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一首曲子,一首詩詞能讓楊孟瑛拍手稱讚到這個程度,不過人家這首詩確實寫的十分的好,配上那古韻的曲子,值得讓楊知府稱讚。

楊知府摸了摸圓圓的肚子,笑呵呵的問道:“小娘子這首曲子是何人所做?真是想不到今日能遇到這樣的才子。”

“杭州府仁和縣縣學生邵銳邵端峰,見過知府大人。”那邵端峰這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不卑不亢的道。

“好,端峰好才學。”楊孟瑛十分愛才,色眯眯的盯著邵端峰,一副要“老夫欲與爾搞基”的架勢。

臺下眾多舉子已經開始恭喜邵端峰,能得到知府大人的青睞,日後的前途那可是不可限量。

“今日這第一非端峰兄莫屬。”

“恭喜端峰兄。”

“端峰兄大才。”

人們已經認定了這次的比試名次,人家邵端峰這真是實至名歸,這樣的才華,若不奪得第一,那真是天理不容。

憐香也很高興,此後自己的名聲定然會在北直隸大肆宣揚開來,今日多虧了這小子,雖然這廝的長相稍微不那麼順眼點,但這才華真是沒得說。

就在暗暗竊喜的時候,折小樓不知何時抱著一秉古琴走到了臺垣之上,雖然這第一已經定了,可是後面還有九個名次,所以眾人對於折小樓的上臺也不怎麼驚訝。

折小樓先撥弄了幾次琴絃,然後調了幾次音節,一抹宛若流水的聲音響了起來,開始的絃聲很是低沉,甚至有些哀怨,單就這前奏來說,算是十分不錯的一首。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配上一首好的曲子,像這種曲調,若是配上“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諸如此類的詩詞,那是十分的應景的,可現在就是不知道是否有人能有這個功力寫出這麼好的詩詞來了。

前奏很長,雖然曲子好聽,可是半響沒有詞去應景,讓在場的人有點不耐煩了,就在這時候,折小樓朱唇白齒輕輕的唱出了第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一句出來之後,便讓在場眾人驚呆了,這詞竟然這麼美?誠然,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是多麼的讓人懷念啊。

折小樓接著唱道:“何事秋風悲畫扇?”意境陡然一改,前面還以為會是一首關於初戀的讚美之詩歌,可誰知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借用漢朝班婕妤秋扇見捐比喻自己被遺棄之悲。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這兩句出來之後,全場全都沉默不語,彷彿見到了一背信棄義的人站在這女子的身前一般,人世間多無情,多無奈!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這幾句借用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故事來比喻那些薄情郎,全詩構造了一個薄情寡義的情郎形象以及一個無可奈何的痴女形象,讓人不免開始帶入折小樓,不禁對這女子惋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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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結束,在場的人皆都沉默不語,彷彿時間定格了,良久之後知府楊孟瑛帶頭鼓掌,期初稀稀拉拉,逐漸開始爆發雷鳴般的掌聲。

那邵端峰也是拍手稱快,難怪人家不需要用自己填詞,因為她早已經有了這舉世無雙的好詞,何須自己畫蛇添足?

憐香妒忌的看著折小樓,今日若是輸了,等回到北直隸,自己定然會被這小娘皮壓了一頭,不行,若真是如此,得尋個由頭去南直隸發展!

不僅僅是這些文人墨客,就算是那些船頭艄公聽了都懵懵懂懂的覺得這小女子唱的好,詞也是通熟易懂,偏又是似懂非懂。

但凡懂一點的,都知道今日這第一非此女子不可了,但憑藉這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見,誰又能與之比擬?

楊孟瑛臉上已經樂開了花,不舉辦這活動還真不知道他杭州府治下竟然有這麼多能人才士,他笑眯眯的對摺小樓道:“這位小娘子,敢問為爾填詞的是哪一位才子?”

哪一位?折小樓還真不知道,因為適才根本沒有問那人的姓名,她環顧了一週後,突然眼睛定在了陳提調的旁邊。

陳大富嚇的不輕,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當然他是自作多情了,也沒人會認為是他,人們都一同望向了坐在他身旁的陳瑀。

楊孟瑛捋著鬍子,大笑道:“原來是陳廷玉,害我瞎高興一場,以為我杭州又出了什麼才子。”

“怎麼?廷玉做出這詩來你不高興?”陳玉洋裝不高興的道。

“哈哈,高興,現在回味起來,到真是忘了陳大狀元竟也在這裡了,這麼美妙的詩詞出了陳狀元,更有誰能寫出來?”楊孟瑛笑道,“我想,這第一也毋需選了,眾位可別說本官偏心,若是有人敢向陳廷玉叫板的,我隨時歡迎!”

