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哪裡?”凌夢蝶看了看雲斐他們一陣,然後又問道。

“倫敦。”孫雲夢答道。

“你知道他什麼時候上的飛機嗎?”凌夢蝶又問道。

“不知道。”孫雲夢答道,“他沒說,我也不方便問。”

“好,那就這樣,你繼續跟他保持聯絡。”

“他是要來對付我嗎?”聽完凌夢蝶跟孫雲夢的電話,西蒙轉頭看著雲斐,問道,“就像他當初在東京所做的那樣。”

“怎麼可能?”凌夢蝶不以為然地問道,“他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你這麼一個人。”

雲斐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小看段天狼,只要他想,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不過……我並不認為他到英國來是來對付西蒙的,事情到今天這一步。陳建生那邊已經癱瘓,面具島嶼已經散夥,段天狼獨木難支,大局已定,就算他真的是超人,可以成功將西蒙襲殺,那也改變不了他失敗的結局。我不認為這個人會做這麼毫無意義的事。他一定……是因為抱著別的什麼目的來英國的。”

“那你覺得他是抱著什麼目的而來的呢?”凌夢蝶反問道。

“我不知道,不過要知道並不難。我們把過去一週內從中國進入倫敦的航班全部過濾一遍就好了,我們很快就查出他的身份。”雲斐說著,便走出去開始佈置這件事情。

倫敦,帕萊瑪皇家飯店。

段天狼裝扮成一個小鬍子的日本人,就住在這間酒店裡。

此時。他的手裡拿著一個精緻地盒子,這是方衝在臨走時,託王廉留給他的東西,在這個精緻的盒子裡放著的。是一枚古香古色地戒指圖章。

方衝不僅將這個盒子留給了段天狼,還給他留下了一段故事,一個近乎神話的故事。這是凌夢蝶從小就聽到大的故事——有一對偉大的華人兄弟,他們開創出了偉大的事業。這份事業發展到今天,已經龐大到超乎任何人的想象。而任何同時得到兩枚圖章的華人,就將獲得他們龐大財產的繼承權。

當初,“鴻鈞”曾經同時擁有這兩枚圖章,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沒有去兌現這繼承權,而是選擇將這兩枚戒指分別讓方衝和凌夢蝶的師父來守護。

不曾想。凌夢蝶的師父反叛在先,他地那枚戒指落在了凌夢蝶的手裡。而方衝反叛在後,他的那枚戒指。則送給了段天狼。

方衝還透過王廉傳話給段天狼,羅斯切爾德家族之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視“鴻鈞”為心腹大患,跟這兩枚圖章很有關係。

方衝當初之所以將這枚圖章交給段天狼,其實是希望他想辦法找到另外一枚圖章。爭取獲得繼承權,進而來同時對抗默客和羅斯切爾德家族。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段天狼竟然會想要來利用這枚圖章。

段天狼看了看手錶,然後自言自語道:“以羅斯切爾德家族地效率,現在應該已經查到我的身份了吧?”

段天狼剛剛自言自語完,他就看到自己的pda的黃燈響了起來,他於是趕緊將pda來開啟,然後就看到孫雲夢只在“天道”上留下一句話——他們給我電話了。

看到這句話之後,段天狼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看手錶,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落地鏡邊,失神地望著自己的樣子。

望了約莫兩三分鍾之後,段天狼來到房間地洗手間,坐在馬桶上開始看表,等到時間離接到孫雲夢的資訊十五分鍾左右,段天狼就開始開始倒數,“三百,兩百九十九,兩百九十八……”

幾乎是與此同時,雲斐便已經收到了來自下面的報告,“一週內所有從中國起飛飛到倫敦地航班乘客全部檢查過,每一個人都可以查到真實的身份背景。只有一個日本人例外,他的名字叫做足利有信。我們搜到了他在倫敦的落腳地,他現在就住在帕萊瑪皇家飯店二三四七號房。”

“足利賴光,織田有信……足利有信……”西蒙喃喃地念了一陣,輕拍著桌面站了起來,“不用想了,這個人一定就是段天狼,馬上將‘蝙蝠組’的人派過去。”

西蒙說到這裡,看著雲斐在那裡使勁地皺著眉頭,於是問道:“怎麼,雲斐,你還有什麼疑慮嗎?”

