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雖然沒能打消靳南心底的顧慮, 但是某種程度上安了靳南的心。

他們的情況與別人不同, 兩人的戀人關係來自於一段被意外打破卻又無法割捨的、超出親情的又不足以稱得上是愛情的關係的妥協與轉變。

是轉機也是危機。

新關係的轉變適應與磨合都需要時間,沒有什麼立竿見影的好法子, 只能交給時間慢慢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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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生活似乎又回到了過去的某個狀態,這種感覺就像是發生一夜情之前的某段時間,有盛修和的陪伴、沒有林曉夏和秦斯輝的打擾,生活平靜安寧。他像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一樣投入到學習生活中。

盛修和與他的相處模式也回到了當初的那個狀態, 作為年長的引路人,盛修和可靠沉穩。但作為戀人, 盛修和就像是一個禁慾的老古板,似乎所有的情趣與親暱在盛修和的眼中都是不成體統的沒規矩。

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是靳南能從他的細微的表情變化裡察覺到盛修和一瞬間的不自在。

靳南試探了兩次便也不再刻意親近, 他基本上已經摸清楚了盛修和能接受的程度, 什麼樣的親暱它能夠接受,什麼樣的親近他會覺得不自在,靳南對獵物從來都不缺耐心。

時間如流水, 眨眼間高中生活就到了頭。

這一年裡, 秦家破產,白家跟著遭殃,楊家眼皮子短淺想要上去啃白家一塊肉, 卻被瘋了一樣的白家瘋狂報復, 大有同歸於盡的架勢。

學校裡曾經最受追捧的f4,似乎昨天還是四個天之驕子四個好兄弟,不過轉眼間就大變裡模樣。

失蹤的回來了成了與週考爭奪第一的學神。

家裡破產的那個, 整日整日的沉默。

家裡被牽連的那個如今瘋狗一樣,見了前者就掄拳頭。

落井下石的那個與瘋狗針鋒相對。

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林曉夏自從休學就再也沒有出現,辛普森的學生也早就忘記這個除了能作無甚特色的貧民窟女孩。

高三下學期進入了緊張的倒計時,不管是要參加高考的還是要出國的都不免被環境帶進一種緊張裡。

靳南臨近高考,也進入了一種萬事不理的狀態,甚至為了不分心,他又住進了學校宿舍。

直到高考結束,一切塵埃落定。

靳南從考場走出來,考場大門口,看著周圍擁擠的車輛,一位位在門外翹首以盼,緊張等待的家長,又看到一臉緊張在外等候的靳父靳母時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原書中,靳南因為家中變故根本就沒參加高考,而靳父被氣死在高考前一個月,靳母也因車禍在高考前一週去世。

而今,一切都不一樣了。

靳父靳母都健在,靳家更上一層樓,而他也參加了高考。

靳南有一種感覺,從他脫離高中生身份的那一刻,他就真的自由了再不必走劇情,再不必與劇情人物拉扯,他走出那片區域的侷限,外面有更廣闊的世界等著他自己。

這一刻,心境昇華,靳南再次深刻的領會到盛修和所說,世界廣闊而精彩。

靳南被靳父靳母拉上了車,餘光瞥見車群裡一輛黑色賓利視窗露出盛修和英俊的臉,他只來得及跟盛修和對視一眼,就被靳父靳母拖進了車裡。

車上,靳南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者靳父靳母的提問,心中卻想著盛修和的事情。

其實原書中盛修和現在這個時間點根本就沒有在國內出現,原書中盛修和與林曉夏的那一次也只是他來春田市考察被盛情邀請之下出席的一場普通酒會。而書中那個時候盛世也沒有到春田市投資盛世度假村。盛修和真正想進軍國內市場是在幾年後,而那時候靳南與靳家早已不復存在。

但是他面對的一且卻與原書中不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盛修和決定提前進軍國內市場。

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盛修和對自己就是不同的......

