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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經驗告訴雲居雁,人心是最難測的。許弘文多年的虛與委蛇,玉鎖無情的背叛,親姐妹間的互相算計……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她證明,最難看清,最難掌控的就是人心。

她清楚地明白,重生回十五歲,她之所以能安然無恙,不過是她比別人多了一份先見之明,至於人心,她仍舊看不清。就拿沈君昊來說,她知道他不會棄她不顧,因為前世的經歷告訴她,他是好人。至於其他的,她不明白,她甚至看不透他的情緒。

聽到雲輔說出“人心”二字,雲居雁茫然地看著他。

雲輔看了一眼門外的人影,沉聲問:“他是不是都告訴你了?”雲居雁不敢回應。雲輔見狀,笑了笑說道:“你以為祖父老糊塗了,連沈襄是誰都不知道了?”

“祖父?”雲居雁更是驚愕。

“他從第一天就告訴我,他姓沈。再說淮安郡王也不是暗地裡搞小動作的卑鄙小人。”

雲居雁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和沈君昊都想錯了。只是她不懂,只能不解地問雲輔:“祖父,您既然知道他的來歷,怎會如此重用他?再有郡王爺此舉有何用意?”

“祖父來問你,你是如何決定一個人是否可以委以重任,又是如何知道他適合做什麼樣的事?”

“這……”雲居雁不知如何作答。一直以來,她判斷的唯一標準就是前世的經驗。只不過前世的她接觸的人有限,所以她最相信的唯有身邊的幾個大丫鬟,以及她們推薦的人。當然,也有少數是她在這世才接觸並相信的,如阿里耶,錦繡等等,但這只是僅有的幾人,且她是有了百分百的信心,才敢用她們的。因為這樣,以致於很多時候她都覺得無人可用,做事絆手絆腳。

雲輔端詳著陷入沉思的孫女,許久才語重心長地說:“居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是人心;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這是人的本性。一個人能否為你所用,只在你能否看清他本心,瞭解他的能力,讓他發揮最大的用處。這是一樁你必須懂得處理的事。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你入了沈家門,住著他家的院子,難道你能把院子裡的下人全換了?再或者,若是長者賜,你能推辭嗎?如果你日日都要防著這個,防著那個,那你必定手忙腳亂。”

雲居雁認真思量著這番話。在她看來,上次簪子的事就是極好的例子。她不相信自己院子裡的人,所以只許四個貼身丫鬟入她的房間。原以為這是最安全的方法,結果事與願違。

應該如何做到知人善用,消除隱患?她突然想到了現代人所說的“責任制”。事實上,雲家的規矩雖沒有那麼嚴,但大家也是各司其職,而按照前些日子嬤嬤所教,王侯之家的四司八局管理更加嚴謹。

現在想來,豆兒之所以能得手,責任全在於她。如果她不是一味懷疑,一味防著所有人,而是讓所有人各司其職,職責明確,賞罰分明,就絕不會出亂子。

雲輔見雲居雁若有所悟,這才繼續說道:“其實這番話不是我該對你說的。今日只是正好提起這話題,我才多言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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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居雁急忙表示祖父的教誨自己一定會銘記於心,接著又婉轉地問他,沈襄為何會在兩家的默許下,在雲家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雲輔並沒正面回答,只說了一件讓雲居雁驚訝的事。原來,當年沈君昊的祖父曾親口對雲輔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淮安郡王府的繼承人只能是沈君昊,這是他欠史家的。至於沈家欠了史家什麼,雲輔只說自己不知。

雲居雁此時才想起,就在前兩天,雲輔堅持要親自去郡王府賀壽,恐怕為的就是這事。可聽沈君昊的言裡言外,應該是不知道這段往事的。

望著雲輔滿是褶皺的老臉,雲居雁忽然間又懷疑,這會不會是他說來騙她的,畢竟這是沈家的家事,郡王爺怎麼可能對一個外人說?再說若是沈家十分信任他們,又怎麼會有沈襄的出現。再往另一個層面思量。只有沈君昊成了未來的侯爺,雲家才能從這樁婚事獲得更多的好處。而她一直知道,為了雲家的利益,依祖父的脾氣,他是什麼都能犧牲的。

稍早之前,聽沈君昊的意思,沈家內部的紛爭集中在繼承權。他雖是嫡長子,但失了母系一族的支援,而他的下面,他的兩個繼母分別生下了嫡子,這才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隱約中,她甚至覺得沈君昊並沒有爭奪之心,可他既是長,又是嫡,難道真要自認“德行有虧”嗎?

