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燁的話彷彿在告訴雲居雁,他明白她的暗示,他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僅僅因為不想回慶春苑,這才賴著不走。如果可以,他寧願呆在暨陽,而他這次回來,完全是為了見沈君昊。

對這話,雲居雁只能假裝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客氣地說,他既然回來了,就在家裡多呆幾天,有他在,章氏也不用每日悶在屋子裡胡思亂想。

眼見雲居雁的態度不鹹不淡,沈君燁的臉上難掩失望之色。香櫞看得出,主子已經很不耐煩,悄悄上前一步,暗示他們家裡的管事娘子已經等很久了。沈君燁見狀,只能再次行禮,隨著領路的小丫鬟出了凝香院的大門。

雲居雁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後,轉身折回了屋子。不管沈君燁是否與幕後之人依然有聯絡,她都十分不喜歡他,甚至是厭惡。這種不喜歡無關他的身份,與過去的事情更加沒有關係。換句話說,她不喜歡沈君燁,和她喜歡沈君昊一樣,都是沒有原因的。若一定要說一個理由,那便是沈君燁讓她覺得他不真誠。她寧願詢問態度不友善的沈君儒,是不是他救下玉瑤,也不想對沈君燁開口。

片刻,送沈君燁出門的小丫鬟進屋彙報,他沒有回慶春苑,而是往楓臨苑而去。看起來,他的確很反感章氏。雲居雁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轉身去了沈謹瑜的屋子。

當天傍晚,雲居雁正看著廚房送來的選單,蓯蓉進屋告訴她,沈君昊回來了,被等候在二門的沈君燁截住了。兩人去了外院的書房。

大半個時辰後,沈君昊回到凝香院,雲居雁迎上前問道:“你見過二叔了?他到底有什麼緊要的事?”

“他是回來解釋,他為什麼過家門而不入的。”

“就這樣?”雲居雁失望,“這種事,他派人回來說一聲就是了,用得著鄭重其事,三番兩次過來找你嗎?”她越來越不理解沈君燁了。

沈君昊給四周服侍的丫鬟們使了一個眼色。待其他人都退下了,他拉了雲居雁的手,笑嘻嘻地問:“看起來,他在你這裡碰了釘子?”之前,沈君燁對他說,他不是故意耽擱雲居雁處置家事。初聽那話,他有些不悅。他承認自己小心眼,不喜歡看到其他男人對他的老婆念念不忘,可轉念想想,一定是雲居雁藉著處置家事為由,把沈君燁趕走了。他忽然覺得高興。只有他才能理直氣壯獲得她全部的注意力。他一下子伸手攬住她。

“你幹什麼!”雲居雁推了他一下,“我們在說正事呢。”

“我也在說正事。”沈君昊一本正經地點頭,卻沒有放開她。他去見蔣明軒,一來是為了蔣家的下人曾扣留雲居雁派去傳話的小廝,二來也是為了沈君儒昨天說的那番話。不管蔣明軒是真心還是假意,他至少證明了,不是他命人讓雲居雁找不到他,而他與沈君儒的會面也是一早就約好的,並不是臨時起意。

當然,沈君昊很清楚,這些都是蔣明軒特意給他看的證據,是他一早就準備好的。他不是為這個高興。他高興,因為蔣明軒把先前曾送過給雲居雁的那把琴收起來了。而雲居雁之前彈奏過的曲子,不管是琴譜和簫譜,都當著他的面燒燬了。

下午的時候,蔣明軒雖嘴上說,試樂器的曲子,是死物,沒有意義,不該留世,但沈君昊明白,某種意義上,這算是一種了斷。至於陸航,蔣明軒解釋,他只是送東西給他,馬上就會回泰州準備婚事。他已經清楚地知道,只有許惠娘才是他的妻子。

以後,不管他們心裡是不是能夠徹底放下雲居雁,陸航至少不會再以“愛”的名義給他們找麻煩了,而蔣明軒也不會彈奏那首刺耳的曲子了。

雲居雁難得見沈君昊那麼高興,奇怪地問:“你怎麼了?蔣世子說了什麼?”

“沒有。”沈君昊搖頭,對著她認真地說:“其實我要的很簡單,只要一個完完全全屬於我的人。”

“你又在胡說了。”沈君昊對她的佔有慾讓雲居雁很無奈。有時候他就連他們兒子的醋也照吃不誤。“我問你,三叔和蔣世子到底說了什麼?還有,二叔和陸公子有什麼可聊的?”她試圖轉移話題,同時也的確是她怕了陸航,生怕他突然間又會惹出什麼事,還要一臉無辜地說,他全是為了她。

“其實並沒什麼特別的。”沈君昊選擇性地解釋:“之前在莆田寺,明軒雖無法證明他和二弟妹沒見過,但主持一開始就說了,他已經很久沒去過了。凡是二弟妹出現在莆田寺的日子,並沒有我們認識的人和她同時出現。當然,知客僧的名錄上只有名字,不過至少可以證明,明軒對二弟妹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那其他的呢?”

