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抬眼卻看到石全家的站在旁邊看著大夫人欲言又止,媛娘緩緩搖了搖頭眼神示意她不許多話。

石全家的見媛娘堅持,只能不甘的低下了頭。

她突然想起來,石全家的一直都呆在媛娘身邊,她發生了什麼事情,石全家的應該最是瞭解。

想著,她緩步走到石全家的身邊,笑著道:“翠文姐姐,來之前母親說想吃你煮的茶了,說是喝了你煮的茶,她舒坦多了!能麻煩你再去煮一盞嗎?”

“是嗎?”媛娘聽了吃驚的詢問的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可不是嗎,上次喝了翠文煮的那個茶,我覺得眼睛都亮了很多!”

“那翠文趕緊再去多煮點,讓母親和慧妹妹她們都嚐嚐!”媛娘高興地吩咐翠文道。

翠文福身應是,往茶水間而去。

慧娘眼珠一轉,笑著對大夫人和媛娘一福身,“母親,大姐,慧娘也跟著去學學,要是學好了,母親喝茶就方便了,省的每次都得跑到侯府來!”

“你這丫頭,我說你怎麼這麼殷勤呢,原來是打著我的名義偷藝呢!”大夫人看慧娘眼巴巴的樣子,嗔怪了一句,卻沒有阻止。

慧娘見大夫人預設了,媛娘更不會阻止,提起裙角追著石全家的而去。

一進茶水間,慧娘就一把拉住石全家的問:“翠文姐,大姐到底出什麼事兒了,為什麼早產?”

石全家的早就知道,慧娘追過了來不會是為了學什麼茶藝。

聽說,慧姑娘身邊的嬤嬤是宮裡出來的,煮茶手藝絕對差不了,她用不著眼饞自己這點東西。

她也想把事情告訴大夫人或者慧姑娘,吾兮院上上下下看著那個傷害了自家少夫人的人逍遙自在,很是不甘!

但她們只是個奴婢,拿那個人沒有辦法!

慧姑娘卻不同,她不僅與自家少夫人一樣聰明,而且心狠!

凡是敢傷害自家少夫人的人,慧姑娘是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

當下,石全家的引著慧娘在一旁坐下,自己一邊煮茶,一邊開始講述幾天前的那件事情。

再說,武大和趙恭兩個壯漢,駕著騾車慢悠悠的走在熱鬧的街市上,不時後面的一車青菜裡面傳來咚咚的敲打聲。

越往後越是急促。

往往這個時候,趙恭眼裡的怒火會被幸災樂禍的笑意取代。

而硬闖城門的一紅一黑兩個身影,片刻後在蒔花館門前停了下來。

他們對視一眼,翻身下馬,立馬就有小廝把馬牽了下去,他們隻身而入。

因為二人氣勢非凡,一進門就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近了看,那身著紅色紗衣面遮黑紗的青年,露在外面的雙眼花了個濃濃的黑眼圈,眼角線條上挑,怪不得從遠處看去像是鳳眼桃花。

只是此刻那雙眼裡不是鳳眼桃花而是羞怒之火。

而他身旁那人,雖然繃著張臉,但偶爾轉頭看向紅衣男子時,眼裡多了絲忍耐的笑意,時而眼珠子亂轉,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蒔花館的老闆娘看到著怪異的二人組,先是一愣,接著滿臉媚笑的扭著蛇腰靠近兩人,手裡火紅的絹帕朝二人一甩,就要開口說話。

那黑衣男子看老闆娘要說話,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個翠綠色玉佩,朝她扔了過去。

老闆娘抬手接著,詫異的挑了挑眉,這兩位客人這麼大方,還沒找姑娘呢,就給銀子。

老闆娘下意識的拿起來看看是什麼好寶貝!

只一眼,老闆娘的臉色微變,又抬眼打量了打量眼前的兩人,微微沉思,又嬌笑著拉著兩人往裡走:“兩位爺,隨奴家來吧!”

這兩位男子被老闆娘一拉,身上頓時一僵,卻也知道老闆娘的用意,不能反抗,只得僵著身子隨老闆娘上了二樓最裡邊的一個雅間。

進了雅間,一紅一黑兩個男子身子微微一閃,掙脫了老闆娘的纖纖玉手,來到老闆娘對面幾米遠的位置站好。

那老闆娘看著他們避自己如蛇蠍的樣子,嬌豔欲滴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戒備地問道:“你們怎麼會有這塊玉佩的?”

那黑衣男子還是沒有回答,又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扔在老闆娘面前的紅漆木圓桌上。

老闆娘似驚訝的挑了挑眉,上前兩步,拿起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紙看了起來。

而那紅衣男子此時彷彿已經忍無可忍,‘刷’得把面上的黑紗一把扯了下來,露出裡面的美髯須。

此時,這男子上半張臉撲粉描眼似妖嬈女子,下半張臉卻是美髯覆面分明是男子,如果是這張臉突然映入某人的眼簾,絕對是驚怖異常!

