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靳南一口回絕。

張叔笑得慈祥, “夫人說如果您拒絕, 晚間她會來說服您。”

靳南權衡利弊, 果斷道:“還是去吧。”

媽媽這種生物,靳南應付不來。

酒會在週六晚上,靳南從頭到腳都被精心打理過。他頭髮被定型噴霧固定成略蓬鬆的中分, 劉海撩上去,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斜飛入鬢的修眉,精緻的五官完全展現,明明是極具侵略性的俊美五官,偏偏他嫩得能掐出水兒來, 臉上還帶著剛剛養回來一點兒的嬰兒肥,再被被奶白的皮膚暖棕的髮色一襯,見者無不為他的邪氣的俊美所震撼, 又為他極致的鮮嫩所誘惑。他琥珀色的眸子看人時是冷漠無情,叫人望而卻步, 偏生轉動時卻流光溢彩似乎別樣多情,叫人沉迷。

他穿著著一身黑色禮服, 時尚的設計精心的剪裁越發襯得他身高腿長,他領口開了兩粒釦子,露出精緻的鎖骨和性感的頸線。

他來得晚些, 酒會大廳裡已是人頭攢動,他甫一進門,安靜像是浪潮從門口一路推到廳內, 撲滅了所有聲音,整個會廳都靜了片刻,有那癖好特殊的甚至吞了口口水,眼睛貪婪地在少年身上來回掃視,這少年的一身姿容比最頂尖的mb還更勝一籌,只是看著,就險些讓有些人丟了大醜。只是這少年一身的貴氣,自己隻身進門,面對廳內眾多大佬毫不怯場,甚至還帶著一臉的不耐煩,隨手揮退前來遞酒的服務生,大步流星地走向一個角落。

就這股子在這樣的場合都不耐煩的囂張勁兒,絕對是哪家千嬌百寵被人哄著捧著長大的小少爺。

這麼想著,果然就見門口出現一對氣度不凡的中年夫婦,那夫人進門後先是環顧了四周,似乎再找什麼人,丈夫似乎安慰了兩句,接著服務生上前一陣交談後那夫人看著少年的離開的方向點了點頭。

兩人走近了,眾人這才認出,這夫婦倆分明是春田市首富,靳澤東夫婦。

果然...可惜...

靳南跟著靳澤東夫婦一路進來不到五十米的路被人攔下寒暄了三次,靳南煩了,趁機找了個藉口溜了出來,找了一個安靜的方向就鑽了過去。

然後就不幸遇見了東校一群牛鬼蛇神。

今日恐怕不宜出門靳南想。

靳南腳步頓住,正想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退回去,腳還沒伸出來就被歐陽川這個混賬玩意兒叫住了。

“靳少!我們靳少來了!來來來,快給靳少讓個地兒。”

靳南沒等拒絕就被圍上來的一群拖到了最中央坐下。

“靳少,聽說你這次考了第二你媽給你定了那輛限量的蘭博基尼?等什麼時候提了車開出來給兄弟們開開眼界唄。”

“哎,我擦,就那輛全球限量五量的那款?”

“哎哎哎!我垂涎好久了,擦,不知道找了多少人,就是弄不到。”

他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靳南時不時答一句,只是興致不高。

這些人卻以為靳南被捧得舒服了故意端著,倒也不在乎靳南的態度,就豁出臉去捧著,圈子裡誰不知道,靳少雖然為人囂張跋扈,霸道慣了,但只要順著哄著,把他哄開心了,沒什麼不行的。

就在靳南即將不耐煩走人時,白子宸也過來了,他手邊兒摟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女生,端著一杯酒,慢悠悠地走過來,遠遠見到靳南,他叫了句,“靳南!”

他這一聲聲音不小,已經吸引了旁邊不少大人的注意。

靳南直覺這人又要搞事了。

靳南略微點了點頭,以示自己看到了。

白子宸被如此輕慢也不在意,他摟著那身材火辣的姑娘到靳南身邊兒坐下,周圍人調笑“呦,白少豔福不淺,哥兒幾個那個不是形單影隻的來,你這還帶了個美女佳人相伴,可真是羨煞旁人。”

“就是,原本大家都這樣,也沒什麼,你這突然帶了個人來,兄弟們幹看著這弄得咱們多難受?”

白子宸笑笑,伸手勾住美女的下巴,一臉憐惜地道:“沒辦法,這個小可憐來不了又想來見識見識,就帶他來瞧瞧。”

周圍又是一圈口哨聲打趣聲哄笑聲。

白子宸話鋒一轉,“不過,這些單身狗們單著就單著,靳少你怎麼不把你那小美人兒帶來,她叫什麼來著,就西校那個特困生...”

