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婆孛兒只斤氏也醒了,用羊皮毯子掩住胸前的風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臉不滿足,帶著明顯地起床氣說道:“怎麼了太師?外面怎麼這麼亂?”

情況緊急,那名小校也顧不上考慮這兩口子的心情,叩頭急道:“明軍打進來了!”

“什麼!”馬哈木“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明軍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打進來,他們的糧草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籌集完畢。他昨天晚上剛剛跟自己老婆恩愛完畢,摟著美人入睡自然是沒有穿衣服,就這麼赤裸著身子站了起來,看的那個小校一臉尷尬。馬哈木沒有理會那名小校的表情,虎著臉問道:“領頭的是誰?”

“是大將瞿能!”這麼重要的情報,事先自然要搞清楚,要不然領導問起來實在是不好辦,這名小校早就看清了瞿能的旗號,因此斬釘截鐵地說道。

孛兒只斤氏也愣了,她也算是個有見識的女人了,對於馬哈木的判斷她也深表贊同,根本不相信明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衝過來,一手用羊皮捂著胸前,另一只手撥了一下散落的秀髮,眼珠子轉了轉,道:“太師不必驚慌,明軍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肯定籌集不齊大軍需要的糧草,我看這只是他們的小股部隊,瞿能八成是想效仿李靖。用幾千精銳深入,虛張聲勢,讓太師誤以為他有幾萬大軍,進而驚走太師。”

馬哈木一邊穿衣服一邊仔細聽著自己的老婆孛兒只斤氏的談話,越聽越覺得有理,不住地微微點頭,道:“對,你說的有道理,我先出去會會那個瞿能。你先穿好衣服。若是他真的只帶來了幾千人馬,我會把他們吃的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他想做李靖,我可不是頡利可汗!”

說罷,在那名小校地服侍之下,披掛整齊,拿上自己的戰刀,大步流星地出了營寨之內。

孛兒只斤氏雖然堅信自己的判斷,但既然太師讓她穿衣起床,她也不好違背,更何況,她也想看看傳說中的肅國明軍是什麼樣子,那位大將軍瞿能到底是何等膽色,竟然只敢帶幾千人深入大漠。她要去看看自己的丈夫是如何將這幾千明軍蠶食殆盡的,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出息,因此去看自己的丈夫吊打對手是一件十分賞心悅目的事。

大帳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孛兒只斤氏又是草原女子,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因此放下手中的羊皮,雙手去挽了一下髮髻,姿態也是十分妖嬈。

那張羊皮被她的玉手一鬆,立即順著她光滑的肌膚滑了下來,露出了傲人的雙峰。不過她沒有在意,仍舊是自顧自地挽好髮髻,然後邁著性感修長的大長腿下了床,拿過了自己的衣服,慢慢地裹在了自己光滑的身子上。

且說馬哈木抱著一副吊打對手,教他們怎麼做人的心態提著刀衝出了營帳,結果眼前地這一幕瞬間顛覆了他的三觀。

我了個大草!前方是黑壓壓地一片明軍衝進了他的大帳,而且後面還不斷地有明軍湧進來,正在對他毫無防備的部族進行著殘酷地大屠殺。

這哪裡只是來了幾千人啊,根本就是數萬大軍好不好?馬哈木氣得一巴掌拍在了那名小校的腦袋上,破口大罵道:“混蛋!你他媽怎麼不早說有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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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小校也懵了,我進來的時候沒有這麼多人啊,明軍怎麼可能來了這麼多,見太師像怒目金剛一樣怒氣騰騰地瞪著自己,恨不得吃了自己,嚇得哆哆嗦嗦地說道:“回稟太師,小的進來的時候確實沒有看見這麼多明軍。”

衝進來的明軍可不管那麼多,像老虎衝入羊群一樣,如瘋如魔地大砍大殺,只要是瓦剌部族的男人,見了就殺,女人則會手下留情,因為他們還想著把她們抓回去淫樂,不過也有例外,有的女人長得可能實在是太醜,或者是大喊大叫,惹得明軍心煩,順手提刀就殺了。

“袁大同,你他媽有點出息沒有?不要只盯著這些小卒子殺來殺去,有本事給老子找到馬哈木!”瞿能也帶著自己的親衛軍衝了進來,看見袁大同好不容易衝進來,竟然只顧著砍殺小兵,不由得一股火氣從心頭冒出來,虎著臉大罵道。

袁大同這才認識到自己犯了愚蠢的錯誤,一路衝過來殺爽了,只顧著撿人頭,都忘了推對方的水晶了,立即抓住一個瓦剌的俘虜,瞪著一雙牛玲般大的眼睛,恨不得吃了人家,惡狠狠地質問道:“馬哈木的大帳在哪裡?說!”

