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和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居住在溪山別墅。乍一聽說靳南還挺開心, 因為從溪山別墅到他們學校在不堵車的情況下大概只要十幾分鍾就行。他難免多想, 盛修和是不是為了他才選在溪山別墅,他這麼想著就開心了一路。

只是臨下車前, 靳南突然想起什麼,問:“盛世科技總部在哪兒?”

盛修和沒有多想,更不知道靳南甜蜜的小心思,報了個地址。靳南一聽, 就中關村附近,比他們學校離溪山別墅都近。

靳南:“......”

尷尬吧, 這就是多嘴的下場,就一個人偷著樂行了為什麼要問出來呢。

這古板的叔叔啊,什麼時候才能給他電視劇裡那樣浪漫的情話啊。

但凡要長住的地方, 彼得管家就會帶上他身後的一群人馬, 像是莫妮卡,安娜什麼得,自然是不會少的。

只是換了個地方, 人都是沒變的, 這樣的環境讓靳南熟悉又安心。

彼得帶靳南去了他的臥室,細節處都按他的習慣安置好,看來是早就做好了他要搬來的準備, 靳南嘴角又止不住地上揚。

往裡是一個很大的衣帽間, 已經被填滿,都是他們見過的衣服,有的吊牌還沒來得及拆, 都是盛修和為他準備的新款。過去幾年一直是這樣,他對衣服什麼的都不上心,每季添置的新衣裳都是盛修和親自挑選。盛修和的眼光自是不差的,他挑的衣服靳南瞎jb配照樣好看到可以直接上秀臺。

手錶、袖口、領撐甚至還有裝飾用的戒指這些他基本上不怎麼戴的小配飾盛修和都細心的為他準備好,卻唯獨沒有一副眼睛。

靳南心思微動,下樓去找盛修和。

盛修和這會兒正在樓下聽老尼克指導如何修建親自打理一株盆景。

靳南走過去,從盆景底部摸了顆小小的鵝卵石扔著把玩。

老尼克見了他就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老尼克越是這樣,靳南越是逗他,惡劣地笑了笑,舉起鵝卵石作勢要讓盆景扔去。老尼克嚇得忙伸手去擋,靳南再換個角度,老尼克又緊張兮兮地換個方相擋。

盛修和看上去悠閒得很,一手拿著專用的小剪刀慢慢地修剪著不合適的地方,似乎沒有察覺老尼克的緊張與靳南的惡劣,終於,在老尼克第三次投來求助的目光時,盛修和出聲道:“尼克你去忙吧。”

老尼克擔憂地看了眼盆景,又看了看靳南,這才去了花園。

盛修和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眼中帶著一絲笑意,嘴上去冷冰冰地訓他,“都多大了還折騰老尼克。”

靳南撇撇嘴沒回他,只是盯著他手中的盆景看了一會兒,道:“你在幹嘛,提前發展退休老頭子的愛好嗎?”

盛修和手一頓,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老頭子三個字就像是三八箭頭,狠狠地戳在他的心上,盛修和不由轉頭,“我很老嗎?”

靳南面無表情地點頭,“哦,是啊。”

又老還不浪漫也就他還不嫌棄了。

大招二連擊,盛修和殘血倒地。

盛修和叱吒商場這麼多年,風裡來雨裡去,自認已經能夠修煉到風雨不動、寵辱不驚的地步了,但事實多次證明,在他的小戀人那裡,他的道行永遠不夠。

盛修和沉默了會兒,忍不住道:“...只是在為長輩準備的一份生日禮物。”

盛修和解釋是希望自己還能掙扎一番,但靳南的關注點顯然跑偏,“生日?”

靳南眼珠轉了轉,突然湊到盛修和面前,“我戴眼鏡好看嗎?”

靳南思維跳躍,話題被強行轉變,盛修和一口老血梗在心中,但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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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南道:“今年生日禮物就送我一副眼鏡吧,和這個一樣的就好。”

盛修和道:“你喜歡讓彼得明天去給你弄,生日禮物我令有安排。”

靳南卻拒絕了,“那算了,我能戴你的嗎”

盛修和皺眉,“雖然度數相仿,但眼鏡還是定製地好。”

靳南心情明顯不太好,“那我不戴了。”

說著轉身就要走。

盛修和察覺到靳南情緒不對,不可能放靳南離開。他放下手中的剪刀,忙去攔他,“靳南,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開心。”

靳南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轉身甩掉盛修和的手,“我只想戴叔叔的,或是叔叔送的,叔叔你真的就看不出我的想法?”

