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昊早就注意到,每當心虛的時候,雲居雁就會躲避他的目光。“你有事對我說。”他用的是肯定句。

雲居雁抬頭看他。她不希望他覺得自己遭遇了家人的背叛,可是沈君燁、沈繡相對於他,或許就像她和雲夢雙的關係。既然他從一開始就無法完全信任他們,那麼她又怎麼能瞞著他呢?他們早就說好要相互信任,坦誠相對。

“其實這只是我的猜測,我不知道自己想得對不對。”雲居雁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告訴了沈君昊。見沈君昊沒有驚訝,甚至沒有特別的表情。她問道:“你早就想到了,還是……”

“沒有。”沈君昊搖搖頭。他相信沈君燁一直知道他很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雲居雁是他的妻子,沈君燁主動告訴他,他抱過她,又悄悄送了她兩本曲譜。他相信雲居雁,因此他在那時就懷疑他別有居心。說起來,在很早之前他就隱約覺得他們之間的兄弟之情只是表面。那時候他還以為只是自己多心。至於沈繡,沈君昊說不上來對她有什麼觀感,有時只是覺得她心思太重了。

“你不要難過。”雲居雁生硬地憋出這句話。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我並不覺得驚訝,又怎麼會難過。”沈君昊對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我只是在想,如果真是他們,他們要鳳簫幹什麼?”

“我也覺得很奇怪。其實知道內情的人應該都明白,鳳簫的關鍵只在沈將軍。他們拿到了鳳簫能有什麼用?”雲居雁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子時了。“鳳簫的事,父親和祖父應該也是知道的吧?我們要對他們說東西不見了嗎?”

“父親那邊是肯定不能說的,至於祖父……”沈君昊有些猶豫。沈滄嘴上一直說,不會幫他們任何人善後,但實質上,真到關鍵時刻他不會坐視不理。可鳳簫涉及沈子寒。現在沈滄在雲居雁面前只當不知道這件事,可一旦擺上檯面,就意味著雲居雁必須當眾承認,在她尚有婚約在身的時候,居然收下了沈子寒的定情信物。以他的瞭解,他的祖父絕不會對她說出什麼好聽的話。“先瞞著吧。”他不想她難堪。

“那二弟和三妹那邊呢?”畢竟是沈君昊的兄妹,雲居雁詢問他的意思。

雖然沈君昊相信她的推測,但事情無證無據的,鳳簫又見不得光,他們根本不能有任何動作,更不能讓別人知道沈君燁曾抱過她。他忽然覺得很累。他不屑侯爺的爵位,他也不想像沈滄那樣戰戰兢兢地活著。可他是嫡長子,所有人都把他當成假想敵。

雲居雁不想看到他為難。“不如由我……”

“我只是在想,怎麼做才是最好的。”他不想讓她擔心,“或者藉著三妹的丫鬟‘不見了’,我請祖父多多注意三妹,至於二弟,這幾天我會經常去茶樓看看的。暫時我比較擔心玉衡院那邊,她一定會遷怒於你,父親又那麼相信她。”他甚至懷疑沈倫已經把鳳簫的事告訴了薛氏。

雲居雁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們的境遇太相似了。但她比他幸運,她的母親一直把她當成手心的寶貝。她的父親雖然誤會過她,但他一直疼愛她,最終也相信了她。

“我會把你以前失去的全都補回來的。”她認真地承諾。

沈君昊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但他知道,這一刻至少有她在身邊。以後他不再是一個人。他伸手抱住她。他們才是能夠給彼此溫暖的人,他何必在意其他。“笨蛋。”他在她耳邊喃喃:“你這麼愛我,我會驕傲的。”

“我才不笨。”雲居雁反駁。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她急忙推開他。幾乎在同一時間,玉瑤在門外說:“大爺,大奶奶,長順剛剛過來說,十一少爺發起了高燒。除了李大夫之外,夫人又命人去請其他大夫了。夫人說,十一少爺一定是吃了寒涼的東西。”

雲居雁聽著暗暗嘆息。綠豆的確就是“寒涼的東西”。薛氏平日看著精明,此刻卻糊塗得厲害。她不從自己身邊找原因,卻心心念念記著針對她。

沈君昊看了她一眼,摟住她的肩膀,暗示她不會有事的,接著又對玉瑤說:“你去問問長順,看祖父起身了沒有。”

得知沈滄已經起身,沈君昊和雲居雁商議著,由沈君昊去楓臨苑,而雲居雁去玉衡院,至於院子裡的丫鬟,雖然明知道問不出什麼,還是由玉瑤一個個詢問,看看是否有人落單或者有奇怪的舉動。

雲居雁由香櫞陪著去了玉衡院,依舊與下午一樣,吃了閉門羹。她正想回去凝香院,就見沈繡迎面而來。

“三妹也是想去見母親?”

