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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交代了一下計劃,孟帥再次?了回去。

作為雙方甚至三方較力的交匯點,孟帥確實很忙,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真有些“日理萬機”的感覺。

回去的路上,他一面趕路,一面抽時間回了黑土世界一趟。

回到黑土世界,光明再次降臨,孟帥感覺舒服了不少。

這一次,他直奔一座小院。小院中一個消瘦的青年坐在椅子上等他。

這人就是馮源,和之前的馮源又有不同。大概黑土世界真是個風水寶地,別看馮源現在還是那麼消瘦,但至少已經是正常人的範圍,和之前隨時要死的模樣已經大不相同。

尤其是之前深入骨髓,和他本人幾乎拆分不開的陰厲氣質,現在幾乎消失不見,他斜倚在椅上,竟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

見到孟帥,馮源從椅子上撐起身子,道:“公子……”

孟帥忙往下按手,道:“你坐下,別動,我真怕你又一頭栽倒。”

馮源好歹還是站起來,用手扶著椅子站穩,笑道:“有勞公子關心,不過源如今已經沒那麼脆弱了。”

孟帥道:“那就好。多修煉養生的內家功法,縱然不能習武,至少能增長力氣。”

馮源道:“多謝公子關心。”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竹筒,道:“公子要的東西在這裡。”

孟帥道:“好極了,就等你呢。”接過竹筒,卻感覺輕飄飄的,微微一怔,開啟一看,空蕩蕩的竹筒裡,只有一根銅條。“這是什麼?”

馮源道:“公子要的資料,我鎖在箱子裡了。這是鑰匙。”

孟帥點頭,道:“我去取來。”

馮源道:“我帶您去。”說罷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雖然他走路很慢,但好歹還算穩定,走到屋中,指著櫃子下面道:“在那裡。”

只見他所指處,竟有一個半人高的大箱子,孟帥吃了一驚,道:“這麼多?我不是就叫你把祭祀的流程和知識整理出來麼?”一面說,一面開啟箱子,只見裡面密密麻麻擺著一排書冊,箱子裝滿了大半。

馮源道:“是。上面一部分,正是您要的祭祀方法。不過為了您方便,我還多整理出了一些冥族人的生活背景常識風俗以及其餘應該瞭解的資料,都放在裡面。哦,還有一冊地圖。主要是冥族內外的圖冊。內部的詳細一些,外面的就粗略了點。您弄來的那人是個祭司,不是戰士,對外面的情況知之不詳。”

孟帥點頭,道:“效率很高。我才把人給你一天而已。”

他早就有心瞭解一些祭祀的知識,因此昨晚抓了那個倒黴的叫冥蒙的祭司,扔在黑土世界裡,叫馮源替自己審訊。

本來這種事他自己也可以做的,不過一來他沒時間,二來也想趁機看看馮源的手段。

這位大爺從西方出來,在黑土世界裡就是治病修養,嘛事不幹,吃喝都是孟帥負責,他也不能白養這麼一位吧?

不過事實證明,馮源還是很能幹的。畢竟馮源不是武者,不會用一些簡單快捷的精神力手段,在短時間內能有條不紊的從一個祭司身上整理出這麼多資料,手段果然不凡。

至於用的什麼手段,孟帥不會去想,也不能細想。

翻了翻最上面一本祭祀的流程,孟帥只覺得雖然個個都是熟悉的文字,但組合起來如同天書,看來要下一番功夫研究了。

而且,不止這一本,還有下面一大堆……

孟帥揉了揉額頭,道:“這工作量不小啊。”

馮源道:“您沒問題的。我知道您在悟性和記性上都出常人。”

孟帥道:“承蒙高看。你把那家夥處理掉了?”

馮源道:“沒有。我還要繼續挖掘。”

孟帥愕然,道:“還要繼續挖?你都挖出這麼多東西了——”他伸手一指箱子,“那就是個普通的祭司,又非核心人員,還能挖出什麼來?”

馮源笑道:“其實是我在挖掘的時候,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一旦挖掘到底,對公子的大計都有幫助。”

孟帥道:“等等?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有什麼大計了?”

馮源道:“您忘了麼?之前我們商議的,建立您的基業的事啊。”

孟帥這才稍微想了起來,這個還真有提過,不過是馮源在說,他一直沒什麼概念,反問道:“一個冥族祭司的記憶,和我的……基業有什麼關係?”

