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和紅玉正吃著包點,忽然聽到街上傳來陣陣驚呼聲和喧譁聲,秦陽從窗戶往聲音來源處看去,只見數條大狼狗正狂吠著猛追一個瘦小的孩子,後面還跟著十幾名家丁打扮的壯漢,大聲吆喝道:“別放跑了那偷東西的雜種!”

那孩子不過十歲左右,滿臉塵汙,不辨男女,身材瘦小,衣衫破舊,一看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手裡抱著一包不知是什麼的小東西,正不要命地奔過來。這孩子腳步輕快,似乎練過些功夫,但早已奔得氣喘吁吁,速度越來越慢,眼看就要被惡狗追上。

周圍行人車馬見到那些惡狗無不畏如蛇蠍,紛紛退讓到兩邊,沒一個敢過問,連幾個巡邏的衙差也假裝沒看到,縮到角落裡。

秦陽皺了皺眉,聽得旁邊有食客搖頭嘆道:“這小孩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偷宇文都統領家的東西?這回是死定了。”

秦陽早已看過呂夷簡準備的開封城情報,對各路達官貴人暗暗留心,聽到“宇文都統領”五個字,不由心中一動,便問道:“這位大哥,聽聞精衛軍都統領宇文光家中養了數十條惡狗,平日裡由家丁牽著四處在他名下的當鋪、酒樓、藥鋪、賭場裡巡邏,極是兇惡,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那食客見秦陽風塵僕僕,似乎是外鄉人,便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剛才只是隨便說說。”說罷就起身結賬。

秦陽知他不欲惹事,也不追問,喚了店小二來。悄悄塞給他五兩銀,又問了遍。那店小二從未見過出手如此闊綽的客官。他又驚又喜,猶豫片刻才壓低聲音道:“客官。你是外鄉人,不懂這裡的規矩,這些惡狗確是宇文都統領家的,但我勸你還是別多問,免得引火燒身。”

紅玉看得怒火中燒,插口問道:“那小孩子就要被惡狗追上咬死,怎麼那些官差都不管?”

店小二搖頭道:“在開封裡,精衛軍都統領宇文光和御林軍御領龐會新都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誰敢惹?連國師都忌他們三分。何況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而且,那個孩子……我們都認識,他是在貧民區流浪的異族人,不是我們漢人同胞,更沒人願意管了。”

狗吠聲越來越大,店小二不敢再多說,匆匆道謝後就離開了。

秦陽朝窗外望去,只見那孩子已奔到酒樓附近,一隻大狼狗率先追上。猛然撲起,張開白森森的尖齒朝那孩子的肩膀咬下。

那大狗伸展開來幾乎有成年男子那麼粗壯,這一口要是咬實了,怕會將孩子整條手臂都扯下來。周圍的百姓無不驚呼出來。

那孩子大驚之下想要往閃避,但他筋疲力盡動作遲緩了不少,哪裡閃得過。眼看他就要濺血當場,旁觀的眾人都又驚又怕。掩眼別過臉,不忍再看。

忽然聽得那大狗嗚嗚嗚地慘叫一聲。整個身子從半空中猛然摔下,“啪”地跌到地上,再沒半點聲息。

眾人大為驚訝,正要細看,此時又有三條惡狗撲到,只見三道黑影“嗖嗖嗖”地飛過來,正正擊中惡狗們的腦袋,三條惡狗登時慘叫倒地,一命嗚呼。

剩下的兩條大狼狗嚇得連忙站定,不住往後退。

眾人定神一看,地上四條大惡狗的頭都被筷子刺穿,正汩汩地流著血。開封城的百姓早就受盡了這些惡狗的恐嚇,見狀又驚又奇,無不暗暗拍手稱快。

十幾名家丁壯漢已衝了過來,一見自己的狗被人打死,勃然大怒喝道:“哪個狗雜種敢傷了宇文都統領家的愛犬?有膽給老子站出來!”

百姓們怕惹禍上身,紛紛後退。那孩子驚魂甫定,正要爬起來逃跑,一個家丁衝上前,伸出海碗大小的拳頭迎面便打。

只聽得一聲冷哼,眾人眼前人影一花,那家丁已驚呼著被摔出數丈外,這一跤摔得極重,那家丁口裡咯血,一時爬不起來。

街道中不知何時已多了兩條人影,正擋在那小孩的身邊。這回眾人看清楚了,是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五歲左右,相貌普通,女的十三四歲,倒還算秀氣。

眾家丁急忙扶起同伴,瞪著那男子喝道:“你是何人?想找死不成?”

來人自然是秦陽和紅玉。秦陽早有心鬧事,好讓自己“墨堤”之名傳遍開封,當下冷笑兩聲,並不答話,他彎腰扶起那小孩,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小女孩,只見她頭髮蓬亂,滿臉塵汙汗水,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寫滿了驚惶。

秦陽朝她溫和一笑:“別怕,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小女孩依然警惕地望著他,顯然對他並不信任。

秦陽也不在意,轉頭皺眉問:“說,你們為何要追這小女孩?”

