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天王”拓跋圭的三大弟子之一的獨孤站在艦島內騰懸三米高的指揮臺前,透過指揮台巨幅螢幕,斑駁的星域實景,如一副油畫在面前呈現。◇,他的旗艦之後,隱約可見列陣開來數戰艦前拱一字長蛇湧現的撞角,這副由翎衛戰艦組成的軍容在宇宙橫向展開,形成氣象,蔚為壯觀。

這樣的艦隊,等閒一些類似阿斯蘭,寒武,里斯本這樣獨踞一隅的宇宙小型公國,恐怕都可以被踏平了。

只是這支艦隊來到這裡,明顯志不在此。

獨孤的眼光落向這片星域遠的那廣闊舞臺。

宇宙是一個內部充滿空洞的乳酪,太空的空間通道,能夠連通那些以光年計的距離,空間通道,可謂是人類進行限宇宙活動最終極的捷徑。大開拓時代,空間通道被不斷開發,用以人類的擴張,由此人類形成了一個蛛狀比發達的空間絡。

空間通道本質上是宇宙時空扭曲的蟲洞,而空間跳躍技術就是利用引力波,連通蟲洞的引力波頻率,從而能夠使得艦船和搭載的人類安然恙的透過蟲洞,抵達空間通道另一頭的時空。只是因為這項技術的日益發達和由此衍伸出來宇宙各國為了自身安全而進行隔離,在每一個人類已知探測到的蟲洞口,都設定了空間門,空間門其實是一種引力波發生裝置,本質上不會對蟲洞產生任何影響,但是空間門卻可以透過引力波作用,來對穿越空間通道的任何人造物進行干預。

只有透過兩端空間門進行加密確認的艦船,可以安然恙的通行,否則法透過對面空間門的“導航資訊確認”,任何試圖強行穿越空間通道的艦船都將被蟲洞內部紊亂的重力流撕成粉碎!

本質上來說,宇宙蟲洞是大自然的產物,然而空間門卻是人為施加的桎梏。國家間只有被允許的艦船可以透過國家設定的空間門,甚至軍用也有軍用的“特殊導航密碼”,才能穿越為軍艦設定的空間通道。

國家的邊境線,也就是兩國各自的空間通道接壤的部分,在這部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錯。然而,從邊境長驅直入,想要繼續在對方國度中行進,就必須突破對方的空間門限制。

這是最難的部分。一個國家內部空間縱橫交錯,有專門的導航密碼,破譯密碼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入侵進去,就如盲人走路,跌跌撞撞。曾經有過某國入侵一國,本是軍勢浩大,卻陷入對方國土縱橫交錯的複雜空間絡中,破解耗時極長,左衝右突不能,結果被對方利用掙取到的時間進行補給支援,反倒是將入侵者分隔全殲了。

宇宙戰爭,踏錯一步,勝負結果就是謬以千里。

空間門連線著宇宙版圖,而那些沒有被空間門連線人類永不可極達的地方,就被稱之為“緩區”。兩個相聚五光年的星球之間有一條空間通道,透過這條空間通道,從一個星球抵達另一個只需要一天時間就夠了,其中還只是乘坐飛船飛往空間通道進行躍遷所耗損的時間。真正的躍遷過程倒是非常捷。

而如果透過空間通道,那麼兩個星球之間,就是“緩區”,就算以宇宙的尺度五光年距離並不遙遠,但卻是飛船流亡百年也抵達不了的。

這也是突破鷹帝國邊境西瑪通道後,翎衛艦隊始終沒有大舉入侵的原因,雖然也可以透過攻陷佔領一地,然後從當地破解空間門的導航密碼,但那多半也就只能透過民用通道。】,有利於運輸後勤的軍用通道還在鷹國手裡,翎衛艦隊這些年積攢實力不小,然而畢竟不是西龐那樣財大氣粗的帝國,撐不起對哪怕兩線作戰鷹國的全面戰爭。

他們有好地計劃。

眼前流明星馬維家族一旦宣告叛離獨立,那麼便意味著整個從流明星通往鷹國要害的空間絡白令通道的打通,翎衛艦隊長驅直入兵逼鷹國首都,不是一樁遙不可及的夢想。

天王三弟子,賀蘭鑽研王術,這次艦隊出行的補給後勤,完全由大後方的賀蘭一手打理,資源源源不斷輸送。鐵弗學霸術,機甲技術最是了得。他獨孤擅長縱橫術,捭闔星際。三人各得拓跋圭真傳。拓跋棘是他從小長大照顧的小兄弟,拓跋棘一死,天王震怒,哪怕鷹國都要承擔這樣的怒火,他們三人敢不同伐鷹國?

