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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上,連李應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天朝政府的那樣都不是無的放矢,而且,一樣樣地都是直接捅到了他的心窩子裡,叫他苦不堪言。

在李應的心裡,朝鮮不是琉球。這倒不是李應想不承認朝鮮歷來都是屬於天朝一部分的這個事實,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他還是能夠恪守的過,他總覺得,在天朝的這個大家庭裡(當然,滿清在中國殖民的那段時候要刨除在外),與天朝版圖內的其它地區相比,類似他們朝鮮,以及琉球、安南等等的這些小地方,那還不過都應該算成是天朝這條血脈上的旁枝兒。

既然是旁枝兒,雖然在祖宗那裡盡孝,大事上要聽祖宗的話,挨了欺負就去找祖來幫忙出氣之類的事情,當然也就都是責無旁貸和應該做的事情。但是,除此之外,與那些近枝兒嫡親的兒孫們相比,他們這些人要是小小不嚴地多少有上那麼點兒的“自我”,那似乎也應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很多的時候,李應都是覺得自己這條“旁枝兒”,過起來要比那些嫡親的子孫們更愜意,甚至還暗自慶幸自己不是嫡親,不然的話,兒子的國王怎麼辦?自己費盡周折、裝足了孫子才好不容易撈到手的“攝政”又怎麼辦?

可尚育那個傢伙很討厭。吃飽了撐的好好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琉球王不守緊了,卻偏偏爭著搶著的非要加入到嫡親的行列中去。

天朝地大軍駐琉球,尚育是舒服了,可他舒服的同時,難道就沒有想想他這麼做,會給別人和自己都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先說天朝大軍駐屯琉球件事—說起來,這似乎也並談不上是一件絕對很壞地事情,繼美、英、法、荷蘭等國砸開了倭奴的大門之後,當然就開始了對琉球的垂涎【來那些蜂擁倭奴本島的列強兵艦和商船,就三天兩頭不斷地由打琉球經過,再加上倭奴國內還有那麼一股子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把琉球吞成他們的果實地瘋人,尚育能有此舉,那也是未嘗不可。

但這件事情壞,壞就壞在尚育一改老傳,給所有“旁枝兒”一脈的哥們兒們開了一個很壞的頭,那就是尚育玩了一手駐屯琉球天朝大軍的一切開銷,全部都由他來承擔地混把戲。

甭管嫡親還是旁系,那畢竟都是一個老爹,老爹出來幫兒子們的,難道還必須得兒子們出血不成?換句冠冕堂皇的話說,尚育這麼做,豈不是不把天朝這個老爹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了?因為,自古天經地義的事情,就是兒子吃老子的東西活該。

遙想偉大地神宗皇萬曆爺當年,為了幫助朝鮮打擊倭奴,儘管前後出兵不下十幾二十萬,花費銀餉更是高達數百萬之巨,可人家萬曆老爺還不都是自掏腰包。俺朝鮮的百姓不僅不用攤稅付軍餉,還有不少人都是藉著兩次天朝大軍地到來,利用哄抬糧食、菜蔬、草料等等的價格而發了財地呢,尤其是那些善於投機倒把的商人們,更是發地厲害。

天朝大軍不僅幫咱朝鮮打了倭奴。還能幫助致富。這才是軍民一家親。這才是骨血之間地應有地友情嘛。

當然。尚育這一手害了別人是一回事。他這麼做。最終深受其害地還是本人。據說尚育那邊兒最近又在搞了個更新鮮地東西。叫什麼全民公決旦大多數地老百姓同意。琉球就將申請改變國號—叫個什麼什麼地“加盟共和國”。呸!尚育你個小東西。幹嘛不趕時髦乾脆叫個“琉球特別區”呢?

嘿嘿。折騰吧。折騰到最後把你那屁股底下地國王交椅。最後折騰沒了算。

尚育在琉球地那些玩兒法。李應一樣都是不肯做地。他是真盼著天朝地紅海軍。能在他地這塊土地外圍築起一道道地銅牆鐵壁。但他卻捨不得掏出一文錢來。他幾乎是逢天朝地人就哭窮。他窮啊得厲害得除了身穿上地。那簡直就是一無所有了。

結果呢?他所期待地天朝地紅海軍。始終不見蹤影。

本來倭奴們就沒事地總跟他過不去呢$今≈打沉了他們地鉅艦“開陽號”。倭奴們豈肯善罷甘休?李應急眼了。

開始有點兒急火攻心的李應,一面委派右議政柳厚祚、御營大將李景夏代他主持“邪教煉獄”工作,加緊緝捕各地已成流竄之勢的殘餘教匪,將他與“邪教”勢不兩立的鬥爭進行到底面又以兵曹判書王庭楊、御營中軍李容熙、禁衛大將李章等

