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靜靜的佇立在一旁,望著熊熊火焰中趙、劉兩人的屍體默然不語。

在米蘭達超出很多人想象的酷刑下,兩名背叛李南的侍衛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虔誠,而明教的光明神也沒有出現拯救他們,所以他們將一切都說出來之後,選擇了自盡。

華夏有句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在天主教中貪婪也是七宗罪之一,這兩個人就是毀在這上面。

李南進入冰火世界冒險的第二年,明教的人就秘密的來到了嶺南之地,開始宣揚他們那套死後進入極樂世界的說法。

佛教也好,天主教也罷,世界上每個教派都對信徒有類似的承諾,但明教卻將死後世界描繪的更加美好和具體。

一副虛無但是完美的畫卷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華府、美食、廣廈、超越世間最美麗的女人,無盡的錢財,無窮的權利等等……

就是利用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衣食無憂,還有著美好前程的貪心之人,秘密加入了明教,並且暗中送出了關於嶺南等地的情報。

火焰慢慢熄滅,李南對眾人說道:“他們畢竟曾經有功,將他們的骨灰收好帶回去,對他們的家裡人就說是為國捐軀,每月的俸祿照常發放。”

“是!”眾多侍衛齊聲應道,面上皆有感激之意。

車隊繼續向揚州進發,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後氣氛有些低沉,騎在馬上的李南忽然吟誦道:

“終日奔波只為飢,方才一飽便思衣。

衣食兩般皆俱足,又想嬌容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無田地少根基。

買到田園多廣闊,出入無船少馬騎。

槽頭扣了騾和馬,嘆無官職被人欺。

縣丞主簿還嫌小,又要朝中掛紫衣。

作了皇帝求仙術,更想登天跨鶴飛。

若要世人心裡足,除是南柯一夢西……”

揚州,古稱廣陵、江都、維揚,建城史可上溯至公元前486年,長江與京杭大運河交匯處,有“淮左名都,竹西佳處”之稱。

江南的每一座城市都很美,尤以蘇、杭、揚、三地為最,放眼望去都是美景。

李南帶人進城後,一邊打探露迪婭等人的下落,一邊聯絡客船,準備沿著京杭大運河繼續北上,沒想到數日之後,無數兵馬湧進了此地,大宋戰鬥力最強的西軍來了。

此次大宋的行動如此之快,實在出乎李南的預料之外,因為按照以往宋徽宗和朝中各派系大臣的尿性,為了爭取各自的利益,他們不爭執個一年半載,很難有統一的結果。

大宋朝廷能夠反應這麼迅速,其一是因為兩浙江南一代是北宋的糧倉和經濟重地;其二是明教教眾發掘蔡京父祖墳墓,暴露其骸骨。

宋徽宗和諸多大臣在江南都有各自的利益,他們都急著早點拿回自己的錢袋子。而當朝宰相蔡京,更是因為仇恨,不惜一切代價想要誅殺明教方臘的這夥人。

這次大宋的動作不小,征討李南的時候只不過是派出了五路州府的兵馬,而這次是由西軍監軍、檢校太尉,童貫為江、浙、淮南宣撫使,譚稹任兩浙制置使,調集京畿的禁軍和陝西六路蕃、漢兵十五萬,南下剿滅明教叛黨。

李南原本打算繼續北上尋人,可是聽說西軍到了,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留下,觀察一下未來敵人的實力。

當李南知道宋軍的帶兵將領後,真的很驚訝,宋徽宗派來的兩位領軍人物都很奇葩,主帥童貫是個太監,副帥譚稹也是一個太監,不得不說宋朝對武將的打壓真是登峰造極。

歷史上有才華的太監很多,童貫這個太監有沒有能力呢?答案是有,否則他也不可能握兵二十年,權傾一時。

童貫的領兵作戰能力能強過西軍的種家、折家、劉家的將領麼?很明顯不能,不過這就是大宋武將的悲哀了。

不管怎麼說,揚州城外陸續有兵馬集結,而童貫等將領也在城內大擺延宴,縱情享樂,等待大戰的來臨。

這一日,已經跟城中眾多商賈混的精熟的李南得到一個訊息,童貫打算處理犯官家屬,故而邀請眾人秘密前往揚州大牢。

方臘在江南搞出了好大的亂事,在戰陣中亡故的官員也就罷了,不說有沒有功勞,至少沒有罪責。而那些逃跑,戰敗,還沒有銀錢送禮疏通的官吏就倒了大黴了。

大宋的刑罰在制度上基本沿襲了隋唐時期的五刑制,《宋刑統》規定以五刑量裁,但由於大量的編敕調整、補充甚至更改了《刑統》的規定,因此在實際執行中已不是五刑,而主要是杖、管置、配役、死四種。

目前大量戰敗潰逃的官吏和家屬,都被關押在揚州城大牢,因為抓到的人越來越多,所以童貫這位宣撫使大人才決定搞點小買賣,減輕一下犯人的數量。

處置犯官家屬的主要方式就是配役,分為軍役和勞役兩種。

軍役即把犯人編入軍籍,充廂軍或禁軍服雜役,俗稱“充軍”。

勞役則是配往官府經營的工礦處所服役,如煮鹽、釀酒、燒窯、採礦、冶鐵、鑄錢等,包括將作監所屬各處作坊。

不管軍役還是勞役,基本上除了慢慢等死,也就沒有什麼活路了,但是這也比那些女眷面臨的遭遇要強百倍,因為女犯大多都會成為犒賞兵士的營妓。

雖說童貫私下售賣犯人是貪財,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也算做了好事,至少被商賈買走的犯人,下場要比原本的好許多。

對於這種交易李南很感興趣,嶺南缺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犯官子女大都識文斷字,在大宋走投無路的他們也更容易歸心於自己。

揚州大牢外的空地上搭建了木棚,甚至還有桌椅茶水奉上,眾多商賈安坐喝茶,等待售賣的開始,看到這一幕,就連李南也不得不佩服童貫做生意的手段。

這種小事自然不會由童貫親自出面,所以主持售賣的是童貫的一個遠方侄子童收,估摸著是寓意天下錢財通通收入囊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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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婦二十三歲,面目姣好,皮膚光滑潔白,生育過一子,底價十貫錢,價高者得!”

“犯女十四歲,容貌出眾,皮膚光滑嫩白,處子之身,底價二十貫錢……”

聽到童貫家的僕人高聲介紹著那些犯人,侍立在李南身邊的阿舒爾,頗有感觸的說道:“感覺好像回到了羅馬。”

場中諸多犯人,有的低聲啜泣,有的跪地哀求,有的高喊願望,還有的衝著四周的商賈買家搔首弄姿,唯有一女挺胸昂首,面露不屈之色。

李南抬手指著那特立獨行的小娘子,開口問道:“童管事,此女什麼來歷,價值幾許?”

這次售賣犯人,童收也是瞭解了此地商賈之後才發出的請帖,這位童府管事也知道李南錢財無數,出手豪闊,所以聽到呼喚連忙走了過來。

看了眼那倔強的小娘子,童府管事翻閱手中文書後,笑著答道:“這小娘子姓梁,乃是池州人士,其父貽誤戰機,已經按罪斬首。她還是處子之身,價值二十貫錢,您可要驗驗貨?”

李南說道:“我想問她幾句話,不知可否?”

“當然可以。”童府管事對侍立在旁的兵士說道:“將那小娘子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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