那名瓦剌士兵早就被眼前的這副場景嚇破了膽兒,又見到袁大同這副煞神,體內的三魂七魄都已經去了一半,嚇得哆哆嗦嗦地指著馬哈木的營帳說道:“那,那邊就是。”

袁大同順著那名瓦剌士兵的手指指著的方向一看,眼睛裡頓時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喜悅光彩,這可是立大功的機會啊,只要能活捉馬哈木,那完全可以將自己之前落下的那幾級給補上去,一揮戰刀,帶著手下的一千名精銳,向餓狼一般衝了出去。

不遠處的馬哈木看見眼前地這一切,心頭涼了,這數萬黑壓壓的明軍就這樣衝到自己大營的腹部,基本上是無解的,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明軍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籌集完畢糧草的。

但是,眼下的情景容不得他想太多,他只知道一件事,再不逃跑就晚了,立即回身進帳,一改之前的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對著自己正在穿衣服的老婆孛兒只斤氏慌忙的說道:“你怎麼還沒穿好衣服?趕緊走,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孛兒只斤氏本來以為他是回來報喜的,還想著明軍這也太不經打了,就算只有區區幾千人,這麼快就被打敗了也出人意料了,戰鬥力只能用渣渣來形容了,聽到自己的老公這麼一說,心裡愣了一下,慌忙地裹好身上的衣服,胡亂地系了一下腰帶,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地表情說道:“太師是什麼意思?是讓我們跑嗎?”

馬哈木胡亂地收拾了一下東西,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孛兒只斤氏地身邊,一把扯住她的細腰,急不可耐地說道:“當然是我們跑了,明軍來了好幾萬人,我們的陣腳已經被打亂了,完全不是對手,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幾萬人?”孛兒只斤氏瞪大了眼睛,櫻桃小嘴都變成了o型,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怎麼肯能?明軍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籌集好長途奔襲的糧草?”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事實就在眼前,趕緊跟我走,晚了就來不及了!”馬哈木一邊說著,一邊扯著孛兒只斤氏的衣服向外走去。大帳正門他不敢走了,因為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親眼看見,不少明軍已經奔著他的大帳殺來了,顯然是發現了他的大帳所在,這個時候再從外面出去,明顯是自投羅網,就算沒有被明軍當場抓獲,也會被他們看見自己逃跑的方向,大大的不利。

因此,馬哈木拉著自己的老婆孛兒只斤氏徑直地走到了大帳的後面,抽出自己的腰刀猛地在大帳布上一劈,只聽得“刺啦”一聲,大帳被劈了一個大口子,馬哈木拉著自己的老婆孛兒只斤氏慌忙地從那個大口子裡鑽出去。

出去之後,馬哈木環顧四周,發現這裡雖然也是亂糟糟地,但是還沒有發現明軍的身影,立即向守候在帳外的一隊親兵揮了一下手,道:“備馬,趕緊撤!”

這些親兵等的就是這句話,作為瓦剌太師馬哈木的親兵,就算是形勢再危急,只要他這個太師不撤,他們就絕不敢撤,否則就算是跑回去了,那也是死路一條。現在的局勢誰都看得出來,明軍已經勢不可擋了,瓦剌已經一敗塗地,絲毫沒有翻盤的可能,留在這裡只能是等死,他們早就想跑了,等的就是馬哈木這句話。

眾位親兵聽到馬哈木的命令後,如蒙大赦,迅速地將馬哈木和孛兒只斤氏的馬匹牽過來,然後扶他們上馬,最後自己在翻身躍到馬上,跟著馬哈木和孛兒只斤氏向西疾馳而去。

馬哈木這次逃跑不可謂不狼狽,除了老婆和親兵基本上什麼都沒帶上,也可以說是僅以身免了。只不過,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背後的親兵衛隊中,有一個人向他投來了陰冷的目光,目光中滿含著貪婪。

瓦剌部眾見首領逃跑了,自然無心戀戰,被明軍衝的七零八落,紛紛逃竄,來不及逃走的,都成了明軍的刀下之鬼。

這次大戰斬獲頗豐,一下子就搗毀了瓦剌的大本營,戰果不可謂不豐厚,雖然說走了瓦剌的首領馬哈木,但是對於這一點,瞿能是有心理準備的,畢竟在戰場上跑掉一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是這遊牧民族的首領,本來就擅長馬術,只要給他們一匹馬,他們趁亂跑出去,那是司空見慣的事,跑不出去才不正常,這人的本事得有多挫。