“林曉夏。”

白子宸作恍然大悟狀,“哦,對,林曉夏,阿南你都跟人家在一起了怎麼不把人帶來見見世面?”

白子宸算是靳南身邊兒最親近的朋友,他這話一出,相當於變相地坐實了這件事,在座眾人臉色變了變,心中又不知幾番算計,有人立刻就反應過來,“對呀,聽說靳少可喜歡這姑娘了,不但在五二零那天送了玫瑰花表白,還給了她張卡,說隨便刷。”

“不愧是靳少,這麼霸總。”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地恭維著,也有人收到了白子宸的眼色,磕磕巴巴小聲道:“那林曉夏,不是收了熊大小姐十五萬的那個碰瓷女嗎...”

這話一出,周圍就安靜了下來,那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靳南掃了他一眼輕飄飄的沒帶任何力度,但那人額頭上的汗卻慢慢滑了下來。

從白子宸帶著女伴大喊一聲‘靳南’到這男生說出林曉夏碰瓷的過往,這都是一處早就給靳南設好的圈套,他們這動靜這麼大,相互說笑的聲音也不小,靳南與貧民窟碰瓷女生交往的訊息和快就會在整個酒會傳播,到時候靳氏夫婦丟了大臉,看他還怎麼在就會上出頭,結交人脈。

靳南如何看不出這些人的心思,可是還是那句話,他不在乎,那對夫婦也不會因為這事兒惱怒。靳南看到那抖如篩糠的人,連他的目光都承受不住,不過是一個被人強行推到他面前的替死鬼,連接受他怒火的資格都不夠。

靳南如老僧入定,沒有給出任何反應,倒是那少年抖得似乎要支撐不住,場面一時間萬分尷尬。

有人想出來打哈哈,有人想藉口逃遁,但是不知為何,靳南雖然沒開口,卻有一股氣勢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一陣雷動的掌聲打斷了這一段尷尬地沉默。

白子宸,開口,“呦,開始了,咱們過去吧。我先走了。”

白子宸話落,其餘的人也紛紛藉口離開,只剩下篩糠一人瑟瑟發抖,他得罪了靳南,不敢離開。

雖然同樣是東校生,但是他的家世與靳南家相比天壤之別,他根本沒有再靳南面前放肆的資格。

靳南卻懶得理他,他站起身,挽了挽袖子,篩糠以為靳南要揍他,嚇得他閉上了眼睛,只是等了一會兒卻不覺疼痛,於是偷偷睜開眼睛看了看,只見俊美得不似凡人的少年挽起袖子,走到後方陽臺處,陽臺下是假山池塘,他修長潔白的手從欄杆上的盒子裡抓了一把魚食,似乎正要餵魚。

只是似乎突然想起到了什麼,他連頭都沒回,輕飄飄一句,“滾吧。”

篩糠如蒙大赦,毫不顧形象,轉身狂奔而去。

靳南胳膊搭在欄杆上,下巴墊在胳膊上,攥著一把魚食,一粒一粒的往水裡扔。

水中的鯉魚被人喂得久了,一察覺到有魚食,便爭先恐後地往上游,圓圓的嘴巴一開一合,一口一粒。

靳南認真地瞅準著鯉魚張嘴的機會,趁著鯉魚把嘴張大的那一個瞬間想把魚食直接扔進鯉魚嘴裡,他玩兒得認真,嘴裡似乎還唸唸有詞,“這個距離...魚食的重力加速度...到達水面的所用的時間是...”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清冷低沉,像是清風拂過山谷的低喃“交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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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南回頭看了一眼,是盛修和。

盛修和解釋道:“在隔壁休息了一會兒。”所以無意偷聽,是你們聲音太大。靳南這才發現陽臺隔壁是一個秘密包廂。

靳南看了一他,他的眼中沒有了過去見到盛修和的喜悅,他轉回頭,繼續與魚嘴奮戰,“沒有。”

盛修和只以為他是經歷過幾人的算計,所以心情不好也沒多想,只道:“所以是緋聞?”

靳南點點頭,敷衍道:“算是。”

盛修和皺了皺眉,身居高位這麼多年,幾乎很久沒遇見這般含糊不清的回答,但更讓他不解的是靳南對事態的放任,彷彿事不關己,無足輕重,他問道:“為什麼不澄清?”

靳南還是兩個字敷衍他:“麻煩。”

盛修和覺得這小孩今天格外憊懶,莫非是嫌他囉嗦,也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最煩大人的指教,但是盛修和看看這小孩,還是違背他慣常準則地開口,“這樣會對女孩子造成困擾。”

靳南扯了扯嘴角,“那女孩子就是緋聞的幕後推手之一。”

盛修和覺得自己似乎透過這短短的對話看到了一處有關青春期的孩子們懵懂複雜又狗血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盛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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