誰敢?但不說他是陳狀元的身份了,就這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見”也無人敢去自討沒趣。

那叫憐香的這時候才注意到臺前距離楊知府不遠處的那個年輕人,不就是不久前自己才嫌棄的那小郎君?天呢,他竟然是陳狀元?真是瞎了狗眼了,怎會看錯了他呢?讓折小樓這小賤人得了便宜!

折小樓也是驚訝的不行,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陳大狀元郎?竟然能有幸得到他的作詩?我這可真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麥秀見眾人的反應,頗為嗤之以鼻,冷冷的對一旁的房小梅道:“原來狀元郎玩女人是不需要銅臭的,一首詩便成了,佩服!”

對於這心眼及其狹隘的麥秀,房小梅也不想多說什麼,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陳瑀,思念之心愈加強烈,卻又不敢暴露於眾人,這該是多麼的煎熬的一件事。

曾為了他,家中書案前已經寫過了多少手詩歌,可他又豈能看的到?“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說的不就是你麼?

最後名次排了下來,折小樓名副其實的得了第一,折小樓想要謝謝陳瑀,可是這麼多人,自己這身份,又怕汙染了陳大狀元,正在徘徊之際,陳瑀走了過來,笑道:“恭喜折小姐咯。”

“啊?”折小樓這才反應過來,“謝……謝謝陳大人。”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我北直隸那位朋友吧。”陳瑀笑呵呵的走開了。

黃婉那小丫頭走到陳瑀的身前,掐著小蠻腰問道:“公子,她是誰呀?你為什麼要為她作詩?”

陳瑀呵呵一笑,“她是我朋友的朋友,所以作為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我,自然要為朋友的朋友兩肋插刀不是?”

黃婉搖晃著小腦袋,半餉後茫然的道:“你在說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陳瑀刮了一下小致末的鼻子,然後神出鬼沒的走到了錢寧的身旁,“事情辦的如何?”

“漂亮!”錢寧道:“我定會一五一十的告知聖上。”

比試結束,那憐香忽然對摺小樓換了個態度,一口一個妹妹叫個不停。

人情冷暖,折小樓早已經寵辱不驚,只希望憑藉這一千兩能脫離了苦海便好了。

陳瑀饒有興致的找到了那叫邵端峰的儒生前,“端峰適才這詩做的極妙啊!”

若是先前還不認識陳瑀,現在就不可能不認識,那邵端峰受寵若驚,“陳大人過獎,縣學生邵銳見過陳大人。”

“端峰將來定能中舉入科。”陳瑀斷言道,“當好生讀書,這種名利之事雖能打起名聲,但還是盡量少去,當以學業為重。以免傷仲永。”

“大人名言,學生銘記在心,今能見陳大人一面,學生當真是萬幸,得知大人的才學,學生早已佩服異常,不知學生可否……拜師於大人!”

若是一般人,還真沒有膽量敢和陳瑀提這個要求,拜師?首先你得有那個資格才行,不管是陳瑀,就算是換了任何一個進士,都不會隨隨便便收縣學生為徒的。

“呵呵,倒是挺有勇氣。”陳瑀笑道,“行,我答應你!”

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陳瑀自然很樂意收徒,他已經開始在培養自己潛在的勢力了,而這些後起之秀,無疑就是陳瑀將來最為強大的後盾。

邵端峰驚訝異常,“真的?”隨即拍了拍臉頰,“不是在做夢!”

陳瑀沒有讓邵端峰立即拜師,而是約了明日,這裡沒有文廟,沒有孔夫子的畫像,就算是拜了也不合乎禮法的。

雖然陳瑀不在乎這一套,可是大明這個以讀書治理天下的體制很在意這一套!

等邵端峰離去之後,陳瑀早已經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備倭指揮使白弘旁,笑呵呵的對他道:“白大人好久不見呀?”

白弘不敢託大,謙卑的道:“見過陳大人了。”

“額,白大人這真是折煞我了,不知文禮如何?”陳瑀問道。

這是他主要的目的,魏文禮是他放在東南的一顆及其重要的旗子,一顆幼苗,要好好培養!

魏文禮感激的看了一眼陳瑀,沒有陳瑀,就沒有他魏文禮的今天,他很享受這一份差事,他很擅長這一份差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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