“叔叔你現在到底是把我看做是侄子,還是別的什麼?”

靳南心中的委屈不滿全都化作怒火,燒上心頭,燒得靳南眼眶發紅。

還是積壓已久的歷史遺留問題,像是一個□□,可能隨時隨地因為隨意一個原因爆炸。

盛修和看著靳南通紅的雙眼,心軟又心疼,他想安慰靳南,告訴靳南自己對他的難以割捨的愛,他只想給他最好的,他想要的,他都會成全。

可惜語言太無力,表達的與對方理解的不能完全一致,盛修和道:“只要你希望的我都可以給你。”

靳南卻恨極了這句話。

靳南性子裡有著類似野獸的一面,他霸道、蠻橫。

不再小心翼翼地靳南日漸顯露本性,七情六慾極其旺盛。

他的好勝心強盛,他佔有慾強烈,他□□旺盛,他的忍耐力更是前所未有的驚人。

他對目標物件有著近乎偏執的熱情與欲、望,他愛情的方式應該是飛蛾撲火那樣毫無保留的熱烈。

但盛修和太剋制,太理智,太冷靜。

彷彿他心底那層厚厚的冰能夠封存住所有厚重的情感。

在盛修和看來,感情從來都有兩條路,一條是在一起;一條是處於種種因素的考量而放手。

在靳南這裡,感情只有一條路,不論如何都要在一起,哪怕遍體鱗傷相互折磨到死也只能在一起。

靳南要的不是盛修和說,“你希望是什麼身份,你想要什麼感情,我就是什麼身份,給什麼感情”這太剋制。

他要的是盛修和迫不得已、無能為力的只能、必須。

他想聽的是他們只能是戀人,必須是戀人。

靳南用通紅的眼睛冷冷地看了盛修和一眼,冷意之下是瘋長的怨懟與痛恨,他語帶嘲諷的下一句,“我要的不是這句話。”

說完轉身上樓。

盛修和被靳南那一眼看得口中發苦,他卻是從不知靳南對他的剋制隱忍這番痛恨怨懟,可這般隱忍剋制是為了誰?

若是不剋制隱忍,讓靳南獨自成長,他就永遠不會長大,靳南不真正成長起來他就沒辦法與他進一步確定關係,靳南太過依賴於他,把他當做精神的支撐,但凌霄花與橡樹的愛情是畸形的。成長,自立,與精神上的平等,才能讓一段感情走得更遠。

若不是為了靳南他乾脆把他一輩子圈在身邊,讓他一輩子都依賴自己依靠自己不是更簡單?

難道他狠心放靳南一個人在京城心中就不煎熬掛念?若不是為了這塊心頭肉他為何會在這時費盡心思將盛世打入京圈?一片苦心卻換來這樣的怨懟,饒是盛修和涵養超群也不由在此刻崩斷了心中那根緊繃的弦。

盛修和卻快走兩步攔著他的腰身將他抵在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靳南,眼中彷彿醞釀著一場暴風雪,氣勢驚人。

“靳南,世人多因太年輕時做下影響一生的決斷而後悔,我不願感情有任何的瑕疵,因此苦苦等待你長大明理,但你太不知分寸,一再逼迫,”盛修和雙手掐著靳南的腰身往上一提,靳南下意識的伸手摟住盛修和的脖子,雙腿被抬起掛在盛修和腰上,人被抵在牆上,與盛修和胸膛緊緊相貼,“是我太寵你,才讓你這般不知分寸?”

靳南正在氣頭上,被這般撩撥倒生氣一股子野勁兒,他一手摟著盛修和的脖子,一手插入盛修和髮間,“沒錯,今兒個這事兒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以後就沒完。”

盛修和眼神幽深,“我若不狠狠地罰你...”

靳南渾不在意,他低著頭,唇幾乎要貼上盛修和的唇,“你要如何罰我?”

盛修和急喘了下,“罰你罰你提前做出決斷,罰你這輩子不準後悔。”

後悔兩個字淹沒在兩人瘋狂的激吻裡。

靳南在喘息的空隙放狠話般的承諾,“誰後悔誰是孫子。”

一吻結束,雙人對視久久不能平復。

靳南看著盛修和,聲音有些沙啞,“我問你最後一次,我們是什麼關係?”

盛修和看著他,聲音很輕,卻無限鄭重,“戀人,你是我的不可割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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