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國的農業在朱楧的大農場機械化作業的經營下,連年大豐收,糧食問題早就不用發愁,完全可以對學生們做到管飽,而且西北地區除了遼闊的耕地,更有廣闊的牧場,牧場面積絕對比耕地面積還要大。在朱楧的大力經營下,各地的牧場也是牲畜遍野,再加上他征服的這些地方都是以畜牧業為主的國家,因此獲得了十分豐富的畜牧業資源。牛、羊、豬、驢、雞、鴨、魚等動物遍地都是,肉蛋類食物十分豐富,價格已經便宜到普通的老百姓之家都可以每天吃的起的地步。

按照朱楧制定的法令,參加義務教育的肅國人都是十五歲的少年少女,這個年紀的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為了能讓他們長好身體,將來更有力氣建設和保衛國家,朱楧對他們的伙食格外上心。

他特地規定:肅國每一所學校的一日三餐都必須有肉,每個學生每天必須能吃到一個雞蛋,沒有特殊情況,教書的先生和校長必須在食堂用餐,有特殊情況要寫請假條報備。

後世的朱楧上學時曾經住過學校,那裡面的伙食想必是住過的人都深有體會,就不必筆者多說了。為了是肅國的學校避免這種情況,朱楧特地下令,學校的食堂體系是獨立的,不受學校控制,而是接受學生們的監督,每個月都由學生們投票來決定他們的業績,幹的好的可以領取賞賜,幹的不好的就扣錢,扣到你哭為止。

他的這個主意靈感來自後世張作霖的軍需獨立,軍需獨立制度使得他手下的士兵們不再受長官的盤剝,伙食和糧餉全都上去了,打仗士氣就很高昂。朱楧早就將這個制度在軍隊中執行,這次也將它頒佈到學校裡來。

有了敦煌這兩座學堂作為樣板,肅國各式各樣的學校猶如雨後春筍一般刷刷刷的冒了出來,朱楧將教育的舉辦情況作為考核肅國官員的三大指標之一,其餘的兩項分別是錢糧和刑名,這是一個地方官最應該幹的三件大事,還有一些地方需要興修水利,開墾耕地,這屬於特事特辦,不能作為統一標準,否則官員為了政績就會亂作為,一些不需要修水利的地方也會被他們以各種名義修水利,不僅浪費資源,還會給民眾白白增加負擔。

王安石變法的時候就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進而導致一些地方民怨沸騰,讓反對變法的人抓住了口實。

辦好辦學校這件事之後,朱楧就開始著手處理蘭州布政使趙華清謊報災情的事情了。之前讀歷史的時候,他還對朱元璋御下的嚴厲手段並不太理解,認為這位同志做的太過了,人性都是貪婪的,不可能讓人一點也不貪汙,有時候這些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較好,畢竟理解萬歲,誰都要過日子。

直到他自己穿越成了王爺,然後建立了自己王國之後,他才真正的理解朱元璋。你妹的,你們貪汙的錢都是老子辛辛苦苦在勞苦大眾身上剝削過來的,老子背了罵名,你們特麼的得實惠,不治你們治誰?

什麼水至清則無魚?狗屁!只要老子的屁股還在王座上坐著,掌握著全國的資源,老子就不缺給老子跪舔的人。你嫌老子御下嚴峻可以不做這個官啊,你不做不就管不到你了嗎?但老子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前腳剛一走,後腳就會有人頂你的缺。

你有才華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上有才華的人少嗎?你以為縣令、布政使就你一個人能幹嗎?地球離開了你難道就不轉了?本王沒了你難道就不過日子了?只要寡人將全國的資源控制在手裡,就可以吊打一切,就有數不清的有才華的人為寡人當牛做馬!

朱元璋北伐的時候,人們都說是徐達打下了元大都,恢復了漢人的江山,其實那個時候派誰去都能打贏,老朱已經將江南的資源基本握在手裡了,去打一個分崩離析的元朝,有什麼難的?李文忠、鄧愈、馮勝、藍玉、沐英等人都可以打贏,只不過大家論資排輩,只能是徐達這個老前輩去立此大功而已。

所以說,作為君王,掌握住全國所有的資源是最重要的,至於禮賢下士只是順便裝個逼而已,把這兩者弄反了,就犯了崇禎犯得錯誤——本末倒置,錢都被當官的貪汙了,資源全都被官商瓜分了,皇帝手裡什麼都沒有,到時候只能帶著自己手下的一大堆名臣猛將去亡國。

