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傾城搖了搖頭,說道:“天知道!”

秦傾城是真的不知道秦弘聲在哪裡,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離開。而現在,也根本不是猜測這些東西的時候,怎麼應付那個錢小英,怕才是她和趙稚笭的重頭戲吧?

據說,那個錢小英人黑,心更黑。現在,她既然已經想到要秦傾城和趙稚笭和她一起去銷金窟,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念頭,那麼,接下來的時間呢,她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引-誘兩人,又或者說,逼迫兩人和她一起走!

原本,若人在旅途,是更容易逃脫,可現有的問題是,秦傾城身受重傷,根本就經不起長途奔波,更別提從錢小英的手下逃跑了。若是她在途中被人發現了破綻,就真的麻煩了!

秦傾城抬頭看天,微微地嘆了口氣!

那個青竹原本跟著兩人,不遠也不近的樣子,現在,院子到了,她飛快地跑過去,給兩人開門,然後,又迎著兩人進了院子!

秦傾城快步進了屋子,趙稚笭跟在後面,“啪”的一聲關上了門,將那個一臉好奇的青竹,關在了門外。

青竹一看兩人進了屋,連忙拍門,大叫道:“九公主,趙小姐,等等我!”

趙稚笭“啪”的一聲開啟了門,她眼睛一瞪,吼道:“你吵什麼吵?”

青竹被這個魯莽大小姐一吼,不由後退兩步,臉色也變了一些,她囁嚅著說道:“那個……我怕你們需要茶水什麼的!”

趙稚笭不客氣地說道:“我需要的話會叫你的,現在,你走開,我們累了,要休息了!”

青竹被趙稚笭一嚇,頓時向後退了一步,她一邊後退一邊點頭:“好……好,兩位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青竹說完,轉身就走了!

趙稚笭得意地衝青竹的背影“哼”了一聲,然後,“啪”的一聲將門關住,又插上了門栓,這才轉回屋裡,朝秦傾城說道:“怎麼樣?我厲害吧?那個青竹,已經被我趕走了!”

秦傾城正將包裹傷口的布條扯下來,原本紅色的傷口,現在卻變成了青紫紅腫一片,不用說,就開始化膿了!

趙稚笭慘白著臉,說道:“怎麼辦?這傷口越來越厲害了啊!”

秦傾城看了趙稚笭一眼,重新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秦傾城的身上,倒是帶了一些傷藥,可是,昨晚的時候,就已經用光了。現在,她身上已經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了!

看到秦傾城翻翻空空的藥瓶,趙稚笭有些擔心地上前問道:“我們又沒有藥了,現在要怎麼辦?”

秦傾城微微嘆了口氣,看來,錢小英已經發現了什麼,所以,在她們的早膳裡,摻了一些能讓傷口發炎,而不會有其他副作用的東西,這才多久一會兒,秦傾城的傷口,就已經發炎了!

秦傾城看了一眼趙稚笭,說道:“你真想幫我?”

趙稚笭點點頭:“我並不想幫你,只是,現在你和我一榮俱榮,你若出了事,我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趙稚笭的坦白,令秦傾城有些意外,她似笑非笑地望著趙稚笭:“那麼,你能為我做到什麼份上?”

趙稚笭想了想,說道:“上刀山,下油鍋的,我肯定是不肯的,只不過,若是受些小苦,累些小傷什麼的,我倒是可以接受的!”

趙稚笭知道秦傾城那說到做到的脾氣,所以,這些話,還是挑著說的!

秦傾城忽然詭異一笑,她站起身來,將桌子上的茶盞和茶壺,茶杯什麼的全部都推到地上!

只聽“譁啦啦”的一聲,瓷器的碎片滿天飛。那些尖銳的,甚至飛上趙稚笭的手背,在她的手上,劃出細又長的傷痕!

趙稚笭可是個愛肌膚如命的人啊!這下,她象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秦傾城,你有病啊你!”

秦傾城揚高聲音說道:“我就是有病,我就是有病怎麼樣呢?我叫你幫我倒杯茶你都不肯……哼哼,你別忘記了,我是公主,是公主,你知道麼?”

趙稚笭被秦傾城氣得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她更加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秦傾城,一下子就象變了一個人一般!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秦傾城揀起一塊碎片,放在趙稚笭的手裡,用力一握!

尖銳的稜角,刺穿了趙稚笭的手掌。殷紅的血,頓時冒了出來,趙稚笭“啊”的一聲大叫,連忙甩開手裡的碎片,帶著哭腔大聲地吼道:“秦傾城,我恨你……”

嗚嗚,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躲在屋角處偷聽的青竹耳朵都被震了一震,她用力掏了一下耳朵,然後,走到門口處,開始用力拍門:“哎,九公主,開門啊,趙小姐……你怎麼了?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有什麼事,請開門好好說吧!”

