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和很忙,在家的時候不多,靳南在他的房子住了一週,只見他回來過三次。

除了第一次,之後盛修和每次回來都會給靳南帶禮物。這禮物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是精緻又可口的甜點。似乎這個不正經的大人還是覺得上次吃他的糰子過意不去,為此特意用更多甜點來補償他失去的那個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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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的嘴短。

雖然靳南不願意承認,但他對盛修和是他叔叔的這件事確實沒有那麼抗拒了。作為一個本瑪麗蘇小說裡帶有強大主角光環的男主,對比女主...一言難盡的行為,盛先生如此的有禮而體貼是多麼令人驚喜。

靳南抗拒女主林曉夏,卻並不抗拒這樣的男主盛修和。

住到這裡的後的一週,盛修和先生方方面面的的表現都是如此的熨帖。但還是一點讓靳南覺得不滿。就在那天被盛修和撞見他熬夜玩兒遊戲之後,沒幾天張叔就給他送來了一行李箱的課本和習題,並說靳爸要求靳南當著張叔的面前刪除遊戲app。

靳南咬牙,這是個會告狀的大人!差評。

因為這件事,靳南在盛修和第三次回家後哪怕吃了人家的甜點都沒嘴短的叫人家一聲叔叔,且抓緊一切時機在盛修和面前展現自己的好學的品質。

比如盛修和下班回家,一進門就見到靳南趴在客廳桌子上做數學題。

比如,晚上盛修和每次路過走廊就能聽到靳南在樓下大聲背誦幼稚的英語作文的聲音。

比如,靳南晚上挑燈夜讀至深夜,在盛修和熄燈後才肯熄燈。

比如,盛修和早上醒來後發現靳南已經穿戴整齊地趴在客廳書桌前做題。

而盛修和直到出門前接收到靳南一個挑釁的眼神時才意識到,這個孩子是記恨他跟父母告狀故意在他面前表現。

想到這點,盛修和意外地挑了下眉,原以為這個孩子是安靜內向,沒想到其實他這樣的活潑...囂張。

隨著靳南住得時間長了,越發本性畢露,這一點兒就像是剛剛到新環境的小貓兒,剛到陌生的環境小心謹慎,一旦熟悉了就開始撒歡。

盛修和第四次回家時,天色還早,靳南正在跟老尼克在花園裡挖土。

確切的說,老尼克在移栽一盆風信子,而靳南是真的在挖土。

靳南用小鏟子在地上挖了一個坑,然後往裡面扔了一個完整的車釐子。

老尼克崩潰地叫道:“靳先生,即使你往裡面扔100個車釐子它也不會發芽的!”

靳南才不管,他把鏟出來的土又推回坑裡去,“萬事沒有絕對,說不定就發芽了呢,尼克,你說我要不要再給它加一點兒肥料?”

老尼克趕緊護住旁邊的袋子:“不需要!那只是浪費!浪費!”

這時盛修和走來,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靳南抬頭看了眼,手上動作不停:“我在學習園藝。”特意加重了學習兩字的音。

老尼克聞言表情像是犯了心肌梗塞,“盛先生,您應該把小靳先生帶走,他已經在花園裡挖了十個坑了,我完美的作品就這樣被打上了十個醜陋的補丁!十個!”

盛修和看向靳南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

靳南不去看他,“你知道,醫生說讓我多呼吸新鮮空氣、多曬太陽、和適量的運動。”

盛修和沒去回應他這明顯是藉口的說辭,只道:“別禍害老尼克了,我給你帶了甜點。”

靳南舔了舔嘴唇,面上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眼睛卻偷偷瞟向盛修和手上的盒子,殊不知他臉上的欣喜都快從眼角眉梢溢位來了。

盛修和轉身進了屋子。

靳南把最後一個車釐子埋進土裡,把鏟子放回原處,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老尼克說:“運動結束確實需要補充點兒能量。”

說完就跟在盛修身後和進了屋。

老尼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哼哼了兩聲。

晚飯後,盛修和沒有去小書房工作,而是留下陪靳南說了會兒話。

“今天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怎麼樣。”

靳南往嘴裡塞了個草莓,“好了,沒問題了。可以正常吃飯了。”

盛修和知道靳南這是受不了清粥小菜的清淡口了,彼得說,這孩子這兩天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零食倒是吃了不少。

“明天想吃什麼讓彼得去準備。”

靳南眼珠子轉了下,“火鍋,辣底火鍋。”

盛修和也不說話,就看著靳南。

靳南是個被寵壞的小少爺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他狀似無辜道:“我想吃火鍋。”

盛修和:“不行。”

靳南與他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妥協道:“行吧,清湯底火鍋行吧,清湯底。”

盛修和還是不許,“味道太大。”

靳南生氣了,這個不許,那個不許還把話說得那麼滿,這人真掃興。

靳南‘哼’了聲,起身往大書房走去。

盛修和看著這個小孩,覺得真稀奇。

他記得這個小孩小時候見了他就哭,那個時候他還年輕,還沒有如今的閱歷,現在他年紀漸長,敢在他面前放肆的人幾乎沒有了,他手底下一些比他年長二三十歲的人在他面前都畏畏縮縮的懼怕他,這孩子現在反倒是不怕他了,還敢跟他甩臉子鬧脾氣。

而更稀奇的是,他還不生氣,還願意這樣放縱他...或許是年紀大了自律久了,反而喜歡身邊有個鬧騰的小孩?

