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算是給了薛氏一點點教訓吧?還沒完哦,明天繼續*****

自從沈君茗中毒之後,薛氏明顯更信任青紋。桂嬤嬤原本想與青紋“別苗頭”,一心希望礦場那邊發生點什麼意外,好讓薛氏明白,她才是最妥當,最忠心的人。可這一次真的出了大事,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了,白著臉說:“夫人,礦場出了事。”她的聲音在顫抖。

看桂嬤嬤的神情,青紋的臉色立馬也變了。她們都很瞭解薛氏,她的良善只是給外人看的。

“到底什麼事?”薛氏的心情原本就不好,此刻更差了。

桂嬤嬤“噗通”一聲跪下了,哆哆嗦嗦說:“大爺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讓礦場的人以為玉瑤是夫人派去的。等一切都辦妥了,才說她是大奶奶的貼身丫鬟,是大奶奶派她去撫卹死難者家屬……”

“奴婢該死!”青紋也跪下了。

夕陽最後的霞光下,薛氏臉色鐵青,全沒有半點表情。她們從沒見過她這樣的表情。青紋暗暗在心中喊糟。早上的時候,她收到了礦場的口信。她到此刻才明白,那句“一切順利”,是指玉瑤在那邊把一切處置得十分妥當。昨夜她派了第二波人趕去礦場,恐怕剛剛得到的新訊息是第二波人趕到了,拆穿了玉瑤的身份。這就是說,薛氏第二次的補救之策根本無法實施。

青紋不敢說話,桂嬤嬤亦不敢出聲,空氣似凝固了一般。許久,薛氏才硬生生地吐出一句:“他們都是死人嗎?”沒人敢接話,氣氛愈加地凝重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急匆匆地腳步聲。“什麼事!”薛氏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她只覺得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

小丫鬟在門外嚇得瑟瑟發抖,結結巴巴說:“夫人,朱管事說有急事,一定要面見夫人。”

青紋的心重重一沉。朱管事正是昨日派去礦場的人。他在這個時候求見,恐怕礦場的情況比桂嬤嬤之前所言更嚴重。她頓時六神無主,只能緊緊攥著手腕的佛珠。

薛氏瞥了一眼地上的兩人。此時她氣得只想殺人,卻只能忍著。許久,她猛地站起身,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急忙用手扶住椅背。那座玉礦雖不大,但產的玉都是碧綠通透的上品。就算她得不到這些玉石,又怎麼能讓它們落在沈君昊手中。這一進一出之間,沈君昊賺的何止幾千萬倆,這些都不必入公帳的,他們能用這些銀子辦多少事?收買多少人心?這個時候,她只顧著心痛,早已忘了玉礦本來就是沈君昊的母親留給他的。早前她沒有攛掇沈倫“幫助”沈君昊好好打理,不過是因為她以為那只是一片貧瘠的山地。

小丫鬟見屋裡沒有動靜,又怯怯地喚了一聲“夫人”。薛氏幾步上前,拉開房門,劈頭就是一個耳光,打得小丫鬟一下子摔倒在廊下。她猶不解恨,正想罵人,卻見沈倫正詫異地看著自己。小丫鬟原本就是想告訴她,沈倫回來了。

在沈倫的印象中,薛氏從來都是溫婉可人的,就算是下人做錯了事,她也都是曉之以理,即使不得已懲罰下人,也全都是無奈之舉。他從沒看過她鐵青著臉扇小丫鬟耳光,更沒見過她這般駭人的表情。他彷彿不認識她一般,怔怔地盯著她看。

薛氏看到沈倫的目光,深吸一口氣,馬上換了笑臉,柔聲說:“老爺,您回來了。”她邊說邊往外走,回頭瞪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桂嬤嬤和青紋。

青紋急忙拉起桂嬤嬤,又匆匆走到門外,對著沈倫行禮,喝罵小丫鬟:“誰讓你站在外面偷聽夫人說話的!”

