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航道:“我也想啊,可咱不能做個獻媚之人不是,你們讀書人不是常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這話兒不是說良藥多數是帶苦味的,但卻有利於治病;而教人從善的語言多數是不太動聽的,但有利於人們改正缺點。這句賢文旨在教育們要勇於接受批評,現在常用來說明應該正確對待別人的意見和批評。

怎麼你才做了幾天的安南經略,就聽不進去忠言了?”說完不等楊崢反駁,又自言自語的道:“這世上,能夠得到智者的批評是一件幸事。要知道,批評一個人是需要很大勇氣,冒很大風險的。誰都知道“多栽花,少栽刺”的道理,我便是想做個好兄長,才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來,你得感激,感激你身邊站著都是忠臣?不然嘿嘿……?”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楊崢氣得差點吐血,沒好氣的道:“少來,什麼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本身就有問題?對什麼對啊?“

“不是吧,我可聽說了,這可是孔夫子說的話兒,對了,聽說司馬大人也用了,哦,還有留侯張良也用它來勸了漢高祖,這可是聖人說的話兒,哪能有錯?”高航道。

楊崢看他一副說教的模樣,越發氣惱,哼了聲道:“聖人的話兒未必就沒有錯,這話兒基本的思路沒有錯,就是要人接受別人難聽的勸告。道理不難懂,其根據是因為人無完人,人人都有不足,而且,容易故步自封,自以為是,別人的勸告總是沒有那麼順耳,所以,要求聽者擺正心態,要虛懷若谷,要能夠容納,要集思廣益,兼聽則明,聽得進去,可你仔細想想,這話裡還是有很多問題的。”

高航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新鮮的說法,不免有些好奇,道:“什麼問題?”

楊崢道:“首先就是如何定義“忠言”。是不是逆耳的都是忠言?如果“忠言逆耳”是必然的、註定的、唯一的,那麼,就可以說,“逆耳”是忠言的判斷標準了。這樣,就有問題了。“忠言”一定就要逆耳嗎?既然是“忠言”,那為什麼就不可以講究點說話藝術,注意一下場合?畢竟現在又不像古代那麼需要當眾死諫了。

人與人溝通還是可以私聊的。私下裡,溫和地說,或者先表揚,關注一下對方心態,預感一下接受能力,然後再巧妙地、分步驟地表達忠言,這樣豈不更好?“忠言逆耳”的提法顯然不符合上文的做法。“忠言逆耳”,似乎忠言就不能說得更讓人接受點,不講分寸了,一定是逆耳的。

這樣,說忠言的,用心良苦,語重深長,人家可能就不買帳了。不是僅僅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的問題,可能就是牴觸,抗爭,甚至反唇相譏,惡語回應了。

真理是相對的,那麼“忠言”也是有條件的。而且,是不是忠言,往往是說話方自己認定的,是一相情願的。正因為說話方經常自己認為對對方有用,自認為是忠言,就不考慮對方的承受能力了,也不看場合,就說“為了你好”,更不管講話口氣了,這當然很成問題。更何況這“行”就一定需要忠言嗎?有些行,做的人心中就知道怎麼回事,就清楚困難所在,這裡說什麼言語都是多餘的。有些“行”是習慣,有些“行”是性格,有些“行”則是受種種條件限制了的,所以,“忠言”並不是一直管用的。說多了,反而影響做事情緒,不僅逆耳,還影響做事人心情,影響做事效果。所以,忠言並不一定是必須的,也未必就管用;而沒有分寸、不講藝術的“逆耳忠言”更可能是於事無補,反添亂象的。

事實上,說“忠言逆耳利於行”的人多半是教訓別人的一方。聽者這方認可這句話的,而且經常掛在嘴上的並不多。有些人受了這話的影響,有些人是骨子裡就有這個文化的遺傳基因,好為人師,整天沒有什麼事做似的,就是在琢磨給別人忠言善言。似乎就他自己最懂得人生,最懂得做事,也不管別人要不要,煩不煩,一味地提意見。這些人似乎沒事盡找事,盡說些“逆耳”的話,而且,沒完沒了。從這點看來,病根就在於受古人這含糊的話潛移默化了。古人這話本身是朗朗上口,容易記憶,更容易傳播,但是,越是這樣的話,也因為簡練而含糊,我們越是要實事求是,越是要深究,越是要細細分析。時間、場合不一樣了,觀點就應該更明朗更進步些,要與時俱進,要靈活變通。行動未必都要忠言,說多了無益;忠言未必要逆耳,逆耳了容易產生誤解,形成敵意。而且,苦口未必是良藥,苦不苦口也不是治病服藥的判斷依據。因此,還不如說成“良藥對症利於病,忠言有效利於行。”對症才是標準,有效才是關鍵。“

