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的聲音低沉,口齒不清,又帶著好夢被打擾時的不耐煩,可沈君昊聽得很清楚,她說的是愛,她說她愛他,愛他很久了。

這句話就像是春雨下的青苔,在他心中快速蔓延。他一會兒覺得她口中的“他”是他自己沒錯,一會兒又怕她只是把他當成替代品,畢竟對她而言,泰清居前的偶遇是他們的第一次相見,她那天的舉動太奇怪了。還有在壽安寺的葡萄架下,她確實在透過他看著別人。但不可否認的,成親之後她再也沒有對著他發呆,她從不會拒絕他,她總是那麼信任他。

“你把話說清楚。”他輕聲咕噥著,他太想知道答案了。這些天的分離讓他意識到,他比自己以為的更愛她。

雲居雁已經陷入了夢鄉。雖然是初夏,但她還是像之前一樣,用額頭抵著他的胸口,依偎著他。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睡姿。

沈君昊比她消耗了更多的體力,他又是一路騎馬回家的。他比她更累,可是他卻毫無睡意。回想他們的每一次見面,每一句爭吵,她雖然口口聲聲說,她愛著別人,一個死人,但他怎麼都找不出那個人,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可如果壓根沒有這個人,她就更沒理由騙他了。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卻不忍叫醒她,只能拉起薄被蓋住她和自己。

雲居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覺得眼皮很重,全身懶洋洋的不想動,可是有人在親她,偏不讓她安安穩穩睡覺。“別鬧了。”她輕輕推了推他。想到昨晚的自己居然那麼主動,任他予取予求,甚至發出那些羞人的呻吟,簡直像另一個人一般,她急急拉起被子矇住自己的臉。她再也沒臉面對他了。

沈君昊知道她醒了。他一把扯下她手中的薄被,對著她的耳朵問:“昨晚你說你喜歡我多久了?”

雲居雁瞬間僵住了。她記不清自己具體說過什麼,隱約是說過“喜歡”什麼的。

她的沉默讓沈君昊緊張。他想知道答案,他故意用肯定地語氣陳述:“你說,你從上輩子就愛上了我。”

雲居雁不記得自己是不是說過,可是她確實愛他。這種愛讓她在面對妁桃的時候努力想活著。那時她只有一個想法,她還沒告訴他,她愛他,所以她不能死。他們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特別是她,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躲過命定的悲劇,她能做的僅僅是珍惜當下。

“我喜歡你……我愛你。”

“你再說一次!”沈君昊一下子撐起身體。他的手緊緊抓著她的肩膀,幾乎把她抓痛了。他覺得自己一定聽錯了,可她的聲音是那麼清晰明白。“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他的心跳得厲害。他知道那不是幻覺。她緊閉著眼睛不敢看他,她的臉紅得發燙。她一向是這麼害羞的,只有面對他的時候,她才會這麼害羞。“你騙了我是不是?”他在說,她曾經信誓旦旦告訴他,她喜歡著別人。

雲居雁用力搖頭。“我沒有!”她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她看著他的瞳孔,堅定地說:“我愛你,我一直在等你回家,一直在想你……”

她的聲音消失在綿長而深沉的親吻,他幾乎想吸走她肺中全部的空氣,他想讓她熔化在自己體內。雖然他堅信她總有一天會愛上他,再也離不開他,但他沒料到自己在這一刻就聽到了這句話。

他也愛她,他有滿腔的愛無法用言語描述,他不知道怎麼表達此刻的心情。他狂熱地親吻著她,他摸索著脫去她的衣裳。不止是她的人,她的心也是他的。他撫摸著她每一寸的肌膚。

不同於昨晚的隱忍與討好,此刻的沈君昊放開了全部的熱情,他只想與她一起燃燒。男人最原始的佔有慾佔據了他的理智,他憑著本能的衝動與她合二為一。他一心只想更靠近她,與她更親密,他想證明,她永遠都屬於他,只屬於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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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柔軟與他的堅硬詮釋著他們本就該這般融化在一起。她的嬌聲喘息與呻吟似最烈性的春藥,讓他的慾望不斷攀升。他從沒有這般激烈與不顧一切,可是無論他再用力,似乎總也不夠。“抱緊我。”他粗聲命令。她是那麼美好,可是卻難以讓他滿足。她一定會把他逼瘋的。他嘗試不同的角度。他的動作一下重過一下,可是依然不夠。他粗重的呼吸,如雨的汗水都證明他已經快到極限了,可是他不想結束。他在她的肩膀烙下重重的吻,留下屬於他的印記,久久不願移開。

