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終於被我抓到了吧?”房小梅突然停了下來,被陳瑀抓了個結實,陳瑀笑眯眯的作勢就要去打房小梅的****。

這時房小梅也洋裝咳嗽了兩聲,他粉玉小手狠狠的掐了一下陳瑀,然後道:“李大人,這麼巧啊。”

陳瑀這才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李壁和李武,十分尷尬的道:“確實……好巧啊李大人。”

“是,巧的很!”李壁言語中帶著一腔怒氣,“我等知曉你從南直隸前來,定然舟車勞頓,我那傻女兒提前兩個時辰就在這等你,深怕錯過了,呵呵,看來我們卻是多餘了,陳大人佳人作伴怎會感到伐累?”

他冷冷打量了一眼房小梅,然後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陳大人端的好品行啊,竟和這廝勾搭在一塊,你不怕為天下人恥笑?枉你還敢來浙江,那麥太監的魂魄怕每晚都會纏繞你這蕩婦之身!”

房小梅的經歷他李壁再瞭解不過,以前在錢塘的時候,這房家便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後這房小梅更是無恥的嫁給了太監為妾,噁心之事做的還少麼?如今陳瑀竟沒羞沒躁的和這蕩婦在一起!

這時候四周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那些百姓們本是認不出房小梅的,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就算在無聊的人也不會一直念念不忘別人的八卦,可現在房小梅的身份被李壁提出來後,那周遭的人便立刻對房小梅指指點點。

“原來是這個蕩婦,狐媚子竟然真勾搭上了陳狀元。”

“這蕩婦可真不要臉,當時人陳狀元沒發跡的時候嫌棄人家,現在又死皮賴臉的倒貼。”

“也不曉得陳狀元怎麼想的,這種二手爛貨也稀罕。”

“何止二手?說不定被幾個男人玩過呢?聽說這狐媚子浪蕩的很,什麼男人都可以,只要你給的起錢。”

“那有時間我也要玩玩了,能和陳狀元玩同一個女人可真難得。”

房小梅臉色羞紅,但是臉上仍舊露出一抹倔強,直勾勾的盯著那些嚼舌根子的百姓。

“其實你不知道,有時候流言的傷害,比真槍真刀來的更大。”陳瑀對李壁淡淡的道,“今日到是有勞李大人了,本官還有點兒事,告辭了。”

陳瑀不顧眾人的眼光,拉起房小梅的手便走開了。房小梅想鬆開陳瑀的手,想和陳瑀保持距離,她不想陳瑀被自己玷汙。

可是陳瑀一雙手像是鐵閘,無論房小梅如何掙脫都不曾掙開,他只是淡淡的對房小梅笑了笑,飽含深情的道:“委屈你了。”

後面的議論聲更加的大了,李壁臉色鐵青,擺著袖子便氣沖沖的離開了,“自甘墮落!朽木不可雕!”

錢塘縣緊倚杭州,但入夜後,錢塘縣的街肆卻安靜了許多,陳瑀和房小梅行走在幽靜的道路上,縱然房小梅有多麼的堅強,可她始終是個女人,陳瑀明顯從她眼中看出那倔強的淚水。

但是房小梅卻生生的控制住了,沒有讓淚水滑落。

“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我的,這麼一折騰,你又要在杭州出名了!”房小梅擔憂的道。

“我這名聲還能好到哪裡去?”陳瑀自嘲的笑了笑,“你也說了,我這一生都會在誤會中度過了,所以,我也不在乎。”

“你那小相好怎麼辦?”房小梅道,“怕生氣了。”

“人都是會變的吧?”陳瑀道,“你看我不就是麼?從開始錢塘縣一個傻傻的書呆子,到現在臭名昭著的朝廷害蟲,這跨度有多麼的大?梓棋也是一樣,或許也緊緊是那一段時光才讓他對我產生了愛慕,但是時日久了,這種情感會淡化的。”

“好吧。”房小梅笑道,“所以這事兒還是要自己去把握,要自己主動去爭取!”

“就比如你?”陳瑀調笑道。

“討厭!”房小梅嗔怒道。

另一邊,李壁父子兩回到了府衙,二人找到了李梓棋,將街頭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那李武道:“這陳廷玉自甘墮落,開始你說他變了我還不信,畢竟男人殺伐果決也不見得就是個壞事,可是現在看來,他這良心真是大大的壞了!”

李壁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那時候他說回杭州日,提親時。現在想想,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如今為父在龍場所作所為被朝廷看中,現已經重回了杭州,並且升任了知府,我們也毋需低三下四的去看他陳廷玉的臉色!為父給你找個更好的郎君!”