瞿能打掃完戰場,抓住了原來馬哈木的大將拔都,拔都果然是如孛兒只斤氏所料,早就被明朝的財富收買了,沒等著瞿能給他上手段就主動招了,道:“啟稟大將軍,如果罪將所料不錯的話,馬哈木應該是向西逃向了也兒的石河,請大將軍早做決斷。”

向西逃竄也是朱楧的預料範圍之內,因為東邊是韃靼的地盤,這兩年瓦剌趁著北元滅亡的形勢,逐漸擺脫了韃靼的控制,走向了獨立,為此,兩個部落之間沒少衝突,因此,馬哈木肯定是不會向東邊逃跑的,那只能說是找死。

向北也不可能,在往北走就是西伯利亞了,那的冬天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馬哈木要是跑到那裡,根本不需要朱楧派兵打他,凍都能凍死他。

因此,他只能向西逃跑。瞿能迅速地休整了隊伍,交給將軍僉事李紀元一萬兵馬,讓他押著主要是女人的俘虜和牲口返回肅國,沿途順便將那些被他們當做羊群一樣圈養起來的女人帶回去,當然路上會發生些什麼事,他就不管了,都是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幹點壞事很正常,弟兄們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打下了這麼一個打勝仗,享受享受也無可厚非。他一個大將軍,整天管這些破事,還打不打仗了?

瞿能令部隊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便帶著他們向西奔襲,去追馬哈木,餘下的四萬明軍也都知道範朝西率軍去西邊堵截馬哈木的事,心裡清楚的很,要是自己去晚了一步,馬哈木被範朝西的人給拿住了,那自己這可就算是給別人白幹活了。所以,在接到瞿能的命令之後,只是草草地吃了兩口罐頭,有的都沒有吃完,就扔在了地上,或者是放在了馬匹上,跟著瞿能風馳電掣地去追馬哈木了。

草原上又是一片萬騎奔騰,狼煙滾滾的場面,與呼嘯的北風夾雜在一起,別有一番景緻,雖然沒有江南水鄉的風景秀美,但足以讓人熱血沸騰了。

卻說馬哈木向西一路的逃亡,本來他只顧著帶著親兵衛隊出逃,不過後來有很多瓦剌士兵見他跑了也就跟著跑,在路上,他邊跑邊收攏著士卒,又聚集了幾萬人,這個時候就不講究什麼逃兵不逃兵了,還能回來找他這個敗軍之將的人就都是講義氣的好兄弟。

馬哈木驚魂未定,望了望後面蒼茫的大地,見沒有明軍的身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說道:“還好他們沒有追上來,我就納了悶了,他們的糧草到底是怎麼籌集的,怎麼可以籌集地這麼快?”

在馬哈木身邊與他兵馬而行的孛兒只斤氏,撥了撥被風吹亂的秀髮,妖嬈地說道:“依照妾身看來,怕是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些糧草是明軍之前就秘密準備好的。不過,他們剛才的那一撥攻擊估計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眼下可能要重新轉運糧食,運糧千里,在大漠之中頗有不便,依妾身看來,他們可能就要班師回朝了,畢竟奪了我瓦剌的老營,他們的目的估計也達到了。”

馬哈木一向佩服自己的這個老婆的智謀,騎在馬上邊聽她分析邊點頭,這個分析算不上多高明,但不由得他不信,因為這是以他的認知所能想到的唯一的答案,道:“你說的不錯,依照我的判斷,他們的攻勢也就到此為止了,只要咱們挺過這個冬天,到達也兒的石河,等到來年春天他們撤軍之後,就可以捲土重來,到時候只要我們積蓄足夠的力量,就能去找明軍報仇,將所有的損失找回來。”

孛兒只斤氏用十分讚許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這個丈夫,坦白說她很贊成丈夫的觀點,歷朝歷代以來,中原王朝進攻北方的遊牧民族都是這個節奏,而且她還可以斷定,負責進擊他們大營的明軍已經因為糧草不濟班師回朝了,他們自認為是打了一個打勝仗,但實際上只是空耗國力,等過幾年,草原上的人畜從新繁衍出來,經過生聚教訓,那瓦剌和大明的局勢該是怎麼樣還是怎麼樣,這是千年不易的道理,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哪個人徹底肅清大漠,徹底消滅他們遊牧民族了,一臉春光愜意地笑道:“太師言之有理,妾身預祝太師早日得償夙願,做這草原之主。”