高考出成績的那幾天,每一個考生家庭,甚至家族都激動不已,靳南自己都沒查成績,就被京大北大的工作人員找上門。

對方很熱情,開除的條件很豐厚,靳南一臉懵懂,他還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但靳南見對方的態度,以為自己這次是壓過了週考拿了第一,一問才知道,他和週考又是一樣的分數,但是由於單科位次排名的問題,他語文分數較低,全省位次要比週考低一名。

這沒辦法,他語文就是不行,吃虧。

這一年裡他和週考幾乎打了個平手,第一第二基本上對半拿,沒想到這次卻因為語文敗了。

靳南又吃了語文一個大虧,一氣之下選擇了理科更為出彩的京大。

王不見王,希望週考能夠去北大。

或許週考也是這麼想的,據說很痛快的籤了北大。

他也沒與誰商量,一個人痛快拍板。

盛修和聽聞訊息,沉默了片刻,只低低地應了一聲,再沒多言。

靳南的這個成績,省內根本就沒有合適的大學,靳南只能出省,這也註定了兩人要異地。

他自己工作忙,常出差,靳南又上學,本就聚少離多,盛修和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以為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自己不會再有什麼反應,但實際上,聽到靳南說他要去京大的時候,他的心還是狠狠地抽了一下。

靳南沒看出盛修和的不對,只道:“假期爸爸希望我去公司幫忙,但是我把時間空出了一個月,想出去旅遊,你有時間陪我嗎?”

盛修和不可能也不想拒絕。

畢業旅行很有意義的事情,他又邀請自己,盛修和也想陪著他,他想了想時間安排,“幾月?”

靳南道:“七月,行嗎?”

盛修和點頭,“可以。”

盛修和讓菲亞把日程裡能推的都推掉,不能推的都推後或是提前,沒日沒夜的工作了本個月,終於騰出了十幾天的時間。

但是這一年的盛世有些不順,就在他和靳南出發前的前一天,在m國的盛世地產發生了嚴重的事故,盛世信譽受到公眾質疑,股票下跌。

盛世從未出現這樣嚴重的事故,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後果將不堪設想,總部和董事會那邊不停的催,勢必要盛修和回去主持大局。

時間緊急,盛修和卻遲遲沒辦法跟靳南開口,是靳南自己察覺,對他道:“你走吧。我沒事兒。”

盛修和聞言,心下卻抽疼,他也不顧菲亞和彼得還守在一邊,上去摟住靳南就是一記深吻。

說抱歉已經沒用,現在說任何話都是虛偽地狡辯,他不堪讓自己淪為虛偽之輩,跟不能讓靳南面對這樣的戀人,只有直白的行為更能傳達他心中的感情。

他抱了抱靳南,又在他額頭吻了一下,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不是說靳南在他心中遠遠比不上盛世的地位重,而是他在每個不同的身份上承擔著不同的責任。

他從父親手上接過盛世的時候,就明白,他接過的不只有盛世的財富、權柄更有與之相配的責任與重擔。

他太清楚盛世這條大船上到底牽連著怎樣複雜得利益,盛世從來都不只是他一個人的,那數以萬計的員工、那錯綜複雜的利益方還有與之相關的眾受益方付出方。

這樣的事如果再出一次,他還是只能這樣選擇,有些事不能計較,有些事說出口就成了虛偽狡辯,但不論如何,責任從來都不該備用任何理由推卻。

盛修和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靳南自己拖著行李從外歸來依舊不見盛修和的身影。

他帶著盛修和送給他的相機去了很多地方,將自己看到的一幕幕拍下來,既然他不能陪他去,那他就帶回來給他看。

一個月後盛修和終於穩住情況,連夜飛回春田市見靳南。

靳南已經睡著,他在靳南門外站了一會兒才回了書房,趁著還不累,再處理一會兒檔案。

只是突然見到桌子上放著一沓洗好的照片。

盛修和一張一張的翻看,看著靳南想給他看的一切。

心中一陣細細密密針扎一樣的痠疼,他從一張張照片裡看到了靳南的成長,原本那個蜷縮在一隅之地對生活毫無興趣的小男孩終於敞開心扉走出那篇灰色地帶,走進廣闊的世界裡。

不論是胸襟還是心境,他都在成長。

那個原本需要死死揪住他的衣角才能繼續走下去的小男孩似乎已經可以鬆開手,自己行走。

而這只是開始,會不會有一天,靳南最終會放棄這顆曾經在他生命裡紮根的參天大樹,走去跟遙遠的遠方,一去不回。

盛修和不知道,他只知道,少年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豔豔奪目,從一顆蒙了灰的原石變成一顆絕世美玉。

他世界裡的東西會越來越多,而自己,能佔得位置也越來越小。

他是驕傲的,也是落寞的。

他希望他能走得更遠,也想用繩子把他栓在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正式進入沒羞沒臊的大學生活,這張只是一個過度,來自【老男人】的自卑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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