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看起來很正常,但是,正常的表象下,往往隱藏著不正常的真相。而郭嘉,總能在第一時間內察覺出這種真相。

“臧霸和劉備不應該這麼狂妄,再說,他們自己也有夏糧要收割,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發起進攻才是。”

“奉孝的意思是?”

“有人在搞鬼,應該是有人開出了足夠的價碼,所以這兩人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進攻,甚至於連自己的夏糧都不考慮。”

“你是說?陳風或者袁氏兄弟。”

“都有可能。”

郭嘉堅定的點點頭,這件事情,裡面確實藏著貓膩,郭嘉暫時說不清楚,但他敢肯定有蹊蹺。

“冀州和青州的糧食產量肯定比徐州要高,幽州雖然說苦寒之地,但陳風此人也頗有些手段,再加上他擅長做生意,今年估計又囤積了不少糧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哼哼,老夫,是該動手了啊。”

曹操點點頭,眼中閃出一絲殺氣。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讓他們閒著,袁尚不是想奪回幽州嗎?現在夏糧收割完畢,袁譚又沒進攻冀州,此時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袁譚想擴大自己的地盤,徐州北方與青州接壤,這樣的機會我想他是不會錯過的,我這就派人去傳令。”

老謀深算的曹操,還有聰明絕頂的郭嘉,自然能從這一系列事情中猜測出其他意思。

面對徐州出現的緊急情況,曹操暫時不得不放下長安的事情,畢竟,徐州那邊靠近兗州,靠近他的後方。

就在徐州再次陷入戰亂的時候,袁尚竟然又點起兵馬朝北方進發,似乎,陳風現在就成了他的頭號敵人,轉眼間,河間又成為雙方的爭奪中心。

“報,啟稟主公,長安方向的急報。”

正在大帳內思考徐州戰局的曹操,被親兵的聲音打斷。

“什麼,西涼騎兵主動出擊?”

拆開信件簡單閱讀一下後,曹操徹底怒了。

“韓遂還是馬騰,他們竟然有這麼大的勇氣敢進攻長安,當真是好膽啊。

雖然我在長安的兵馬不多,但堅守城池肯定是沒問題的,西涼騎兵野戰無敵,難道現在也能攻城拔寨了嗎?我還就不信了,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恐怕,沒這麼簡單。”

喝完了酒壺裡的最後一滴酒,郭嘉慢悠悠的站起來。

“咳咳咳,這支西涼騎兵來的好巧啊,如果我們按照原計劃的話,現在我軍主力部隊應該佈置在長安一帶,正好會與西涼騎兵遭遇上。

偏偏就因為徐州的戰事,我軍耽誤了幾天,就差了這麼幾天啊,是巧合嗎?還是,呵呵,有預謀?真是讓我吃驚啊。

難道說,是有人早就知道了我軍的行動計劃?不應該啊,或者說,西涼那邊,跟北方有聯絡?”

“奉孝,你在說什麼?”

“主公,你不覺得徐州的戰事和西涼騎兵的出現太巧了嗎?”

郭嘉喜歡從揭開事物的表象,然後去探尋裡面的道理。這樣一層層的剝開迷霧,能讓他獲得莫大的成就感。

“這支騎兵絕對不是為攻城拔寨而來,若是我所料沒錯,恐怕三輔的夏糧已經被他們劫掠走了吧。

希望長安那邊能夠反應及時,如此,我們在長安的屯田才不會遭受巨大損失,只是,這一次,便宜了這支西涼騎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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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西涼騎兵肯定是為夏糧而來,是我疏忽了。”

曹操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一次,他確實疏忽了。奪取長安和三輔這麼久,都不見西涼有什麼動靜,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西涼騎兵來了。

“有妙才坐鎮長安,想來不會出太大問題。”

郭嘉安慰道:“北方的戰事又打起來了,就是不知道,袁尚能給我們帶來多少驚喜。”

“哼,驚喜?我不奢求有驚喜,就怕只有驚嚇啊。”

曹操苦笑道:“我發現一件事情,袁尚跟陳風打這麼久的交道,似乎到現在為止,一直是輸啊。”

“那這一次、、、、、、”

“估計,輸的可能性更大。”

曹操看著地圖,腦海中全是關於北方戰局的事情。

“陳風的兵馬剛剛經歷了抵禦鮮卑之戰,進攻草原之戰,威嚇黑山之戰,還有與冀州軍隊之戰。

這樣一支軍隊一直處於戰事當中,絕對是當世精銳,雖然這支精銳不會太多。

或許他們疲憊了點,但從春耕到現在,也應該緩過來了,而且,陳風此人手段很多。

他會變著法的調動麾下將士的鬥志,此次袁尚強攻河間,若是情況好的話,說不定他能奪回河間,情況不好的話,整個河間都沒他的份了。”

“呵呵,陳風,當初真是小瞧了他,才有現在的這些禍患啊、、、、、、”

郭嘉很贊同曹操的分析,不得不說,陳風這個人,確實有很多手段,偏偏,他的這些手段,都還挺有用。

不知道為什麼,袁尚總是有一種要與陳風開戰的衝動,哪怕他明知道,這個時候跟陳風開戰是不理智的,但是,一想起這兩年的事情,他就覺得受氣。

到現在為止,他都認為陳風只是他的一個家奴,而就是這樣一個家奴,讓他屢次受挫,屢次受氣。

這樣的結果,袁尚受不了,尤其是去年冬天,胡人南下的時候,他害怕了,所以放棄了幽州,而陳風卻抓住機會在幽州站穩腳跟。

說實話,袁尚一直認為陳風現在擁有的一切本來就是他的,對於他來說,陳風就是個惡奴,是條沒訓好的狗。所以,他必須要給陳風點教訓。

而實際上,袁尚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陳風的底細,他還不知道,僅僅是以戰爭潛力來說,陳風已經超過他一大截了。

如果不考慮得失的話,雙方真要是硬拼,誰勝誰負,還真說不定。

冀州的富裕,那是毋庸置疑的。哪怕,袁尚沒有將冀州的潛力完全挖掘出來。

但是,與其他地方一比,冀州要好太多。這也就導致了,袁尚一直認為陳風的實力沒他強。

論名聲,論實力,論資本,袁尚曾經都遠在陳風之上。與他相比,當初的陳風,就是個叫花子,是條喪家之犬而已。

事實上,在這個夏天之前,陳風的實力還真沒他強。但這個夏天之後,這種情況,正在逐漸改變之中。可惜,袁尚自己沒感覺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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