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走讀了。

上午靳南去滅絕師太辦公室辦理了走讀手續, 走讀的門禁卡直接用學生卡代替但是需要重設, 靳南這時候才發現, 自己的學生卡不知道丟了多久了。

學生卡這東西可以往裡面充錢, 在學校範圍內流通,但是學生卡限額1000,東校學生與銀行合作的信用卡, 同樣可以全校流通,但額度大,設定可以透支。

靳南用的也是信用卡,學生卡里也怎麼充錢,一直是當初買卡時裡面自帶的100, 他也不用,因此對於學生卡丟了也沒有發現。發現丟了也沒急,掛失重新辦理了一張, 裡面的錢還是一百,原封不動。

靳南從師太辦公室出來恰好碰上從隔壁數學辦公室出來的楊泉。

楊泉一見靳南從師太辦公室出來, 嚇了一跳,“師太又找你啊?是覺得你最近請假次數太多了嗎?”

靳南也沒瞞著你, 道:“不是,辦理走讀手續。”

楊泉眉毛都要飛起了。“你要走讀?”

靳南點點頭。

楊泉道:“你家離學校開車也得半個多小時吧,你圖什麼啊?”

辛普森走讀生只比住校生到校時間晚一個小時。

東校生平時是六點到校, 那走讀生就是七點到校。

像靳南這種起床困難的,一般五點五十以後才起床,六點差不多踩點進學校。

如果走讀的話, 靳南家到學校開車差不多要四十分鍾,也就是說,靳南至少要在六點二十準備好,這二十分鍾裡還要包含吃飯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差不多也就是要六點左右起床,這與住校各奔查不了幾分鐘。

而且,靳南一天兩趟,他家司機一天四趟,這塗什麼呀,楊泉想不通。

靳南道:“不回家,我住我一叔叔家,他家離這裡開車就五分鐘。”

楊泉點頭,“這倒是不錯,你也能多睡一個小時了。”

楊泉道:“你怎麼來,是自己開車,還是有專車送?其實這麼近,自己騎單車也不錯。”

靳南莫名的看他一眼,道:“騎單車”

楊泉點頭,“啊,怎麼了,我就挺喜歡的,初中的時候就是這樣,還挺懷念的。”

靳南擺手,“沒這愛好。”

有專車接送不坐自己去苦哈哈地騎單車?想都不要想,靳南從不這樣委屈自己。

靳南是真的不捨得這樣委屈自己的,但是事實證明,只要盛修和捨得,他可能要比起單車更慘。

正式走讀的第一天,生活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美好。本以為自己可以多睡一會兒,靳南本著來到叔叔家不應該起的太晚的想法,給自己定了個六點四十五的鬧鐘。

六點四十五起床六點五十下樓吃法,六點五十五出發,七點剛好到學校,條理清晰,計劃分明。

靳南制定計劃的時候顯然忘了資訊盛修和的建議,而盛修和制定計劃時顯然也犯了同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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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篤篤篤。”

早上還不到六點,靳南臥室的門就被敲響。

夢中的靳南煩躁地翻了個身,扯起被子連著自己的頭一併矇住。

“篤篤篤,篤篤篤。”

靳南暴躁地蹬了下被子,又翻了個身,哪怕意識已經被吵醒,也要緊閉著眼睛催眠自己抓緊時間趕快睡。

“篤篤篤!篤篤篤”

“嘭!”枕頭被狠狠地砸在門上。

門外的彼得即使被這樣粗魯地對待也依舊面不該色地繼續敲。

但是房間內卻沒了動靜,靳南催眠自己那“篤篤篤”的聲音不存在,不存在,繼續睡。

彼得無法,擅自推門進去,一進門就見床上有一個圓圓的鼓包,被子邊角都被嚴嚴實實地壓進去,沒有任何一個屬於身體的部位露出來。

小靳先生的睡眠習慣可真不健康,彼得心裡想。

彼得扯了扯被子,沒扯動,他找了個可能是頭部的地方,俯下身,叫道:“小靳先生,該起床了。”

沒有反應。

彼得一邊拽住被子,一邊加大音量,“小靳先生,該起床了!”

“咻”

原本被彼得預測為頭部的地方卻伸出了一隻腳。

彼得連忙後退兩步,才沒讓這只腳蹬上自己的臉。

小靳先生的睡眠姿勢可真不優雅,彼得心裡想。

彼得還欲再說,靳南一把掀開被子坐起身,頂著炸毛的雞窩頭和一張冷酷的殺手臉冷冷地看著彼得。

小靳先生的起床氣可真不輕,彼得想。

靳南周身裹著低氣壓,他依舊面向著剛剛坐起的方向,手卻往另一個方向一指,是門口的方向,聲音像是淬了冰一樣的冷,“出去。”

彼得頂著這樣的壓力依舊從容得體道:“早安,小靳先生,衣服已經熨燙好,盛先生在樓下等您用餐。”

說完彼得離開房間,順便還給靳南關上了房間的門。

靳南在腳步聲消失之後又重新倒了回去。

十五分鍾後,盛修和放下手中的報紙,看了眼手錶,看向一旁的彼得,問道:“他起了嗎?”

