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一手拎著冰激凌的袋子, 另一只向車的方向揮動著, 慢悠悠地倒退幾步,帶著一副金邊兒眼鏡, 臉上帶著醉酒的暈紅,臉上也掛著笑,凌厲的氣質被化去,與平時冷冰冰的樣子判若兩人, 顏色濃麗,說是面勝桃花都不為過。美人顏色絕盛, 是盛夏金秋所難及。

周圍頻頻有人看過來,快門聲也隱隱約約傳來,靳南統統無視, 滿心滿眼都是車內的某人。

倒退著走了幾步, 靳南終於轉身,加快腳步跑進了宿舍樓。

他心情十分不錯,臉上始終帶著很淺的笑, 引得樓道裡擦肩而過的同學紛紛轉頭, 滿目驚豔,倍感驚異。

靳南一路帶著淺笑進了宿舍,宿舍是四人間, 上床下桌, 靳南床是靠門左側的。

正是午休時間,宿舍裡的幾個舍友都在,卻沒睡著, 門突然被開啟,三人下意識地看過去,就見一帶著金邊兒眼鏡面帶笑意的禁慾系美少年,站在門口。

最先看過去的舍友沒帶眼睛,400度度的近視讓他在這樣的距離下也看不清臉,只覺這人氣質陌生,開口就問了句,“這位同學,有事兒嗎?”

剛說完就見另外兩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握草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凱,戴上你的眼鏡。”

被叫做大凱的舍友一臉莫名其妙的戴上眼鏡,抬頭看過去,下意識地爆了一句粗,“我擦,阿南你今天怎麼這麼騷!”

靳南心情好沒跟他計較,“今兒心情好,饒你一條狗命。”

靳南把袋子放上桌子,三個舍友像是三隻二哈,巴巴地搬著凳子圍上來,“今兒個投喂的是啥?”

靳南把袋子往三人面前推了推“自己看。”

三人拆開包裝,剛喊大凱戴眼鏡的那位叫柴正真,也是靳南的對鋪,開啟包裝看了下,“擦,今天這麼大方,請哈根達斯啊?”

另一位相對斯文些的舍友叫白譚,沒錯就是他爸姓白,她媽姓譚,周圍同學是京城本地人,家裡條件也相對優越,只是沒有靳南這樣好,他對周圍的情況更瞭解些,挑選了自己喜歡的口味,慢吞吞地往嘴裡送了一勺,才開口,“竟然還沒化,神奇。”

大凱是個憨直的東北漢子,“有啥神奇的?”

白譚道:“附近最近的一家哈根達斯店,開車要半個小時,堵車要一個小時,按照現在這個溫度,到了手裡竟然還沒化,神奇。”

柴正真也問道:“對了今天中午你跟誰去吃飯了,是不是還喝酒了,你這臉紅的,還有點兒酒味。”

靳南道:“我...”

話剛出口就皺了下眉,剛剛積攢起的好心情全都消失不見,他上的笑容又肉眼可見的冰封起來,“沒什麼。”

他不想和盛修和躲躲藏藏,他想光明正大的和這人在一起,所以他會讓盛修和把車開進學校,他想告訴這人,他不怕公開,他想公開。因此用單純的一句叔叔來介紹盛修和,他是不甘心的。

而剩下的一個答案...他始終不願意做第一個對外人定義他們兩個關係的那個人,好像在盛修和沒有光明正大的對外人承認兩人關係之前,他先做了,那他就一輩子都是那個不顧叔叔意願強行抓著叔叔不放的偏執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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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見靳南臉色突然變了,心下詫異,今天的靳南帶給他們的意外太多了。

相處了這麼久,他們也基本上能夠摸清靳南是個什麼樣的脾氣,他是個神仙性子,基本上不會因為別人的一舉一動產生什麼樣的情緒。就如大一的時候,幾個外系的人找他麻煩,他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以至於整個宿舍都不知道,還是一個月之後聽別人提起才知道,而這時靳南早就完美的解決了問題。

即使當初那事兒都沒能讓靳南放在心上,甚至都不能牽動他的情緒,而這麼久以來的相處只有今天靳南會產生這樣能讓他們明明白白感受到的明顯的情緒變化。

他們隱隱察覺,今天這個人對靳南來說是不同的。

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們,他不想說的時候不要去問,問了也不會有什麼,反倒引起他的不悅,他們忙轉移了話題,說起別的事情。

“你頭暈不暈,要不要醒酒茶?”

靳南想起盛修和的叮囑,“來杯。”

柴正真翻個白眼,“行吧,誰讓你是金主,你是大爺,小的這就來。”

他拿了靳南的水杯,翻箱倒櫃找出女朋友送的醒酒茶,撕開一包倒進去,譁啦譁啦到了半杯的水,找了雙沒拆封的筷子撕開拿了根攪了兩下,宕的一聲放在靳南面前。

白譚看了一眼明顯水倒多了的醒酒茶,評價了一句,“手藝是真糙。”

靳南端起來喝了幾口,就放到一邊兒,味道太奇怪的。

大凱兩三口吃完了冰激凌還要去柴正真那兒舀被柴正真躲開,白譚也伴著凳子挪遠了些,“小氣巴拉的。又去看靳南的。”

靳南的還沒吃,剛喝了醒酒茶,一冷一熱的,他要是再吃涼的得就是找事兒,於是把自己的那份兒推給了大凱,他今天中午吃得已經夠多了。

大凱嘿嘿笑了兩聲,美好意思全吃,就舀了一半,剩下的由柴正真和白譚瓜分。

大凱突然想起什麼道:“咱下午還有課,你中午咋還去喝酒?”

