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豐知道,一時半會兒是很難就能說服了石達開的,而且這也不是著急的事情,一切還都要慢慢地來⌒些東西自己這麼去說,未必石達開就會一定贊成,不過,洪天王等人的作為,會幫助自己教育好石達開的。

石達開也在想。他在想林海豐講給他的歷史,一百年的中國發展程序。他明白,林海豐是要在當前,向世界展現本來應該是一百年後的那個紅色中國。

“兄弟,你該成個家了。”石達開抬頭看看天色,圈馬向回走。

“是啊,有了家,有了牽掛,也許就會老實些了。哈哈……”林海豐笑了起來,眼睛裡露著一絲的狡黠。

“你這個傢伙,我說的可是真的。”石達開也笑了起來,“天朝的事情很多,不是一下就能解決的了的,你自己的事情也該料理料理了。自古美人愛英雄,你這樣遊蕩下去,當心最後下不了臺啊。”

林海豐嘿嘿地笑了。是啊,是該有個象樣的家了。“多謝大哥關心,回頭我就向東王請示一下。”

“請示?”石達開不解地看看林海豐,“你自己娶王娘,還要請示東王什麼?”

林海豐眨了幾下眼,呵呵,好象這裡的確不需要這個手續啊。

石達開嘆了口氣,“可惜啊,又要分手了,要不哥哥我還可以為兄弟主持一下,也熱鬧熱鬧。”

“沒必要,倆人一搬一起就得了,哪要那麼的麻煩。”林海豐滿不在乎地一甩頭。

“你呀,你是覺得沒必要,可人家姑娘呢?”石達開笑了笑,“你可是只能有這一回,不象哥哥我,已經三個王娘了。總要叫姑娘有個面子,這是娶王娘,可不是你說的那搬件東西。”

林海豐一咧嘴,“我的天,那可是太麻煩了。”他可見識過百姓人家的婚禮,花轎、吹鼓手、親朋好友成堆,還有酒宴,想想都頭疼。唉,哪有當初在自己部隊時,戰友們的那種既簡單,又富有意義的婚禮啊。

“這回你離開的時候,哥哥我先給你預備上一份禮品,喜酒可是要以後再補上啊。”石達開嘿嘿地調侃著,“兄弟眼睛可是要擦亮啊,否則後悔藥沒得地方買。”

林海豐哈哈地笑了,“大哥可別老是惦記著笑話我,還是一個好,省心,耳朵根子還清靜。”

晚飯後,林海豐才回到自己的院子,明天一早就要出發了,以往就是這個時候,忙著打點行裝,裡外裡幾乎到處都能聽到的柳湘荷的吆喝聲沒了,甚至連個人影兒也看不到。

“柳尚書跑哪裡去了?”林海豐端起柳湘荷永遠忘不了給他準備的涼白開喝著,奇怪地詢問韓慕嶽。

“說是去看個人。”韓慕嶽回答。

“哦,這裡還有她的熟人啊?”林海豐放下杯子,疑惑地看著韓慕嶽。

“好象是上午閱兵式上遇到的吧,她沒說。下午就出去了一趟,看樣子很興奮,這不,晚飯前就又出去了,一直還沒回來。”韓慕嶽笑了笑,“不過,估計是該回來了,臨走的時候還一再囑咐我們不要替殿下收拾行裝,她要自己來。其實,就是她不說,咱們也不敢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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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知道她去的是哪裡嗎?”林海豐臉上輕鬆了一些,又抬腕看了看錶,“九點多了,還不回來。”

“這……”韓慕嶽費勁地想了想,“好象……好象是去了城外的前一軍了吧。”

“怎麼是好象?”林海豐上下看了看他,“虧你還是個內務部的老人了,做事怎麼能這麼馬虎?她一個姑娘,既然是出城,為什麼不派人跟去?我反覆私下和你講過,她不是一個一般的人,而是個掌握了種種重大機密的尚書,她的安全必須絕對保障。寧都是安靜,可你能保證這個安靜下面就沒有危險?記住,任何一點兒的放鬆和大意,所造成的損什許都是無法彌補的。馬上派人去找她。”