屋子裡,哭鬧的聲音越來越大起來。青竹拍門,也越來越拍得急了。她是真的擔心,若是屋子裡的這兩位鬧出些什麼冬瓜豆腐的話,那麼,錢小英那裡,她可真的吃不完兜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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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毫無預兆地開了。衣衫沾血的秦傾城站在門口,朝著青竹冷冷地哼了一聲:“你有什麼事?”

錢小英一看到秦傾城身上的血跡,頓時嚇得睜大了眼睛。她指指秦傾城的衣裙,訥訥地說道:“那個,九公主,你受傷了?”

秦傾城黑著一張臉,漆黑的眸子裡,有說不出的恨意一閃而過。她氣惱地說道:“哼,還不是那個趙稚笭嘛,我讓她幫我倒杯水,她居然扔了盤子……還傷了我!”

秦傾城一邊說,一邊捋起了衣袖,她的手腕處,有一處深深的疤痕。那裡,鮮血不停地湧出來,那裡,皮肉翻裂。就象是翻開的嬰兒的小口一般,可怖極了!

青竹連忙說道:“九公主,你受傷了?”

青竹一邊說,一邊就要去幫秦傾城止血。

可是,秦傾城快速地移開了手,不讓青竹碰觸自己。她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唉,你還是去看看趙小姐吧……她傷得也不輕!”

青竹聽了,連忙跑進屋裡,只一下子,屋內傳來一聲驚呼,青竹一下子又跑了出來。匆匆忙忙地朝秦傾城說道:“九公主,您等一下,我去拿藥!”

秦傾城站在門口,明麗的日光照在她的臉上,給她蒼白的宇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她淡淡地看了屋內一眼,微微搖了搖頭,既不說話,也不再動。

青竹走了,秦傾城緩緩進了屋。趙稚笭一手握著另一只手腕,那裡,雖然用帕子包裹住了,可是,還是有血不停地滴下——可見,秦傾城剛剛那一下子有多麼的用力,直到現在,血還流著不止!

趙稚笭的眼睛,哭得紅紅腫腫的。一半是痛得,一半是恨得。聽到秦傾城過來,她恨恨地說道:“秦傾城,你現在滿意了是不是……嗚嗚,我的手啊……”

秦傾城慢慢地蹲下身去,熟練地用帕子將趙稚笭的手包紮起來,然後,低聲說道:“小心不要沾了水!”

趙稚笭一下子跳了起來,她指著秦傾城罵道:“哼,你個黑心肝的,你個沒心沒肺的,現在才知道我不能沾水。剛剛,你幹什麼去了?”

秦傾城認真地說道:“是你說的,小傷小痛的不怕。所以,我才那樣做了!”

因為,只有兩個人同時傷了,才能有足夠的藥粉來治傷,因為,只有兩個人都傷了,錢小英才不再拿那種藥粉來試探她們,也因為如此,秦傾城受傷的事情,就可以遮掩過去了!

秦傾城看了趙稚笭手上的傷,微微嘆了口氣——她和趙稚笭,原本就是陌路人,還有著你爭我恨你的仇恨,可現在,兩個人居然要同在一個屋簷下,同仇敵愾地度過同樣的危機!

趙稚笭被秦傾城一堵塞,頓時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她才跺跺腳,說道:“哼……你也別小看我,這些傷,我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孃親和我說過,女孩子的身體髮膚至為尊貴,絕對不能傷了,或者是損了,若是這樣的話,以後可不能……和二表哥在一起的!”

原本,趙稚笭想說的是進宮,可現在,一想到能和秦弘聲在一起,她立即改了口了!

秦傾城淡淡地說道:“若是一個男子真心珍惜你的話,絕對不會因為這小小的傷痕而輕視你的!”

趙稚笭嘟起了嘴,不說話了!

果然不出所料,沒多久,青竹就滿頭大汗地抱著一大堆的傷藥跑了回來。她將那些藥一股腦的往兩人面前一放,然後,焦急地說道:“九公主,趙小姐,快上藥吧……要是遲了話,可真麻煩了!”

秦傾城拿起一些傷藥看了看,遞給了趙稚笭,說道:“上藥吧!”

趙稚笭彆扭地說道:“我不要別人碰我!”

青竹點點頭,說道:“好,我不碰走小姐,我幫您打點水來好不好?”

秦傾城叫住了青竹,叮囑道:“要煮開的水,知道不?”

青竹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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