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零一十四年十月二十七日刺殺案已經過去一週,但是案件卻始終沒有任何進展,無論是國會,還是民眾都感到不耐。

但是民眾沒有辦法改變這糟糕的情形,他們除了沒事就去訪問那個部落格網站,看看柳夢山現在到底怎麼樣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至於美國政府,以及那些負責審訊柳夢山的專調組成員,也無法做任何有效的事情來改變事情的現狀。因為在外圍,他們做了所有他們能做的,但是他們找不到任何頭緒。而對於柳夢山,有全世界的人都在看著,他們也不敢對他做任何刑訊,他們只能無奈而氣憤地看著柳夢山好像高僧入定一般,在他們面前自始至終地微閉著雙眼,一言不發。

而新聞上的各種效應也不斷發酵,一方面,在羅斯切爾德家族控制的美國媒體上,出現的是事實,柳夢山是個中國人,是龍氏集團的員工,受命前來美國,代表龍氏集團跟美國政府進行談判,要求以三千億國債換取花旗銀行的股份。在見到美國總統之後,他出手襲殺了她。

為了使民眾相信這種宣傳,羅斯切爾德家族對自己所可以控制的媒體進行了全面動員,為了證明本來就是事實的東西,他們偽造出了無數的人證和物證,他們從各個角度說明了這是確鑿無疑的事實。

甚至還有一位華裔被僱用在電視臺上自稱是柳夢山在上海的性伴侶,兩者關係長達十年之久。

按照通常的經驗來說,羅斯切爾德家族將他的媒體發揮到如此地步,基本上美國民眾就會被其控制。

出現這種情況。雖然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戈爾這樣有分量地人物帶頭出來否定這件事情,但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羅斯切爾德家族只是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但是並不是神。他們不可能控制得住所有人。所以,從來就不缺乏有骨氣,願意跟他們作對的人,這些人中也不乏擁有力量和地位地人,但是他們的反對幾乎從來沒有成功過。

而這次,之所以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宣傳攻勢收效如此之差,最重要的原因是——這件事情太扯了。

而民眾在這件事情中所有的疑慮,全都由戈爾在今天在接受一個網路電視臺訪問的時候,完全的爆發出來了——“首先,一個中國財團從中國政府手中借了三千億美元美國國債。你們不覺得這說法幼稚得可以嗎?誰都知道美國國債不是簡單的經濟問題,而是一個深層次的政治問題。有任何成年人會相信中國政府會只為了一點出借金,就不惜把中美外交置於險地嗎?”

“其次。就算這件天方夜譚是真的曾經發生過地事情,又有誰相信那個龐大的中國財團會人才缺乏到派一個幾個月前,還只是個酒吧歌手,對於國際財經一無所知,甚至於連英文都只能講兩三句的。二十幾歲小夥子太承擔如此之重地談判任務?”

“好吧,假設中國人全都是瘋子,那麼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提出要用這三千億美元美國國債換取花旗銀行股份呢?隨著次貸風暴爆發之後。花旗銀行就陷入了長達七年的衰退,這是眾所周知的。他們只需要花這三千億美元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就可以在公開市場上獲得這些股份。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又要大費周章來提出如此之莫名其妙的要求呢?難道中國人除了都是瘋子之外,還全都是傻子嗎?”

“而最重要地是,我請大家不要忘記,當這件刺殺案爆發的時候,csn是怎麼報道的,但是現在他們又是怎麼報道地……”

“混蛋。這個田納西州的死胖子……”

當將訪問看到這裡的時候,西蒙就終於再也忍不住了,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將桌上的膝上型電腦推到了地上。

之所以這樣出離於憤火,是因為當西蒙看到這裡的時候,他就明白過去的一個星期,耗費數億美金的宣傳攻勢,完全作廢了。

而坐在雲斐的這一切,自然是心知肚明,不過他倒是表現得很冷靜,“西蒙,沒什麼不可以接受的,我們輸在先機,這個失敗是我們可以預見地,沒有必要為這件事生氣。”

“但是,這是事實。”西蒙指著地上的筆記本,聲音嘶啞地說道,“該死的,也許我的媒體說了一百年的謊,但是這一次,我們是千真萬確的說了***真話。”

“我們犯了一個錯誤。”雲斐淡淡地搖了搖頭,“在我們的內心深處,還是相信真相就是真相。我們只要想辦法把事情恢復到原狀,民眾就會相信我們。但是我們忘記了,民眾什麼時候相信過真相?”