“那天蔣家的人沒有通知我,你急著找我,看起來的確是誤會。至於陸航,明軒說,這次是他找他。至於他和二弟說了什麼,我想明軒也不知道。”

“那二叔又是怎麼說的?”雲居雁再次追問。

“他?看起來心灰意冷吧,不過他剛才對我說,他想參加科舉。”

“科舉?”雲居雁的心“咯噔”一下。前世,許弘文是狀元,這一世,他根本不可能參加科舉。如果章巍註定是第二名呢?雲居雁急忙寬慰自己,考科舉不是那麼容易的,沈君燁一向沒有才名,皇帝又怎麼可能讓沈家的子孫出這個風頭。

沈君昊亦對沈君燁這個決定不以為然。他說道:“不管怎麼樣,讓他有些事情做也好,不過二弟妹和那個春芽……”

“說起她們,今天她們在這裡鬧了一回。”雲居雁簡略地說了經過,最後又道:“其實我不是對二叔不耐煩,只是有時候他的行為舉止都挺莫名的。還有,這是他給瑜兒的玉,你看著處置吧。”她把沈君燁先前拿來的錦盒原封不動交給了沈君昊。

沈君昊開啟看了一眼,隨手把東西放在了一旁。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丫鬟們在廊下請示晚膳擺在哪裡,他們只能止了話題。

其實,就算沒到晚膳時間,關於蔣明軒和沈君燁,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話可說了。如果用一句話概述,蔣明軒和沈君燁其實都只是意圖向他證明,他們不該受到懷疑,他們近期的行為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與不該接觸的人靠近。別說是幕後之人,他們就連幕後之人的爪牙都稱不上。

入夜,沈君昊正和沈謹瑜“較勁”,小丫鬟來報,張泰到了外院,有急事求見。因為時間太晚,沈君昊只得換了衣裳去外面見他。

雲居雁直覺認為一定事關枇杷。果然,沈君昊很快派人告訴她,枇杷醒了,他想馬上去張泰家看一看。玉瑤聞言,請求雲居雁讓她同去。雲居雁點頭應了。

張泰的家並不在後街的一大片屋子中間。雖然院子很小,看起來有些陳舊,但他們能買得起京城的宅院就知道雲居雁對身邊的人是極大方的。

下了馬車,入了廂房,沈君昊就見錦繡正扶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喂她喝藥。錦繡看到沈君昊,急忙向他行禮。枇杷一聽錦繡的稱呼,立馬慌了神,掙扎著想下床。玉瑤趕忙上前扶住了她,告訴她沈君昊只是過來問幾個問題的。她只需如實回答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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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含淚點了點頭。錦繡和張泰退了出去,一個在屋子外守著,一個去了院子門口。

沈君昊沒有任何贅言,只是沉聲問枇杷:“平日裡你們都聽誰的命令?”

“是六姑娘,奴婢來到京城之後,一直近身服侍六姑娘。”

這答案讓沈君昊十分不滿。枇杷應該心知肚明,他問的是幕後之人。若她誠意倒戈,在他抵達之前,應該一早就把欲加害雲居雁的人是誰,告之錦繡了。“你拿去交房租的銀子,是哪裡來的?”他再問。

“回大爺,是六姑娘交給奴婢的。”枇杷的聲音依舊低低的,虛弱無比。

聽到這話,玉瑤也急了,悄悄拉了拉枇杷,低聲說:“大爺是問你,你們口中的‘他’是誰。”

枇杷連連搖頭,誠惶誠恐地對沈君昊說:“大爺,奴婢從沒有正面看到過他。奴婢到達京城之後的這兩個月,只遠遠看過他一次。我想,六姑娘也只見過他一次。”

玉瑤聽到這話,看向枇杷的眼神瞬間有些異樣。她曾聽到枇杷清清楚楚地對雲惜柔說,“他不是這麼吩咐的。”這句話的含義分明是,枇杷知道他的吩咐是什麼。既然如此,她怎麼可能沒見過他?

