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家的胭脂姑娘正值及笄之年,即便在這髒兮兮的牢中關押多日,但依舊可以看出她面容嬌俏,著實是一個嬌媚的小美人。

這世間女子要比男人過的艱難,而像胭脂這樣的小美人,被關進牢中,那更是令人擔憂。

李南打量了一番胭脂之後,沒有急著問話,卻對身邊的女牢頭說道:“這女子你可曾售賣過?”

牢裡的勾當,作過獄卒的李南知之甚詳,拿犯人賺錢也是牢頭獄卒賺錢的手段之一,因此他直接詢問起來。

聽到這位出手闊綽的公子詢問,得了不少銀子的女牢頭連忙諂媚的說道:“公子放心,這個女犯因為還未破瓜,因此價格貴了一些,暫時還沒有找到買家,故而還是清白之身。”

望著躲在牢中牆角,聽到兩人對話後滿臉驚恐的胭脂,李南對牢頭說道:“我要將她帶走,你開個價吧。”

“公子,此女乃是通姦殺人案的重犯,您要帶走她,這恐怕……”

“別廢話了!”李南隨手丟擲一袋銀子,不屑的問道:“這些夠了麼?”

顛了顛錢袋的份量,聽到銀子碰撞的聲音,牢頭喜笑顏開的說道:“夠了,夠了,現在公子把可以帶人走了,倒是我再找個女囚頂上即可。”

李南也沒有廢話,徑自走進牢中,湊到胭脂耳邊輕聲說道:“快跟我走,你母親讓我來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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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不斷閃躲的胭脂,聽到李南的話,半信半疑的說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要是喜歡這裡,那我就走了。”

自從被關進牢中,胭脂親眼看到牢頭將不少人引來,收錢讓他們玩濃女犯人,此時聽說李南真的要走,被嚇得連忙快步跟上。

在牢頭‘公子走好,下次再來’的恭送聲,李南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帶著胭脂走出了縣衙大牢。

將這姑娘帶回家中後,母女二人自然少不得哭訴一番。

李南等她們相見完畢,這才衝著胭脂說道:“我和這個小和尚乃是降妖除魔之人,原本並不想管你這件事,無奈你母親愛女心切以死相逼,故而我這才接下此事。待會我會問你一些問題,我希望你能誠實回答,不得有一句虛言。”

“恩公儘管詢問,奴家必定坦誠相告。”胭脂姑娘施禮應道。

“好!”得到對方的保證,李南當即問道:“你認為鄂秀才可是殺你父親的兇手?”

“奴家平日裡獨守閨房,並未與其他男子相識,就連那位鄂秀才也是在門前見到的。後來鄂秀才翻牆來找奴家,想要成就好事,當時奴家恰巧生病,所以他才強行拿走了一隻繡鞋。奴家對其愛慕,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狼子野心,再次來到家中時碰到了父親,竟然下了毒手,嗚嗚嗚……”

胭脂在講述自己跟鄂秀才之事的時候,李南也在翻閱著從縣衙拿來的卷宗和所有的口供。

這位胭脂姑娘所說跟她在縣令審案時,所說完全一致,但鄂秀才的原始供詞就偏差的的太多了。

按照鄂秀才所說,他確實在卞家門前經過的時候見到過胭脂,但自那以後,他一直在家苦讀詩書,根本就沒有出門,更沒有翻牆來到卞家跟胭脂見過面。

兩人的說法差出去千里,這不是有人說謊就是其中另有緣由,李南考慮片刻後,決定出門去調查一番。

幾個時辰後,李南迴轉過來,步伐偏快,臉上還帶著一絲怒意。

見到胭脂之後,李南沉聲質問道:“我此來救你,完全是因為你母親的一片愛女之心,你為何要虛言哄瞞於我?”

李南的話說的很重,胭脂連忙解釋道:“恩公,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奴家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對您說過一句假話!”

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火氣,李南緩緩說道:“我剛才出去,先去了縣衙大牢,見到了鄂秀才,他將所有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我又去找了他的家人、鄰居和朋友求證,而這些人都可以證明他最近確實沒有出門。”

“或許...或許是那些人為了維護他說謊了呢?”

“不可能。”李南搖搖頭說道:“我詢問的證人不少,但是眾人說的沒有任何出入,我可以肯定他們說的都是真話。”

“這怎麼可能……”胭脂相信李南不會騙她,所以她失魂落魄的自語道:“那到底是誰殺了我的父親?”

李南見到胭脂的模樣不像作偽,所以勸道:“你先冷靜一下,咱們從頭捋一捋。”

等待胭脂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李南問道:“你看上鄂秀才之事,還有誰知道?”

胭脂答道:“沒有人知道,就連我母親,都是在父親去世之後,才知道的這件事。”

“砰!”聽到這話,李南頓時重重一拍桌子,大怒說道:“胡說!”

李南拿出鄂秀才的那份供詞遞給胭脂,高聲怒道:“他在供詞中說見到你的時候,你的身邊還有一個婦人,你為何說沒有人知道此事?”

這胭脂到了這種時候還不說實話,李南不由的心生怒氣,對白雲小和尚說道:“這件事沒法辦了,咱們還是趁早離開此處吧。”

見到李南真的要走,好不容易將他請來的老婦人又驚又怒,連忙重重的給了女兒一耳光,哭著指責道:“恩公都說了讓你說實話,你為什麼還要撒謊?”

胭脂捂著發痛的俏臉,哭著解釋道:“雖然當日還有王氏在場,但此事跟她沒有關係,所以我不想連累到她。”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李南三番五次的讓胭脂實話實說,但她的答案總是讓人失望。

鐵了心不想管這事的李南,帶著白雲小和尚已經走到門口,不料那老婦人卻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雙腿。

以李南的武功和身手,不要說一個老婦人抱住他,就算是一隻老虎抓住他,也是一抬腳就踢死的事情,只不過他肯定不會對一個老婦下手罷了。

僵持了片刻,望著苦苦哀求的老婦,可憐她這為了子女的父母之心,李南只能嘆了口氣轉回身來。

胭脂願意說實話之後,這個案子就好辦了許多。

李南讓老婦將見到鄂秀才那天在場的鄰居王氏叫來,開始的時候這個婦人嘴還很硬,說自己全然不知道這件事。

李南早就讓胭脂氣的心中火起,如今又見到這婦人當面撒謊,當即將廳中的方桌拍成了碎片。

望著滿地的碎木,王氏一個婦人何曾見識到這種場景,頓時嚇得大喊:“我冤枉啊!那臭表子自己想找男人,我雖說答應要給她做媒人,但純粹是開玩笑。卞老頭之死全是她自己勾引姦夫到家裡,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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