“是!”安王的話叫韓慕嶽渾身一激靈,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天京城內的那些清妖內奸。他急忙轉身要出屋叫上幾個侍衛分頭去找。哪知剛到門口,迎面柳湘荷回來了。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算回來了。”韓慕嶽這回總算是一塊兒石頭落了地,看著柳湘荷輕聲地埋怨著,“這可好,你一個人說走就走,殿下可是生氣了,我們正要照殿下的吩咐四處去找你呢。你這是……”他這才開始注意到柳湘荷一瘸一拐的走路姿態,再往上看,整個一個柳湘荷早沒有了出門時的那種光彩,灰頭土臉,頭髮也有些散亂,臉上還有血跡。他驚呆了。

“你這個丫頭,怎麼又這麼自由散漫,為什麼出去不帶侍衛?我……”聽到門口的聲音,林海豐大聲地訓斥起來,一看到進來的柳湘荷那模樣,他頓時蒙了,連忙沾起身,急切地問,“這,這是怎麼了?遇……遇上壞人了嗎?”

柳湘荷扶著門框搖搖頭,嘴抿了幾抿,終於委屈地哭出了聲。

“唉,你呀,哭什麼呢,來,趕緊坐下,有什麼話慢慢地說。”林海豐走過去扶著她坐下,又招手叫韓慕嶽拿來溼手巾,一面小心替她擦拭著臉上的灰土、血跡加淚水,一面扭頭吩咐韓慕嶽趕緊去叫大夫來。

“不用請大夫,我……我沒事的。”柳湘荷抽抽噎噎地邊說,邊隨著林海豐手巾的移動不停地嘴裡抽著涼氣。

“嘖嘖,你看看,你看看,好好的一張臉,怎麼傷成這樣?”林海豐望著她半邊兒受傷的臉,心疼地問著。

“摔的。”柳湘荷的眼淚禁不住又湧了出來。

“摔的?”林海豐一愣,“騎馬摔的?”

“恩,人家著急回來,那個破老馬偏偏不爭氣,一下把給我摔了。”柳湘荷真是滿腹的委屈。

“我的老天!”林海豐回頭瞪了眼韓慕嶽,忽然看著柳湘荷嘿嘿地笑了,“那匹老馬不是你自己挑選的嗎?我看怪不上人家老馬,你自己黑燈瞎火的亂跑鬧的。多危險啊,這還是摔了,要是遇上個壞人,那該怎麼辦?”

“壞人?壞人我才不怕,我有槍,怕的什麼壞人。就是老馬討厭。”

“好,好,老馬討厭≡後不騎馬了,走著走,看它還摔誰。”林海豐哈哈地笑了起來。

“不要殿下擦了,老笑話人家。”柳湘荷一把奪過林海豐手上的手巾,呲著牙咧著嘴的站了起來。

“幹嘛去啊?”林海豐奇怪地問著。

“人家去洗洗,完了還要收拾下東西呢。”柳湘荷抹去眼角的淚痕,終於有了笑意。

“不急,不急,先休息休息。”林海豐按著她重新坐下,笑著問到,“還沒跟我說說,今天是去看誰了?聽說是在閱兵式上遇到熟人了?”

“恩,”柳湘荷得意地笑著,“我見到弟弟了。”

“弟弟?”林海豐也坐了下來,“你們家不是長沙的嗎,弟弟難道也在了天軍嗎?”

“當然了。”柳湘荷驕傲地一揚頭,嘴隨即也咧了咧,下意識地用手巾捂了捂傷了的臉,“弟弟還是在咱天軍第一次打長沙的時候就加入的天軍呢。”

“好事兒,好事兒,第一次打長沙就參加了天軍,那可是個老兵了。”林海豐笑著,馬上又糾正到,“不,應該說是個年輕的老兵。恭喜你啊,這下就可以和你父母親聯絡上了哦。”

“那當然。”柳湘荷甜甜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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