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斥完文猛後,顏成的心裡也不好受,四兄弟一起長大,一起練武學藝,一起接受義父的教誨,最後,這個老二卻最不讓人省心。

其實,顏成忽略了一件事情,他不該把脾氣急躁的文猛納入最優秀的年輕人中比較,更不該強行用最高的標準來要求他。

陳風的麾下將領,年輕一輩中以高忠、顏成為領頭羊,這兩人或許在武藝上算不上頂尖,但統兵才能非同凡響,甚至許多成年將領都難以與之相提並論。

呂驍、黃敘、張泉、張虎等人或是天賦過人,或是有很好的家傳武藝,或是有自己父親言傳身教,手把手的教導,總之,這些年輕人都算得上是新一代的驕楚。

至於文猛,總的來說也不算差了,正如太史慈想的那樣,縱觀江東之地,年輕一輩中尚無能與文猛比肩的小將,這足可以看出文猛的厲害之處。

只是,身為陳風的義子,身為四兄弟中的重要一員,顏成覺得自己這二弟就必須要有更高的要求,甚至,他把對自己的標準和要求強加到自己這二弟身上。

以前,好歹還有個呂驍跟文猛一樣不成器,但隨著年歲的增長,再加上呂驍有孃親和姐姐的教導與呵護,其心裡成長過程更為迅速。

尤其是追隨趙雲出擊草原的那段時間裡,呂驍不僅增長了武藝,編練出了精兵,更完成了一個莽撞少年到合格將領的蛻變,畢竟,趙雲是個合格的老師。

而文猛,在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跟呂驍差不多的,之後隨著馬超在西涼以及草原一帶作戰,雖也學到了馬超的本事,但同時也感染了馬超的壞脾氣,偏偏他還察覺不到。

等到四兄弟再次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文猛的急躁和衝動就顯得更為突出,他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明明有腦子,卻就是不喜歡用。

此次若是太史慈算計的是呂驍,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得逞,再加上呂驍這傢伙狡詐如狐,善於利用輕騎兵穿插、分割敵軍,太史慈若真敢來算計他,怕是會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大哥,你別生氣了,其實二哥這些年來也不容易,再說了,他已經做的夠好了,至少你也看到了,他編練的那部重騎兵,在義父麾下也是排得上號的。”

呂驍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諫,但他就是不想看到自己兄弟之間產生間隙,自己這大哥一直很照顧其他兄弟,有時候也要操更多心。

“唉,子,不是我心狠,實在是這個世道不會容許我們犯錯,我們還年輕,經驗也不足,將來不知道要面臨多少危險。

義父在我們身上付出了那麼多心血,難道你要看到義父那失望的眼神嗎?子濤還是幼稚了點啊,再這樣下去,他只會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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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去草原追殺羯族的那段時間裡改變了很多,從你編練的狼騎身上就可以看出,現如今,你的狼騎中有輕騎兵和重騎兵之分,足可看得出你付出了不少心血。

兇如虎,狡如智狐,這是義父之前對你的評價,義父說,你的狼騎綜合了猛虎的兇狠以及狡狐的智慧,他對你也就放心不少。

可是子濤呢,唉,兇猛有餘,智謀不足,更談不上狡詐二字。我承認,若是正面對決,他編練的那部重騎兵甚至能與馬超將軍的西涼鐵騎硬抗一二,但若真是沙場對決,馬超將軍的西涼鐵騎能將他吃的渣都不剩。

這個蠢貨,追隨馬超將軍那麼久,竟然只學到了馬超將軍的勇猛,完全忽視了馬超將軍的聰明和謀略,還一直以為自己了不起,他要是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怕我們三人到時候真要到他墳上給他敬酒啊。”

說到這裡,顏成的眼角流出兩行清淚,他身為長兄,自然就該照顧好兄弟們,兄弟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他就有責任去改善,去提醒,偏偏這個文猛一直不當回事。

“這一次,想來二哥會改的。”

“他要是會改,那他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子啊,你現在懂得思考了,很多道理肯定也明白。

義父把南方防線交託到我們兄弟手上,這不僅僅是信任我們兄弟四人,更是想利用這次機會好好鍛鍊我們。

你可知道,我與子嶽在前線的時候,要遭受多少流言蜚語,要承受多大的壓力,長江防線上本就有處理不完的事務,我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得跑到揚州來給他收拾爛攤子,擦屁股。

子嶽在前線經常忙的徹夜無眠,我現在離開了,他就得承受更大的壓力,你可知道,我們的對手是當世兵家第一人周瑜,是名滿天下的江東水師。

哪怕是一丁點的失誤,都會讓前線將士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都會讓義父的心血毀於一旦。旁的不說,之前那場戰事中,太史慈一開始派人引開了你,可你為何沒有上當?”

“這,當時其實我已經中計了,而且也派遣一部分騎兵前去追擊敵軍。只是,我乃一軍之主將,身肩指揮排程重任,如果連追殺殘敵這樣的小事都需要我親力親為,那我還需要那些偏將、校尉幹什麼?”

“說的好,這本是很淺顯的道理,可是子濤不懂,還總是以衝鋒陷陣為樂,他若是一直這麼下去,終身都難以提升啊。

揚州的事務,暫時還需要你多費心了,我不可能在這裡耽誤太久,這太史慈的舉動,很有可能是想讓我軍前線主力分兵。

子嶽那裡壓力太大,我必須儘快趕回去協助他。在來之前,我已經上書義父,請求調張繡將軍移兵揚州,牽制太史慈,屆時,你務必與張繡將軍好好合作。”

“小弟明白,張將軍乃沙場宿將,他若來坐鎮揚州,我願意聽他調遣。”

“嗯,還是你讓人省心,唉,可惜啊,川濤嶽,暫時終究不能齊名,對了,我聽說,為了救子濤,赤兔的前膝也讓太史慈射傷,子,那你的坐騎、、、、、、”

“赤兔已經老了,我打算送他它回我母親那裡養老,畢竟是我父留下的坐騎,母親見了,好歹也有個念想。”

“可是,沒了這等良駒,他日你在戰場遇到太史慈這般武將,又如何能敵?”

“呵呵,好歹我也還有一身武藝不是,縱使難敵對手,保命的手段還是有的,兄長放心就是、、、、、、”

旁邊的營帳後邊角落裡,追趕過來的文猛低著頭,他聽到了自己那兩兄弟的談話,羞愧的淚水,從他眼角滑落,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是有多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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