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他疑惑的重複著問出了他的言語,他的語氣很平淡,沒有任何的的氣憤之類的情緒,只是純粹的疑惑。

自己現在的思維很螻蟻嗎?或許,至少現在的他完全感覺不出來,現在的自己還有資格去反駁面前這個天魔的形容。

即使是曾經的敵人,或者說是那種似敵似友的同類,或許也是此刻最瞭解他處境的傢伙。

當初了,為了把那個可以說是自己前世兄弟的傢伙徹底毀滅,他付出了多少的代價?

即使從洩露出來的情緒中,凌言依舊感覺到了那股無法形容的悲哀與憤怒!

僅僅只是感覺而已,就像是重新回到了那個漆黑的傍晚,火焰燒紅了整個天空,死神在天穹中俯瞰。

在充斥著死氣的鋼鐵都市之上,所有人在絕望中等待死亡,發過誓要保護的她們一個個的陷入瀕臨死亡的絕境。

所要守護的一切都即將徹底失去,從此之後再無任何的意義!

那種絕望簡直……比永恆的死還要恐怖!

不甘、不願就此結束,在絕境之中陷入瘋狂,要將這個毀掉自己一切的世界統統毀滅!

那一剎那,凌言感覺自己再次陷入了與面前的存在相同的情緒之中,再次感覺到了那種悲哀與憤怒!

隔著漫長的時光和記憶的碎片,兩個相同的軌跡第一次迸發出激烈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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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視線在這種悲響的共鳴中再一次朦朧,於是他回到燃燒的天穹之下。

“我,我才不要去換其他的式神啊!”那個巫女握緊自己手臂,死也不願意放開:“你還欠我很多東西!你就這樣死了。我怎麼辦!白雪她們怎麼辦!妮妮安她們怎麼辦!還有澪和繭她們呢!你這人渣!你這敗類!”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都有了全部的渴望了……你就這樣……這樣把我丟掉嗎?!”她看著自己的手臂,那已經同樣開始裂開的血肉。露出笑容:“所以……我不會讓在地獄裡去找新歡的,我會一直跟著你!不會離開的!”

“接下來。拜託了……凌言……”在世界詛咒的下,身體機能徹底枯朽的金髮少女拿起顫抖枯萎的手指按下了最後的回車鍵,她露出抱歉的笑容:“忘記用你給的那個東西……真是抱歉啊……”

“咳咳……咳咳……!”捂著嘴,猩紅的液體浸溼拂曉之少女的的手套,她已經可以感覺到那股黑暗在除去她的壽命,腐朽她的器官。甚至於在……同化她!

晶瑩的水液滴落,她倔強的翻開了最後的書頁將血液與淚水混合的液體刻畫在上面,露出彷彿平靜一樣溫和的表情,像是真正的女神散發慈悲一樣:“就此消失吧,死神啊。”

“不要喵!喵不要爸爸和媽媽都離開喵!”小小貓妖哭泣,她不甘看著生命不斷消逝的父母感受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她們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她們都在死去、都在同科,而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這是絕望的無力感。

於是凌言越發的憤怒、瘋狂、絕望的想要毀滅一切!

在意志的恍惚中。凌言感覺到天旋地轉,無數時光之後的輪迴士和王座更替之前的古神在此刻徹底重疊在一起。

共享著彼此的憤怒和瘋狂,不可思議的瞭解到對方此刻的心情和思想。

“所以,現在的你懂了吧?”看著與自己的共鳴的傢伙,曾經的同類,名為夜刀的天魔愉悅的說著:“現在的你,不是該考慮自己行為到底會不會影響到了那個女孩的意志,而且去毀滅這個傷害了她的世界!毀滅那些傷害了她的人!”

“真正的理想鄉?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快樂的地方!?不是說。當初我和那頭獅子還有蛇再加上瑪麗力量都反船了!你以為那個小妖怪可以做到我們當初都沒有做到事情!?”

“況且,這個世界還有資格稱之為那個女孩所要保護的幻想鄉了嗎?”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能夠讓你守護了……不是嗎?”在絕望的月光之下,古神在血淚中嘶啞的低吟:“就好像曾經的我、還是我的同伴們一樣。”

“我們的宇宙、我們的世界、我們的同胞、我們所愛的一切……”

悲鳴從喉嚨中發出,他向著現在面前唯一可以稱之為朋友的傢伙發出來曾經朝著他說過的話:“所以,你現在還像是個傻佬一樣在那邊糾結個什麼……再抑止個什麼……”

或許,之前的你還需要在等待著什麼,像是個白痴一樣。在那邊文藝的感慨著什麼。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已經不需要等待,也沒有東西值得你等待了吧。

早就應該理解了,不是嗎?在她的眼中。什麼才是地獄,什麼才是幻想鄉。

那就這樣吧,將那個沒有任何意義的世界毀滅吧。

不會再有人因為身處地獄而痛苦了,因為已經沒有能夠痛苦的人了。

被骸骨雙蛇環繞的古神喃喃地自言自語,雖然是無法分辨的未知語言,但是凌言卻感覺到,那一剎那從他軀殼中沖天而起的東西!