雲斐說到這裡,抬起頭看著西蒙,“民眾從來不相信真相,他們只相信看起來像真相的東西。這從來是我們的信條,而這一次,段天狼用我們的信條狠狠地給了我們一巴掌。”

雲斐站了起來,伸手搭著西蒙的肩膀,繼續說道:“西蒙,我們要永遠記住這個教訓。只有弱者才依靠真相,強者從來都是創造真相的。我們這次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採用了弱者的思維,我們以後不可以再犯同樣的錯誤。”

“現在你有什麼想法嗎?”西蒙轉過頭,看著雲斐,問道。

“西蒙,記得嗎,我們還有第二個信條,只有弱者才會隨他人起舞,強者從來都是只走自己的路。”雲斐說到這裡,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窗外,說道。“既然段天狼的所做所為,是完全不可預測的,那我們乾脆就不要浪費時間去預測他好了,我們自己做自己的事。”

西蒙站在雲斐地身後愣了一陣。然後走了上去,說道:“你好像已經有了想法。”

“是。”雲斐看著西蒙,毫不諱言地說道,“說實話,從七天前開始,我就預計到了今天我們在典論上的局面。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在想方法反制。現在,我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就看你敢不敢採納了。”

“哦?”西蒙饒有興趣地張開眼睛,“我很想聽聽看。”

“假如現在是場牌局。當你的牌面上只有三四五六,而對方卻有三條k在牌面上地時候,你下了一千塊。對方跟了一千塊,而且大你一萬塊,在這個時候,你的底牌其實是八,但是你想讓別人相信你的底牌是七。這個時候。你該怎麼做?”雲斐問道。

“非常簡單,當然是全下。”西蒙答道。

“對。”雲斐點點頭,“就是這個思路。現在之所以我們的媒體攻勢並不奏效。是因為我們所端出來的事實太難讓人相信了。就好像我們只有三四五六,別人很難相信我們會比三條k大一樣。在這個時候,我們有且只有一個辦法,讓全世界的人相信我們,那就是……”

雲斐還沒有說完,西蒙就跟著說道:“把事情搞大?”

“沒錯,搞到最大。”雲斐說道,“把這件事情操作成中國人對美利堅共和國陰謀的一部分。”

“陰謀?什麼陰謀?”西蒙又問道。

“由於三十幾年改革開放,中國人的經濟實力獲得了巨大的提升。他們已經成為了理所當然的世界第二大國。但是,就像當初地日本一樣,他們已經無法滿足第二地位,陰謀向偉大的美利堅共和國發動進攻。這不是中美之間簡單的經濟角力,而是一場世界霸主之戰。如果美國成功,它就將依然成為世界上唯一地超級大國。而如果中國人偷襲得手,那麼他們就有可能像蘇聯一樣,成為除美國之外的第二個超級大國。”

聽到雲斐說完這番話好久,西蒙終於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只有將事情提高到這種國家陰謀的角度,我們所有的宣傳才可以得以合理化。而事實上,在這次事件中,中國政府也的確很可能就是幕後推手,我們所說地,也不算是謊話。不過,問題的關鍵是,我們怎麼讓美國人相信這些呢?只是靠媒體宣傳的話,恐怕不夠吧?”

“很簡單,從現在開始,馬上製造中美之間地各種小摩擦,經濟的,外交的,都來一些,讓全世界的媒體都緊張一點。我們要營造出一種虛假到簡直跟真實沒有區別的緊張感,最好是要讓人覺得中美之間隨時都可能爆發一場地區規模的戰爭。”雲斐說道。

“如果要做到這一點,最好的議題就在臺海。”西蒙說道,“臺灣的政客們現在已經幾乎每個人都快要急得跳海了。中國政府的實力膨帳如此之快,收回臺灣是三五年內地事,他們已經快玩不下去;額。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們暗地裡表示強硬的態度,支援他們做些過火行為,那麼一切就順水推舟了。”歡迎訪問&沸騰&

雲斐說道:“你和我想得一模一樣,最好的議題,就是暗中指使他們重新恢復入聯公投。我們將公開的贊成他們進行這項公投,並且重新丟擲臺灣地位未定論。”