這一日的朝堂之上,朱楧罕見地發了飈,將蘭州布政使趙華清的奏摺狠狠地摔在地上,大罵道:“這個趙華清好生大膽,才遭了這麼點蝗災就不想幹活!自己府庫裡的糧食都吃不完,居然還跟寡人要糧食賑濟,真不知道他是按了什麼心?若是我肅國的官員都如此欺君罔上,那乾脆就亡國好了!”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重了,震懾地文武百官全都慌忙地跪在地上叩頭道:“請王上息怒。”

“息怒?你們讓寡人如何息怒?你們說說,這件事該怎麼處理?”朱楧氣得在大王座上一坐,故意用十分威嚴的語氣大聲說道。他企圖以這件事為契機,促成東廠和監軍太監制度的落實,所以就抓住這一點不放,大做文章,為接下來的舉動鋪路。

吏曹判書和監察院都監察御史互相對望了一眼,按照規定,幹部出了問題,他們兩個是避無可避的,必須拿出相應的處理措施。

經過短暫的眼神交流之後,最終還是吏曹判書紀君用站了出來,向著朱楧作了一揖,道:“臣以為,主犯趙華清應立即革職,緝拿回京再行處置。附議此事的官員…..”說罷,用眼睛瞟了一眼臉色難看成豬肝一樣的戶曹判書張文遠,心裡十分得意,臉上卻掛著一絲十分為難的表情,道:“附議此事的官員,也應該進行相應的處理。”

這個處理決定還算是合情合理,朱楧較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面帶威嚴的說道:“准奏。傳旨,立即將蘭州布政使趙華清革職,緝拿回京。另外,附議此事的戶曹判書和戶曹蘭州局正郎停俸祿三個月,以示懲戒。”

戶曹判書張文遠的臉色越發的難看,雖然說三個月的俸祿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被王上當眾處罰一次對他的威信是極大的損失,那些見風使舵的人會以為他在王上心中的地位有所降低,進而對他的態度有所變化。

但這也不能怪別人,誰讓他不弄清楚情況就盲目附議趙華清的奏摺?拿著王上的錢去做好人,去做愛民如子的清官,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不罰你罰誰?

張文遠今天算是硬生生地上了一課,以後可千萬不能輕信別人了,要不然他栽了跟頭還不算,還得把自己連累了,聽到處罰決定後,雖然一肚子委屈,臉色比死了爹還難看,但還是和其他的大臣一齊跪在地上,齊聲叩頭道:“王上英明,臣等遵旨。”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朱楧略微沉吟了一下,將自己昨天晚上就想好的話又複習了一遍,沒有讓這些大臣平身,而是漫不經心地淡淡說道:“趙華清的事要引起足夠的重視,今天有一個趙華清,明天說不定就會有一個王華清、李華清。”

群臣都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是個人都能猜的出來王上這句話只說了一半,肯定還有下文,更何況他們這群浸淫官場多年的老油條,這個時候誰答話誰就是傻子。

果然,朱楧見群臣沒有反應,又自顧自地說道:“看來我國的監察制度還是不夠嚴密,還有必要再設立一套監察體系。名字寡人都想好了,就叫東廠,隸屬於司禮監,由寡人任命以為司禮監秉筆太監做提督,直接對寡人負責。”

此話一出,群臣紛紛都炸了鍋了,有個儀衛司做特務還不夠啊?還要再設立一個什麼東廠?還是讓太監當首腦。太監的手伸的還不夠長嗎?已經壓制了內閣,司禮監掌印太監都成了內相,他們還想要監察監視群臣的權力嗎?這不就是史書上寫的太監亂政,不就是亡國之道嗎?

嗚呼哀哉!我等讀聖賢書所謂何事,這個時候不站出來拼死進諫,如何對得起國家發給我們的俸祿,如何對得起忠義二字?

