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見澤蘭和降香一臉的諂媚,嘴角忍不住抽動了。

她也知道這些事情不能怪澤蘭和降香,她們跟在自己身邊也不過是一個多月而已,而且這種事情明顯是主子的隱私,自然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

即便是告訴她這個夫人也是不行的。

如果趙弘遠今天沒有找上門,澤蘭和降香隨便把這事兒告訴了她,她會覺得這倆丫頭心思不正。

而且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由趙弘毅親自告訴她的,但是現在趙弘毅不在,人又找上了門來,她就只能從別的地方打聽了。

“趙弘遠和他娘是怎麼回事兒,你們又知道多少?”

慧娘想到這裡心情好受了很多,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回夫人,這個奴婢只知道他確實是侯爺的大哥,不過,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奴婢不是很清楚。”澤蘭微微尷尬的道。

“哦?”慧娘秀眉一挑,輕聲道:“這麼說,趙弘遠的生母是老侯爺的姨娘?”

降香搖了搖頭,苦笑道:“好像不是,奴婢聽說老侯爺在世的時候並沒有妾侍姨娘。”

慧娘也記得她嫁進侯府之前就聽說老長平侯和太夫人鶼鰈情深,沒有通房妾侍。

那這個趙弘遠和他那個娘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澤蘭小心翼翼的看了慧娘一眼,躊躇的道:“夫人,奴婢跟降香是七年前跟著侯爺的。所以當年的一些事情奴婢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們怎麼能確定這個人是侯爺的大哥而不是冒充的?”慧娘脫口反問。

“因為奴婢們之前跟在侯爺身邊做一些事情,只是知道侯爺每年都會往南邊兒送些銀子過去,後來也是聽我們的頭兒說是送給侯爺的大哥的。至於能認出他來,是那次奴婢和降香去南邊兒辦事兒,侯爺讓奴婢們給他送過銀子,所以奴婢才能認出他來。”

澤蘭慢慢的解釋道。

“侯爺每年都往那邊兒送銀子,多少?”慧娘詫異的問,“你剛才說他一直在南邊兒,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次她認親的時候怎麼沒有見到這人?

這麼說來,趙弘毅跟他這個便宜哥哥的關係還不錯?

她又想到今天趙弘遠明顯是來找趙弘毅的,但是卻說不方便進門。

他是擔心家裡只有女眷,他一個男子獨自登門不方便?

慧娘又想到了門房為難的神情。

長平侯府最近規矩很嚴,基本上沒有人敢胡作非為。

而且府裡一直冷清,很少有人上門做客,一般有人拜訪,門房都會給個笑臉的。

怎麼偏偏趙弘遠例外!

慧娘想到老長平侯和太夫人的鶼鰈情深,又想到玉樹臨風溫潤如玉的趙弘遠,一時有些明白了。

老長平侯明面上沒有妾侍,太夫人白白擔了個善妒的名聲,卻沒想到被一個小孩兒打了臉,還撕破了她的美夢。

趙弘遠就像一根刺一樣扎在太夫人的心裡,拔不去忘不掉,心裡肯定膈應的慌!

澤蘭不知道慧娘已經想的那麼遠了,她也是一臉疑惑的道:“錢倒是不多,一年也就是一百兩銀子,趙爺也是有功名官職的,一年的俸祿也有幾十兩,這些銀子雖然不多,卻也夠他們娘倆一年的花用了。至於,趙爺怎麼回來了,奴婢不是很清楚了,也許回京述職的吧!”

慧娘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她倒是不急,想要知道,派人打聽一下就清楚了。

只是她心裡隱隱有種想法,卻又不敢盲目定下來。

她還需要搞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確定這人能用才行。

只是今天的事情擺明了不能問太夫人,看來只能找府裡的老人兒打聽了。

這事兒現在也不能急,只能找機會了。

之後,慧娘把這事兒先拋在腦後,打發了澤蘭和降香退下,一個人靜靜的想事情。

過了半個時辰,墨菊回來覆命,護衛已經帶著趙弘遠和張大夫離開了。

慧娘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墨菊見慧娘臉色凝重,躊躇了半晌還是退了出去。

慧娘獨自坐在屋裡想了半晌,越想心裡越亂。

她自己也知道應該相信趙弘毅,雖說沒有常勝將軍,但是他一直都不是無用之人,相反他很能幹很聰明。

但是不管自己的親人有多能幹,都會擔心的吧!

親人?

慧娘心裡出現這個詞的時候,心裡一愣,難道自己已經把他當作親人了嗎?

