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愧是我的參謀部長,到底能看透我的心思。”林海豐笑著瞅了瞅黃再興,“這次兩路大軍分頭南下,泉、漳、廈收復後,福建陸地也就再無大的戰事。肅順不容易啊,剛來主持南方大局,哈哈,手上就只有兩廣和遠遠的雲貴了≡前在浙江,我們是為了養精蓄銳才故意放慢了腳步,現在不同,一切都要快。這也就是我把加強了五個獨立師的紅二軍派到閩西南去的原因。在儘快奪取龍巖等地之後,我打算把紅二軍派到江西去,成為翼王手下的一把尖刀。隨著戰局的發展,東徵軍的番號已經沒有實際意義了,我正在向東王請示,將紅一軍、紅三軍合編為紅一軍團,日後的兩廣戰役由翼王統一指揮$有可能,我也要去趟廣西,和翼王磋商些問題。”

“那以後……”林鳳祥遲疑地望著安王。

“以後?”林海豐笑了,“以後你們幾個要繼續一個鍋裡攪馬勺子。”

登上鎮海樓,林海豐眺望著遠處的閩江口,又回身一指遍佈山麓的桃林,“等到早春二月,從這裡望去,那漫山遍野的盛開的桃花,一定是一望如錦,美不勝收啊。”說著,他看看正點頭微笑的林萬青,“呵呵,先前有了個本家林鳳祥,現在又來了個本家英雄林萬青,不會有人說咱們在搞林家班吧?”

“這個姓氏又不能自己挑選,巧合而已。”林鳳祥嘿嘿地笑著,隨後指了指曾錦發,“要論起來,他們曾家可是也布弱啊,西征大軍裡有曾天養、曾天誥兄弟倆,揚州還有曾立昌,江蘇是曾錦謙,我們這裡還有曾水源這個軍頭,哎呀,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啊,簡直就是曾家的天下了。”

“咯咯,是巧,上海還有個曾國藩呢,也是他們老曾家的。”柳湘荷瞅瞅故做生氣的曾錦發,有偷偷看看一直默默跟在大家後面的左宗棠,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這個丫頭,曾國藩怎麼了,曾國藩興許以後也會成為天朝的功臣呢。”林海豐點了點柳湘荷,又衝著林萬青說到,“你的任務很艱鉅啊,既要綏靖地方被方平安,還要加緊蒐集製造船隻,為以後的天軍大規模渡海作戰做準備。另外,這裡是你的家鄉,消滅清妖自然重要,但是發展家鄉,造福慎更為重要啊,可不敢給咱老林家丟臉啊。”

林萬青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昨天夜裡還在蘑菇安王,要統兵去前線呢。“殿下,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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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上海等地的工作團就到福州了,你們好好配合,把福建的工作做好。想打仗以後機會有的是,可是沒有牢固的後方基地,仗也沒法打下去的。福建是個好地方,要為天朝做更大的貢獻。”說完,林海豐呵呵一笑,“你看看,不久,我也要回上海重點主持經濟工作了。我們要戰勝滿清,收復漢家疆土,還要使天朝的百姓安居樂業,這一切都離不開經濟的發展。”

“是啊,在閩西山區周旋了近一年,親眼目睹那裡的百姓貧苦異常,即便是這樣,他們節衣縮食依然支援和養育了我們,現在有了機會了,不報答怎麼行。”林萬青感慨地說到。

“恩,有這種想法就好。”林海豐向西眺望,“是百姓養育了我們,吃水不忘挖井人,要好好報答他們。分田、分林,在免田賦、發展學堂,資金調配等方面一律優先,還要派出專人領導他們致富,不要一有了花花世界的大州城就忘記了他們。否則,一旦你再想回去打游擊的時候,人家也不會再支援你的了。”

“左先生,不要只悶著頭不說話啊,也發表發表您的高見。”林海豐笑著看看本來自由自在,卻又偏偏自己把自己當成了囚徒的左宗棠。

“啊……啊……”左宗棠連啊了幾聲,不自然地笑了笑。從上夯出來,他的確是自由了,身邊兒除去一個隨身侍衛照顧他的一切之外,再沒有任何人監視他的行動。而這位安王還總是有意無意地把他帶在身邊兒,甚至參加軍事會議過,這一陣子除了時不時的一些客套問候,再沒有過什麼長談。作為第三者,置身事外的冷眼觀看最長學問和見識。

“山好,水好,景色宜人,總是說點兒什麼好啊。”林海豐瞅著左宗棠,催促著。

“這個……”左宗棠想了想,“剛才您說的對,現在各地百姓生活於水火之中,才有了天軍登高一呼,萬民隨應的局面。常言說的好,打天下易,坐天下難,不真正去關心黎民百姓的疾苦,叫他們徹底擺脫貧困,也只能是得勢一時,而沒有一世。”

林海豐環顧了一下身邊兒的官員們,“看看,左先生說的精闢吧?當年的秦始皇就是前驅,統一了天下,卻坐不穩天下,早早的就毀在了兒子的手裡。我們打天下可不是為了自己這一世,而是為了子孫後代造福,時刻不要忘了人民,要不,早晚還要再被人民所打倒。”

說著,他看了表,一指林萬青,“呵呵,時間不早了,咱們的總督閣下中午可是準備了宴席歡送咱們的,趕緊去吃啊。”

林鳳祥也呵呵地笑著,看看林萬青,“我說大總督啊,咱們又是要分手,又是本家子,給我們預備了什麼好東西啊?”