也怪他剛才話說得太滿,明知這小孩嘴饞,給了他希望又不帶他去,反倒是他不厚道,於是盛修和道:“明天要是有空帶你出去吃,你隨便點怎麼樣。”

靳南聞言腳步頓住了,他還挺心動的。

靳南轉頭懷疑地看向他“我點什麼都行?”

盛修和勾了勾唇,點點頭。

靳南再次確認:“真的?”

“真的。”

靳南笑彎了眼,湊到盛修和身邊笑道,“你是做叔叔的人可不能言而無信。”

盛修和道:“自然。”

靳南心情大好。

他這幾天在醫院,在別墅,整天活動範圍就這麼大,都快要被憋死了,要不然他也不能無聊到出去霍霍老尼克的園子,能出去吃飯他自然高興。

靳南正要起身退開,鼻端突然又縈繞上一股似有若無,冷冷淡淡的香氣。

靳南鼻子靈敏,這一縷香氣就這麼一勾,他就丟了魂似的,連前幾次的記憶都被勾起。於是他不退反進,湊到盛修和身邊,湊在他肩膀處嗅了嗅,像是一隻聞到魚香味的小貓。

盛修和見他在自己身上嗅來嗅去,倒沒有什麼被冒犯的感覺,只是覺得這小孩又要做什麼妖了?莫非他身上沾了什麼食物的香味兒勾得了這只饞蟲的注意?

盛修和問他:“怎麼了?”

靳南道:“你噴了什麼香水啊,這味道真好聞。有點像用檀木封存的一g雪,不對應該是還帶著橡木香的紅酒撒在一g用檀木封存的雪上的味道。”

說完靳南又低頭嗅了一下。

盛修和一根手指抵著靳南的額頭推開他的腦袋道:“很有想象力的形容,但很形象。”

靳南拿掉他的手,“到底是什麼香水。”

“它的名字是 moonlight sonata。是奧德里根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

靳南知道這個奧德里根,他是名動一時的天才調香師,同時也是x國massary集團的掌權人,他的年紀大概是盛修和的兩倍,是盛修和的忘年交。曾經出現在原文中,讚賞女主的才華,是男女主感情的神助攻。

想到這裡,靳南就沒了興趣,“哦”了一聲,從盛修和身上起來。

盛修和看出少年突然有些不開心,以為他是弄不到香水而失望,但別人送他的生日禮物他已經用了就不可能再送人,於是道:“喜歡的話,我送你一瓶新的。”

靳南擺手,“既然是特地為你調的自然只適合你。”

他只是想到盛修和將來要和林曉夏在一起心裡不舒服,太沒辦法接受盛修和和林曉夏在一起,簡直就像是鮮花插在牛糞上。盛修和是那朵花,林曉夏是那坨臭臭。

接下來的一個晚上,靳南興致都不高,盛修和看這個孩子突然安靜下來還不太適應,只覺青春期的孩子心思難測。

後來的幾天,盛修和似乎是不那麼忙了,每天晚上都很早回來,然後帶著靳南去下館子。

靳南一出門就開心,一開心就胃口大開,四五天下來小臉都胖了一圈,臉上長回了肉,就不那麼蒼白瘦削,又是那個活力四射的少年。

盛修和看著靳南圓潤了些的小臉,心中升起一股成就感,這種成就感與他成功吞併一家公司或是拿下一個大單子不同,有種毛茸茸換軟乎乎的暖意。

靳南要離開的前一天,盛修和還沒有回家,靳南找彼得要了盛修和的電話,那頭接了電話,靳南單刀直入道:“我想吃糖豆子家的甜甜圈。”

盛修和正在開會,會議室裡靜悄悄的,聽筒裡的聲音坐得近的兩個高管聽得一清二楚,他們心下大震,面上卻不動聲色。

盛修和略顯意外,這是他私人電話,知道的人不多,他剛剛接的時候也沒有看來電顯示,這會兒知道了對方是誰,又提了這樣的要求,倒沒有被打攪開會的不耐,反而在縱容地點了點頭。

靳南沒有聽到盛修和的回覆,又說了一遍,“我要吃糖豆子家的甜甜圈,我要吃十個!不不!還是三十個吧!”

盛修和聞言嘴角勾了勾,正想說什麼,餘光卻瞥見眾高管們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於是捂住話筒留下一句“等我三分鐘”就出了會議室。

盛修和出了會議室,“你是打算把甜甜圈打包回國內一天吃一個嗎?”

靳南輕嗤一聲道:“你太小看我胃口了。你幾點回來?”

盛修和看了看錶,“大概還有一個小時。”

“今晚出去吃嗎?”

“你說呢?”

“出去吃吧,就你第一次帶我去的那家店。”

“好。”

當晚,盛修和果然帶著三十個甜甜圈回去,靳南抱著一堆裝甜甜圈的盒子腳步輕快地往廚房鑽,他跟盛修和打賭,“我今晚全部都能吃掉你信不信。”

盛修和道:“不信。”

靳南道:“不信我吃給你看。”

盛修和淡淡道:“因為我只允許你吃兩個。”

靳南笑了,“那你給我買三十個?”

盛修和道:“兩個是吃的,另外二十八個買給你玩兒的,你見誰家小朋友把玩具往嘴裡塞?”

靳南反對:“你這是浪費糧食。”

盛修和點頭:“就是錢多,花錢買個開心。”

靳南再度掙扎:“糖豆子爺爺要哭死了!”

盛修和拍拍他的狗頭:“他只會笑死,因為加急我付了100個的價錢...”

靳南:萬惡的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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