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哈!”

俗話說得好,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很顯然,列夫?託爾斯基少將就是這麼位不叫的主兒,但見其領著兩名身高體壯的手下一路狂衝著,氣勢如虹般地向著迎面而來的張淼殺奔了過去,沿途一聲不吭,也就是到了兩者間距已是不足一人之隔時,列夫?託爾斯基少將方才一聲大吼,先發制人地揮出了一記兇狠無比的直拳,目標所向赫然正是張淼的臉龐。

“嗬!”

列夫?託爾斯基少將身材魁梧,足足比張淼高出了大半個頭,又是藉著衝鋒之勢,這一拳之威當真非同小可,拳剛出,帶起的拳風已是激盪出了一陣刺耳的銳嘯之音,聲勢可謂是驚人已極,然則有心稱量一下對手實力的張淼卻並未作出避讓,同樣是一聲大吼,內息高速運轉之下,全力地揮出一拳,不避不讓地來了個拳對拳的硬碰。

“嘭!”

雙方的拳勢都快,電光火石間,兩隻拳頭便已是毫無花巧地撞擊在了一起,爆發出一聲悶雷般的巨響,巨大的衝擊力一震之下,列夫?託爾斯基少將前衝的身子猛然便是一頓,身形不穩地接連向後退了兩步,而反觀張淼則是吃了大虧,被反震之力衝擊得向後倒跌出了丈許,好在下盤尚穩,儘管身形劇震,可還算是勉強站在了地上,只是嘴角邊卻已是淌下了一縷血絲,顯然內腑已是受了傷。

“呀……”

“烏拉!”

……

沒等張淼完全站穩腳跟,緊跟在列夫?託爾斯基少將身後的涅加、潘採夫斯基已是一左一右地殺上了前來,如狼似虎般地向張淼猛撲了過去,此等情形一出,數十萬軍民盡皆為之齊齊驚呼不已。

“張將軍!”

“保護將軍!”

“攔住他們!“

……

已然分散成三個小組的九名清軍官兵顯然都沒想到一向勇武過人的張淼居然一個照面便吃了如此大的虧,一時間自不免都有些慌了神,齊聲嘶吼地便要向張淼處衝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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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我,照計劃行事!”

張淼本意只是想試探一下列夫?託爾斯基少將的力量如何,卻沒想到其力道居然強到了如此驚人的地步,心中當真是吃驚不小,不過麼,卻也並不甚在意,左右力量雖是搏擊的重要指標之一,卻並不是唯一,張淼自忖還能應付得來,這一見己方各小組要來援,立馬便斷喝了一嗓子,止住了眾人的衝動,與此同時,腳下接連幾個滑步,有若穿花蝴蝶般地躲閃開了兩名俄軍士兵的夾擊。

“圍殺!”

列夫?託爾斯基少將先前雖是一拳擊飛了張淼,可他自己也不是絲毫無損,儘管不曾受傷,可同樣也被巨大的反震力道給震得個氣血翻湧不已,大喘了幾口粗氣,這才算是將噁心感強壓了下去,再一看涅加、潘採夫斯基兩名身高馬大的手下死活拿張淼不下,不禁沒能擊中張淼的身體,反倒被張淼靈動的步伐戲弄得抓狂不已,當即便怒了,一邊嘶吼著,一邊大步流星地便向張淼衝殺了過去。

“仁郡王閣下,在下觀貴國那名將軍的舞步很是嫻熟,莫非專職舞者麼?”

隨著列夫?託爾斯基少將加入戰團,張淼遊走的身形自不免便因之大受影響,支撐間也就頗顯得吃力,一見及此,原本因輸掉了射擊比賽而羞惱不已的加加林大公立馬便來了精神,笑眯眯地瞥了弘晴一眼,滿臉幸災樂禍之意味地譏諷了一句道。

“看來加加林公爵閣下對舞步頗有研究麼,想來也對,聽聞貴國宮廷舞會不少,公爵閣下也該是其中的常客才是。”

加加林大公言語中的譏諷之意味是如此之濃,以弘晴的情商,自不可能聽不出來,不過麼,卻並不甚在意,僅僅只是淡然地笑了笑,一派隨意狀地回應道。

“啊哈,仁郡王閣下還真說對了,在下對各種舞步還真就都有所瞭解,瞧您手下那位將軍,嘖嘖,不得了啊,那腰肢扭得如此之快捷,幅度又是如此之誇張,厲害,厲害啊。”

弘晴倒是想息事寧人,回答的話語也不帶甚針對性,可加加林大公卻是不想就此作罷,調侃的俏皮話一句接著一句地冒個沒完。

“加加林公爵閣下,我中華有句俗語,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還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笑到最後才能笑得最美,不知公爵閣下以為如何呢?”