除了親人以外,好像還多了些什麼。

慧娘甩了甩頭決定去陪太夫人說說話,省的一個人總是胡思亂想。

她出芳君院的時候,澤蘭和降香死活要跟著,說是侯爺吩咐過,夫人不能離開她們的視線,即使在府裡最起碼兩人中也得有一人跟隨。

慧娘翻了個白眼,要是在長平侯府裡面她還能出事兒,那她躲到哪裡都難逃一劫。

不過,慧娘到底知道她們倆是為了自己好,同意了在府裡的時候,兩人輪流跟隨,就當是保鏢了。

再說,這倆丫頭雖然有了奴婢的自覺,卻沒有奴婢的本事,還得好好調教。

帶著她們權當是讓兩人實習了。

想著,她帶了澤蘭和碧蘇去瞿翟院。

墨菊和白芷兩人留下來看家繡嫁妝,順便教教降香女紅。

墨菊和白芷很高興的應下了,還拉著晚秋和野菱香薷她們幫忙。

只有降香垮著張小臉兒,一臉的委屈。

之前碧蘇聽說澤蘭和降香會功夫,很是崇拜,整天的跟在這倆屁股後面。

有一次,降香的衣服哦、破了個洞求著碧蘇幫忙補補,碧蘇瞪著著雙大眼睛不可思議的驚呼:“你補衣服都不會?”

降香聽了一臉的理直氣壯,大聲說:“我以前都是給侯爺辦事兒的,哪有時間學這些,再說,我連針都沒拿過。”

碧蘇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幽幽的道:“可你現在是夫人的大丫鬟!”

又一本正經的告誡降香:“不會女紅的丫鬟,不是好丫鬟!”

說的降香一臉的心虛氣若!

碧蘇還不放過她,追著她問以前她想穿衣服了怎麼辦?

降香很不解的道,自然是從成衣鋪子裡買啊!

碧蘇心裡腹誹了句浪費銀子。

然後她就自告奮勇的拉著降香,我教你女紅吧,雖說我的女紅比不上夫人,也比墨菊差一點點,不過跟比一般人好多了。

降香和澤蘭都是孤兒出身,七八歲跟著趙弘毅以後學的是刀劍手腳功夫,針線卻是沒有拿過的。

女人愛美天性,她們自然也是希望能親手繡出美輪美奐的繡品,做出漂亮的衣裳。

聽到碧蘇願意教她們,自然是歡喜的不行,興沖沖的借了針線跟著碧蘇開始學。

碧蘇一開始也沒有教她們很難的,而是從簡單的縫補開始。

結果,半個時辰以後,當碧蘇看到降香和澤蘭修補的衣物時,大笑不止。

當天下午,碧蘇還拿著她們修補的衣物給慧娘看,一邊說一邊笑,臉都抽筋兒了。

慧娘好奇的接過她們倆的縫補的衣物,看著那稀稀拉拉,歪歪扭扭堪比蜈蚣的針腳時,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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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菊在一旁見慧娘笑了,她也不客氣的跟著笑了起來。

真的是慘不忍睹啊!

直臊得降香和澤蘭兩人面紅耳赤,再也不肯拿針線了。

慧娘笑了一會兒,抖起手裡的兩件衣服,輕聲道:“這衣服看著好生眼熟啊?”

墨菊在一旁聽到了,仔細打量了兩眼,抿了抿嘴,把嘴角那抹幸災樂禍的笑容掩去,一本正經的疑惑道:“喲,這不是碧蘇前兩天不小心刮了衣裳嗎,奴婢記得這料子還是夫人賜給下來做的衣裳,她還沒穿過兩次呢,奴婢......”

結果,墨菊還沒說完,就被一聲驚叫打斷了。

“啊!我的衣裳!”

後知後覺的碧蘇,這才反應過來,被糟蹋的衣裳是她自己的。

這時,屋裡眾人再也忍不住,都呵呵的笑了起來。

碧蘇捧著被縫補的慘不忍睹的衣裳,哭喪著臉瞪了澤蘭和降香一眼。

因為有了這麼一出,澤蘭和降香死活不肯再學女紅。

慧娘卻不同意,說侯府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不會女紅太丟人了,即便不精通,簡單的縫補還是要回的,要不然以後都嫁不出去。

說完,自己做主讓墨菊碧蘇幾人一定要教會她們!

澤蘭和降香看了看自己手上那一個個的針眼兒,頓時欲哭無淚,她們覺得自己的苦難生活到了。

所以,澤蘭隨著慧娘離開的時候,偷偷回頭給了可憐兮兮的降香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降香則被墨菊扔了一塊兒灰色粗布和一個小針線簍子,直勾勾的盯著她。

那眼神彷彿在說,小樣兒你認命吧,逃不了的!

澤蘭就開始了苦哈哈痛兮兮的女紅學習。

慧娘一行到了瞿翟院的時候,吳嬤嬤出來迎接她們。

慧娘奇怪的看著吳嬤嬤,以前她來的時候,吳嬤嬤雖然會迎出來,卻不過是在門口站著而已。

這會兒怎麼到了瞿翟院的門口了?

吳嬤嬤看到慧娘,神情卻是很奇怪,沒有以前的高興,反而一臉緊張。

她以為太夫人出了事兒,心裡頓時一緊,快走兩步,低聲問道:“吳嬤嬤,出什麼事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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