“大嫂。”沈繡對著雲居雁行禮,表情神態與往日無異。她擔憂地朝玉衡院那邊望了一眼,說道:“聽說十一弟染了風寒,不知道情形如何了。其實我下午的時候就來過一次,那時母親正在忙。”

“有大夫在,十一弟應該沒事的。”

“希望如此。”沈繡點點頭,又親暱地問:“大嫂也是擔心母親和十一弟吧。”

“我只是看到玉衡院的燈亮了,所以過來看看。”

沈繡再次點頭。得知薛氏不見任何人之後,她並沒有與雲居雁分道揚鑣的意思。雲居雁揣測著她的目的。想到上一次她可能根本就是故意安排她和沈君燁見面,雲居雁說道:“三妹,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以後你不用遷就我的。若是你已經約了二叔,可以與我直說的。”

“大嫂,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又或者聽說了什麼?”沈繡說完,急忙搖頭,“我沒有其他意思,那天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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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居雁聽得分明,沈繡剛剛在問她,是不是“聽說了什麼”。自進門之後,為了能更好的瞭解府內的人事關系,她一直讓小丫鬟注意著沈家各處的各種“閒話”。這兩天她並沒聽到什麼特別的“閒話”。

“三妹,你應該知道,我和二叔不是你與他,我們畢竟是叔嫂。再說就算是親兄妹,大家年紀大了,有時候也要懂得避忌。”

沈繡頓時紅了臉,連連搖頭,嘴裡說著:“大嫂,你千萬不要誤會。那天真的只是巧合……反正不會再有下次了。”

雲居雁立馬覺得沈繡根本就是欲語還休,引她繼續往下追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疑人偷斧”的心理,越來越覺得她可疑,卻又無法說出到底哪裡不對勁。

沈繡看雲居雁只是盯著自己,曲了曲膝蓋,只說明日再來探望薛氏和沈君茗,匆匆走了。

雲居雁回到凝香居,思量著沈繡說過的每一句。她愈加覺得她在暗示什麼,而且似乎與沈君燁有關。

不一會兒,燈草過來說,鞠萍醒了。大夫說她需要靜養,已經開了藥方,等著天亮就去抓藥。雲居雁心中愧疚,馬上去探望了鞠萍。

鞠萍看到她,急欲起身行禮。雲居雁急忙按下她,歉意地說:“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事全因西跨院的鑰匙。”

“大奶奶,雖然是琥珀敲門,奴婢才打來了房門,但是奴婢記得很清楚,襲擊奴婢的並不是琥珀。奴婢雖沒有看到,但奴婢知道她和奴婢差不多高。”她口中的琥珀就是死在僻靜角落的那個丫鬟。

雲居雁點點頭,正欲勸鞠萍好好休息,她又說:“大奶奶,這事全因奴婢警惕性太低。之前琥珀總是往奴婢跟前湊,奴婢以為她只是想在您面前求一個表現的機會。奴婢怎麼都沒想到,她的目的居雁是奴婢身上的項鍊……”

鞠萍絮絮叨叨地說著,滿是自責。雲居雁生怕打擾了她休息,吩咐小丫鬟好好照顧她,自己回了屋子。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玉瑤很快把丫鬟們的供詞整理妥當了。不同於上次的巨細靡遺,這次的事發生在深夜,很多人都說自己在睡覺,根本無法自證,也無法替別人證明。雲居雁看完所有的記錄,根本連一個嫌疑犯都找不出來。

她正無奈的嘆息,外面突然火光衝天。“怎麼了?”她急忙上前開啟了房門,就見凝香院四周已經紅彤彤一片。

雲居雁莫名,正想派人出去問問,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不一會兒,小丫鬟過來說,沈君昊派了長順過來傳話,守門的婆子不敢讓長順進門。

雲居雁派了玉瑤把長順帶了過來。長順行了禮,焦急地說“王爺聽說大奶奶丟了玉佩,大為生氣,一定要馬上替大奶奶把玉佩找出來。大爺說,既然祖父一番盛情,做晚輩的不該拂逆長輩的意思。大奶奶只要安心等著結果就是。”

這話說得清楚又明白,可雲居雁怎麼能不擔心。她問長順:“外面那些火把是怎麼回事?”

“回大奶奶,王爺說,先讓人在外面的草叢中找,若是找不到,再到院子內找。他不相信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把東西拿出家門。”這話充分表達了沈滄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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