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憲在珏山文昌殿一連呆了兩天,訊息傳過來,宋軍在懷慶停下來,走不成了!由於得罪了懷慶的一個金國人,懷慶府不放這支宋軍北上,他們和金人在當地打起了官司。

還有這種事?張憲看完軍情密報目瞪口呆!你說你們,你們這幫傢伙!出門打仗,這是多重要的工作,你們惹什麼事兒嘛?你們不管不顧,一闖禍被人家扣住了,我還帶著幾萬人在這邊幹等著呢!

姚政和趙秉淵都是岳家軍的老將了,怎麼還會犯這種低階錯誤?噢,對了,這次隨行的監軍是大奸臣羅汝楫!肯定是這混蛋惹的事。我就知道文官跟著當監軍沒好事,大宋朝還就愛玩兒這手,現在好了,惹出事了吧?懷慶是大金國的地盤,我看你們怎麼收場?

張憲氣哼哼把情報往桌上一拍,旁邊的李若虛若有所思,“大帥,是部隊出什麼意外情況了嗎?”如果是前線開打了,張憲肯定不會是這副表情。李參議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大概也就是前線的軍隊出了意外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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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猜得也對,只不過出意外的不是靖**,而是宋軍。張憲抓起軍情密報地遞了過去,“你自己看!”

一目十行掃過之後,李若虛的眉頭一皺又從頭到尾細看了一遍,彈了一下密報他笑了,“呵呵呵呵,這可是好事呀。恭喜大帥,初戰告捷,不費我軍一兵一卒,一刀一箭!”

“哦?此話怎講?”聽見李若虛這麼說,張憲頓時來了興趣。李參議不可能在這種軍機大事上開玩笑,他說能初戰告捷,那就最少得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不費自家力氣打場勝仗,誰不願意?

“大帥何來此問呢?”沒想到李若虛竟然和張憲打起了啞謎。眼看張大帥一臉的迷茫,他趕緊解釋,“宋軍因何現在還沒趕到戰場?因為他們被金人攔在懷慶了。五萬宋軍深入金國境內,金人自然要提高警惕、嚴加防範。金人把宋軍攔在懷慶,當然不會只靠懷慶縣的衙役,附近必然有金兵的軍隊!”

“哦,你是說,我只需派人過去從中稍加挑撥,使金兵和宋軍打起來,我軍坐山觀虎鬥?”

“哎呀!還是大帥想得周到!我只想到坐等他們雙方打起來,卻沒想到派人過去火上澆油。大帥果然思謀周全!”

這個馬屁拍的恰如其分。也不管李若虛是真沒想到還是假沒想到吧,反正張憲聽著心裡確實舒坦。

“哈哈,參議大人,太謙虛了,你怎麼可能想不到呢?你看是派時小川的人去合適,還是派梁旺的人去合適呢?”時小川的探子部隊和梁旺的秘密部隊在職能方面有重疊的地方,張憲心裡有個大致的傾向,不過他還向聽聽李若虛的看法。

“卑職以為,秘密部隊更適合執行這類任務。”

“嗯,英雄所見略同!”張憲學了一句曹操的專用語,隨後又有些遲疑,“只不過,宋軍可也是漢人。我要是用計使金人屠殺漢人,這會不會有內外不分的嫌疑?傳出去的話,會不會被天下的漢人恥笑?”

張憲內心深處始終是一個民族主義者,對藉助外族的力量消滅本民族的同胞,他心裡總是有不太舒服。

“大帥多慮了。”李若虛笑著搖搖頭,“大帥以為宋朝派來的這些是什麼人?他們是全副武裝的士兵,如我所料不錯,應該還是宋軍的精銳部隊。姚政、趙秉淵是何許人?此二人均是當初嶽元帥帳前虎將!”

“虎將統精兵,就算有羅汝楫在後掣肘,姚趙二人也絕不會任由金人屠戮。金人不動便罷,如有行動,姚趙二將必率軍與之決戰!呵呵,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一步,大帥盡可發兵協助二將夾擊金兵!趁機收復我大片淪陷的國土!”

“對呀!估計真到了那時候,金兀術恐怕哭都來不及了。宋皇趙構也絕不會坐視此天賜良機,到時再派大軍北進增援,則大事成矣!趙構也能得個收復失地的千古名君美譽。我漢民族或許從此崛起也未為可知。”張憲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然站了起來在房中來回踱步。

李若虛看著來回走動的張憲,臉上的激盪之色一閃而逝。他知道張憲一心不忘收復國土,但卻沒想到為了民族的利益,張憲竟然願意和宋王朝合作!為大義而放棄私怨,在民族利益面前拋棄個人的仇恨,這樣的胸懷何其偉大?

能和此人共事,實在是畢生之幸!就在這一刻,李若虛被張憲的偉大情操而深深地感染了。原本他追隨張憲,還只是因為張憲是岳飛的女婿,一直不忘抗擊金兵。現在看來,張憲的思想境界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高。

李若虛也曾經見識過不少所謂的名士、高人,但還真沒人在思想境界上超越張憲的。追隨此人,所作所為必然正確,將來必將青史留芳!也就在這一刻,李若虛算是徹底下定了這一生追隨張憲的決心。

當然,對張憲來說,他並不清楚自己隨隨便便發了一通牢騷,竟然讓那麼大的李若虛成了他的鐵桿最隨者。這也算是運氣吧?

而被張憲、李若虛唸叨的姚政、趙秉淵,這會兒卻是鬱悶得了不得。兩個人實在是憋屈的狠了,乾脆就在寢賬裡關起門來喝起了小酒。走又走不了、打又不讓打,不喝酒幹嘛?

“唉,秉淵,幹!”姚政舉起酒杯和趙秉淵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緊接著又倒滿了酒杯。

“政哥,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咱哥倆手下有五萬精銳,咱有什麼好怕的?真要逼急了,咱倆就領著部隊殺一條血路,咱投張憲去!到哪兒不能吃飯?幹啥非得受那個狗賊的腌臢鳥氣?”

“唉,你那話呀,也就是關起門來咱倆說說就算了。要是被尚書大人知道了,你我恐怕都有麻煩呀。來,不談不痛快的事,咱哥兒倆繼續喝酒!”叮的一碰杯,倆人再次幹了杯中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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