“哈哈哈!”馬哈木一陣縱聲狂笑,雖然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但這絲毫不能動搖他的雄心,北方遊牧民族對於中原王朝最大的優勢就是這在古人眼裡幾乎是無限大的生存空間,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等過幾年緩過勁來,捲土重來未可知,到時候如果中原王朝的人不好好幹,沒落了,那就正好可以報著一箭之仇了。

然後,就在他們夫妻二人暢想之際,一名小校著急忙荒地打馬跑了上來,剛想張口說話,沒想到此時一陣風刮過來,嗆了他一口沙子。這名小校連忙在地上“呸”了幾口,隨即將右手放在胸前,急道:“啟稟太師,明軍追上來了!”

什麼?馬哈木和他的老婆孛兒只斤氏面面相覷,一副難以置信地表情,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這怎麼可能?”

那名小校又呸了幾口嘴裡的沙子,被太師誤會謊報軍情可不是什麼好事,立即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急切地解釋道:“啟稟太師,小人看的真真切切,明軍確實追上來了,而且人數還不少,得有幾萬大軍,小人以草原中勇士的名義發誓,絕對沒有說謊話。”

眼見這名小校言辭懇切,不像是撒謊,不由得馬哈木不信了,況且冷靜下來之後一想,這名小校說的肯定是真的,他有幾個腦袋敢撒謊?

馬哈木一臉惆悵地舉目向東望去,一望之下,他那惆悵的臉龐漸漸地變成了絕望,因為他不僅看到了東方滾滾而來的煙塵,還漸漸地看清了奔向他的明軍的規模——真的有數萬人啊啊啊啊。明軍都是什麼材料做的?難道都不用吃東西嗎?

馬哈木和他的老婆孛兒只斤氏立時嚇得面如土色,之前捲土重來,稱霸大漠的豪言壯語也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恐,是絕望。

“太師,快跑吧,再晚就來不及了。”孛兒只斤氏一把扯住還在愣神的馬哈木,大聲的說道。現在她也不望夫成龍了,只希望能保住身價性命就好了。

“對,對,對。快跑!”馬哈木回過神來之後,二話不說,立馬一扯韁繩,帶著自己的老婆和親兵衛隊向西狼狽逃去。

這個冬天對於他來說,註定是難忘的。

“快,前面就是瓦剌兵,吃掉他們,休要走了馬哈木!”明軍的先鋒袁大同見到瓦剌兵的旗幟之後,高興地大叫道。趕了這麼多天,終於抓住他們的尾巴了,這次,老子要一把扯斷你們的脖子,也混個封侯封伯。

“殺!殺!殺!”五千名明軍先鋒聽到指揮使的命令之後,頓時高興的像打了雞血一般,高聲大叫著衝向瓦剌士兵的陣營。前面就是立功的機會,就是人頭,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叫誰誰也興奮啊。

瓦剌士兵的軍陣的反應則是完全的與之相對應,見到明軍之後,一陣驚懼,再加上看到自己的老闆不厚道的率先跑路,再也無心戀戰。對瓦剌還有感情的,就順著馬哈木逃跑的方向跟著他逃去,對瓦剌感情淺的,乾脆就扔下武器投降了,心裡想著反正瓦剌也完了,在哪混不是混,反正明朝有錢,以後就抱明朝的大腿了。

這些昔日的勇士今天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乖乖地跪在地上等待著明軍的發落,瞿能沒有理會這些人,這些人雖然多,但都是小兵,就算是都打包帶回去,也沒有一個馬哈木值錢,這條大魚就在眼前,絕對不能放過他,當即留下了三萬人押解俘虜,自己率領著最精銳的一萬鐵騎向西追去了。

反正現在馬哈木身邊也沒有多少人了,這一萬人對付他已經足夠了,再加上還有範朝西的五萬鐵騎,只要範朝西能堵住他,那馬哈木就必死無疑。

馬哈木帶著自己身邊為數不多的近衛親軍沒命的狂奔著,一邊跑還一邊扭頭向後望去,總是感覺明軍已經追上來了,真可謂是一日數驚,成了驚弓之鳥。

突然之間,他的老婆孛兒只斤氏喊住他焦急地說道:“太師,妾身以為此事有些蹊蹺。”

馬哈木心裡根本沒當回事,心道瞿能都快攆上來了,還有什麼蹊蹺不蹊蹺的,抓緊時間跑路才是正經事,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話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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