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對那個成為了巫女的女孩說了有關於祭祀的一切,告訴了身為巫女的她,祭祀是一場從古至今的騙局。”

“神希望巫女能夠改變祭祀,儘管她只記得一點點,但是哪怕是一點點也好,至少改變那祭祀已經有了希望。”

“從夢境當中醒來的巫女,儘管並不記得神所說的話,但是殘留下來的印象,也是讓她用村子當中巫女的身份,將幾次祭祀停了下來。”

“但是這也是她僅僅能做到的事情了。”

“祭祀的事情,哪怕是她不願意去做,依舊還是有人會去做……那個村子並不是她一個人的村子。”

“等到偷偷祭祀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之後,她想要阻止,可是只能看到因為村民私下祭祀,而死狀痛苦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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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許研武咬著牙說著:“再後來,一切都在慢慢的變化著。”

“神和巫女都改變不了祭祀,神只能看著巫女慢慢的長大,嫁人,生子……”

“再後來……”

許研武沉默了。

後面發生的事情,對於許研武來說,算是很不想回憶起的記憶。

那是許研武無法改變,永遠也無法挽回的過去。

“再後來……巫女也是成為了祭品。”

許研武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著朝下說著:“她很強,和那些村民們比起來,她確確實實是村子當中的最強者。”

“有這樣的實力,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得?”

許研武說著,聲音當中逐漸的多出了一絲顫抖。

“……你曾經保護過他們。”

“……你替他們做的事情也很多。”

“你不欠他們的,而是他們欠你的太多……他們憑什麼拿你去血祭,你應該狠他們的才對……可是你為什麼還在笑……”

當年在最後一次在精神空間內和她交流的時候,這是許研武最後和她說的一段話。

一直到那個時候,她還在笑著。

“後來……有一次即使是祭祀,災難依舊沒有停止的情況。”

“村子當中的很多人,是不喜歡巫女的,因為巫女制止了不止一次的祭祀……”

許研武終於是有些沒忍住,用根本不是講述故事的語氣怒罵著:“難道那些蠢貨會以為自己比身為巫女,被神明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更懂神明!”

“為什麼那些蠢貨會瞞著她得出,用巫女的血脈來遮蔽神明的憤怒?!”

“為什麼他們能夠無恥的,想要用她的兩個孩子來威脅她?!”

“為什麼他們會給她下毒,為什麼他們要挑斷她的手腳筋絡!!”

“為什麼她嫁的那個混賬,會選擇和那些村民們站在一起!”

許研武怒罵著。

而在許研武的怒罵聲當中,八重櫻逐漸的意識到了什麼。

“她一直到最後都在對著我笑……她一直都在保護那些村民,她是被自己保護的那些村民,被自己的丈夫下了毒,在睡夢當中被挑斷了手腳筋絡。”

“那時候我……神就在想,為什麼要保護這樣的人們不可?”

“如果善良的人最後只能換來這樣的結果,那守護這些傢伙,有什麼用?”

“這個世界公平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許研武恨恨的說著:“那時候的神甚至想過,自己要不要復仇。”

“但是……但是她還有兩個孩子,還有兩個女兒。”許研武的聲音變得有些輕柔了起來:“兩個和她一樣有著像是櫻花一樣顏色的頭髮的女孩。”

“她面臨死亡之前,讓神不要去恨那些村民……儘管她是這樣和神說的,但是神真的很難做到那些事情,恨意就和愛意一樣,是無法抑制它的出現的。”

“巫女另一件拜託了神的事情,是照顧她的兩個孩子。”

“神答應了巫女。”

許研武停下了腳步,跟在許研武身後的她們也是停了下來。

她們只能看到許研武的背影,看不到許研武的表情。

她們只能看到許研武抬起了手,好像是低著頭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才抬起頭,接著說著:“在那兩個孩子六歲的那年……她們也是和她們的母親一樣,接觸到了村子裡的神。”

“神一開始並不想和她們太過接觸,因為那種失去什麼而毫無能力改變的經歷,就算是神也不想再經歷第二遍了。”

“可是越是接觸,越是共處……”

許研武繼續向前走著。

“那對姐妹,和她們的母親一樣特別,也很像她們的母親。”

“最不把神當做神對待的,是她們。”

“但是最將神當做是神對待的……也是她們。”

“神教導她們劍道,教她們如何使用刀,教她們如何和妖怪戰鬥。”

“神告訴她們村子外的事情,告訴她們曾經那些對她們的母親講過的故事。”

“姐姐更擅長戰鬥,神就教了姐姐怎麼更凌厲的出刀,妹妹身子弱,神就教她怎麼用巧戰鬥。”

“神幫妹妹調養身體,教她們他能教的事情,為了曾經答應過的事情,儘可能的照顧她們……因為她們,所以神才有那麼一點覺得,自己像是她們的神了。”

許研武說到這裡,所有的人都已經意識到,許研武說的到底是誰了。

神明,巫女,還有兩個女孩。

許研武,八重櫻八重凜,還有她們的母親。

而對於琪亞娜,布洛妮婭她們來說,許研武已經算是,徹底的將自己的身份展示給了她們看。

而八重櫻臉上也是掛著一點回憶的表情。

“神不想當神,神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是人,是那個村子的供奉強行將神認作是神。”

“那種感覺令人厭惡,但是對於那兩個女孩……神覺得就算是當她們的神,是可以接受的。”

“再後來……就如同你們所瞭解的那樣。”

許研武低著頭向前走著。

“妹妹被愚昧的村民當做的奉獻給神明的祭品,姐姐卻因為村民成為了向神明獻祭的巫女。”

“她們最終還是走上了,她們母親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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