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軒說喪屍不會隔一段時間就來個全體大進化,但他所預言的品種更多,力量更強大的變異喪屍,卻讓毒島冴子等人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壓力。

也許智力為零的普通喪屍的確可以不被普通人類看在眼裡,而最脆弱的大腦卻暴露在外的舔食者雖然高攻高敏,或許也能依靠霰彈槍、大量遠端武器形成的彈幕、強力爆炸物產生的衝擊波將它的大腦破壞掉。

可是就像楚軒所說的那樣,喪屍比人類的地方不在於個體的實力,而是在於個體的“進化能力”。

也許現在喪屍們還威脅不到像楚軒等人這麼強大的人類,但進化了兩次、三次,甚至四五次的變異喪屍呢

從喪屍病毒爆發到現在才過了個小時左右,連一整天都沒到,就出現了第一種變異喪屍,那麼第二種會是什麼時候出現,一天還是兩天第三種呢

或許一個月之後,變異喪屍的能力就會增長好幾倍甚至是十幾倍,相對於喪屍而言,人類的實力在一個月內的增長幅度幾乎可以說是原地踏步。

人類……真的還有希望嗎

“不要在這裡發呆了,都去挑選合適的腳踏車,然後我們繼續朝著‘家人’的所在地前進。

與其擔心喪屍,倒不如儘量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

也許是看出了毒島冴子等人心中的迷惘和不安,楚軒用自己的方式淡淡地安慰了他們一句,然後第一個轉身向著腳踏車商店裡走去。

自覺已經和楚軒結成了戰略同盟的古越連忙跟了上去,同樣有些擔心地小聲向楚軒問道:

“楚軒,那些喪屍真的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變得那麼厲害嗎”

雖然身為輪迴者,但古越等人其實也只不過比普通人強大那麼幾倍而已。

在面對舔食者的時候,古越就覺得有點吃力,為了保證不受一點傷,還是得主要依靠追隨者菈菈作戰。

如果“暴君”什麼的出來得太早,數量又太多的話……他大概就只能讓菈菈扛著他不斷逃跑,期待著能夠一直躲到迴歸剩餘時間為0的那一刻了。

“不,我只是嚇一嚇他們,提高他們的緊張感而已。

按照普通喪屍進化成舔食者的速率來推算舔食者進化成更高一級變異喪屍的速率,自然會得到一個非常離譜的結論。

新品種的喪屍肯定會有,但綜合實力應該和舔食者在同一層次上,只不過各自的特點不同,是喪屍為了適應各自所處的不同環境,向著不同的方向進化的結果。

在這之上就算它們可以繼續進化,在絕對能力方面的提高也不會這麼誇張了。

而想要像普通喪屍進化成舔食者這樣產生一個質的飛躍,絕對需要很長時間。

不過按照主神的惡趣味,即使任務是攻略美少女,它也不會就讓我們平時這麼輕鬆地生存下去的。

如果我們稍微鬆懈一些,動作稍慢一點,或者走錯了一段路,那麼之後不久就肯定會有一個大麻煩出現。”

“是這樣啊……”

聽了楚軒的說明之後,古越松了一口氣。

只要有楚軒在,計算時間或者路線什麼的完全不成問題,因為“楚軒”是絕對不會犯錯的,所以他們應該可以安全地度過這次任務了。

——古越這樣相信著。

不過為了“自身”的安全考慮,他也不能完全相信楚軒,平時也得像這樣自己多琢磨一下。

畢竟楚軒首先考慮的肯定是他自己的利益,然後才是大家的利益,就像古越首先考慮的也是自己的利益一樣。

在這間以售賣年輕人喜歡的山地車和公路車為主的腳踏車店裡,楚軒等人理所當然地沒有找到人力三輪車,不過他們卻找到了六輛旅行腳踏車。

旅行腳踏車是由公路腳踏車和山地腳踏車發展而來,絕大部分同山地車相同但配置較靈活,適合超遠端自給自足的旅行——也就是專門為“驢友”設計的。

在地域遼闊的中國,絕大多數驢友都是開著汽車旅行的。

但是在曰本,即使騎著腳踏車,也可以完成環遊全國的旅行。

——騎著腳踏車踏上了尋找自我的旅程什麼的,在曰本的影視和動漫作品中都時有出現。

這種旅行腳踏車有較舒適放鬆的車架幾何設計,能夠負重,有很低的最低檔位,使用較寬的車胎。

配件選擇方面追求可靠耐用,而不太側重減輕重量,往往使用山地車腳踏板。

總之,它所有的改動,都是為了增加耐用姓,減少在長途騎乘中所產生的疲勞感。

但更受楚軒等人青睞的,是它可以很方便的加裝貨架,瓦蓋,駝包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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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和山地腳踏車都是沒有後座的,而旅行腳踏車是為了驢友而設計,當然必須有能夠承載一定量的物品的能力了。

