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零一十四年十一月三十日在沒有獲得任何成果的前提下,美國財經豪華團返回華盛頓。

雙方甚至連一個起碼的聯合記者會都沒有召開,這個沉默的訊號,理所當然的被全世界範圍內的投資者認為是一個超級大利空。

訊息傳出當天,好不容易站穩腳跟的美股和美元匯率再次一瀉千里。

而與此同時,石油,黃金等硬通貨一日之間飆升百分之三,紛紛創出了新高。

紐約,西蒙辦公室。

西蒙戴著眼鏡,認真地看完了厚厚的財務記錄之後,將眼鏡取下,拍了拍面前這疊財務記錄,對雲斐說道:“為了讓股市顯得更有恐慌氣氛,我們今天一天損失了超過三百億美元,不過我們在石油和黃金等硬通貨的現貨以及期貨市場的獲利,基本將這個空缺填平了,而且還略略盈餘了七十多億美元,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雲斐看著西蒙面前的眼鏡,笑問道:“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為什麼你每次看重大財務記錄的時候,還是喜歡看紙張的呢?”

西蒙笑了笑,說道:“我喜歡這種踏實的感覺……銀行家嘛,總是沒有安全感的,我們永遠信奉只有抓在手裡的,才是最安全的這種信念。”

“悲觀是一個銀行家的基本素質。”雲斐說著,站了起來,走到西蒙身邊,“我們在過去的短短三天。已經吸納了超過一萬兩千億美元的石油和黃金等硬通貨,全世界的硬通貨價格都因為我們地吸納而驟懲了超過百分之八。在過去的三天裡,所有的媒體對於這輪硬通貨在短時間內的驟然上懲,都感到一片惘然。現在。中美財務高層會談地破裂,總算是解開了他們的謎團了。”

雲斐剛說到這裡,西蒙就接著說道:“對,我幾乎可以看到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各大報紙的頭條了——中美談判破裂早有預兆,三天內石油黃金暴懲百分之八。”

“這還只是開始,中美談判破裂成為事實之後,前面我們所做的所有典論鋪墊就會再次甚囂塵上。我們甚至不再需要投入一分錢的宣傳費用,中美經濟戰的傳聞就將會充斥全世界的媒體。”雲斐說到這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們所持有的硬通貨今天一天內就飆升了百分之三。這個百分之三還是在前面累積增長了百分之八的基礎上,這已經十分明顯的說明了市場地取向了。即使沒有別的新訊息釋放出來,預計在未來三個月內。硬通貨的價格還是會上懲超過百分之十五,而這將給我們帶來差不多兩千億乙地收入。”

“兩千億?”西蒙翹了翹嘴角,將腳抬了起來,放在桌面上,說道。“勞動我們三大集團聯合,如果只是兩千億的話,可不夠分啊……烏托邦國家投資公司的投入如何?”

“他們比我們要兇狠得對。在過去的七十二小時裡,他們投入硬通貨市場的資本金已經超過了四千億美金,加上他們前面地投入,這幾乎已經是他們能夠投入的所有現金。”雲斐答道。

西蒙的嘴巴微微卷了起來,做了個ok型,“工程師撈起錢來,什麼時候比銀行家還狠了?”

“穩賺地生意,誰也不會溫柔的。”雲斐跟著笑了笑,說道。

西蒙和雲斐一起笑了一陣之後。嘖了一聲,說道:“既然我們準備得差不多了,那臺灣那邊我們也該動手了。”

聽到西蒙這麼說,雲斐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們手裡還有大量現金,現在就把訊息放出來,會不會太火爆?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吸點貨?”

西蒙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我深入思考很久了,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對手是段天狼。那個人根本是個瘋子,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跟這樣的人玩孤注一擲,一點意義也沒有。我算過了,即使是只投入我們手中三分之一的資金,整個事件下來,不到半年時間,我們的收益也將超過一萬億美金,已經不錯了。”

西蒙說到這裡,眉頭皺了一下,轉過頭,看著雲斐,說道:“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我們發現段天狼和‘默客’在玩什麼把戲的話,我們就拼著損失掉這三分之一的資金,也要跟他們做反手,將他們徹底打死。我們想要和他們一起發財難,因為隨時要防著他們動手腳。但是我們要拖著他們一起死,那就再容易不過了,我們手頭地籌碼比他們多太多了。鬥力,他們怎麼也鬥不過我們的。”

雲斐沉默了一陣,然後問道:“這麼說,我們確定不會再買入更多的硬通貨了?”