黑衣男子再一次看到這張慘不忍睹的臉,一時沒忍住‘噗’的笑出了聲,旋即看到那張臉上顏色青黑交替,緊咬下唇把笑憋了回去,肩膀卻控制不住的顫抖。

“程鏈瑜,你這個不孝子,竟然嘲笑你老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紅衣男子,不,確切的說是紅衣昌國侯才是,他惱羞成怒到了極點,忍不住暴跳起來。

不錯,這兩位就是出城接應那兩位陰溝裡翻船有家都不能回的傢伙的昌國侯父子。

至於,昌國侯怎麼就打扮成了這副樣子,暫且不知,但是這手筆肯定出自某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老闆娘這時臉色凝重的看完了蓋有主子印章的信函,然後取出火舌子把它點燃了,看著它一點一點的變成灰燼。

突然聽到這聲暴喝,下意識的抬眼看去,就看到了這麼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頓時心裡一驚,瞬間戒備作出防守狀。

這蒔花館的老闆娘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只是幾個呼吸間,她就反應過來眼前這位爺‘被’上妝了。

然後老闆娘垂首曲膝福身給那兩個男子行了禮,起身後朝昌國侯溫婉的道:“這位爺,奴家去給您取水淨面和換洗的衣衫!”

“嗯,謝謝!”程鏈瑜點頭,接著又道:“麻煩備兩匹快馬,我們要儘快離開。”

“奴家知道,兩位也放心吧!”老闆娘盈盈一笑,福身轉身出了雅間。

昌國侯怒氣衝衝的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心裡燃燒著熊熊怒火。

想他堂堂大漢朝的一等侯爵,一生儀表堂堂,嚴謹威嚴,沒想到都過了知天命的年紀,竟然落到如此窘迫難堪之地。

都是睿親王那個臭小子,打著皇命的旗號逼自己就範,打扮成這不男不女的怪物,連自己的兒子侄子都看他笑話。

不行,他非得找機會報復回來不行。

要不然,以後這事兒被那些老家夥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程鏈瑜知道老爺子此時好火氣旺盛,也不敢招惹他,給他倒了杯茶放在面前,自己就趕緊離得遠遠的,以防不測。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其實做兒子的也很瞭解他這位父親,別看他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精力旺盛的不必一般年輕人差。

他這次被算計了,是迫於無奈,卻不代表他不會報復回來。

而且,他絕對不會因為自己是他的兒子而手軟的!

所以,他要萬分的小心。

一刻鍾後,昌國侯一身青色紗衣內著靛藍色錦袍和程鏈瑜出了蒔花館,往昌國侯府疾馳而去。

還有半個多時辰就是午時了,他們必須再次之前趕回去。

又過了一刻鍾,他們到了昌國侯府的正門,掃過長長的馬車隊伍,驅馬來到守在門口的周管家身邊。

“侯爺,世子爺你們可回來了!”老周看清楚馬上的兩人,健步如飛的奔了過來,激動的差點哭了出來。

昌國侯父子翻身下馬,把馬繩扔給小廝,朝府裡走去。

“府裡怎麼樣了?”昌國侯問道。

“女眷那邊沒有問題,只是男客這邊,是二公子招待的,好多大人詢問兩位爺去哪了?”老周如實回答。

“哦?你們是怎麼說的!”昌國侯下意識的問道。

“老奴說,您兩位走得急,沒有來得及留下口信兒,老奴也不知道侯爺和世子爺去哪裡了,不過洗三禮開始前一定回來。”

“二公子則說,侯爺和世子爺被陛下召進宮了,具體什麼時候回來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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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笑著回道。

“你們兩個還挺聰明,這兩個理由竟然能說的通,不錯!”昌國侯點了點頭贊同道。

昌國侯看了眼程鏈瑜,輕輕的說:“去你媳婦那兒,想辦法把人帶出來。去雅園吧!”

程鏈瑜想到接下來的那項任務,皺了皺眉。

他總覺的不是很妥當,但是之前已經說好了,現在更改也來不及,只能點頭,朝吾兮院而去。

昌國侯見程鏈瑜走了,轉頭看向周管家:“老周,你去後門那裡守著,武大一會兒過來送菜,可能還有三個人隨他一起,你把所有人都領去雅園!”

“菜?”老周下意識的問,府裡的菜昨天就夠了,怎麼還要?

再說侯爺什麼時候管這事兒了?

等等,還有三個人?

老周明白了,這次的主角兒是人不是菜!

“嗯,就是菜!”昌國侯點了點頭道:“是本侯讓送來的,你只管收這就是!”

“諾,老奴明白了!”老周躬身應是。

昌國侯想了想,又吩咐道:“把書房的小六和順子帶著,讓他們暫時在雅園伺候著!囑咐他們小心著點兒,把嘴管嚴實了,也別讓人發現!”

“快去吧,我去看看煊兒那小子怎麼樣了?有沒有把客人都得罪了!”

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昌國侯臉上露出一抹玩味兒的笑。

周管家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侯爺到底什麼意思,他記得武大是最近給廚房送菜的農夫,侯爺怎麼認識的?

還得把‘所有人’都帶到雅園,難道不只武大一個人?

那世子爺又是去帶誰了?

老周搖了搖頭,決定先去書房找順子和小六。

雖然不甚明白,但是他作為侯府的老管家知道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有時候無知是福!

而且侯爺既然不跟他說清楚,那就是說,這事兒不是自己應該明白的,自己只需要按吩咐做事兒就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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