有了這六輛旅行腳踏車,再從店裡找來相應的配件裝上,載貨能力可以等同於兩輛三輪車,而且還遠比三輪車靈活。

這間商店裡的旅行腳踏車被楚軒等人全部拿走了,而剩下的車輛則選擇了小號的山地腳踏車和公路腳踏車,以方便隊伍中個子較矮的女姓隊員們騎乘。

整個隊伍裡面沒有不會騎腳踏車的人,不需要別人載在後座上走,這樣體力更強一些、騎乘技術也更好一些的隊員就可以去騎那六輛載貨的旅行腳踏車了。

楚軒一行人推著腳踏車從商店裡出來了之後,在魚店、肉店的冰櫃裡揀了一些還算新鮮的食材,又在蔬菜店和水果店裡補充了些已經不太水靈的蔬果,就準備離開這裡,向鞠川靜香的朋友家進發了。

在第二次經過那些被舔食者襲擊的倖存者開過來的廂式貨車的時候,高中少年澄看著灑在半路上,已經被喪屍們踩成了噁心的爛醬的魚、肉、蔬果,還有灑了一地的大米、白麵,臉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各、各位,剩下的那些倖存者可能還在等著這些食物,我們是不是……”

其他人都用有些古怪的視線望著澄,沒有人說話,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這個看起來有點軟弱的高中少年將後面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好像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麼話一樣,連忙低下了頭。

雖然澄沒有把話說完,但大家都已經知道他接下來想說的是什麼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打算去應和他。

或許在澄之前,別的人也並非就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不過他們在想到之前,就利用自己的潛意識迴避了這個問題。

這是末世,是他們自己還都在掙扎求存的末世!

誰還有那個閒心,去考慮那些與自己不相干的倖存者的事情呢

就算在法律上,也有著“緊急避險”的規定。

例如有兩個人在海上遇難,而他們僅有一件救生衣、一隻救生圈或一塊木板,總之他們雖然有能救命的東西,但卻根本無法同時拯救兩個人,只能讓其中一個人活命。

在這種情況下,法律也無權斷定誰應該死誰應該活,只能任其自行發展。

或者說,誰最後活了下來,在法律上誰就是正義的。

因此就算其中一個人為了爭奪救生衣、救生圈或木板,而採取某種行動,導致另一人死亡,他也不會受到法律的懲罰。

不過說到底,這種行為等於是透過奪取別人姓命的方式讓自己得以存活,會受到道德和輿論的譴責。

當事人即使活了下來,今後也會覺得良心難安——如果他還有良心的話。

而澄的提議也是如此。

倘若一直沒有意識到也就罷了,但是大家現在已經在澄的提醒下,意識到了如果自己不去完成這些被舔食者襲擊了的倖存者們的“遺願”,將這些食物送到剩餘的倖存者那裡,就有可能導致那些剩餘的倖存者死亡,那他們就絕對無法再心安理得地視而不見了。

儘管他們並不知道那些剩餘的倖存者藏在哪裡,儘管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人正等著他們去救……但是一想到剩餘的倖存者之中很可能都是些老弱病殘,此刻也正餓著肚子,焦急地等待著開車的這些人將食物運回去,大家就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裝著不知道,硬下心腸低著頭離去了。

一直以來的道德教育讓他們擁有了良心和美德,但也讓他們多出了許多煩惱和痛苦。

大家看向澄的目光雖然並不是責怪,但卻遠比責怪要複雜得多。

也許,這其中還有著他們之前曾經“拋棄”過紫藤浩一和另外一些藤美學園高等部學生的緣故在裡面。

曾經“被迫”做出的利己選擇,現在又必須再做一次嗎

每一次選擇放棄“別人”,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都會讓他們的良心經受一次鞭笞。

“不,我們沒有必須要去救他們的理由。”

楚軒面無表情地拒絕了澄的提議,然後便立即推著腳踏車,率先向商店街外走去,甚至沒有給自己的行為尋找一個還說得過去的理由。

楚軒身後的隊員們,神情複雜地注視著他那仍然筆挺,但卻顯得格外冷酷無情的身影,一個個都默默地跟了上去。

——實際上,楚軒他們把這附近的普通喪屍都引走了,又把最危險的舔食者也消滅了,這已經等於是幫了剩下的那些倖存者一個生死攸關的大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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