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童聲、朗朗的讀書聲,將還在沉睡的陳瑀吵醒了,窗外太陽剛剛升起,幾隻鳥兒在樹梢上嘰嘰咋咋的叫個不停。

陳瑀住在三進二樓閣樓上,起身喝了口水,走到窗前,趴在窗子上,感受威風拂過的清爽。

樓下黃婉正拿著剪刀和噴壺認真的修剪著幾株玉蘭、木槿、紫薇、鳶尾,一旁人工小河內隨處可見臥蓮懶懶的立在水面之上,幾株紅白交替的蓮花相互鬥豔。

家裡經過一次修繕,現在顯得雅緻了很多,以陳大富的見識,決計想不出這麼雅觀細緻的佈局,看來又是私塾那位錢先生的傑作了。

胡亂的洗把臉,便下了樓,見了黃婉朗聲招呼了一聲,小丫頭顯得很是興奮,將工具擱在一邊,便繞到了陳瑀的身旁問東問西,陳瑀知曉這丫頭是以這種方式安慰自己,由衷的笑了笑,便被陳大富叫了去。

“爹,你的嘴是不是開過光?”陳瑀笑道。不過這時候突然想起上元節那天,那個大和尚給房小梅花燈寫的那一卦,看來真是應驗了。

“呸呸呸。”陳大富道,“你爹我那是胡亂說的,不過不做官也好,不做官你就可以多陪陪爹,多看看書,種種花草,錢丫頭說這些能陶冶情操,讓人忘卻煩惱絲什麼的。”

父愛是偉大的,陳瑀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他知道陳大富不擅長勸人,能憋出這些話,看來也是早就背好的,忽然感覺心中暖暖的。

“爹,這次真的沒事了,您擇個吉日,把親事定了,小梅也不能這麼一直跟著我,總要給他一個名分。以往總是覺得國事家事,現在回想下,爹說的對,不安家如何報國。”陳瑀憨憨的笑了笑,見陳大富眼中竟然有些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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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了抹眼淚,欣慰的點了點頭,“好好,那丫頭跟著你受了不少苦,時常替你出謀劃策,這些日子不離不棄,一開始爹是反對的,爹覺得房家真的太過險惡和勢力,怕你受了委屈。”

陳大富彷彿陷入了回憶,人年紀大了總是喜歡回憶過往,他嘮嘮叨叨的道:“你不知道,在你十八歲之前,整個人都是十分的木訥,那時候爹就想著不讓你讀什麼聖賢書,不要你考什麼科舉了,定個親事趕緊結了婚。

可誰知房家卻是個勢力的人,那丫頭也是一樣,爹那時候就心生悔意,怕你受了委屈。可是天憐我兒,十八歲之後你居然開竅了,整個人靈光了許多許多,自那以後爹就再也不擔心了。

可是你這臭小子,什麼時候都不讓爹省心,官越做越大,可是遲遲不提婚事,爹深怕那天去了還見不到我陳家的後代。”

陳瑀心中笑了笑,心道你的陳醜生已經死了,現在對著你的是沈燦。

不過無論如何,陳大富對他的愛卻一點沒有打折扣,陳瑀心中萬分感動,“爹,莫要提了,孩兒以後定會好生孝順爹爹的。”

“哎,其實我陳家做的並不好,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李梓棋那丫頭,你這孩子,處理感情的事就不像處理政務那麼果斷,白白辜負了人家丫頭的心,你不知道,你去北京之後,那丫頭隔三差五的在陳府門口轉悠,哎,爹看了心中都不是滋味。”

“爹,現在梓棋業已經納采和請期了,用不了多久便和桂子實成婚,這些事我們就莫要操心了。”陳瑀心中仍舊不是什麼滋味。

陳大富點點頭,然後問道:“房丫頭家中可還有親人?我陳家第一次辦婚禮,自然要體面,六禮一個都不能少。”

“哦,還有的,小梅好像在溫州府有遠房親戚,反正我也閒著無事,這幾日就先陪她去溫州府走一圈。”

“嗯,去見一面也好,若是按照六禮來言,是不允許見面的,不過你這畢竟算不上媒人指辦的,凡事從簡,不過見後,該有的媒人納采請期還是要按照規矩來。”

陳瑀點點頭表示同意,二人正說話間,房小梅走了過來,見到陳瑀和陳大富在庭院槐樹下喝茶便笑著過來請禮。

“見過陳伯伯。”

陳大富望著房小梅,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別伯伯的叫了。”

房小梅聽後,痴呆了的望著陳瑀良久,他真是認真的,昨日在仁和泛舟醉酒後他說一回家便要提了親事了的。

她眼中也漸漸的泛出淚花,俊俏的臉上泛著幸福的笑容,須臾後,突然“嘔”的一聲,轉頭單手扶著槐樹便要吐。

“怎麼了!”陳瑀急忙起身去扶她,“定然昨日戲水受涼了。”

他轉身捧著茶水,“快喝一點暖暖胃。”

房小梅笑容更甚,薄嗔道:“呆瓜。”

陳瑀那個呆瓜依舊沒有開竅,倒是陳大富,忽然想到什麼,老臉逐漸笑了起來,然後緊張的撥開陳瑀,“你這臭小子,還不去請大夫!”

