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帝都和帝宮要開始不平靜了。”艾德威斯淡淡得說道。
“是的。”方天書看著那群狂奔而出的皇室後裔，也是點點頭。
兩人隨即陷入了沉默，不過很快艾德威斯主動打破沉寂道：“好了，我們回去供奉殿吧，今天我瞭解得已經夠多了。”
“恩。”方天書也回應道。
艾德威斯走到鬥戰臺外的武器架旁，將武器重新插回架子上後，便轉身朝著門口行去，很快和方天書兩人便出了門口。
兩人一路走向供奉殿。
“盧克。”艾德威斯喊道，相比於方天書這個奇怪的名字，艾德威斯還是喜歡叫他盧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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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方天書疑惑應道。
“你有沒有支援的皇子？”艾德威斯問道，聲音十分平靜，彷彿是在問你今天早飯吃了沒。
“哦，你呢？”方天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起艾德威斯。
“我並不想插手皇室之間的事，不論是誰登基成為新的皇帝陛下，只要他能夠治理好帝國就可以了，不是嗎？”艾德威斯說到最後轉頭看向了身旁的方天書。
“你說的沒有錯，可是在我的家鄉有那麼幾句話，用到現在或許沒有錯。”方天書微微笑道。
“哦，願聞其詳。”艾德威斯說道。
“開國聖君，治世能君，盛世仁君，平世心君，窮兵武君，衰落昏君，末世暴君。”方天書淡淡念道。
“開國聖君，盛世仁君.......”艾德威斯聞言一愣，口中默默重複唸叨著。
過了好一會後，艾德威斯才回過神來問道：“那你覺得如今是什麼時代呢？”
“多國環視，外有強敵，如今的亞瑟加徳或許並不能算是盛世，只能算是維持著正常的水準。”方天書淡淡說道。
對於在網路資訊爆炸時代，擁有許多知識的現實社會主義青年來說，張口就來的理念一大堆。
“你的意思是，索尼克陛下是一個能君抑或是仁君？”艾德威斯問道。
“他只能算是一個心君，一個在前人大樹下乘涼並玩弄帝王權術的君王。”方天書絲毫沒有理會腳下之地就是帝宮，直截了當得當著艾德威斯的面說道。
艾德威斯的眼中泛著思索的光芒，隨後一臉凝重得問道：“你的意思是接下來不能是窮兵的武君，否則帝國的底蘊便會被消耗一空？”
“俗話說富不過三代，特別還是在一國之君的這個位置上，如果選錯了人那很可能就是將帝國這輛戰車拉入深淵的狀況。”方天書緩緩說道。
艾德威斯聞言深吸一口氣，接著她用凝重的口吻對著方天書問道：“那你說貨哪個皇子上位最好？”
“我又不瞭解那群皇子，怎麼知道他們誰上位最好。”方天書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
艾德威斯皺了皺眉頭道：“也是，你剛進帝宮沒多久，不瞭解他們也很正常。”
“哦，你很瞭解他們？”方天書斜眼看著艾德威斯，語氣中帶著絲絲揶揄。
“還行吧。”艾德威斯回答道。
“你怎麼知道他們真實的內心是什麼想法？要知道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方天書似笑非笑得說道。
艾德威斯頓時語塞。
“對於那個位置，能夠隱忍數十年的人都存在，你認為那群皇子都會如他們表現的一樣？”
頓了頓方天書又說道：“或許他們只是做給某個人看的呢？”
“你是不會感受到一群從來都是衣食無憂，從小便將極大部分心神沉浸在你爭我奪的環境中的人會是怎麼想的。”方天書呵呵一笑。
“你說的沒錯，是我太想當然了。”艾德威斯直接說道：“也許我不該去想那麼多的。”
“誰知道最後會是誰登基呢？這個只能看各自的手段和底牌了。”方天書意味深長得說道。
“你想插手其中？”艾德威斯問道。
“沒興趣，當然，如果利益足夠的話，我想我會插手的。”方天書並不忌諱這些，直接回答道。
艾德威斯突然停下腳步，用一雙帶著翠綠色瞳孔的眼眸看著方天書說道：“那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恩？你說來聽聽。”方天書也停下腳步說道。
“無論如何，請不要傷害到這個國家。”艾德威斯一臉嚴肅得說道。
方天書深吸一口氣後應道：“這點我盡力吧。”
艾德威斯點點頭，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她知道方天書是個講話基本會求實在的人，說出的話都會如實做到。
“對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這麼忠誠於這個國家？”方天書也發出了他的問題：“按照你曾經的經歷來說，不是應該會更恨它多一些嗎？”
“曾經是的，我的確很恨這個國家，恨那些貴族權勢滔天，恨帝王不能夠明辨是非，恨這個帝國為什麼要如此對我等等。”
“可是多年的經歷讓我仇恨的心漸漸麻木，我有時會思索，到底造成這一切的是什麼原因？”艾德威斯抬頭看向天空。
“後來我想通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我做錯了，就像那個被我幹掉的侯爵之子一樣，他做錯了，代價就是被我殺了。”
“而我做錯的結果，就是被追殺了十多年，每個人做錯都要付出代價，不管他（她）是為了什麼目的。”
“最後當我遇到了普迪斯那個老頭，可笑他居然把我當成了男人，還要收我做他的兒子，因為他說他沒有後代。”艾德威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
“我曾經問過他，你在這個戰場上為亞瑟加徳戰鬥了數十年，為了什麼？如果是為了所謂的責任，那麼他服兵役五年就可以退伍回家了，可為什麼還要堅持？”艾德威斯收起笑容，低下頭來看向方天書。
“普迪斯和我說：‘我一輩子其實是為了這個國家，或者可以說是為了身後那一個個美滿的家庭，而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和皇室。’”
“‘我沒有娶妻成家，因為我不想有天我死在這裡，讓家裡的婆娘和孩子為我傷心，而且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我見識過無數曾經或將來會擁有美滿家庭的勇士戰死在這片土地上，也可以說我是為了他們。’”
“‘每當我再當五年兵，就可以少讓一個小家夥來，或許我就能救了一個能夠美滿生活下去的家庭，不是嗎？’”
說完這些，艾德威斯沉默良久才接著說道：“我至今永遠忘不掉他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和那雙眼中蘊含的莫名光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