桂嬤嬤這才回過神。看到青紋的眼色,她急忙拉著小丫鬟退下了,低聲問她朱管事在哪裡等著。

此時此刻,青紋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所有的事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除了沈君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他明明告訴她,以沈君昊的性子,是絕不會主動想到體恤那些孤兒寡婦的。這並不是說他沒有這個心,只是他生在王府,長在王府,接觸的都是世家公子,官宦子弟,哪裡知道世上還有為了溫飽苦苦掙扎,為了生存不惜一切的窮人。

現在應該怎麼辦?青紋暗暗問著自己,眼角的餘光瞥向正服侍沈倫換衣服的薛氏。她好不容易才獲取了薛氏的全然信任,之後還有很多事要辦,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於潰。可薛氏從來都不是大度的人,她在沈倫面前笑得多美麗,背過身去就有多殘忍。

希望他那邊一切順利。青紋暗暗祈禱。唯有如此,在薛氏秋後算賬的時候,她才有一線生機。

青紋暗自思量著,突然看到桂嬤嬤的身影在門外一閃。她心中的不祥預感更甚,抬頭見薛氏正與沈倫說話,悄悄退了出去。

青紋才剛走到門後,桂嬤嬤急忙拉住了她,壓著聲音說:“大爺扣住了肖媽媽。”

“什麼!”青紋驚呼,又急忙捂住了嘴巴,續而急切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此刻桂嬤嬤再無爭寵之心,她只覺得一夕間自己已經老了幾歲。她拉著青紋走到僻靜處,一臉的六神無主。

“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青紋也快急瘋了。

桂嬤嬤深吸一口氣才道:“朱管事昨夜快馬趕去,一路上都沒遇到肖媽媽的馬車。他不敢直接進去,找人悄悄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根本沒有什麼肖媽媽,只有一個年輕的姑娘,人人都把她奉為活菩薩,說她不止模樣長得天仙似的,心地更是善良……”

“你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青紋直想罵她越老越糊塗,這番話若是讓薛氏聽到,豈不是火上澆油?

桂嬤嬤心中也是一團怒火。在她心中,整件事若是她負責,就絕不會像青紋這般麻痺大意,給沈君昊可乘之機。如今薛氏可不會管到底是誰真正把事情辦砸了,她一定會被連累。“你不是讓我把話說清楚嗎?朱管事的原話就是如此。”她語氣生硬。

這個時候,青紋顧不得與她生氣,只是問道:“朱管事怎麼知道肖媽媽被大爺扣住了?大爺又怎麼會放朱管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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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嬤嬤也是知道輕重的,正色說:“聽到有個年輕姑娘去了礦廠,朱管事馬上知道不對勁,沒有進去找人,只是在外面看了看,發現了肖媽媽的馬車。至於車上有沒有人,人又去了哪裡,他不敢詳細打聽,一心只想回來報信。正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就聽到礦上人人都開始稱頌大奶奶……”

“這事兒待會兒說給夫人聽的時候,你可仔細著點!”

“這事是你負責,如何是我去告訴夫人?”桂嬤嬤立馬反駁,埋怨道:“若是你早日發現不對勁,事情何以發展到如此地步!”

青紋氣得說不出話。她原本以為這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在她心中,他從沒有算錯任何事情,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別人的想法。因為相信他,她才向薛氏自動請纓,如今卻讓沈君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再想想,根本就是沈君昊早已布好了陷阱,就算她再警覺,就算她向礦場的人說明她會派何人過去,玉瑤還是可以先一步代表雲居雁收攬人心。只不過沒有他們的人支援與配合,事情不可能如此順利。確切地說,這次是他們替雲居雁做了嫁衣。

桂嬤嬤看青紋不說話,嘴裡嘟囔著:“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此刻夫人有多生氣,你不是不知道,我們還是想想,如何讓夫人消了這口氣,如何做出補救。”

青紋陰沉著臉點頭。這個當口,她哪裡想得出好辦法,又沒辦法去請示他。她瞥了一眼桂嬤嬤,若有所思,隨即又問:“朱管事有沒有說其他的事?”