“魚,魚管夠。”林萬青嘿嘿地笑著,“一大早我就把侍衛們派出去了,下憾魚,撈到啥吃啥。”

“哎喲,在這裡魚都多的叫人吃的傷心了,還吃魚啊?”柳湘荷嘖嘖地叫著。

“嘿嘿,實在對不起諸位了,本督府庫裡一共才有幾十萬兩銀子,唉,不當家不知道當家的難啊,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林萬青咋巴著嘴,叫苦連天。

“看看,一說起節儉來,咱們的總督閣下是立竿見影,不錯,不錯。”林海豐邊走,邊說著,“就該這樣,錢要用在要緊處,不能光糊弄自己的嘴。都要小心,好東西吃起來舒服,吃多了,吃上了癮,會把自己的腦袋搬家的。到了那個時候,可是吃什麼都不香了哦。”

曾錦發笑了笑,“自從江浙全部收復後,軍隊裡的吃喝風有些抬頭,有些軍官們不在願意和士兵們一起就餐,開小灶,還相互攀比。”

“這個風氣要堅決剎住。”林海豐一揮手,“要再三強調軍紀,你們還要嚴查。誰願意開小灶可以,自己用錢去買,自己去做,但是一條,不能吃士兵們的東西。告訴所有人,想舒服可以回家去。另外,一定要嚴抓濫用錢財的事情發生,有貪佔錢財的,不管多少,抓一個砍一個,官職多大,功勞多高,都決不姑息。”

“我們在做這方面的工作。”黃再興點著頭,“由於以前沒有軍餉,不少的官兵借用公家的錢財,現在已經開始了零用錢的發放制度,正開始追繳個人拖欠的錢財。”

“這樣很好,儘管不實行軍餉制度,但是發放一些零用錢還是可取的。”林海豐呵呵地笑著,“在上海,我想請三娘和湘荷吃飯,硬是手上沒錢,唉,還要湘荷典當了手鐲。”

“必須堅持官兵平等這一鐵的制度,否則,軍隊就沒有戰鬥力。”林鳳祥說到。

“左先生,有沒有興趣加入到我們的陣營來?”林海豐停下腳步,望著後面跟上來的左宗棠突然問到。

左宗棠沒有想到對方會問出這樣的話,儘管他已經開始心服於這個新生的政權了,但是依照常理,至少對方還會有個與他長談的時候。

看著驚愕的左宗棠,林海豐笑了笑,“太突然了是吧?不過,我感覺左先生似乎不會拒絕我的這個想法的∶我們一起為了漢家的榮譽,攜起手來,共同取創造一個美好的明天。”

“可我……”左宗棠又點頭,又搖頭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認識自己以前的錯誤和罪行,未必一定要表露在紙面上,關鍵還是在心裡。”林海豐挽起左宗棠的胳膊,一起順狹窄的山道走著,“如果你願意,我想保舉你去順昌,在那裡我們要建立一個閩西專署,發展那裡。怎麼樣,這個專署的臨時專員就由你來滴如何?”

“殿下,我……”左宗棠輕輕閉了下眼,隨後站住腳步,扭頭看著後面的韓慕嶽,一指他肋下的佩刀,“韓將軍,請你把我頭上的這根辮子割了吧!”

韓慕嶽看了看左宗棠,又看看安王,遲疑地拔出了佩刀。

林海豐接過韓慕嶽手裡的刀瞅了瞅,手指在那鋒利的刀刃上摸了摸,“左先生,想好了嗎?要是不願意割掉,留下來也沒有什麼的。”

左宗棠這回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扯起自己腦後那根油亮的大辮子。

隨著林海豐手裡的刀光一閃,辮子下來了。左宗棠看也沒有再看一眼,使勁兒地一甩,辮子晃晃悠悠墜入山谷。

沒有了辮子的累贅,左宗棠感到涼爽和輕鬆多了。“柳尚書,唱唱你們常唱的軍歌吧,我喜歡那個。”

“哈哈,以後是咱們要常唱的了。”林海豐笑著。

“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人民的希望,我們是一隻不可戰勝的力量……”

在正午的燦爛陽光照射下,這一小隊的人馬,伴隨著歌聲,輕快地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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