靳南這會兒有點兒懶洋洋的,說話有些慢,“就兩杯紅酒,不礙事兒。”

大凱心說你這酒量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跟著出去死活不喝酒了。

“我去睡會兒。”說著就爬上了床,離上課還有不到四十分鍾,也就能睡半小時了。

剩下的三人不打算睡,放低了聲音,怕打擾靳南睡覺。

靳南被柴正真叫醒的時候還有些恍惚,在床上做了一會兒還有些懵,覺得似乎是做了一個夢,具體能容又想不起來了。

他爬下床,去獨衛洗了把臉,覺得嘴裡有酒味兒又用漱口水漱了漱口。

外邊兒大凱已經在催了,“南!再不走就要遲到了,下午老頭兒的課,他一會兒準點名!”

靳南抽了兩張紙巾沾了沾臉上的水珠,往垃圾桶裡一扔,“來了 。”

走之前,看了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眼鏡兒,想了想,還是拿起戴上。

靳南鎖門出了宿舍,見大凱盯著自己,“怎麼了。”

大凱道:“你這眼鏡,忒騷氣。”

靳南聞言摸了摸眼鏡,認同地點頭,“是吧。”

大凱:???

什麼叫是吧?半晌恍然,這是要明騷啊。

嘖嘖。

嘖嘖。

人心不古啊。

老頭兒是他們學校有名的一個教授,課很出色,但就兩點兒,一是課太難,但這沒辦法,是課程本身就楠。二是他上課前喜歡早到,也喜歡點名。出勤率不滿百分之百的在他那裡印象分就大打折扣,不滿百分之八十的,怕是不好及格。

怨言不是沒有,但老頭硬氣,他的課每年各系學生搶著來,搶不上還蹭,就是專業牛逼沒辦法。沒做完的

下午這堂課是大課堂,好幾個系的學生混選。

靳南宿舍就大凱和他選了這個課,剩下兩人都跟他不是一個專業,白譚學經濟,柴正真學計算機。

靳南和大凱來得算晚的了,教室裡的座位不多,靳南和大凱從後門進,階梯教室後門一眼就能看到底下座位分佈情況,後排已經沒有空餘的位置,只有前排還有三兩個。靳南給大凱指了一個空位,兩人順著階梯一級級的下去。

隨著靳南一步步地走下去,原本小小的說話聲突然就膨脹了起來,幾乎整個教室都充斥著嗡嗡的聲音。這教室裡男女生對半分,並不止有女生的聲音,男生也夾雜其中。

靳南像是沒有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火熱的注視他徑直走到第二排一個女生身邊,“同學,裡面由人嗎?”

那女神臉騰得一下就紅了,有些不知所措,“啊,沒有沒有。”

幾乎在全教室一百多人的注視下,靳南坐進了裡面的那個位置。

相比與靳南,大凱的情況就有些慘。

東北憨直漢子站在女同學身邊,臉色有些紅,“同學,我能進去坐嗎?”

女生嫌棄地看了一眼,沒說話,站起身往旁邊兒讓了讓。

大凱身形高大,桌子與座位間的空隙被書包侵佔,他進去的動作就有些艱難,女生沒好氣的開口,“同學你能快點嘛?”檔著他看男神有沒有點兒自覺啊喂。

東北漢子外表英武內心脆弱“tat好的。”

離上課還有十分鐘時,老頭兒抱著書冊慢悠悠地走進教室,“隔著教室十米遠我就知道今天又是你來上課了。”

說著用手點了點靳南的方向,靳南無奈地點了下頭,班上響起一片哄笑聲。

下邊兒有人跟老頭兒開玩笑:“教授,以前不是都說五米嗎?今天怎麼就十米了?”

老頭兒推了推眼鏡,哼了一聲,“這就要問你們了,又在下面討論什麼呢,十米外都聽見了,要不要先問出來,不然上課總分心我可不給面子的。”

又是一聲鬨笑。

也有大膽的女生大聲道:“老師,我們想問問靳南同學今天戴的眼鏡兒是什麼牌子的啊,他戴著也太好看了吧!”

下面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老頭兒道:“既然都學們都想知道,靳南同學就起來回答一下吧,省得一會兒分心影響我上課心情。”

靳南趕鴨子上架,站起身摘下眼鏡看了看,lotos,想了想還是道:“不是我的,不認識。”

老頭道:“行了,也沒問出來,好好上課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節奏會稍微緩緩,交代一下大學生活。

恩,還有這個月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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