西蒙點點頭,說道:“在形勢有徹底改變之前,我希望一直保持三分之一資金入局,三分之二資金戰備的狀態。”

西蒙說著,衝著雲斐笑了笑,說道:“正如你所說,悲觀是一個銀行家的基本素質嘛。尤其是當我們面對的人,是段天狼這種人的時候,穩妥一點總是無妨的。”

雲斐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說道:“但是這個部分的決定,你從來沒有跟我商量過。”

西蒙笑著拍了拍掌,說道:“我現在不就是在跟你商量嗎?你覺得我的想法怎麼樣?”

雲斐眨了眨眼睛,無聲地笑著點了點頭。

兩千零一十四年十二月一日前任高雄市市長,現任臺灣省行政院長劉正南,在前往臺南視察的路上,受到了總統的緊急召喚。

劉正南於是馬上取消所有行程,連夜趕回臺北。

但是,在他見總統之前,他首先在他的辦公室見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見到劉正南之後。兩個人只有五句對話。

“無論謝長廷說什麼,你都贊成。”那個人一開始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劉正南遲疑了一陣,問道:“謝長廷想要跟我說什麼?”

那個人答道:“這個不用問我,你很快就會從他嘴裡聽到。”

劉正南想了一下。又問道:“是不是關於防禦性公投地話題?前幾天前任參議長聯席會議主席保爾森來臺的時候,他們兩個人討論這個討論了很久。”

那個人答道:“無論謝長廷說什麼,你都贊成。”

跟這個人見完後二十五分鐘,劉正南出現在總統府。

“創市長。”雖然劉正南已經是行政院長,但是他最好的政績,始終是在被民進黨視為第一重鎮的高雄。所以,他最喜歡聽到地不是別人喊他劉院長,而是劉市長。

所以,謝長廷在約見到劉正南之後,也沒有稱呼他為劉院長。而是稱呼他為劉市長。

“總統,有什麼急事這麼急召我回來?”劉正南有些奇怪地問道。

“三個小時前,我跟ait(美國在臺協會理事會)負責人剛剛談完。”一向說話圓融。讓人很難琢磨的謝長廷,這次難得的開門見山。

劉正南表情嚴肅的看著謝長廷,雖然謝長廷還沒有說他跟ait的人談過什麼,但是他從謝長廷比他還嚴肅的表情裡,已經感覺到了事情有多麼嚴重。

“是關於防禦性公投的話題嗎?”劉正南問道。

謝長廷搖了搖頭。然後有些抱歉地說道:“市長,很對不起,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跟你坦誠,我有些事隱瞞了你。”

劉正南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只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前幾天我跟保爾森談的,不是關於防禦性公投的問題。”謝長廷說到這裡,似乎是他自己也覺得這件事情已經重大到連他都不能承受地底部,他有些力竭地頓了頓,“而是關於公投制憲的問題。”

“公投制憲?”劉正南先是一愣,好一陣之後。才突然彷彿如夢初醒一般說道,“正名制憲,法理**?”

“對。”謝長廷皺緊眉頭點點頭,說道,“剛開始,保爾森跟我談到這些的時候,我還只當是笑談,以為只是一個退役軍官地牢騷話而已。但是今天,我跟ait的人見面,我假裝開玩笑地聊到這個,而美國人竟然沒有表示反對,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蹊蹺嗎?”

劉正南想了一陣,不敢答話,而是反問道:“總統的意思是?”

謝長廷將身子稍微坐直,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以目前的局面看,中美關系已經進入了歷史上最壞地時候。美國人似乎真的打算跟中國人大幹一場了,我覺得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

“總統的意思是說,你打算舉辦正名制憲地公投嗎?如果真的舉辦這種公投的話,你覺得**會坐視不理嗎?”劉正南問道。

聽到劉正南這麼說,謝長廷反問道:“怎麼,劉市長,你反對這麼做嗎?”

劉正南此時想到不久前那人的吩咐,便搖頭道:“當然不是,先不說**原本就是我們民進黨的立黨宗旨。我劉正南是總統提名的行政院長,凡是總統贊成的,我都沒有反對的道理。只是這件事情茲事體大,如果輕舉妄動,不只是你我,恐怕整個臺灣也將會陷入滅頂之災啊。”

聽到劉正南的回答,謝長廷滿意地點點頭,“有劉市長這番話,我心裡就有底了。既然……劉市長說了這種掏心窩子地話,我也不妨說幾句心裡話吧……下一次大選恐怕不好打啊……”

一聽到謝長廷這麼說,劉正南便在心裡說道:“果然……”