一個家丁見秦陽居然不答反問,更是怒火中燒,舉起手掌一個耳光便抽了過來:“關你什麼事?你這小子竟敢管我們的閒事!”

他的身材高大魁梧,手臂肌肉凸起,比秦陽高了足足一個頭,眾人無不為秦陽擔心。

眼見這巴掌就要打到秦陽臉上將他打得倒飛出去,忽然間那家丁的手臂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一隻手已握住了他的手腕。

好有力的手!

那家丁只覺得自己手腕幾乎被捏碎,痛得哇哇大叫,又舉起左拳朝秦陽當頭砸下。

秦陽根本不閃不避,只是隨手一拳擊出。

他的拳速並不算快,也沒聽到什麼風聲,人人都以為那家丁的拳頭會先打在他的身上,但就在那家丁的拳頭離秦陽的臉還有三寸時,秦陽的拳頭已準確地擊在他的拳頭之上。

拳頭對拳頭!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家丁已如炮彈般彈飛出去,飛到街道的另一邊,“嘭!”地撞到參天古樹上,震得樹葉譁啦啦地落個不停。他的整條左臂已如爛泥般無力垂下,人也暈死過去。

眾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十幾名家丁更是臉色劇變。一個似乎是頭領的人驚怒交集,拔出佩刀,怒喝道:“一起上,將這小子亂刀分屍!”自己已帶頭衝了上去,其餘家丁雖見秦陽功夫了得,但見他赤手空拳,膽子也大起來,叫囂著拔刀砍過去。

這些家丁都有些功夫在身,風聲呼嘯中,十幾把利刀交織成一片刀網,威勢嚇人。周圍的百姓見秦陽仗義出手,心裡都已向著他,這時不禁又為秦陽擔心起來,有人忍不住驚呼起來:“小心!”

秦陽上前兩步,直迎刀光,只見拳影一閃而過,骨頭斷裂之聲連響,漫天的刀光頓時瓦解,十幾名大漢同時倒飛出去,跌出數丈開外。原來秦陽在剎那間一連擊出十數拳,直接穿透刀光中的破綻,打在這群惡家丁的肩膀上,將他們盡數打飛。家丁們倒在地上,痛得臉都變形了,哀叫不已。

他們的右肩胛骨已被秦陽的寸勁震至粉碎,以後別說拿刀行兇,就是連抬起手來都是奢望。秦陽最恨這些欺凌百姓的兇徒,若非這裡是開封,鬧出人命會引起不少麻煩,秦陽早將他們全部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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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領頭的家丁體格最是強壯,竟能忍著痛爬起來,惡狠狠地盯著秦陽道:“小子,有種你就別逃,看我找人來收拾你!哼,若你逃了,我就殺盡那小鬼的全族人!”

秦陽冷笑道:“好,我就坐在這裡等你來,不過你若敢動這小女孩及她的族人一根頭髮,我就將你碎屍萬斷,挫骨揚灰!”他久歷沙場,身上隱然透出一股殺伐無數的鐵血氣息,那家丁頭目不過是個仗勢欺人的惡霸,被他一瞪,頓感毛骨悚然,哪裡還敢再說什麼狠話,馬上拔腿就跑。

周圍的百姓有大膽的,都提醒秦陽道:“壯士,剛才那家丁是宇文都統領家裡的人,你打了他家的人,宇文都統領豈會善罷干休?他在這開封城裡權勢遮天,手下高手如雲,你武功再高也打不過他們的,還是趕緊走吧,別枉送了性命。”

秦陽微微一笑,淡然道:“生死有命,但求無愧於心。若只求自保,見弱不扶,又何必辛苦習武?我今日既管上了這事,就要管到底!”說罷走到街道邊的一塊大石頭旁,雙手運力,將它舉了起來,抬回原地,輕輕放下。整個過程舉重若輕,纖塵不揚。

這塊大石起碼有五六百斤,眾人見狀都暗暗心驚,又想到他剛才一番正氣凜然的話,更是交口稱讚。

秦陽合掌成刀,隨手將凹凸不平的大石頭削成平平整整的兩塊石條。

這塊大石頭放在街邊已有數年,百姓們多半都曾摸過,此時見那原本堅硬的大石頭在秦陽的手刀面前就像泥捏般,切口平整至極,有如刀斧劈下,這一手功夫更是讓眾人看得嘴巴都合不攏。

再無人勸秦陽離開,人人都興奮起來,議論紛紛,坐等看好戲,要是這青年俠客真能教訓一下兇蠻霸道、飛揚跋扈的宇文一族,實在是大快人心。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附近的百姓都紛紛湧來看熱鬧,人人都想看看這神奇的青年俠客如何鬥宇文一族。一時間,原本極為寬敞的街道被圍得水洩不通,熱鬧非常。(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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