“那倒不是。”雲斐嘖了一聲,“只是我始終想不通他到底想來英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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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不必在這裡苦思冥想了,不如我們也跟著一起過去酒店堵他。等到把他活捉了,想怎麼問就怎麼問。”西蒙說道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好了。”

“九十八,九十七……”正數到九十七的時候,坐在馬桶上,看著pda來的段天狼開始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一切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西蒙親自帶著蝙蝠組地人趕了過來。

透過pda上終於看到這些人的身影之後,段天狼馬上站了起來,將自己的pda,關掉,用塑膠包包好,放在自己房間洗手間的抽水馬桶裡。然後,他再換上另外一個同樣裝好了電腦系統,並且做好了各種虛假資料的pda滋揣在了懷裡。

站在洗手間裡微微定神一會之後,段天狼開始重新數數,“二十,十九,十八,十七,十六……”

當段天狼數到三的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段天狼於是馬上從洗手間衝了出去,開啟窗戶,奮力從二十幾層的酒店向著對面相隔十幾米遠的房間跳去。

在空中劃出一道驚險的弧線之後,段天狼落在了一個英國工人地家中。當時這位英國工人的妻子正在洗澡,當她看到突然有個黑色的物體砸進自己的房間,然後又自己爬起來跑掉地時候,竟然嚇得把水龍頭都給捏斷了。

“有沒有搞錯?這傢伙的警覺性也太高了吧?”當衝進段天狼的房間。翻查了他房間的行李和衣物之後,西蒙瞠目結舌地說道。

雲斐沒有接西蒙的話,而是開始仔細翻查起段天狼的行李來。

“怎麼樣?這個人是不是段天狼?還是只是個被我們誤認為是段天狼的日本毒販?”西蒙問雲斐道。

雲斐再次翻查了一陣之後,說道:“應該真的是段天狼本人。”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西蒙笑著走到窗邊,看著段天狼跳往的那棟樓房,說道,“就怕他神出鬼沒,不知道在哪裡。現在既然找到了他地線索,又是在我們的大本營。‘蝙蝠組’要是再抓不住他的話,我就把‘蝙蝠組’解散掉。”

西蒙地話剛說完,就聽到側邊的橋上傳來一聲巨響。強烈的震蕩波,隔著數百米的距離,依然震得西蒙耳朵生疼。熊熊的火光,伴著一陣煙火,從一輛汽車地殘骸上猛地噴射出來。冉冉向上,彷彿被尋彈襲擊過一樣,而周圍有一片路人被炸得倒在了路邊。

和所有在倫敦生活的人一樣。看到這一幕,西蒙首先想到的就是恐怖襲擊。

“天啊,也許我不該建議英國政府在伊拉克駐軍地。”西蒙目瞪口呆地說道。

聽到這巨響,雲斐也馬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檢視情形。

兩個人觀望了一陣之後,西蒙不知道哪裡來的靈感,突然開玩笑地說道:“段天狼莫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他剛說完沒有多久,就聽到有蝙蝠組的人透過電話報告。“報告族長,段天狼死了。”

“什麼?”西蒙這次是真傻了,他不敢相信地看著雲斐,“不是吧?”

雲斐馬上接過電話,“段天狼是怎麼死的?”