“現在的中國,不是過去的中國。他們的實力已經很強大,我們不可能貿然這麼做,不然我們會遭到美國國內鴿派的抵制的。在做這些事之前,我們必須在美國國內作一些事情,給我們的這些表態作一些鋪墊。”西蒙說道。

雲斐馬上點頭,“當然,我們必須營造出我們的金融市場正在遭受以中國人為首的亞洲新興市場的資金進攻,就像我們在十七年前進攻亞洲那樣。”

西蒙笑了起來,“美國的股市和匯市,將會大規模的下跌,美國人將會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當身邊每個人的臉都氣得發綠的時候,他們會相信我們說得任何話。而在這個時候,我們則可以用五分之一甚至更低的價格,抄一個美國有史以來最大地天底。”

西蒙說完。雲斐又接著說道:“當臺海危機到最關鍵,當一切都顯得讓人絕望,當戰爭看起來簡直不可避免的時候,我們將會像救世主一樣出現。拯救美國人的股市和匯市。在美國人的感激涕零中,我們將坐收數以萬億計地美元,而不會有任何人懷疑我們現在所說的是假話。”

緊接著,西蒙又笑著說道:“完成這個計劃大概需要一年半時間。這樣一來,我們不但在一年半年的時間裡,累積到了鉅額的財富,而且還成功地挑起了中國和美國之間的民族仇恨。這也為我們數年後,再度發動對中國的經濟戰爭埋下了極好的基礎。當那時候,當那場更為浩大的戰爭發動之後,中國和美國都將對這個世界失去影響力。到那時候。主導世界的,不再是中國,也不再是美國。而是我們。”

就在雲斐和西蒙越說越開心,說到後來,西蒙心中的陰霾徹底消失,變得一片晴空萬里地時候,他桌上的電話響了。“族長,戴蒙來了。”

“戴蒙?讓他進來吧。”西蒙放下電話,有些疑問地看著雲斐。“他怎麼來了?”

雲斐也是一臉不解,“對啊,他怎麼來了?”

他們兩人剛說完沒多久,戴蒙就走了進來,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年輕地華人。

“這位是?”西蒙有些疑問地看著戴蒙,然後再看了看他身邊的年輕華人,有些不解地問道。

“莫倫。”戴蒙輕聲道。

“莫倫?”西蒙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總覺得好像有些熟悉,約莫過了三秒鐘之後。西蒙突然反應過來,他的眼睛猛地睜開,開始聚精會神地看著站在戴蒙旁邊這個帶著淡淡微笑的年輕華人。

“莫……倫?”這一次,西蒙的話裡充滿了疑惑與重視。

這時候,站在西蒙旁邊地雲斐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莫倫有一半是德國人血統,他的頭髮是金黃色地。”

聽完雲斐的話,年輕華人淡淡笑著說道:“人的心都是可以改變的,頭髮又算什麼呢?”

“我憑什麼相信你?”西蒙問道。

西蒙剛問完,戴蒙馬上就答道:“西蒙先生,他是莫倫。”

西蒙把視線轉向戴蒙,“你跟他接觸多久了?”

“三個小時。”戴蒙如實答道。

“僅僅三個小時,你就確定他一定是莫倫?”西蒙問道。

戴蒙答道:“我只需要三分鐘,就可以知道一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莫倫。”

這時候,雲斐突然說道:“我相信戴蒙。”

西蒙轉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雲斐。

雲斐臉色淡然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可以欺騙戴蒙的人不多,而可以在戴蒙面前偽裝自己是莫倫的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既然雲斐這麼說,那麼西蒙就沒什麼話好說了,他把頭轉過來,望向年輕華人,“你不是突然消失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而且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華人?”

“我現在是‘默客’的話事人。”莫倫表情平靜地說道。

說完這話,莫倫笑了笑,“當年拒絕你們地邀請很抱歉,希望我的回答可以讓你們稍微好受一點。”

,‘默客’的話事人?”西蒙也跟著笑了笑,“如果是這個位置的話,那麼你拒絕我們的邀請,倒也不是什麼不禮貌的事了。只是你當初那麼不辭而別,甚至於連自己的兄弟都拋下,未免有點太不義氣了。”

“如果要敘舊,我們大把時間,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也許西蒙先生更想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嗎?”莫倫笑著問道。

西蒙答道:“當然,我想你不會只是想來對拒絕我的邀請表示歉意的。”

