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常明顯被張憲的笑給嚇住了，“你，大帥因何發笑？”
“韓將軍，你要是當上新六軍的軍長，會不會有人不服氣？你應該知道，靖**的七個軍裡面，每個軍裡都有一大批戰功赫赫、從很早就跟著我抗金的將領。這些人要是不服氣，你怎麼辦？”
韓常楞了一下，“那依大帥所看，我該怎麼辦呢？”韓常以為張憲想要反悔，不給他當這個新六軍的軍長了，臉色就有點兒難看了。
韓常的這些反應全在張憲的意料之中，他不僅沒有絲毫的意外表情，反而繼續面帶微笑引導對方，“你如果在起義的時候立個蓋世奇功，誰還敢不服？哪個要是還不服，我不就有理由替你說話了嗎？”
“立蓋世奇功？何為蓋世奇功？”
先立功再入夥能夠獲得大家的尊重，這道理韓常當然知道，但他不知道什麼樣的功勞算是蓋世奇功。難道說讓他單槍匹馬殺進上京，把金熙宗給宰了？或者金兀術給刺殺了？韓常做夢都想，但他辦不到呀！
“蓋世奇功就在眼前，就看韓將軍你願不願意拿了！”張憲賣足了關子，這才在韓常渴望的眼神中把謎底揭開：“取了京兆府！誰還有你的功勞大？”
“取了京兆府？”韓常瞪著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咽了一口吐沫，“可，可府尹阿里白有那麼多人，我，我恐怕弄不過他呀。”
“你弄不過他，不是還有我嘛？我可以把第五軍調過來，幫助你消滅阿里白及其麾下。到時候打下京兆府的功勞我一點兒不要，全都給你！”
韓常差點兒沒感動哭了，“大帥！此恩此德，韓常終生不忘！來世變牛變馬也要報答您的恩情。我……”
“好了好了，這些來時報恩的話你就不用說了。”從他自己的經歷來說，張憲根本就不相信會有什麼來世。像他這樣的，穿越了就算是來世了，說什麼變牛變馬呢？那可能嗎？
“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加強訓練，命令部隊進入臨戰狀態，隨時準備打仗！同時，派出人手對京兆府的其他武裝詳細偵查。把各支武裝的名稱、人數、戰鬥力、及其主將的所有資料全部弄到手！”
“你的時間不多，我給你，最多五天時間，你必須把所有的對手資料都搞清楚！五天之後，第五軍開始向京兆府方向運動。這段路程大概也就是四五天吧。也就是說，頂多十天，你的部隊就可以起義了！”
張憲說一句，韓常點一下頭。等到張憲把話說完了，韓常也快成點頭蟲了。
兩個人密談完畢，韓常給張憲安排了一處僻靜的院落，讓張憲和他的人全部住了進去。這院子以前大概是個大地主的家，七層院子，佔地超過五十畝！張憲這幾十號人全住進去也是空蕩蕩的。
韓常開始整頓軍隊，張憲也不是呆到院子裡幹等。梁旺出去高偵查，張憲沒事兒帶著婉娘也到附近溜達溜達，散心是一方面，透過自己的眼睛觀察韓常的京兆府軍是另一個方面。
起義一旦成功，這支軍隊就成靖**中的一部分了，張憲一點兒不瞭解那怎麼行？反正他身上有韓常給開的特別通行證，倒是不怕被京兆府軍誤會了。
進軍營看訓練肯定不合適，張憲就在軍營周圍溜達，其實看周圍百姓對一支軍隊的評價，也是這支軍隊實力的一種體現形式。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軍隊紀律是不是嚴明、戰鬥力是不是強大，老百姓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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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張憲看見一家農家樂小飯店，進去要了一壺酒、兩盤農家菜，和婉娘倆人正吃著呢，打外頭進來倆當兵的。
當兵的進來就要酒要肉，夥計上的慢一點兒那邊就罵罵咧咧。喝酒當中滿口汙言穢語不斷，婉娘聽不慣說了兩句，那倆當兵的就借酒撒瘋想要動手。婉娘三招兩式把人放倒，張憲扔下一張交子拉著婉娘趕緊跑路！
就這種兵，明顯是軍紀渙散、管理不嚴！
看完了韓常的軍隊，再去京兆府看金兵。據韓常說，府尹阿里白的三千金兵在在城裡駐著。張憲還想親眼看看這些韓常口中的精兵都長啥模樣。
明德門外站著幾個身材魁梧的金兵，這大概就是阿里白手下的精兵了。張憲瞟了兩眼，其中一個金兵忽然用眼睛瞪了過來，張憲趕緊把目光轉向了城牆上的牆磚。好像這些牆磚的造型更加能引起他的興趣。
這些金兵的警惕性有這麼高？張憲自己都有點兒不敢相信，就多看兩眼，他差點兒就暴露了！
京兆府最熱鬧的地方當然是東西兩市了。東市是賣奢侈品供應皇親貴族的，貨物精美價格昂貴，一般老百姓去的少。西市就是各行各業經商的地盤了，各種做買賣的都在西市設有店鋪。大到傢俱牲口、小到針頭線腦，是應有盡有。
在澤州的時候，張憲有機會就愛逛市場。逛市場可以瞭解民生、瞭解百姓的需求。長安的西市肯定比澤州的貿易市場強太多了，張憲東瞅瞅西看看，但覺眼花繚亂，心裡說不出的喜歡。
這次韓常起義成功之後，京兆府就將歸入靖**的勢力範圍以內，眼前這個興旺發達的西市也就成了他張憲的地盤了。到時候先把京兆府改成長安，再把長安的東西二市和澤州的批發市場聯絡起來，搞一個跨省的經濟走廊。
這麼大個西市，真要一家一家逛下來，恐怕沒有個三天五天是逛不完的，趁這機會還是去東市也看看吧。
張憲帶著婉娘走出西市奔東市。東市和西市隔著還挺遠，倆人騎上馬還走了一會兒才趕到了東市。
東市的格局果然和西市不同，一家一家的店鋪匾額高懸，進出店鋪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高官貴族家的管家下人。掌櫃的出來送人都是臉上堆著笑容。
前面有兩個剛走出店鋪的客人看著有點兒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張憲不由多看了兩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