枇杷見沈君昊並不相信,信誓旦旦地急道:“大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謊話。奴婢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若是奴婢再見到他,一定能認出他的。”

沈君昊居高臨下審視著她。若是她一口咬定不知道“他”是誰也就罷了,此刻卻又說,她能認出對方。她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第701章

雖然枇杷是下人,但她傷得極重,又是弱女子,沈君昊不想威逼她,更不願打草驚蛇。他清了清喉嚨,稍稍緩和語氣,說道:“既然你認得出他,這事不必急在一時。暫時你先在這裡住著。至於以後如何安排,你自己有什麼想法,可以對玉瑤或者錦繡說明。”說完這話,他看了玉瑤一眼。

玉瑤知其有事交代,跟著他的腳步走到了院內。沈君昊低聲吩咐她:“你先聽聽她怎麼說,權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若是她說得太不靠譜,你只需問清楚,讓她自圓其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玉瑤點頭稱是,回道:“奴婢的命是枇杷救回來的,自然相信她的話。”她的聲音帶著沮喪與失望。在枇杷說,她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之前,她很感激她。先前她也在雲居雁面前說了不少好話。如今,她只覺得自己被利用了。

沈君昊見她明白了,獨自回了凝香院。

玉瑤送了他離開,和錦繡簡略地說了幾句,兩人一起入了屋子。枇杷看到她們,掙扎著坐起來,焦急地問:“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玉瑤和錦繡早在雲家的時候就認識枇杷,因為雲凌菲長年不在永州,因此稱不上熟識。錦繡已經知道玉瑤懷疑她蓄意隱瞞事實,也明白了沈君昊的意圖。她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你不要擔心,大爺平日裡就是這樣,看起來很嚴肅,其實沒什麼的。”

玉瑤點頭附和。想著枇杷給她看的那些傷口,再加上她被張泰發現時確實傷得很重,她不死心,坐在床邊問道:“你真的沒看到六姑娘和誰見面,一眼都沒有?”

枇杷搖頭回答:“平日裡我都是寸步不離跟在六姑娘身邊伺候的,但是那一天,六姑娘好似故意把我支開一般。後來我一時好奇,才偷偷從窗戶看了一眼。不過就算讓我看到了他的臉又如何,我才剛到京城沒多久,或許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錦繡點頭稱是。她生怕玉瑤沉不住氣,搶先問道:“對了,我們還沒問過你,你不是一直在四姑娘身邊嗎?怎麼又跟了六姑娘,你是如何找到她的?”

枇杷一一回答了她們的問題。第二天一早,玉瑤回府覆命。經過昨夜,她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枇杷,畢竟她除了堅稱只看到“他”的背影之外,其他的事情幾乎都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她說的話,根據她和錦繡的分析,並沒有前後矛盾的地方。

雲居雁已經從沈君昊口中得知,枇杷一定有事隱瞞,恐怕不是真心倒戈。她見玉瑤回來,急忙讓她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說給她聽。

按照玉瑤的轉述,枇杷原本是街頭的小乞丐,被撫琴的父母收留,以前她是撫琴的丫鬟。之後呂家出事,她僥倖逃脫,再次流落街頭。過了一年,撫琴找到了她,她便一直在她身邊伺候。在撫琴被安插在雲居雁身邊前,她透過人牙子,賣給了雲家的三房,成了雲凌菲的丫鬟,暗中協助撫琴。

一直以來,她和撫琴,以及雲惜柔,雲夢雙身邊的丫鬟,全都聽從撫琴的安排。撫琴死後,她們直接聽從她兄長的指揮。至於撫琴的兄長是誰,長什麼模樣,她們並不知道,只知道有什麼新的指示,命令就會出現在她們面前。至於她為何出現在雲惜柔身邊,是她被雲凌菲冷遇之後,收到了新的指示。她按吩咐上京與她匯合,聽從她的指揮。

按照枇杷所說,撫琴一家對她有救命之恩,她無論如何都要幫他們完成復仇的心願。原本她早已下了決心,絕不會背叛他們,但是雲惜柔不止日日虐待她,而且她早已忘了撫琴。她一心一意只想對付雲居雁,根本不是為了報呂家家破人亡之仇。

雲居雁雖然早已猜到雲夢雙也是被人慫恿教唆的,卻沒料到她的身邊也早已安排了內線。她問玉瑤:“那三妹和五妹呢?還有七妹,她們身邊沒有特別的人嗎?”

玉瑤搖頭回道:“按照枇杷所言,三姑娘身邊沒有安插什麼人,因為她一向與六姑娘走得很近。後來,三姑娘與六姑娘感情變淡了,撫琴曾想過收買三姑娘身邊的丫鬟,因為怕大奶奶發現不妥,最後只能作罷了。五姑娘那邊,枇杷說,她隱約說聽是在大姑娘過世之後,好似有過安排。她猜測,應該是在那之後收買了什麼人安插在她身邊。至於幾位少爺,二少爺、三少爺身邊都曾安排過小廝,但是先前二少爺一向不與人往來,之後二少爺又和章公子走得很近,小廝一直沒有獲得二少爺的信任。至於三少爺,三夫人一向看得很嚴,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了。”

雲居雁越聽心越冷。不管枇杷是不是有所隱瞞,那幾個丫鬟分別被安插在雲家幾位姑娘身邊是鐵錚錚的事實。再看她們出現的時間點,幕後之人的目十分明確。彷彿他在六七年前就預料到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之後因為她的重生,讓很多事情起了變化,於是他馬上改變了部署。如此繁雜的程序,怎麼可能僅僅為了向沈家復仇?