一聽這話,桂嬤嬤的臉色又凝重了幾分,沉聲說:“據說現在礦上人人自危,大爺好像查出了什麼事,要把人治罪。你也知道的,大爺平日就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恐怕……”她瞄了一眼青紋,用更輕的聲音說:“大爺可從不顧惜任何人的面子,若是讓他問出什麼,即便把老爺搬出來,他也不會手軟的。”

青紋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向牆壁。她相信沈君昊一定很清楚,在玉瑤揭出身份前,那些幫著玉瑤的人就是薛氏的手下,他一定會對那些人嚴刑逼供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肖媽媽,她削尖了腦袋往上爬,本質上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若她被沈君昊帶回來,再被沈滄一逼問,薛氏是主母,不會怎麼樣,她的小命就算是他,也保不住她了。她再次向桂嬤嬤看去。

桂嬤嬤觸及她的目光,搖頭道:“你不用看我,這麼大的事,我哪有什麼主意,現在唯有趕快請示夫人。”

“你以為我不想請示夫人嗎?老爺正在屋裡,這會兒馬上要吃飯了……”青紋亦是著急。沈倫雖有妾室通房,但除非薛氏的小日子來了,一般情況,她是絕不會放沈倫離開的,久而久之,沈倫已經習慣吃完飯直接留下了。

桂嬤嬤當然知道這個情況,搖頭道:“不行,這事決不能拖到明天。”

“那,嬤嬤,你趕快幫我想個辦法把老爺支走。”青紋哀求桂嬤嬤,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桂嬤嬤原本不想答應的,但轉念想想,自己若是陪著沈倫,就能讓青紋獨自面對薛氏,她便能躲過薛氏的火頭。這般想著,她立馬點頭同意了。

房間內,薛氏小心伺候沈倫用餐,心急如焚,味同嚼蠟,卻不得不強顏歡笑。根據之前的種種訊息,她估計玉礦肯定是保不住了,而沈君昊回來,恐怕會與她有一場對質。

“怎麼了?”沈倫看著心不在焉的薛氏。薛氏鐵青著臉,狠狠打了小丫鬟一耳光的畫面依然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薛氏搖搖頭,眼中已經蒙上了霧氣。

“家裡有事發生?”沈倫不自覺地想到了雲居雁,微微皺眉。他時常在外行走,偶然看到陸航在茶館坐著。本來他也沒有多想,近日卻聽說陸航和蔣明軒突然很喜歡一首曲子,那曲子似乎和雲居雁有關。今天他特意路過那家茶樓,沒有看到陸航,卻在不經意間發現了馬路對面的樂器鋪子。很久之前,他曾聽人背後議論,說雲平昭縱容女人在樂器行隨便與男人合奏豔曲,而那個男人就是陸航。雲家與陸家是姻親,陸航時常去雲家是事實。

沈倫深深嘆了一口氣,輕輕搖頭。當初他不贊成履行婚約,就是聽說雲居雁行為不檢。他自認厚道,這才沒有把話挑明,哪知道雲家居然縱容雲居雁使出那麼卑鄙的手段,逼得他們履行婚姻。他只怨自己的兒子笨,居然入了圈套,下水救人。如今木已成舟,雲居雁已經成了他的媳婦,他只能掩下一切,她卻在家裡興風作浪,才短短三四個月,不止把兒子迷得團團轉,更把自己的婆婆氣哭了幾回。

薛氏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沈倫,哀聲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剛剛我教訓那個小丫鬟,不過是不想傳出什麼難聽的閒話。”

“到底怎麼回事?”

薛氏搖頭不語,在沈倫一再追問下才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真假,只是聽說陸家二公子在茶樓等著什麼人。”

沈倫瞬間就沉下了臉,悶聲問:“你聽誰說的?”

薛氏為難地搪塞:“只是小丫鬟亂嚼舌根罷了,我會嚴加管束的。”

沈倫低頭不語。薛氏在一旁悄悄看著。如果沈君昊在礦場問出點什麼,她除了抵死不認,唯有說他們因為不滿她善意的提醒,故而伺機誣陷報復。沈滄肯定是不信她的,但他遲早會嚥氣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讓沈倫對她深信不疑。

兩人在沉默中用完了晚膳。桂嬤嬤找了一個管事藉故求見沈倫。看小丫鬟開始收拾碗筷,她看準時機進屋帶走了沈倫。兩人前腳剛走,青紋立馬閃身入了薛氏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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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上次少了的1k。關於青紋口中的“他”,我懶得打“TA”了,其實小時候好像教過,不確定性別,都是用“他”的。好像是這樣吧?我老了,好些知識都還給語文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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