這一見加加林大公在那兒聒噪不已,聽得通譯轉述了其言之後,弘晴可就不再客氣了,戲謔地一笑,針鋒相對地便反問了一句道。

“哦?很有趣的俗語,那在下可要拭目以待了,看看究竟是誰能笑到了最後。”

此際混戰還在持續著,人高馬大的俄羅斯官兵依仗著體格上的絕對優勢,一個個有若坦克般橫衝直撞,儘管不曾擊倒過一名清軍官兵,可從場面上來看,應該是佔據了上風的,至少加加林大公是這麼認定的,自不以為己方會輸,對弘晴的反諷之言,自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但見其聽完了通譯的轉述之後,極之瀟灑地聳了下肩頭,滿不在乎地便打了個哈哈。

“呵。”

這一見加加林大公如此自信滿滿,弘晴也懶得跟其多囉唣,左右事實自會告訴其真相有多殘酷,實無必要多費甚唇舌的,正因為此,弘晴也就只是淡然一笑了之。

正所謂剛不可久、柔不可守,一眾俄羅斯官兵自恃身高體大,胡衝亂撞之下,體力已是平白消耗了大半,原本只是躲閃為主的清軍官兵們立馬開始了反擊,但見清軍官兵們三人一組地左穿右插,很快便將七名俄羅斯士兵分割成了兩大塊,一邊是六名清軍對抗五名俄羅斯士兵,另一邊則是三名清軍圍攻兩名先前衝得最猛的俄羅斯士兵,發揮出三才陣的配合優勢,幾個照面便將那兩名體力消耗過大的俄羅斯士兵放倒在地,而後九人圍攻五名俄羅斯士兵,又是穿插分割的老一套,切出兩名最弱的來,幾下子便收拾了個乾脆。

殘存的三名俄羅斯士兵見勢不妙,不敢再戰,拼死向列夫?託爾斯基少將等人所在的戰圈突圍,試圖趕緊與自家主將合兵一處,這等想法無疑是美好的,可惜現實卻是殘酷的,九名清軍士兵一擁而上,一頓拳打腳踢之下,這三名俄羅斯士兵也就此倒地不起了。

“卑鄙的黃皮猴子,可敢跟我一對一決鬥?”

列夫?託爾斯基少將正自追殺著油滑的張淼,冷不丁發現己方手下的將士這會兒居然全都躺倒了一地,鬼哭狼嚎地慘叫不已,而清軍將士卻是一個不損,頓時便毛了,顧不得再狂追張淼,緊趕著將僅存的兩名士兵聚集在了身旁,氣急敗壞地一指張淼,又指了指自身,扯著嗓子便狂呼了一聲。

“呸,老毛子還不服氣麼,奶奶個熊的,先前打老子打得爽啊,這回該輪到爺爽上一把,弟兄們,幹翻那兩個雜兵,這賊酋就交給爺來收拾好了,上!”

張淼雖是聽不懂俄語,可一看列夫?託爾斯基少將的手勢,也能猜到那廝說的是甚來著,心頭的火氣登時便大起了,沒旁的,先前他之所以一直遊而不擊,為的只是要拖住對方三人罷了,並非真就毫無反手之力,此際見列夫?託爾斯基少將一派吃定了自己的模樣,張淼當即便怒了,重重地吐了口痰,一揮手,高聲便下了令。

“喳!”

一聽張淼這般下令,眾清軍將士們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齊齊應了諾,以三人為一組,發一聲喊,如狼似虎般地便衝了過去,三下五除二便將列夫?託爾斯基少將與其兩名手下分割了開來,拳腳交加之下,不過片刻便將那兩名身材魁梧的老毛子揍趴在了地上。

“來,到爺這裡來。”

張淼沒去理會眾手下們的行動,朝著列夫?託爾斯基少將勾了勾小拇指,戲謔地挑釁了一句道。

“啊哈!”

列夫?託爾斯基少將同樣聽不懂中文,可卻斷然不會看不出張淼這等戲耍的姿態有多猥瑣,當即便怒了,大吼了一聲,幾個大步便竄到了張淼的身前,雙手連擊之下,一套組合拳已是如暴風驟雨般地揮灑了出去。

“滾你娘的罷!”

列夫?託爾斯基少將的拳很重,力道十足,速度也奇快無比,直打得空氣暴鳴不已,可惜卻是在做無用功,但見張淼身形閃動得有若泥鰍一般,油滑無比地便躲過了列夫?託爾斯基少將的重拳連擊,待得列夫?託爾斯基少將氣息一亂,卻見張淼一個漂亮的弧形滑步已是竄到了列夫?託爾斯基少將的背後,一聲大吼中,飛起一腳,已是重重地踹在了列夫?託爾斯基少將後腰。

“嘭!”

張淼這一腳已是用盡了全力,再加上列夫?託爾斯基少將重心已失,一聲悶響中,列夫?託爾斯基少將魁梧粗壯的身子有若一口破麻袋般地便飛跌出了兩丈來遠,這一跤摔得極重,當即便疼得列夫?託爾斯基少將哇哇亂叫不已,手腳在地上胡亂地撐動著,可卻是怎麼也站不起來了,至此,十名俄羅斯官兵已是盡皆倒地不起,勝負自也就一目瞭然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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