天王下令,三大弟子,各施所能,在拓跋棘的翎衛被那位王女驅逐之後,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實際上,賀蘭已經秘密收攏了翎衛的地下殘餘勢力,這些勢力,在之前就或多或少和帝國內最令人聞之生畏的極端組織有聯絡,只要翎衛艦隊兵逼過來,從內部進行一些破壞行動,暗殺要員,破壞重地,大有可為,甚至如果有可能,讓漢宮那位老婦和那個年輕王女遭弒,鷹國舉國混亂,就是最完美的情況。鐵弗操練的“白翎機甲團”,全是清一色精銳白翎機甲師組成的機甲部隊,戰鬥力之強,早已名震多個星域。

而他獨孤,野心就是和那些宇宙中被稱得上是艦隊戰名將的人物,較量較量,看看他自創的獨孤“星域縱橫十三道戰艦陣法”,能有多少敵手?

獨孤看向自己的副官,“菲力,鐵弗是否已經籠絡了馬維家族。”

菲力是獨孤左膀右臂,是整個翎衛艦隊的副總將位置,回道,“鐵弗大人和他的“白翎機甲團”,已經登陸了流明星,即將正式接手馬維家族的投誠!”

“很好!只要馬維家族俯首稱臣,流明星,就將成為我們的跳板!鷹帝國,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猛虎出柵!”

“大人,不知道有句話,當講不當講。”菲力遲疑,道,“那馬維家族,未必就真的是全心投誠我們,最是要提防他們在暗中搞出么蛾子。”

獨孤從齒縫裡哼出一聲冷笑,“我獨孤不明白大帝國的那些概念,不知道國家榮耀這些東西,但我清楚,一個人親吻生養自己土地的時候,就會產生蒂結於地的信仰。一個人在看著自己同宗同源手足同胞的時候,就會產生同氣連枝的信仰。而一個人可以不惜讓同胞的鮮血染紅生養的土地,實際已經拋棄了自己的信仰。這種連自身信仰都可以隨意拋棄的人,你認為我們真的會相信他們的投誠?”

獨孤眼神寒芒閃爍,“只要對鷹國的前線取得突破,後方,也就輪不到他馬維家在這裡做主了!”

隨即,整個艦隊,都能聽得到擴音系統傳達到每一個角落他的聲音,“流明星即將為我們開啟大門!前進!”

在他面前,密密麻麻前端撞角前拱能量炮塔森森林立的戰艦,呈洶湧之勢遄進。

未知的風雲,將在前端彙集。

廣場之上,巨大的運輸艦停泊,四周萬人聳動,正觀看著一隊隊風格迥異的機甲,在慶典的歌聲中列隊走下運輸艦。

這些機甲頭部前端最中央是一種外形酷似羽毛的前角,最惹眼的是誇張膨大成三角造型的腿部,裡面內藏履帶和推進裝置,使得雖然看上去笨拙,但機體的運動性絕對不差。而原本這種機甲粗壯結實的手臂,相比起腿來說,就要顯得纖細許多了,宛如一根鉛筆對比一隻雞腿。

在這個臨時騰出的廣場中,馬維家族,以及其依附家族,甚至向他們宣誓效忠的整個流明星防務事宜的各方面要害負責人,都齊聚於此。

在一隊兩側分別為八臺機甲的陣列之中,一個鼻子要勾到上嘴唇的高壯男人,負手而出。這個人的出現,也讓廣場四周,掀起一陣低低的譁聲和帶著三分唏然的慨嘆。

沒辦法不讓四周數萬觀摩者不產生這樣的譁動,要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襲擊了西瑪軌道圈,手頭上白翎機甲團造成了數十萬人屠殺慘案,如今被稱之為“遠東惡魔”的鐵弗。

“那就是鐵弗啊……”流明星的人畏懼他,不可能不畏懼,一場慘案,說製造就製造了,他和手下的機甲鐵血碾壓,想想都令人膽寒。但也有隱隱的憤怒,畢竟流明星搞造反也就是馬維和一幹控制這裡的高層家支所做的事情,普通人民,幾百年來,鷹帝國在這裡的建設和改變,甚至民族之間所進行的融合,是有成效的,所有的東西,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並改變著。何況,對西瑪軌道圈辜民眾造成的慘案,這是的事件。

做了這樣事情的人,怎麼會不擔心那幾十萬冤魂前來叩門索命?一般的人,光是受內心的譴責,都精神失常發瘋了。而鐵弗這樣的人,可以毫半分愧疚的,冷漠的面對這一切,這樣的人,除非真正的死亡擺在他面前,否則他也不會對任何事皺一下眉頭。

“真的來了,他們真的來接手這裡了……”

“翎衛,難道說真的已經如傳聞那樣,日漸勢大,足夠威脅兵逼帝國了!?”