“我來要求合作的。”莫倫說到這裡頓了頓,“希望你不要誤會,並不是個人的投靠,而是‘默客’全體跟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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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愣住了。他呆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我可以麻煩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見到西蒙這副吃驚地樣子,莫倫笑了笑。“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讓人難以相信,但是這的的確確是真的,就好像你們在你們地媒體上所宣傳的柳夢山那件事一樣。”

“理由是什麼?”雲斐問道。

“理由很簡單,對於段天狼來說,我們是錦上添花,而對你們來說,我們是雪中送炭。跟你們合作所可以得到的,遠多於我們跟段天狼合作所可以得到的。”莫倫說到這裡,將目光從雲斐身上轉回西蒙身上,“我們的初衷。是希望段天狼成為我們的工具。但是事實顯示,段天狼比我們想象中可怕得多。有羅斯切爾德家族一個敵人就已經夠多了,我們沒有興趣三國演義。”

“你想要和我們夾擊段天狼?”雲斐問道。

“沒錯。”莫倫點點頭。“我們要和你們聯手處理掉段天狼。在段天狼成為歷史之後,我們的關係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一時的合作,並不妨礙我們未來繼續敵對,甚至於你死我活。”

這時候,西蒙說話了。“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任何來自‘默客’的人所說的話。”

“如果我記得沒錯地話,雲斐先生好像就曾經是掌默客,的人?”莫倫看了看雲斐。笑著說道。

“雲斐不同。”

“沒有什麼是不同的,世上地事就像天上的雲一樣,是永遠都在變化的。”莫倫說到這裡,從懷裡掏出一份檔案,放在了桌子上,“對我們而言,我們並不是很緊張你是否相信我們的誠意。因為就事實而言,你們更需要我們。”

“這是什麼?”西蒙看著桌上的檔案,問道。

“這是我們在你們三大家族內部地部分內應名單。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不妨查一下。不過查完了我建議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段天狼會馬上察覺過來的。我相信你們已經知道他到底有多麼可怕了,但是我得說,他比你們想象中還要可怕。”莫倫說著,呼了口氣,“好了,今天該說地話差不多就這些了。我回酒店去了,戴蒙知道我的地址。我會在酒店裡等你們三天。如果你們想要跟我們合作,就親自來找我,如果你們想要殺了我,就派槍手來。”

莫倫說完,看了戴蒙一眼,拍了拍戴蒙的肩膀,“謝謝了,兄弟。”

然後,莫倫邁開步子就向外走。

當莫倫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西蒙的聲音響起了,“我們不一定非要浪費三天不可吧?”

就在莫倫跟西蒙在美國進行密商的同一天,在臺北總統府有另一場密商也同時在進行著。

這場密商的物件,正是現任總統謝長廷,以及民進黨內目前最炙手可熱的政治明星,高雄市市長劉正南。

略微寒暄幾句之後,兩人各自落座之後,謝長廷拍了拍劉正南的肩膀,笑道:“正南啊,在高雄幹得不錯,我今年七十幾了,民進黨未來就全靠你了。”

“承蒙總統提攜,關愛。”劉正南客氣地說道。

謝長廷笑著揮了揮手,有些軟中帶刺地說道:“談不上提攜,你這個高雄市長是你自己選出來的,靠的是你自己的能力,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總統對我似乎有些成見?”劉正南見謝長廷這麼說,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不知道總統是不是聽到什麼謠言?”

“沒聽到什麼謠言,只看到正南老弟很難請啊。”謝長廷假笑道。

“我是企業界出身,對於政界規矩知道的不多,我就有話直說了,不知道總統這麼生氣,是不是跟我對於下任總統黨內提名的事,遲遲不表態有關?”

謝長廷見劉正南話說得這麼白,便也不再閃爍,而是直接問道:“你想當總統嗎?”

“想。”劉正南馬上說道,“但是不是下任,而是下下任。”

謝長廷聽到劉正南這麼說,提著的一顆心馬上放下,臉上馬上轉陰為晴。

他還沒笑完,就聽到劉正南說道:“至於現在,我只想為總統盡更多力。”

聽到劉正南這麼說,謝長廷馬上笑道:“剃市長是想當院長了吧?”

劉正南笑而不語。

謝長廷輕拍了一下椅子,說道:“正南老弟放心,全臺灣都知道我謝某人是最願意與人共享資源的,只要你表態支援我連任,從下個月開始,未來六年,閣揆都是老弟的囊中之物,臺灣由你我二人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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