猩紅的血跡噴在了世子的臉上,燈火下,讓這張平日裡看著柔弱,文氣的臉龐多了幾分猙獰,幾分血腥,眾人默默地看著這個熟悉的身影,看著他抬起右腳,狠很地在那將士的胸口上踹了一腳,那將士便噗咚一聲落入了馬下,世子冷哼了聲,重新提起了手中的彎刀,殺了進去。

白隊將士人數上雖少了將近一半,但畢竟是整個八經的蒙古起兵,被世子攪亂的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博羅納哈勒一馬當先,人群裡聽得他大喊了一聲,一身鮮血的殺了出來,手中的蒙古彎刀兀自滴著猩紅的血跡,他瞪大著雙眼,四處尋找,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他雖是個蒙古人,但這個道理還是心知肚明,對方能有這等戰力,說到底還是世子在支撐,若是他能擒獲了世子,憑著他們家族今時今日的地位,這幫侍衛當然不敢與他做對,這場廝殺毫無疑問會以他的勝利而告終,當然了,黃金家族地位在這片草原上,雖說比狗好不了多少,但只要有人喊出黃金家族的血統,那麼黃金家族就有活下去的理由,如今祖父大業未成,讓他殺了世子,他還真沒這個膽量,所以他的目的是擒獲,是羞辱。

打定了這個主意,他提著戰刀四顧,尋找著世子的位置,但草原上漆黑一片,將近百餘人的廝殺,早已混亂成一片,放眼望去莫不是拔刀相向,奮力廝殺的將士,侍衛,戰馬的嘶鳴,將士的呼喊,以及草原呼嘯的夜風,各種混亂夾在在一起,單憑一雙眼睛就想尋到自己想要的目標,無疑是痴人說夢,但又不能不尋,因對方的人數明顯多過自己,自己的將士雖能廝殺,但面對自己的同胞,體力、兇橫、速度上的優勢並不明顯,況且今日一戰是正面的廝殺,說到底拼的還是人數的多寡,一旦自己不能在這裡擒獲世子,時間一長,敗的可就是自己了。

對於戰事,他並不怕失敗,但要看敗給誰了,若是敗給了世子,毫無疑問明日這片的草原就容不得他縱橫了,草原是一個講究實力的地方,你沒有足夠的實力,就沒有屬於你叱吒縱橫所在,況且祖父明確讓他與世子一戰,其中的目的是什麼他現在還看不出,但有一點他卻心知肚明,那便是這場戰事他不能輸,也輸不起。

抱著這個心思,他心頭的焦急便多了幾分,目光遊離之餘苦苦搜尋,無奈,平日裡到處可見的世子,今日就彷彿一朵不起眼的野草,怎麼也尋不到,眼看著局面越來與自己不利,憤怒的他忍不住大喊了聲:“孛兒只斤V;脫古思猛可有種的你給我出來,咱們當面廝殺,躲躲藏藏算什麼本事?”

博羅納哈勒聲音洪亮,即便是各種聲音夾在在一起,這一句話仍舊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

漆黑的夜色裡,一匹黑馬打了一個響鼻,馬背上的少年用力勒住了馬韁,若隱若現的火光對映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隱與火光之後,看不真切,但漆黑的夜色裡,那雙漆黑的眸子卻亮若星晨,死死盯著戰火中的博羅納哈勒,許久才聽得一聲冷哼,黑馬晃了晃馬頭,抬起馬蹄走了出來。

明亮的火把立即對映出那少年的面容來,少年郎不是別人,正是博羅納哈勒口中大喊的世子。

世子縱馬先前,黑馬似知曉主人的意圖一般,撇過明亮的火把,將整個身子投入漆黑的夜色裡,一點一點的向著白馬靠了過去。

“近了些,又近了些……?”

博羅納哈勒兀自在人群裡大喊,卻遲遲得不到回應,莫名的憤怒充斥著他的心口,讓他難以靜下心來,但身後的不安,讓他渾身上下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多次隨著父親征戰沙場的他,明白這種不安的感覺是什麼,他默默的體會,馬蹄聲有慢變快,轉而變得迅速。

“來了……?”博羅納哈勒驚叫了聲。

火光中,只見一匹漆黑的戰馬,一把凌厲無比的蒙古刀,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凌空而來,雪白的刀光如同一道閃電飛快的刺向了博羅納哈勒。

博羅納哈勒心頭一驚,身子一側,手中的蒙古彎刀轉成反手,返身斜刺出去。他的刀法是自己的父親也先,也先是瓦刺第一勇士,其刀法多半來自戰場的廝殺,他年紀雖小,刀法卻學了也先的九成,用於這樣的戰場,最是適合不過了,這一刀名為“反撲”,來自中原的回馬槍的意味,也先縱橫戰場,極少用這一刀,即便是用上了也從未失手過。(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