一些正直的大臣直接站了出來,向朱楧一拱手,說道:“啟稟王上,微臣以為此事不妥。皇上明令嚴禁太監干政,前些日子王上成立司禮監已經引起物議了。此番再設立東廠,怕是對王上的賢明有所損害。傳到皇上的耳朵裡,怕是也不好聽。”

朱楧對這些人其實是挺無奈的,因為他知道,這些人不是壞人,出來阻止他也是為了他好,只是他們從小被那些腐儒寫的書洗腦,從骨子裡認為太監都是壞的,不該重用。

那些大臣話音剛落,立即又有一些職位比較高的大臣站出來,向朱楧作了一揖,勸諫道:“臣等附議。王上,任用宮人干預政事,自古都是取亂之道,還請王上三思,千萬不要壞了國家的綱紀。”

這些人的心思就不好說了,一部分人跟之前的大臣一樣,屬於見識有限但是還算是為自己好的人,另一部分人就不好說了,他們出來勸諫並不是出於公心,而是出於私心,害怕太監們分了他們的權力蛋糕,他們就不能在地方上一言九鼎,作威作福了。

“綱紀?”朱楧見這麼些大臣齊齊反對,心頭就掠過一絲不悅,君王和大臣永遠都是矛盾體,與大臣們的權力博弈始終存在,對大臣就應該始終是既用且防,所謂推心置腹之類的話,也只是說說而已,拉下臉來,帶著一絲不滿和威嚴說道:“什麼樣的人不會壞綱紀?趙華清那樣的人嗎?他也是飽讀詩書之人,什麼道理不知道,不一樣欺君罔上嗎?寡人用人只看他是否忠心,是否實心辦事,至於他的出身,跟寡人有何關係?多讀幾年書就比別人高階嗎?讀了那麼多的書還是欺瞞寡人,這才叫羞恥!”

這話將底下的大臣說的一愣一愣的,聽王上這意思,他們這些飽讀詩書,受過聖人教誨的人還不如一個太監,這讓一些自視甚高的官員難以接受。一名御史直接站出班來,向朱楧一拱手,正氣凜然地說道:“啟稟王上,趙華清事件只是一個個例,王上不能藉此否定所有讀書人。自趙高開始,太監干政的教訓就層出不窮,還請王上收回成命,否則臣遠乞骸骨歸鄉。因為身為御史,不能勸諫王上回頭,實在是於心有愧。”

朱楧被這個愣頭青氣得臉色刷地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還特麼趙高,幾千年前的事誰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司馬遷又沒有在場,就那麼隨手一記,說不定是他自己編的故事,你拿這種事來讀寡人,真是豈有此理,當即勃然大怒,霍地一下子站起來,大喝道:“趙高難道就不是個例嗎?你想辭官,寡人准奏!誰還想和他一樣,都給寡人站出來!”

這一下子當即將朝堂之上的文武官員震懾住了,那些個大臣經過十年寒窗,然後辛辛苦苦熬了這麼多年才獲得今天的地位,武將們也是刀山火海中闖過來的,名都丟了好幾次了,才獲得了這個官位,誰願意就此辭去。

所以,滿朝的文武百官都站在原地不再出聲,出來勸諫的人很多,像那位御史那樣肯辭官的人,不多。

朱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否則他們會沒完沒了的勸諫下去,講完了秦朝的例子,還會講東漢末年的黨錮之禍,講完了東漢的例子,還會講唐朝時期的宦官干政,這些事都是堂而皇之的在史書中記載的,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去講。

朱楧對歷史的理解跟史書上記載的很不一樣,在他看來,東漢之所以爆發黃巾起義,落得群雄割據的局面,並不是漢桓帝和漢靈帝重要太監的原因,恰恰相反,是那些大臣們的原因。

這件事要從東漢的建國說起,劉秀建立東漢,靠的就是世家大族們的支援,所以上臺之後,不得不給予那些世家大族們一些特權。漸漸地,這些西漢形成的世家大族,在東漢演變成了門閥,不僅壟斷了朝中的官位,還在地方上佔據的大量的田莊,擁有著大量的奴婢和門客等武裝力量。

他們都在朝中有人,所以佔據的田莊很多都不用交稅,這就是國家掌握的土地、糧食資源越來越少;而他們利用各種手段,侵奪平民的土地,將這些原本在國家戶籍黃冊上的平民佔據為自己的奴隸,再利用各種手段將他們的戶籍抹去。這樣以來,國家就掌握不住這些人口,導致國家掌握的人力資源越來越少,一旦有了戰事,或者其他需要人民出力的時候,就招不到兵。

而黃巾軍起義也是因為這些世家大族將國家的資源全都佔據了,普通的老百姓活不下去,或者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迫切的需要改變現狀,才轟轟烈烈的爆發的。

起義爆發之後,一時間聲勢浩大,而國家的資源早就被那些世家大族掏空了,要糧沒糧,要兵沒兵,無力鎮壓起義,所以只能依靠各州縣自己募兵,造成了群雄割據的局面。

其實劉秀還活著的時候不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曾經攜統一天下之威,下令在全國清查土地人口,打擊士族門閥的勢力。對於這種過河拆橋的操蛋行為,世家大族們紛紛抵制,不少地方還爆發了騷亂。