聽了雲輔說,沈君昊的祖父自他出生就認定他才是繼承人,雲居雁更加混亂了,可偏偏,她和沈君昊的關係十分脆弱,又有無數無法解釋的誤會,她如何能去求證?

雲居雁自覺需要冷靜地想一想。她請求雲輔從雲平昭那邊解救沈君昊。看祖父應了,便告辭回了自己的住處。

沈君昊被雲平昭叫去,並不是雲居雁猜想的那樣,因為看到他們在單獨說話,故意分開兩人。雲輔知道內情,也就沒有按著雲居雁要求,把沈君昊叫出來。

沈君昊雖擔憂轉運使已悄然來到永州,給白芍告狀的機會,但因為他剛與雲居雁達成協議,又知她確實很在乎父母的感受,思量再三,也就沒有急於離開。而許氏得知丈夫與未來女婿談了兩個多時辰,想著沈君昊早上一力護著馬車的堅持,便去與他們說了小半個時辰的閒話,想再看看他對女兒到底是什麼想法。

從雲平昭夫婦那出來,又按禮向雲輔道別,沈君昊離開雲家時已是傍晚時分。他嘆了一聲:“果然還是當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來得輕鬆。”便直接往知州衙門府而去。

當然,他知道自己不該在晚飯時間上門拜訪,但他越想雲居雁的話越擔心。按他的經驗,那人每做一件事都是有後招的。這次不可能例外。

一路行至知州府門前,天已經完全黑了。門房一見是他,急忙熱情地招呼,告之他們知州大人並不在府上,並讓人通知知州的兒子出來作陪。

長順伶俐地上前與門房套話,這才知道知州大人是在晚飯前匆匆離開的,走的時候還不忘命人去通知手下的其他官員。按門房所說,他隱約聽到知州命所有人去城西十里的霍家村匯合。

沈君昊一聽便知道壞事了。顧不得與知州府的其他人打招呼,上馬就往城西而去。因著時辰晚了,城門已關,必須等主事官員才能開門。再加上城外都是小道,即便他騎的是良駒,也跑不起來。

一番波折後,他終於在黑夜中抵達了霍家村。

說來也奇怪。下午他與雲居雁見面時還是豔陽天,可當他從雲家出來時,天空已經烏雲陣陣。當下,他站在霍家村的村口,天上沒有一絲月光,空氣中彌散著令人窒息的潮氣,樹梢完全地禁止,就連樹葉也似凝固了一般,四下只能聽到秋蟲的哀鳴。

沈君昊往黑夜中望去,就見某戶人家的院前透出火光,隱約中還有人聲傳出。伴隨著身後的馬蹄聲,他聽到長順帶著哭腔的呼喚。揚了揚手中的馬鞭,他待長順走到跟前,交代了幾句,便獨自往透出火光的屋子而去。

騎著馬走近,他這才看到房子四周圍了上百人,屋外不止牽著幾匹馬,還有官兵守著。見他騎馬而來,村民們紛紛猜測又是哪個大官到了。

守在院前的衙役是知州府的人,以前見過沈君昊。見他下了馬,他一邊示意同僚進屋回稟,一邊迎上前。

沈君昊直接把韁繩扔給他,不鹹不淡地問:“發生了什麼事,知州大人怎麼來了此地?”他說得很是隨意,早已收了臉上的焦急之色。

衙役牽著馬兒,壓低聲音說:“沈公子,轉運使大人突然在這裡落了腳。大人也是傍晚才得了信,聽說大人途遇喊冤的,匆匆而來。我家大人第一時間就派人去告之公子,可公子並不在客棧。”說到這,他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沈公子,喊冤的是一名婦人,領著一個孩子,三歲還說不了話,她肚子裡還懷著一個……我家大人趕到的時候,村民們已經聽她說了經過……”

“來的是哪位大人?”沈君昊的聲音依舊十分平靜,心中卻已晃過無數的念頭。他知道衙役口中的婦人就是白芍,而事情正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衙役把手中的韁繩交給一旁的人,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大人讓小的一定要告訴公子,來的是皇上新封的京畿路轉運副使齊大人。”

一聽是這位齊某人,沈君昊的心重重一沉,他當然知道此人,確切地說,官場之中,沒人不知道這位齊大人。說起來,他與雲家也算有些淵源。當年,他與雲平昭同榜進士,同是未婚,可雲平昭憑著出身,樣貌,風風光光娶了縣主,而他卻因為大長公主的一句玩笑話,被先皇遠派西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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