彼得道:“雖然比較困難,但是我離開之前,小靳先生確實已經睜開了眼睛,並且從床上坐起。”

盛修和點了點頭,那就再等一會兒,他拿起平板開始看資料。

十分鐘後,盛修和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再次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二十五了,距離他靳南睜開眼睛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盛修和意識到,可能不是這個孩子洗漱慢,而只是,他可能又睡著了。

盛修和不得不起身,親自上樓去叫人。

靳南體格太弱,缺乏鍛鍊,住在m國那會兒就喜熬夜晚起,作息極其不健康,他之前身體出狀況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盛修和想要引導靳南調整作息時間,擁有良好的作息時間就是他要引導靳南的第一步。最好的教育方式在盛修和看來就是言傳身教,他的作息一項很規律,早上六點起床,晨跑四十分鍾之後,七點用早餐,七點半離開家門,八點之前到公司,常年如此,風雨不改。但是這個孩子來了之後,他就不得不遷就他的時間安排作出改變。而言傳身教重要,陪伴同樣重要,既然如此便將二者合一,每天早上與靳南進行一樣的流程。

他原定計劃是這樣的:早上五點五十起床,晨跑二十分鍾,六點半吃飯,六點五十五彼得開車送他去學校。

但是,很遺憾,他的計劃第一天就出現了變故。

他忘記了,靳南從來都不是一個乖巧聽話,任憑擺佈的性格一番糾纏又是少不了的。

盛修和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反應,他又敲了敲,然後直接推開門進去。

一進去,盛修和就見到床上鼓鼓的一團,因為沒有看到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露在外面,他以為那只是被靳南團起來的一團被子靳南或許已經進了浴室。

他叫了一聲,“靳南。”

沒有回應,但是盛修和眼尖地發現,床上那鼓鼓的一團似乎動了動。

盛修和眉心一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捏住被子的一角,然後試探性地往上一拽。

沒拽動。

盛修和身材高大卻不魁梧,看著斯文精瘦的模樣,但是顯瘦的衣服包裹下卻是實實在在具有爆發力肌肉。

他兩手攥住被子,用力往上一扯,襯衫被手臂肌肉撐起漂亮的弧度,被子高高揚起,底下蜷縮在一起的半大少年就露了出來。

靳南蜷縮在一起,懷裡抱著枕頭,頭髮睡成了雞窩,但他側臉的弧度實在是精緻,皮膚又白皙得像是牛奶,睡得臉上泛著粉紅,看著倒是比平日囂張的樣子乖巧可愛了許多。只是他的睡相實在是一言難盡,睡衣卷了上去露出白皙柔韌的腰肢,睡褲褲腳也是一高一低,露出漂亮的小腿和纖細的腳腕。

但盛修和腦海裡只有四個字:不成體統。

盛修和是極嚴謹自律的人,這種嚴於律己的作風甚至延伸到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他睡姿死板筆直,睡前什麼樣,睡醒後還是什麼樣。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不羈的睡姿。

靳南因為被撤掉了被子,突然出現的光讓他不適地皺了下眉頭,然後翻了個身,一拱一拱地找被子。

盛修和就這麼盯著靳南,看著靳南又摸索到了被子,然後往身上一蓋,卷著被子一滾,然後抱著枕頭蹭了蹭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過去。

“靳南。”

清冷低沉地聲音在房間裡響起,靳南覺得熟悉,皺了皺眉哼了聲,不耐煩地把臉往枕頭裡又埋了埋,彷彿這樣就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靳南等了一會兒,聲音沒再想起,但是也沒有離開的腳步聲,他不由地豎起耳朵,還是沒有聲音,只是身上有一道沉甸甸的視線壓得他難受。

靳南眯了眯眼,一隻眼睜開一條縫隙,就見到床前站著一人,這人實在高大,他看不到臉,靳南翻了個身,就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靳南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了,他爬起來,坐在床上,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盛修和,抓了把睡得凌亂的頭髮,腦子還有點兒蒙。

“起了?”盛修和聲音清冷低沉,很醒神。

靳南慢吞吞地點點頭。

“洗漱下樓吃飯。”

靳南沒睡夠,像是朵沒喝夠水的花兒,蔫噠噠的。

靳南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點,“幾點了,我鬧鐘怎麼沒響。”

盛修和道:“六點三十。”

靳南不可置信,“幾點?”

盛修和身居高位,說話最煩重複第二遍。

靳南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一股子邪火氣直衝腦門,頂得他眼眶泛紅,靳南覺得自己住過來的第一天就要被要氣死了,“六點三十?”

盛修和還火上澆油,“彼得半個小時之前已經叫過你一次了。”

盛修和看著這個突然暴躁的小孩,心道,來了。

果然,就見靳南暴躁地抓了兩把頭髮,他的聲音有些尖銳,“六點!你讓彼得六點!來叫我!”

這小孩突然又倒回床上,蒙上被子“啊!”地嚎了一聲又暴躁地在床上打滾。

盛修和由著他滾,但是時間卻不太夠了,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四十了,他催了句,“快起來。”

靳南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暴躁,“不起!”

說不起就不起,盛修和又不對他動手,所以靳南一直折騰到六點四十五,手機鬧鐘響起,他這才一臉不爽地從床上爬起,即使如此靳南還是生了一個早晨地氣。

盛修和並不制止靳南撒潑,當他認識到撒潑沒用的時候,他就不會這麼做了。

彼得送靳南回來之後對盛修和說,“小靳先生有不小的起床氣。”

盛修和:“很明顯。”

彼得,“那明天早上還是要五點五十去叫小靳先生嗎?”

盛修和點頭,“繼續。”

養成良好的作息需要長時間的堅持,不能半途而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二更明天有事兒就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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