當時的丞相夾在皇帝和士族之間受夾板氣,聽皇帝的士族不答應,偏袒士族,皇帝又不答應,於是一氣之下上了吊。

劉秀見事情鬧大了,不得已認慫,將清查土地的命令擱置下來,算是預設了這些世家大族的存在。

到了東漢末年,他們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已經膨脹成了一個龐然大物,不斷地吸附著國家的資源,將原本強大的東漢,硬生生地吸成了一個病夫,這才有了黃巾起義,群雄割據的事。

漢桓帝和漢靈帝公開賣官的事廣受世人詬病,但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來講,這其實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國家的資源都讓那些世家門閥瓜分的差不多了,尤其是像袁紹那類人,四世三公,佔了多少資源?皇帝窮的叮噹響,沒有專案搞創收,想想自己的手裡只剩下官位這個資源了,所以就拿它們來換錢。反正當官總是要花錢的,與其讓那些人將這些錢送給那些士族門閥走後門,倒不如用這種辦法弄到皇帝的手裡,還可以為國家多積累點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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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是唯物主義的世界,都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誰也不比誰聰明多少,誰掌握的資源多,誰贏得機率九大,這就如同鬥地主一樣,誰拿的拍好誰就贏,除非對方一點也不會玩。

像那些以少勝多的經典戰例,比如說官渡之戰、赤壁之戰,之所以能成為經典,就是因為太少了,整個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就那麼幾個,而在這幾千年當中,人類發生的戰爭又有多少呢?簡直就是數不勝數。

這些經典戰例多少都有一點運氣成分在裡面,不是每次都會有一個許攸去反水,對方也不是每次都將戰船連在一起讓你燒。作為一名君王,如果不好好的種田發展自己的實力,整天想著靠一些運氣和對手的智商突然下降而打出一個所謂的以少勝多的經典戰例,那其實就是犯了守株待兔的錯誤,將偶然當成了必然,遲早會被餓死。

況且曹操和袁紹對峙的時候是傾國而出,沉重的兵役已經使得他的後方發生了騷亂,所幸被鎮壓下去了,所以絕對不是史書上說的“兵不滿萬,而傷者十二三。”袁紹倒是個愛民如子的人,再加上他輕視曹操,為了不給民眾增加負擔,大戰之時並沒有出全力,沒有將國家所有的人力、物力資源集中起來對付曹操,這才被曹操撿了個漏。

而曹操佔據了他的冀州之後,那些曾經口口聲聲歌頌袁紹恩德的人民轉眼之間就變成了曹操的順民。

袁紹沒有出全力在史料中是有佐證的,按照正史記載,官渡之戰時袁紹擊集中了大約十一萬人的兵力。而根據《三國志——崔琰列傳》記載,曹操佔據冀州之後,檢視當地的戶籍圖冊十分高興,說:“冀州是個大洲,可徵兵三十餘萬。”為此還受到了崔琰的批評。

我們知道,袁紹當時佔據了四個州,冀州只是其中之一,若是他不貪慕愛民如子的虛名,不輕視曹操,像曹操一樣,集中所有的力量先打敗曹操,那曹操獲勝的機率又有多少呢?怕是第一波團就被帶走了,根本撐不到許攸前來投降。

唐朝後期的皇帝任用宦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安史之亂將原本看似穩固強大的唐朝國家機器打得癱瘓了。唐朝連賴以起家的關中和繁華富庶的洛陽都丟了,很多人認為唐朝要不行了,開始打起了別的心思。

雖然有郭子儀、李光弼這些忠肝義膽的大臣為唐朝賣命,但皇帝也拿不準是不是所有的武將都像他們兩個這樣,只有派他最信任的魚朝恩為觀軍容使,藉此來監視諸將,相信有了魚朝恩的坐鎮,一些原本別有心思的武將也不敢再有所動作了,乖乖地跟著唐朝平定了安史之亂。

後來到了李亨的孫子——唐德宗李適之時,唐德宗剛繼位是也很年輕,也很天真,跟崇禎差不多,想學著史書上記載的那樣,排斥太監,任用大臣,中興大唐,結果由於太年輕,政策失誤激起了藩鎮的叛亂,進而引發了涇原兵變,被狼狽的趕出了長安。這個時候,他所信任的那些大臣們沒有一個人保著他,反而是身邊的太監捨命將他保護到了安全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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