一開始雲居雁被他的粗魯與激動嚇到了,但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的。她謹慎地順應他的動作,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難以忍受或者不舒服。出乎她的意料,她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相反的,她似乎也感染了他的激情。

天已經大亮了,她不止能感覺到他,更能看到他。理法上,白日宣淫是不對的,更何況這還是守制期間,可是她只想緊緊抱著他。“你輕一點。”她小聲要求,語氣卻顯得言不由衷。他的動作雖不似昨晚那般溫柔,卻讓她有一種無法言表的滿足,她覺得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沸騰了。呻吟與喘息已經無法讓她宣洩越來越澎湃的慾望,她想也沒想低頭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對不起,我……”激情過後她才醒悟。她覺得剛剛的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沒有回應她,確切地說,他用一個纏綿的深吻回答了她。他從沒有像今日這般無法滿足,也沒有像此刻這樣心滿意足。在與她一起攀上巔峰的那一刻,一切已經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她就在他懷中。

他們在喘息中相依相偎。他們的身上全是汗水,但誰也不想動。許久,他在她耳邊說:“再說一次。”

“說什麼?”她依然有些迷茫。

“說你愛我。”他像小孩一樣乞討。朋友和家人是不同的。在他還不懂的時候,奶孃就告訴他,她會是他的妻子,他的親人,與他相伴一生的人,為他生兒育女。“快說。”他催促。

雲居雁輕笑,搖頭不語。她已經不敢面對他了,哪敢再說那句話。

“你說不說!”沈君昊伸手去扯她才穿上的衣服。

“你別鬧了!”雲居雁急忙閃躲。她看了看外面,有些奇怪地問:“她們怎麼沒喚我們起身?”

“你不用去請安,我也不用。”

“你吩咐過她們?”雲居雁想撞牆。

沈君昊急忙連著被子擁住她,轉移話題:“好了,我不鬧了,但是你必須告訴我所有的事,全部。”

雲居雁聽著他堅定的語氣,她知道他的執著,可有些事她說了,他也未必會相信。

“根本沒有你口中的‘他’對不對?”

雲居雁搖頭又點頭。現代的他是不是此刻的他,她已經不確定了。她知道現在的她喜歡眼前的他。

沈君昊不明白她的意思。他看到她透過他看著別人,可是他真的找不出她身邊出現過任何與他長得相像的男人。他煩躁地皺了皺眉。今天他一定要弄清楚。“我這麼問你,當初你為什麼要與我退婚?”見她猶豫,他主動說:“當初我想退婚,除了父親的原因,主要因為鳳簫和子寒。你呢?”

“因為許弘文誤導了我,還有父親、母親。他們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我是母親唯一的女兒。”

“就因為他一個人的話?”沈君昊覺得難以置信。退婚這樣的事即便是女方提出的,對女人的傷害永遠高過男人。

提到這件事,雲居雁的表情愈加凝重。她正色對他說:“許弘文應該是受別人指使,而二妹居然那麼大膽,也一定是有人慫恿她。”

“是誰?”

“我不知道。”雲居雁搖頭,“我一直想找出這個人,但許弘文和二妹都死了。”

“都死了?”沈君昊有些詫異。他並不知道許弘文也死了。

雲居雁點點頭,低聲感嘆:“很多事,每當我想繼續追查,結果往往是不了了之。我不明白,就算我們成不了親,你最終還是會娶別人……”

“那是不一樣的。”沈君昊搖頭。他們是指腹為婚的,在他孤獨的成長歲月中,她對他來說一直是不同的。他忽然想到了暗中針對自己的人。就像他們之前想到的,會不會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的母親有關?

這事需要慢慢查證,他首要問的是另一件事:“在泰清居前,你看到我的時候為什麼那麼驚訝?”

“我……”

“不要告訴我,你喜歡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男人!”他再也不相信這話了。他是笨蛋才會相信世上真有與他長得很像的男人。

雲居雁猶豫著不知怎麼解釋。

沈君昊凝視著,再次追問:“以前你透過我,看到的到底是誰?你為什麼在一夕間又決定嫁給我?”今天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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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明天有點事。抱歉,估計只能一更。放心,我記著呢,到今天為止,除了粉紅加更,一共已經欠了三更,嗚嗚嗚,月底前一定會還清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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