馮源道:“我不是一直在說,您需要一個立足點麼?如今五方世界寸土寸金,沒有一寸土地是多餘的。您要是想要搶一片地基,一定要趕走另外一個勢力,這並不容易。反而如今,倒是有一個好機會。”

孟帥愕然道:“你說地底世界?你打的這個主意?這黑洞洞的世界我一天都不想多呆,還要在這裡建立立足點?”

馮源道:“我倒覺得,這裡非常合適,足夠隱秘獨立,還有前人留下的財富。至於黑暗……也不是沒有轉機。”

孟帥皺眉道:“轉機?轉機在哪裡?”

馮源道:“等我再挖掘一下,整理好了向您彙報。您可以先看看資料,對了,這幾日找機會,多接觸一點兒冥族的歷史和知識,我需要更多的材料。”

孟帥道:“也罷,就看有沒有機會。不過我這幾日已經忙的要死,你還給我加工作量。”

馮源道:“恕我無禮,您應該把這件事放在比較優先的地位上。畢竟這可是您自己的事。”

“草——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孟帥一面檢視祭祀的典章,一面心中暗罵。

隔行如隔山,每一門學問從入行開始,循序漸進,怎麼也得幾年苦功。祭祀也是如此,雖然孟帥認為這東西形式大於內容,但光形式流傳了這麼多年,也已經繁複無比,不是外行人能夠掌握的。

孟帥的悟性算是天下少有了,但也消化不了這些繁瑣的知識,無奈何,只好把這些知識一股腦的記住,到時候就生背出來,臨陣磨槍,總是有用的。

這時他才覺得有人做文案工作的好處,若非馮源將這些知識系統的梳理出來,歸納總結,強行成文,他連背都無從背起。之前覺得自己可以冒充祭司混過關去的想法,果然還是天真了。

周鐸見他一本正經的背誦,冷笑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看你怎麼矇混過關。”

孟帥道:“我若混不下去,你怕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不如你替我記一部分,到時候提詞。”

周鐸道:“我?我是什麼身份?根本上不來臺。我上不了臺,你下不了臺,倒是合適。”

孟帥正要說話,就聽有人道:“季祭司在麼?”

孟帥微感訝異,道:“她怎麼來了?”

原來此人就是冥仲身邊的女人,孟帥沒見過,但聽過她的牆角,也知道她是日月族人,來這裡臥底已久。一瞬間,他以為此女是乾承派來聯絡的,但緊接著覺得不是,他和乾承約定,只做真正的暗棋,不會跟這邊人有聯絡。且他隱藏的身份連乾承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會知道?

那麼她來幹什麼?

孟帥還沒想好,對方已經進來了,道:“季祭司安好?”

孟帥思索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必對她太客氣,直接道:“怎麼?仲祭司有事?”

那女子道:“是。仲祭司問您,是否要參加後日的祭祀?”

孟帥道:“參加。”

那女子道:“既然參加,仲祭司問您要不要去看祭祀臺?”

孟帥微感驚訝,道:“祭祀臺好端端在那裡,每年都要啟用,需要去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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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冥族人的生活很單調,基本上除了狩獵就是祭祀。祭祀有專用的祭祀臺,以前是每月都要祭祀。三天一小祭,七天一大祭,各種年節祭祀層出不窮。後來人口減少,祭品也不夠用h慢慢就荒廢了,但每年幾次祭祀還是要保證的。冥濛的記錄裡解釋的比較清楚,孟帥才剛剛複習過。

那女子道:“您有所不知,叔祭司對這一次祭祀非常重視,不用尋常的祭祀臺,啟用了祖地老祭壇祭祀。”

孟帥哦了一聲,道:“這麼隆重?”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什麼祖地老祭壇,順嘴答應而已。

那女子道:“正是呢。那祖地有多年沒進去過人了,叔祭司倒是進去過幾次,卻不叫上您二位,這樣在最後的祭祀中,主動權不都在他一人之手了?因此仲祭司覺得應該進去看一眼。”

孟帥心道:這挑撥的毫無技術含量。但他對這件事非常有興趣。大概是被馮源提醒過,要多接觸冥族的歷史淵源,從中挖掘隱秘,他有個預感,這或許就是他的一個大好機會。

當下他問道:“仲祭司行麼?自己去?”

那女子道:“仲祭司最近身體恢復了不少,精神更旺。縱不能自己行走,有我扶他去,耽誤不了您二位的事兒。”

孟帥心道:莫非她也要去祖地刺探?有什麼任務麼?便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去看一看,祖地如今什麼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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