“剛才在追逐過程中,段天狼跑上橋,就在他過橋的過程中,他已經跑到那輛轎車旁邊。結果,他剛拋到轎車旁,轎車突然爆炸,他整個人都被火海吞噬。”

“你們儘量儲存現狀,我們馬上趕過來。”雲斐說完,掛了電話,跟西蒙對望一眼,兩人趕緊朝著橋邊衝去。

現場一片凌亂,人們紛紛四散奔逃,兩人廢了好大的勁才靠近這輛轎車。

“屍體呢?”一到轎車邊,雲斐就問道。

蝙蝠組一個成員指了指橋下的河,“差不多都被炸碎,沉在河裡了。”

“沉在河裡?”雲斐疑問地看著這位蝙蝠組成員。

這時候,西蒙抬頭看到遠處已經有警車大量開了過來,他於是說道:“馬上把現場的主要證據全部收一下,留下善後人員,然後馬上撤退。”

說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西蒙和雲斐率先撤離了。

在回去地車上,西蒙有些覺得好笑地搖了搖頭,說道:“段天狼也算是個天才人物了,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麼個奇怪的死法。人的智慧終究有極限,到底還是不能跟天爭啊。”

“段天狼是不是真的死了還難說,我們還得分析一下現場蒐集的證據再說。”雲斐依然不放心地說道。

六個小時後,參與這次行動的蝙蝠組的成員全部回到了總部,並且帶回了他們在現場蒐集的幾項關鍵證據——一個精緻的金屬盒,一隻被燒焦了,但是有很顯著黃種人特徵的左手,一小塊硬碟碎片。

“這個硬碟碎片我們已經分析過了,應該是段天狼pda上的硬碟碎片,我們已經針對這塊碎片做了數據恢復,相關資料我們已經整理出來。”蝙蝠組負責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向西蒙報告道。

“報告在哪裡?”西蒙伸出手,問道。

蝙蝠組負責人從懷裡掏出一張光碟,遞給西蒙,“相關資料我們都刻在這張光碟裡。”

西蒙結果光碟,遞給身邊的雲斐,“雲斐,你去看看這些資料。”

將光碟給了雲斐之後,西蒙又掉轉頭,問道:“那這只手又是怎麼回事?”

“我們對這只手做過dna分析,跟我們所查到的段天狼的dna是一模一樣的。所以,這只應該是段天狼的手。”蝙蝠組負責人說道。

“現場就只有這只斷手嗎?”西蒙問道。

“是的,族長您當時就在樓上,橋上的爆炸威力有多大,您是看到的,段天狼整個人都被炸得粉碎,他只剩下這只手了。”蝙蝠組負責人說道。

西蒙接過塑料袋,端詳了一陣塑料袋裡燒焦的手,略微皺了皺眉頭,“你確定這只是段天狼的手嗎?”

“族長,我們已經做過最嚴格的dna分析,都沒有發現任何錯誤。所以,毫無疑問的,這只燒焦的手,應該就是段天狼唯一的遺體。”

“那這個盒子又是怎麼回事?”西蒙看著這個精緻的盒子,問道,“怎麼這麼大的爆炸,他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族長,這是個特別的盒子。不但在爆炸中安然無恙,而且我們費盡心思都無法開啟它,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只能一起大概族長了。”

半個小時後,這些蝙蝠組的人全部離開了。

在房間裡研究了半天的雲斐走了出來,“西蒙,這個確實應該是段天狼的pda。再加上那隻手,看起來段天狼真的死了。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倫敦呢?”

西蒙伸手搖了搖那個盒子,“我知道,是因為它。”

“這是什麼?”雲斐看了看這個古怪的盒子,問道。

西蒙張開嘴巴,正要回答,但是他到底還是沒有完全坦白,而是說道:“羅斯切爾德家族之所以數百年鍥而不捨地追殺‘鴻鈞’,有一半原因是為了這個盒子。”

雲斐皺了皺眉頭,想要問,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問。又過了一會,他說道:“你確定段天狼已經死了?”

“就算全世界都不可信任,我們到底還是要相信自己。”西蒙笑著站了起來,拍了拍雲斐,“雲斐,忘了段天狼吧,他已經成為歷史了。有關於他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們現在要想的……”

西蒙看了看自己手心中的盒子,“是怎麼樣找回另一半我們追殺‘鴻鈞’的理由。”

“結束?”雲斐抿了抿嘴唇,在心裡輕聲問道,“真的這麼容易就結束了嗎?”

結束?究竟是不是結束呢?

也許真的是結束,也許只是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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