回想前世,她、雲夢雙、雲惜柔身邊,那幾個丫鬟同樣存在,只是她們誰也沒有察覺不對勁。此刻她只恨自己死得太早,不知道這些人最後如何了,更不知道前世的沈家內部發生過什麼事。若是從沈家的最後結局來看,只有沈君儒領著老弱婦孺去了景州。幕後之人若是沈家的人,這豈不是自取滅亡?她更加糊塗了。

玉瑤見雲居雁若有所思,問道:“大奶奶,奴婢不明白,既然撫琴一心想替父母報仇,為什麼要在永州花那麼多的心血?那時候她不是贊成大奶奶和大爺退婚的嗎?若是大奶奶真的退婚了,她怎麼報仇?還有,在六、七年前,撫琴和她的大哥怎麼會預料到二姑娘會處心積慮想嫁給大爺,又怎麼知道六姑娘不喜歡大奶奶?”玉瑤說著,又搖著頭喃喃:“如果枇杷沒有說謊,這些事情為免太奇怪。”

“枇杷有沒有說,她也覺得撫琴的做法很奇怪?”雲居雁不答反問。

“沒有。”玉瑤斷然搖頭,“她說,她一向都只是聽吩咐辦事,從來不會多問。”說完這話,她恍然大悟般說:“大奶奶,奴婢想到了枇杷說謊的證據。撫琴的大哥明明在幾個月前就死了,怎麼可能命她離開四姑娘,上京伺候六姑娘?”

“死掉的‘郝平’是撫琴的大哥,但並不是下命令的人。”雲居雁簡略地回答,又問玉瑤:“她既然說自己一定能夠認出‘他’,有沒有提及如何認人,那人有什麼特徵?”見玉瑤搖頭,她再問:“那她有沒有說,她在六妹身邊的時候,遇到過哪些人?”

玉瑤回答:“她叫得出名字的有青竹、陳五、錢通,另外還有幾個叫不出名字的,但她認識他們的臉,不過不知道他們的來歷。”

“依你看來,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奴婢說不清楚。”

雲居雁相信直覺。有時候人類的本能反應才是最正確的。“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只需說你自己的想法就成了。”

玉瑤沉吟片刻說道:“奴婢覺得她說的這些事,看起來都像是真的。可是另一方面,奴婢又覺得她知道她們口中的‘他’是誰,她只是不願意說。”

“有時候九分真話,夾雜著一分謊話,才能讓那一分假的變成事實。”雲居雁感慨。

“大奶奶的意思,她想讓大家相信她不知道‘他’是誰?”玉瑤邊說邊搖頭,不甚確定地說:“如果她從頭到尾都只是想獲得信任,那麼那天晚上,她攔著六姑娘,應該只是做戲。可若說是做戲,她不該讓奴婢覺得她知道那人是誰。她這樣到底是想讓奴婢相信她,還是不相信她?”

雲居雁也想不明白枇杷到底想幹什麼,她只能吩咐玉瑤:“反正她還要養傷,先讓她在錦繡那邊呆著吧。”

玉瑤點頭稱是,思量片刻又問:“大奶奶,您說,她會不會是為了二夫人?若是二夫人醒了,說不定會把她知道的事告訴大奶奶。”

“看起來不像。”雲居雁搖頭。退一萬步,就算枇杷完全獲得了她的信任,她把她留在凝香院,她也不可能接觸到重傷昏迷的楊氏,更別說殺人滅口了。

想起楊氏,雲居雁只能暗自嘆息。如今她一直昏迷不醒,可就算她醒了,就算沈滄願意饒她一命,她的丈夫也絕不會讓她活著。楊氏的孃家如今雖然敗落了,但先前也曾顯赫一時,她是大宅門培養出來的名門貴女,怎麼會糊塗得與一個下人通姦。想到黃氏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雲居雁對她更好奇了,可惜她早已成了一杯黃土。

雲居雁暗自惋惜,抬頭問玉瑤:“你被綁架那會兒,對方指名要求張泰送贖金。依你看,這事有沒有特別的地方?”

玉瑤緩緩搖頭,“應該沒有什麼特別,不過——”

她的話未說完,香櫞急匆匆過來回稟,薛氏在老宅自殺身亡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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