不過,劉正南在嘴上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只是一臉虔誠地看著謝長廷。

“現在臺灣的經濟跟中國大陸已經完全密不可分,經濟依存度已經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國民黨打著全面建設共同市場的旗號,十分得民心。而全面建設兩岸共同市場這種旗號。國民黨能打,我們民進黨卻是打不得地。就算勉強打,不要說北京不信,民眾不信。就連我們自己都不信。隨著過去十幾年的政治亂鬥,民主內戰,民眾對政治的瞭解程度已經不是從前可比,如果再推出什麼普通議題,勢必無法引起民眾的注意。而我們綠營地支持者一向是激情派,選清冷掉對我們不利。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炒熱選情。而在眼下這個時候,炒熱選情的方法,再沒有比推出正名制憲這個話題了。”

在謝長廷說話的時候,劉正南靜靜地聽謝長廷說著。直到謝長廷用詢問的眼光看著他,他才很認真地想了一下,說道:“總統說得都很對。但是問題是,有三個問題。第一,**不是我們臺灣自己的問題,說白了是中美問題,大陸先不管他。美國的態度一向是保持現狀,我們突然這麼做,美國會怎麼反映。第二。就算美國支援我們,他們到底會支援到什麼程度,他們的國會會許諾出兵支援我們嗎?第三,兩岸經濟融合到現在這個地步,中國大陸的實力又膨帳如此之快,再加上中國大陸的武力威脅,民眾對於**的現實支援究竟有多少,這也很值得疑惑。依我看,就算我們破除萬難。推動制憲公投成功,多半也不會透過地。”

“剃市長擔心的全都有道理。”謝長廷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說心裡話吧,第一,我現在也不是很摸得清楚美國的態度。第二,就算美國人支援,我估計他們也不大可能為了我們跟中國打世界大戰。對於中國大陸來說,臺灣是國家第一等大事,但是對美國來說不是。中國大陸可以為了臺灣,被全世界只有幾萬,幾十萬地效果勒索,但是美國不可能。所以,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這個公投透過。”

劉正南聽到這裡,完全明白了,“總統只是想借這個議題炒熱選情,並不是想真正**?”

“是。”謝長廷點點頭,說道,“我個人目前認為,最完美的情況是,我們黨內有某個很有分量的人士站出來,公開丟擲公投制憲的議題,先讓這個議題在新聞上炒個半年。而美國人在這個時候,卻保持了出乎意料的沉默。於是這個新聞越炒越熱,以至於到了國民黨控制地國會質疑我是不是真的打算推動公投制憲的時候,我將會公開宣佈,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而在這時候,我會派出特使,向北京說明,我受深綠和黨內脅迫,不得不進行一些表面地動作敷衍,不過我承諾,絕對不讓公投過關,為了取信北京,我可以交出親筆撰寫的保證書。”

“在這個基礎上,我將會以公投制憲為主軸,一直主打臺灣獨立的選題,並且謊稱美國已經暗地了宣佈對我們的行為進行支援。而美國方面對於我的發言,也沒有制止。於是,公投制憲連署過關,並於總統大選一起進行。最後,公投沒過關,但是我的總統過關了。”

謝長廷的話讓劉正南額頭冒出薄薄細汗,“給**寫保證不**的保證書?如果這件事宣揚出去,這對我們可太不利了。”

“只要否認一千次,事實也變成謊言。”謝長廷若無其事地笑笑,說道。

劉正南聽到謝長廷這麼說,就知道他心意已決,於是他只能不可迴避地問道:“總統心目中,認為最適合在一開始去放出這個風聲的黨內高層應該是誰?”

謝長廷並沒有回答劉正南地話,而是仰頭笑了笑,反問道:“創市長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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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兩千零一十四年十二月四日。

在一個記者參會上,民進黨最大的明星,最具有人氣,同時也最有人望的劉正南用說漏嘴的形式宣佈了一個重大新聞——行政院有可能考慮推行一個公投制憲的連署。

此話一出,整個臺灣新聞一片譁然,大家都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向理性務實的劉正南,才坐上行政院長的位置沒幾天就變得頭腦如此之不清晰了。

當夜,就有無數的藍營名嘴在電視節目中鐵口直斷,別看中美鬧得厲害。在這種原則問題上,美國人不敢得罪中國人,美國國務院的發言人一定是二十四小時內就會批駁劉正南的說法。

十二個小時後,美國國務院例行發佈會上,有新加坡記者提到了臺灣發生的這件事,而美國國務院發言人的答覆只有三個字——聽到了。

又過了六十個小時之後,臺灣島已經吵得翻了天,而美國依然一直保持著非同尋常的緘默。

而對於美國保持的這種詭異的沉默,全球典論都開始敏感地察覺到,中美冷戰是否會發展到熱戰的憂慮,開始成為各大媒體討論的焦點。

而相對各大媒體各說各話,觀點截然不同的情形,國際資本市場回應的方式則是簡單而又統一——全球金融市場普跌,中美股市均暴跌超過百分之七。

最悲觀的政治評論家,已經發出中美必有一戰的預言了。

這正是應了那句話——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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