這樣的惶惑,浮於四周的廣場之中。

代表馬維家的馬維因,站在了慶典臺前。鐵弗上前,道,“那麼,馬維先生,你是否已經準備好了一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

馬維因將一枚資料球放在了慶典臺最中心盛放的紅墊托盤上面,“鐵弗先生,依據閣下和天王的要求,這裡就是白令通道的空間導航座標資料了,上面的演算法或許會進行緊急改,但基礎演算法的資料已經在其中了,換整套空間門演算法的代價非常巨大,鷹國沒有時間來進行重整了,我先預祝天王和鐵弗大人的艦隊能夠以最速度突破白令通道,成就不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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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弗親手拿起握住那枚資料球,交給身邊隨從,隨從立即拿起放入旁邊一臺機甲敞開的駕駛艙的操作檯內,資料開始進行檢測,那位隨從的眼睛裡,倒映出全息的數瀑布般刷落的資料。

“大人!是鷹國空間數據演算法,這種演算法我們還是第一次得見……”

“很簡單!”鐵弗低沉的聲音響起,“傳輸給獨孤!如果導航資料誤,那麼他們的偵察艦將透過空間通道,準確誤的跳進這片星域!而那之後,就是大軍了!”

馬維因一直垂著頭,聽到“大軍”二字,感覺渾身血液,從脊椎難以抑制的衝向頭顱。幾百年來,為了幫助流明星建立和帝國最直接的聯絡貿易商業以及資源支援運輸通道,在流明星和首都星團之間打造的白令宇宙通道,甚至給流明星儲存在一級絕密資料庫的導航資料,就是帝國給予這片星域最絕對的信任。

而就在他用最高管理者的許可權從絕密資料庫提取出導航資料,交出手中資料球到鐵弗手上的那一刻,也就意味著對方開啟了整個通往鷹國心臟的通道,也就意味著他馬維因這個帝國最臭名昭著的叛國者,但換個角度又是一個時代的開拓者的身份,從此板上釘釘的坐實了!

鐵弗右手虛空揮起握拳,四周的機甲唰然一立,然後他朝馬維因一笑,“在我們的艦隊趕來星球慶祝會盟成功之前,馬維先生,我聽說你有一份大禮,要送給我?”

馬維因神色一輕,“我叫人把人給你從監獄裡提出來!”

“不必!”鐵弗眼神一冷,“時間還早,我有時間,讓我親自去惡人島監獄提人吧!”

在這片臨海城市廣場的外部幾個星羅棋佈的島嶼之中,誰都沒有發現,在幾個島嶼的密林之中,一眾機甲,機械腿踩碎地面的枯木,發出爆裂的“咔!”,“咔!”之聲和地面揚起的塵葉,沉默前進!

在密林盡頭,伴隨著樹叢簌簌聲的停止,這些機甲都停止了下來。在他們的能量罩指示器上面,顯示前方的雷達探測在增強,如果繼續前進,哪怕有能量罩遮蔽波段,但仍然有被發覺的可能。

這些機甲外漆標誌噴塗著一張黑色的葉子,外圍是一個代表流明星的圓弧,顯示著這是黑葉抵抗組織的機甲。

機甲停止了步伐,前方的城市在他們視野遙遙可見,透過機甲光學遠視儀,甚至可以清楚看到廣場中央發生的一切。

在一架“獵犬”開啟艙門的頭部,一名身著抵抗組織副官制服的男子正站立著帶著堅毅的目光看向旁邊一架獵犬機甲。

那架機甲上面,站著身姿頎長的抵抗組織頭號大將謝恩,他是從小被費老爺子撿回來的義子,但和費家那位現存最後的少爺費舍如同親生手足。

謝恩的上身,多處纏著繃帶,他身下的獵犬機甲和四周這些跟隨著他輾轉作戰的機甲一樣,裝甲遍佈傷痕。這段時間,反抗馬維家族一手遮天而成立的黑葉反抗組織,一直在流明星輾轉作戰。而對於馬維家的人來說,謝恩所率領的這支戰士,一直是給他們造成巨大損失,讓他們提及就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心驚肉跳的存在。

而此時,他們聲息的,來到了這裡。

“統領,我們最近只能潛伏到這裡了,前面,馬維家族的馬維因,以及前來會盟的翎衛三大巨頭之一鐵弗就在前面……我們……豁出去幹吧!”

副官眼神閃爍,在他的身後,有五十多架獵犬機甲的抵抗組織機師們,眼神,也是同樣的堅定。他們不光堅定於他們的作戰和理念,堅定的追隨面前這個他們的統領大人。這位自開戰以來,總會身先士卒駕駛機甲衝殺在最前面的統領!這些跟隨著他潛伏至此的機甲師們,都是和他身經百戰,黑葉抵抗組織中,最英勇的戰士老兵們。

“那個遠東惡魔!”謝恩看著遠視儀那頭的鐵弗,拳頭死死攥緊!

片刻後,他清瘦的臉,卻又是那樣從容平靜。

“讓我們等待,一個最後的命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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