緊急應變軍事統帥部,頒佈全國動員令,嚴斥各沿=屬府州縣、水路諸軍,迅速整飾武備,加強要塞設施,以備大戰。

最後,他委託左議政金炳學,暫時代其操辦另外一樁頭等的大事,即他兒子那新婚的籌備事宜,而他自己則帶上再次發給天朝政府的緊急求援信,趁著那位老朋友陳廷香恰好在遼東巡閱的大好機會,以當面邀請這位陳大將軍賞光來參加他的兒子大婚為由,火速渡過鴨綠江趕往遼東。

與正在忙著部署即將展開的春播事宜的陳廷香會面中,李應先是感謝老朋友及時加強了對鴨綠江的封鎖,對他的“邪教煉獄”大行動無疑是給予了極大的幫助……再三的感謝之後,他又跟老朋友講述了自己目前所遇到的艱難處境,懇請老朋友在替他轉送他寫給楊、石兩位主席及林委員長的信函的同時,能夠看在多年老朋友情份上,利用老朋友與林委員長的特殊關係,替他在天朝政府多多地美言上一些,以便按照去年他就提出的請求,促使天朝的紅海軍儘快進駐仁川,防患於未然。

老朋友畢竟是老朋友,陳廷香當即拍著胸脯向他表示,他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去遊說天朝政府的諸位決策人士,幫助他渡過難關。

於是,李應雖然心裡還總是不是那麼踏實,但多少也有些欣慰地返回了王京漢城。回到王京的李應,屁股還沒坐穩呢,他就收到了兩個月間~第二份來自對馬蕃藩主宗義達的抗議照會。而在這份抗議照會中,宗義達的口氣明顯又比以前更狠毒了許多,並且強硬異常。

宗義達痛斥朝政府擊沉“開陽號”的暴行,不僅是公然向大日本國宣戰,而且還是為全世界一切愛好和平的人們所不齒的、極其醜惡的卑劣行徑,朝鮮國的這種醜行,已然引起了大日本國全體國民的強烈憤怒。為了維護大日本國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尊嚴,為了慰寂那些殞落了的大和民族的優秀兒子們的英靈,從即日起,朝鮮國將是大日本國頭號的敵人,大日本國將保留一切打擊朝鮮國的致命手段……

這還沒完,緊跟著,英吉利抗議函也到了,當,與那倭奴總代理對馬蕃藩主宗義達不同,放在李應面前的這份照會,還只是一份大英帝國致給北京的天朝政府外交部的抗議照會的抄送本。

擁有知書達的紳士的風度的英吉利國駐日公使帕克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下,自然是不會像宗義達那樣,火急火燎地隔臺去上炕的。帕克斯親筆起草的抗議照會,看上去倒並不是那麼的咄咄逼人,大英帝國好像只是要向北京的太平天國政府,就湯瑪士等幾個英國宣教士的無辜慘死而討個說法。

帕克斯在抗議的照會中說得很白,太平天國政府一向高舉著人道主義的大旗,又開世界之先河,建立了一個真正的人民民主的共和國。但他卻很遺憾地看到的是,就在太平天國政府的勢力範圍之內,真真正正地出現了如此反人道、**的齷齪行為,這是對人道和民主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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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應還沒看不到法蘭西政府那措辭也許會更加猛烈的抗議照會,但到了現在,他完全明白,事情是真的鬧大了!

歷來就是兵無固定兵,將無:定將的他的李朝,倉促之下能夠應對的了這來自各個方面的同時打擊嗎?如今凡是能聽到和看到的,到處都是敵人的叫囂,而天朝那邊兒卻無任何的音訊,李應哪裡還能不著急。

望著一副急得不能再急的李應,從當年天朝紅軍中那曾經對任何事情都是無所畏懼的一個毛頭“小孩子”開始,如今已到了而立之年的一鎮諸侯陳廷香,此時表現得也是雙眉緊擰,露出一副很是痛苦,卻又是很無奈的樣子。

他與李應,的確算得上是一對兒老朋友了。從李應還沒有帶上這頂大院君的帽子時候起,他和李應就開始了相當頻繁的來往。

在他和李應最初的那一段交往中,雖然之前的李應還曾作為朝鮮代表團的一員去北京拜會過他們的林主任,但是,每次只要一碰面,李應都是穿戴的卻總是如同個乞丐。先是天南地北地的一通山侃之後,除去要在他這裡接著蹭上幾天的吃喝,臨走的時候,還總要伸手向他再討點兒什麼“硬貨”,這才肯跌跌撞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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