李壁一直以為,是因為他將貴陽龍場驛治理的井井有條,朝廷看中了他的功績,才給他從新勝任的杭州知府。

“阿妹,你是沒看到陳廷玉那不要臉的模樣,當做這麼多的面,竟然和那蕩婦拉拉扯扯,太有傷風化了,這樣的人,你還這麼對他做什麼?”李武緊接著道,“他回杭州可曾想到過你?可曾想著要來看看你?”

“好了好了,我要睡覺了,你們兩個快些出去!”李梓棋將李壁和李武攆了出去,關上了閨門,眼淚止不住的流落下來。

“陳瑀,你真的變了麼?”

陳府上,陳大富已經徹底無語了,對陳瑀。

這小子真能折騰,怎麼又將這丫頭帶回來了,我的親兒子喲,你能不能不要坑爹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民間都怎麼數落我陳大富呢!

陳大富單獨找到了陳瑀,狠狠的威脅了一番陳瑀,並且讓陳瑀快些將這燙手的山芋給甩出去。

其實無論是陳大富、李壁、李梓棋,他陳瑀都能理解他們的心思,因為當年自己不也是這樣對房小梅的麼?

可是你們誰有站過她的角度去考慮過?她為我付出了多少你們又怎麼會知道?當一次次面臨生死,當一次次面臨崩潰,當一次次面臨絕境,當一次次想放棄的時候,有個姑娘一直陪在你身邊,這樣的人你讓他陳廷玉怎麼去甩棄?

陳瑀給的答案也很是堅決,那陳大富知道陳瑀的性格,乾脆也就不說了,不過他提醒陳瑀道:“你小子不在的這段時間,那李家小姐可常到府上陪我這空巢老人,還時常親自給我下廚做飯,整個就是一標準的兒媳婦姿態啊,還有那李大人也三番五次的給我說道這親事,本等你回來就給應了的,可現在……哎!”

陳瑀這人就有這麼一個死穴,對感情的事優柔寡斷!

“爹,現在不說這個,你且告訴我,現在陳家的股份,已經商會的股份,有多少被閩商的人給吞去了?”陳瑀換了話題,此刻來浙江也不是談婚論嫁的。

“五成!”陳大富怒火中燒,“這幫孫子們,胃口太大了!”

“哦。”陳瑀點了點頭,那彭知府就當做給你們一個警告吧,陳瑀對老爹道:“日後有段時間,那些人會老實了。”

翌日一早,陳瑀便應邀來到了醉翁樓,浙江都司的所有官早已經在此等候陳瑀多時。

自從南直隸蘇州府被陳瑀一鐵腕手段流放之後,浙江都司的人都怕了,這小子是個愣頭青,誰都敢得罪,只要在官場上呆過的人都知曉,那彭知府和是閩商集團的人。

可是幾日過去了,陳瑀卻沒有一點點事,這不禁讓浙江都司所有的官膽寒,這陳瑀究竟什麼來歷,就算他後臺是皇帝,若是沒有絕對的盤根錯節的實力也不敢去動閩商的人啊!

還有他這次來浙江究竟是為了什麼,許多人都已經開始紛紛猜測,不過最終的答案好像都指向一點,“貪汙”。

沒錯,陳瑀是要整治貪汙,那彭知府就是他吹響戰鬥的號角!

於是乎,在陳瑀還沒有抵達浙江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將賬本做的滴水不漏,就連今天醉翁樓他們都不敢上五樓,這四樓的酒肉錢還是一群官一起合夥付的。

“杭州知府李大人今天沒來?”陳瑀奇怪的問道。

“哦,李大人抱恙,讓本官代為請假。”布政使左參政道。

“恩。”陳瑀點了點頭。這一次飯宴,在場所有人都吃的戰戰兢兢,要說這裡面的人,那真沒有一個乾淨的,多多少少都會貪上一點。

沒有辦法,風氣使然,不然你休想在浙江做上官,怕沒有幾日便被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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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種風氣,陳瑀也是知曉的,所以整治彭知府之事,陳瑀只是殺雞儆猴,並不是真想將猴子怎麼樣。

這麼多猴子,他陳瑀也收拾不了,尤其是大明的貪汙風氣,需要一點點清理。

這一次吃飯,也算是陳瑀給浙江都司吃了個定心丸吧。

只是這顆定心丸怕是更加的讓人定不下心來。

陳瑀沒有在飯宴之後留下魏文禮,他要查海防這一塊,就不能這麼早暴露意圖,那整治貪汙算是已經給他蓋上了一層迷霧,所以要好好把握。

入夜之後,陳瑀讓沈飛找來了魏文禮。

當然,這麼晚找魏文禮來不是搞基的,魏文禮是陳瑀在一年前就已經撒放在東南的棋子,算的上是陳瑀的親信。

雖然魏文禮已經在信件上將浙江海防的形式一一告訴了陳瑀,但是詳細的還是需要他口述,然後陳瑀記載,分析,定方針,最後才能對症下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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