楊崢心頭有氣,這一番話兒自是說得暢快無比,再看高航,這傢伙顯然是沒想到不過是兩句尋常的話兒,竟能被他說出這麼一番歪理來,偏生這歪理還有幾分道理,吧唧了兩下道:“如此說來,這聖人的話兒還未這不是全對哈?”

楊崢道:“這個還用說麼,他們是聖人不是神人,一樣要吃五穀雜糧,一樣有生老病死,他們說的話兒自然不是句句都是對的,咱麼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就如剛才的話兒,高大哥就要想想這精華的所在了?”

高航知道他還在糾結剛才的說教,哈哈一笑道:“好一個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受教了,你到是說說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吧?”

楊崢道:“還能怎麼辦,自然是打了,難道讓人家舉動投誠不成?”

“打,可我們只有三千將士,你剛才不也是說,要一個打十幾個才成?”高航有些不解的說。

楊崢翻了個白眼,道:“敢情剛才是白說了,三千將士當然不行了,可四萬將士呢?”

“四萬將士?”高航一愣,隨機明白了過來:“你是說?“

楊崢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高航哈哈一陣大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以集合我們四面山頭的將士之力,合力圍剿這座山頭了,我沒說錯吧?“

楊崢道:“明白了,還不去辦事?“

高航嘿嘿一笑,也不含糊,正要轉身,忽聽得楊崢道:“等一下!”

高航扭過頭來疑惑的道:“怎麼?你反悔了?“

“你才反悔呢?“楊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給張將軍送了信兒後,順道也去一下哀牢,給他們帶個信兒,就說小弟要出門做點事,家裡請他幫忙照應下,有什麼需要,請他莫要含糊,今日之恩,他日必當湧泉相報!”

高航微微楞了一下,有些不解,但他追隨楊崢身邊最久,知道他性子穩重,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便也不多問,應了聲便去了。

等高航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楊崢背負著雙手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了看,對面斜坡上,是一條山間小道,一種曲經通幽之感。林下便是珍珠灘。鵝卵石在水光的映襯下,猶如珍珠散盤。清澈的溪水在珍珠間淺吟低唱。與輕煙似的松韻一起盪滌,憧憬著人生的五彩之夢,看了幾眼,忍不住輕聲一嘆:“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 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 只嘆江湖幾人回……沈姐姐交州就交給你了?”

楊崢的計劃很簡單,黎利的四個山頭,彼此相連,那麼從三面一舉解決自己北面的山頭,最好能徹底消滅這四萬人,如此一來,四面山頭便形成了拱衛之勢,將義安城團團圍住,徹底扭轉先前大明不利的場面,接下來就不是自己著急的。

談判桌上的外交,從來都是以實力說話,這一戰他就要是要打出大明的實力。

“報……報……?“義安城內,兩匹快馬急速衝了進來,激起的塵土足以將馬背上的人給淹沒,但沿途的侍衛還是看清楚了他幾匹戰馬上插著一面黃色的大旗,旗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驛“字,按照規矩,驛站的將士有軍情稟報,是無須阻攔的。

幾匹戰馬一路絕塵而去,留下眾侍衛彼此驚訝的眼神,誰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得出,不知又要出什麼大事了。

幾匹戰馬進了皇宮,立即分成了兩撥,一撥直接去了兵部,一撥則趕往內閣,要儘快將這訊息送給皇上,若是晚了,後果不堪設想。

御書房裡,黎利正與範文巧商議著安南佛教整頓之事,自從公元七世紀中,唐朝僧人明遠到安南,和安南僧人聯翩往西域求法,開啟了安南佛教的興盛之路。

^^^^^^^^^^^^^^^^^^^^^^^^^^^^^^^^^^^^^^^^^^^^^^^^^^^^^^^^^^^^^^^^^^^^^^

第一更送上,有事情耽擱了,請見諒!(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