神威的瀑布垂直流出,持續的向著四面八方無止境的拓展、侵蝕,背後的曼荼羅之圖也隨著夜空中的繁星漸漸熄滅。

無數的星辰在此刻拓展的神域之下,掙扎著放出最後的微光,然後徹底熄滅,融入漆黑的版圖之中。

深暗的版圖急速擴張,僅僅數息之間,這個不知道如此形成的世界,凌言就能夠察覺到上萬個的宇宙在他的意志下凍結。

他的神威之理為靜止,意念所過之處毫無容赦的凝固一切。

“現在,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究竟需要去做什麼了吧?”他再次朝著凌言問道,這不過語氣卻顯得有些虛弱?

“嗯,”凌言點了點頭:“謝謝了。”

“哈啊。沒想到你這個腦子裡除了春色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的傢伙也會道謝啊。”他像是感慨著面前的傢伙與自己所認知的那個傢伙不同一樣,發出了愉悅的言語:“不過,這種感覺也不錯就是了。”

“你這傢伙啊,到了這種時候也不願意稍微把語氣放軟一點嗎?”

“呵,誰叫我們的關係就那樣呢。”他如此的說著,抬起了自己的手。

只見一點好似形成又好似塵埃一般的東西從的他的手中飛出,懸浮在了凌言的面前。

“這是?”看著面前的光點,他疑惑的看著面的天魔問道:“怎麼?你也學會看的給東西橋段了?”

“哈,不要隨便講那種莫名其妙的事情。”聽到了凌言的話之後,他露出了不悅的表情:“愛要不要,你不用的話大不了等你死了之後,有人撿到那副手甲之後我再給他。”

“——什麼意思?”聽著他的話,凌言疑惑的皺起了眉頭:“該不會,你已經——。”

“差不多就是你知道的那樣。”打斷了凌言猜測,天魔很直接說出來的自己現在的處境:“現在的我們,一直都在你的那副手甲裡。”

“——”怎麼說呢?雖然早就該知道會是這麼一回事,但是親自聽面前的這個傢伙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無語的。

“那麼,現在的你究竟算是活著?還是只是一絲意志?”

“不知道。雖然只是一絲意志的可能多一點。”面對凌言的這個問題,他很直接的說出來了答案:“否則,我也不至於很快就要消失了。”

“若不是在手甲裡的一絲意識感受到了瑪麗的力量的話,我現在也不會醒過來。”

他如此的說著,雖然表面上完全沒有一點遺憾的樣子,就好像說的完全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

不過對他而言的話,或許消逝也是命中註定結局,不是嗎?

就好像曾經為了毀滅那個邪魔一樣,就好像之前所共鳴的悲哀與憤怒一樣,對於他而言,死亡與存在早已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嗎?

“——所以,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沉默了一會之後,凌言疑惑的問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很厲害的詛咒呢。”

“你激我,也用不著這麼蹙腳的手段吧?”凌言聽完他的話,笑了起來,伸出手掌說道:“那就拿來吧,我可是不會客氣的。”

“真是難纏的傢伙啊。”他揮落了手中的光點,光芒飄散在空中,最後落入凌言的手中。

然後凌言才看清楚,那一點光芒究竟是什麼東西。

光芒之中幾乎什麼都不存在,但是卻有一點微小到極限的核心,層層的光芒如同鎖鏈一樣將那一點微塵束縛在其中,每一刻的光芒中都閃爍出數不清的經文。

在彈指之間!凌言就已經從光芒中辨認出自己所能識別出的東西:“佛經”、“符篆”、“神道”、“咒文”、“結界”、“封印”,就像是傾盡了整個世界的符篆和經文化作一點亮光,去鎮壓那一顆細微而不可查的微塵。

令凌言想不到的是,就在落入自己手中的那一瞬間,光點破裂了!

然而就在光點破裂瞬間的,被稱之為天魔的傢伙也發出了自己最後的聲音:“那麼,這最後的法理,就交給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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