“著涼休養兩天便好,藥石反倒是影響了身子,爹,這些你不懂!”

“滾你大爺的,你懂個球!”陳大富將房小梅攙扶著坐下,高聲道:“冬生,快些去請全縣,不,全府最好的大夫來,還有,去杭州府請幾個產婆,常駐陳家!”

產婆?陳瑀頓時愣在了那裡,半晌動彈不得,“爹懷孕了?”

“滾!你爹我哪有本事懷孕?”

“不是,是小梅有了?”陳瑀從來沒有這麼興奮過,兩世為人,現在居然有了自己的後代,那種興奮感言語著實無法表達,他猛灌了一口茶水,又問了一邊,“是不是?”

房小梅寵溺的笑了笑,“呆瓜!”

“哇!我陳廷玉有咯!”這種興奮,簡直比當年中了狀元還有過之,他將房小梅橫抱了起來,興奮的打起了轉。

“你這孩子,快點放下,別傷了我孫子,不然老子跟你拼命!”陳大富小心的圍在陳瑀屁股後面。

“爹,你快些去擇吉日,我明日便和小梅出發溫州,先去見見她遠房親戚。”

“誒誒,好嘞!”陳大富健步如飛,邁著小腿便跑開了,口中還喊著“冬生,我們去縣城。”這時候才想起陳冬生去請大夫去了,然後他拍了拍腦袋“我自己去!”

陳瑀將房小梅抱在腿上坐著,全然不顧這是在庭院,也不顧現在是白天,就那麼寵溺的看著她。

“相……相公。”

“嗯,嗯?”陳瑀見她吞吞吐吐,神色不是太好,下意識的問道:“孩子不是我的?”

“滾!”房小梅發誓,要不是懷著孕,定然一拳捶死他。

“額,失誤失誤!”陳瑀真是興奮過了頭,又喝了幾口水才冷靜下來,“怎麼?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冬叔怎麼還沒有把大夫請來,不行,我自己跑一趟!”

“不是!”房小梅摟住了陳瑀的脖子,不然他走,她道:“如……如果不是兒子怎麼辦呀?”

陳瑀望著她,良久後噗嗤笑了,這還是那個運籌帷幄,任何事都引不起她一絲擔憂的妖孽房小梅麼?怎生得此刻怕了?

“不是兒子繼續生啊!你我這麼年輕,生個十個八個的不是跟玩一樣。”陳瑀道。

房小梅臉上失望之色更甚,“如果……如果和楊姑娘一樣,兩臺都是女兒,你……你會不會休了我?”

女人都逃不了這種患得患失的情感,陳瑀這才知道自己適才興奮過頭了,他放下她,鄭重的道:“我陳廷玉不是絕情的人,我們也不是包辦婚姻,我愛你,和你生不生孩子,生男孩女孩沒關係。”

當然這不是陳瑀心裡話,他承認這是在哄房小梅,不想讓她有太多的壓力,他是想要一個兒子,他不想讓陳大富傷心,所以第一胎不是就要第二胎,第二胎不是就三四五六胎,反正這個時代也沒有計劃生育!

女人在這個時候智商幾乎為零,即便是妖孽如房小梅者,也逃脫不了這個定律。

她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那嫵媚的樣子讓人只是見了便神魂顛倒。

“相……相公,不要……你手拿出來……這裡……不行,我懷著孕呢!”

陳瑀這才松了手,這個時候確實不能讓她動情,只好忍耐了一番。

房小梅見他鬆手,長吁了一口氣,不過心中卻不是滋味,她道:“相公,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你會不會……”

“不會,老衲我最近在研究佛家文化,要清心寡慾,對不起,這些世俗之事切莫要提了!”陳瑀肅然道。

見陳瑀一本正經的裝逼,房小梅噗嗤一笑,她道:“哦,我還想著能不能以其他方法為相公解決呢,既如此那便算了!”

“師太此言差矣,佛家弘揚普度眾生,卻是這麼個理。”陳瑀淫、笑的望著房小梅的嘴唇。

“陳廷玉!你無恥……你不要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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