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就是這樣。”

奧托指著那個最大的十字架,對奧托說著:“曾經的天命就是這樣,在歷史當中,天命選擇了這樣的一種方式,最適合當初天命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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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奧托說著的那些話,許研武沉默了一下。

“最適合當時天命的方式?”

許研武看著奧托:“你的意思是,天命現在就不是宗教了?”

“你這個……天命的主教大人?”

知道現在,許研武才看到了,從他背後走過來的奧托身上穿著什麼。

一套很簡單的教父的衣服,在奧托的手中還抱著一副封皮上印著一個十字架的書籍。

“當然不是。”

奧托笑了:“我可是很科學的一個人,而且……”

“那個god……可還是人類的敵人呢。”

許研武仰頭說著:“god啊……”

看到許研武並沒有繼續說著什麼,奧托也是接著說了下去:“最初的天命,並不是以宗教的形勢誕生的,但是……在歷史的發展,在人類本性的趨勢當中……天命最終還是選擇了成為一個宗教。”

“以一個宗教的形式來對抗崩壞,來引領人民,雖然現在我依然還是大主教,但這也只是延續五百年前的天命的稱呼而已。”

“在當時的時代,宗教的這種形式,是對人們最大的一種幫助。”

奧托很有興趣的對許研武說著這些:“天命選擇了替人們思考,在這個過程當中,天命就成為了宗教。”

“人類很奇怪不是嗎?當人類擁有了一個信仰之後,他們就會安下心來,把自己的一切寄託在自己的信仰上……”

奧托說著說著,打了一個響指,周遭原本那不休的祈禱聲霎時間停止了。

“人類可以把那些苦難認定為所謂的考驗,只因為宗教當中的一句話,人類可以把自己的錢財交予信仰,深信這會給自己帶來解脫,人類可以安然的接受自己苦難的命運……因為他們覺得這是神讓他們贖罪。”

奧托走到了那具十字架旁邊,仰頭看了看那個十字架,然後轉身了,隔著不小的距離,就這樣眺望著許研武。

陽光從教堂頂上的玻璃處揮灑而下,照耀在了奧托的身上,把這個金髮的穿著神父衣服的男人照耀的格外的清晰。

“這就是天命的誕生……許研武,在得知了這些事情之後,難道你還是就這樣打算一句話都不說嗎?”

奧托站在十字架下,看著下方的許研武,稍稍眯著眼睛。

那些光,有些刺眼。

“呼……”

許研武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這樣的天命嗎?”

許研武朝前走了兩步,向著臺上走去了:“奧托,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是為了和我說一些這樣的事情費那麼多事情的吧?”

“而且你這傢伙,本來就不信神不是嗎……那還用和我說這麼多……”

“當然不是。”

奧托拍拍手,原本教堂的場景變化了。

那變成了一個長坡,而許研武和奧托現在則是站在這個坡上。

在許研武的背後,突然響起了爆炸的聲音。

“就算是我……也是有屬於我的信仰存在的。”

“儘管……我的信仰和其他人有一些不同吧?”

奧托專注的看著許研武的背後,看著那邊的場景,許研武也是順著他的目光朝後看去,然後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鎮子。

許研武能夠看到,在那個小鎮當中,有一個人正在和一群崩壞獸戰鬥著。

他一頭白髮,手持著噴吐著火焰的雙槍,毫不猶豫的與那些可怖的崩壞獸戰鬥著。

“他是弗朗西斯·卡斯蘭娜,卡蓮的父親,是我兒時最敬重的一個人。”

奧托說著:“而這裡……可能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出現了後悔這種情緒的地方吧?”

許研武聽著奧托說著的這些話,也看到了在面前,小鎮的一個角落處,兩個穿著教服的小孩在那裡躲藏著,看著那個手持雙槍的人的戰鬥。

一個白髮碧瞳,一個金髮綠眸。

然而兩個小孩子的躲藏,對於崩壞獸來說簡直不值得一提,一隻崩壞獸很快就出現在了小孩子的面前。

許研武的手剛抬起來就僵住了,又緩緩放了下去。

抬起來是本能,而放下去則是因為做不了什麼。

“那個時候的我……很天真。”

“我因為憧憬著弗朗西斯的戰鬥,於是央求著卡蓮能夠帶我去看。”

“但是……”

“兩個小孩子怎麼可能瞞過只為了捕獵人類的崩壞獸呢。”

奧托這樣說著:“最後……是弗朗西斯救了我們。”

在遠處,那只威脅到了兩個小孩子的崩壞獸,霎時間變成了飛灰,而弗朗西斯,也攔在了那些崩壞獸前,用自己的後背,為兩個孩子豎起了一座高牆。

“但是……”

奧托的語氣一頓。

“一四六六年……對,就是這個時候。”

“在戰場上,一邊與崩壞獸戰鬥,還需要一邊保護兩個孩子,談何容易?”

“我們兩個人,就像是兩根最後的稻草,壓在了卡蓮父親的身上。”

“他引開了崩壞獸,然後發動了天火聖裁。”

下一瞬間,場景再一次變化,變成了一個……葬禮。

牧師禱告著,而年幼的卡蓮這是撲在滿是鮮花的棺上失聲痛哭著。

而兒時的奧托則是看著卡蓮。

“我有時會想,如果我當時沒有要求卡蓮帶我去看他父親的戰鬥的話,沒有了顧及的他,還會死在那些崩壞獸手中嗎?”

奧托這樣說著。

“但這次後悔……毫無意義。”

“卡蓮在那時候,失去了她的父親。”

“我永遠也沒法彌補她。”

奧托走了下來。

許研武發現,僅僅是一個背身的功夫,奧托又換了一套衣服。

一套白色的禮服,在奧托的手中,還捧著一束白色的花。

奧托走上前去,越過了牧師,也越過了兒時的奧托,走到了年幼的卡蓮身邊。

奧托伸出了手,將自己手中的花,緩緩地放在了那棺上。

“感謝您當年拯救了我,弗朗西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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