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皮心中很是惱怒。

一路疾馳卻一路未見明軍將士;距渾河是愈發接近,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好事啊,如今尚能循著足跡追擊明軍,若明軍將士渡過了渾河,分部突圍,加之天降大雪,時間久了還怎麼追殺明軍?

這茫茫荒野真讓明軍四散逃開,在想將他們全部追殺,那可以說是千難萬難的,畢竟這能逃散的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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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出其不意拿下杜松部不是件難事,雖說杜松部是最難啃的一根骨頭,但野豬皮向來也不是吃素的。

這薩爾滸之戰其實細細品味透著諸多令人無法捉摸的疑點。

而這其中讓人最搞不清頭腦的當屬,征討建奴的明軍老大楊鎬竟將自家詳細作戰計劃整成一軍報送給了野豬皮!

那軍報中詳細講述了他們怎麼怎麼進軍,怎麼怎麼人數眾多,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給野豬皮巨大壓力,你看我人數都這麼多了,你那麾下才多少點人啊,別玩了,趕緊投降吧,這美名其曰稱之為:兵者,詭道也!

可楊鎬顯然是不瞭解野豬皮的為人,說野豬皮是一瘋子也不為過,在看到這份軍報後說沒被嚇住那是假的,但野豬皮不相信大明能不顧全國之地,豁了命也要幹掉他這麼一小塊地方的存在。

存著賭一把的心思,同時也自他處得到了情報,情報是大相徑庭,但人數卻沒那麼誇張,秉著你不死誰死的念頭,野豬皮講出了名傳古今的一句話,任你八方去,我自一路來;而他第一個目標就盯上了這最難啃的杜松所在西路軍。

這大明文人的腦子還真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牛筆啊……

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國不多些實幹家,多的竟是些嘴炮主義者,利己者,大明又焉能不敗呢?

這都快要將最難啃的骨頭啃掉了,都要品嚐最美味的東西了,現在你告訴野豬皮說老子不玩了,先顛了。

你說野豬皮願意嗎?

他要是說願意那簡直是在開玩笑!

“父汗,那明軍似乎已渡過渾河,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為了刷刷自己的存在感,阿拜講出了眾人未講的話。

作為野豬皮的第三子,阿拜在建奴中存在感很低,一則是他母妃出身卑微,二則自身並無過人之處;但阿拜顯然並不喜歡這種境遇,他想像代善、阿敏、莽古爾泰、黃臺吉那樣人前尊貴,手握兵權!

這就是典型的心比天高。

比莽古爾泰要大的他,整日卻要看莽古爾泰的臉色,只因莽古爾泰是正藍旗旗主,而他則歸屬於正藍旗旗下,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天野豬皮死了,那他阿拜就真的成了莽古爾泰的奴才了,雖說他是莽古爾泰的哥哥不假,但這又有什麼的呢?

同樣的這人啊,不作死,那真不會死。

前面沒人,難道野豬皮不知道嗎?

需要你在這裡在提醒一句嗎?

這不,撞槍口上了!

野豬皮那滿是侵略的雙眸死死盯著阿拜,看的阿拜心裡直發慌,盯看了有片刻後野豬皮那語氣帶有斥責之味,厲聲喝道:“本汗不知道明軍不見了嗎?去!給本汗率三百騎兵在前追擊,若逃了明軍,本汗拿你是問!”

這話講出可嚇壞了阿拜,連連稱是,怒拍坐下戰馬呼嘯而出,隨意指三百騎兵就奔了出去。

阿拜勇武一般,騎射一般,故而得到的更是一般;世界是公平的,你付出多少,你得到的就是多少,他不會因為你是誰誰誰的兒子就能多得到什麼。

率領著三百騎兵倉皇而出,面目上尚露有怯意,快馬加鞭的疾馳而去,渾河就在眼前,隱約間阿拜見距河邊沒多遠有許多人影在。

看到這一幕不由讓阿拜為之一振,這是老天白給他的功勳呀有木有!

在阿拜腦海中就一想法,那就是快速衝過渾河率麾下騎兵先來他個鑿穿,將對面的明軍膽氣給殺滅了再說。

按道理來說阿拜這想的沒什麼錯的,畢竟和騎兵比,步兵在荒野中沒有遮攔的情況下就是會被其平滅!

沒辦法,這就是兵種所帶來的巨大差距。

一想到自己能率部衝殺明軍,阿拜的心情就很好,以至於沒注意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味道。

範擇看著遠處越來越接近的建奴,手心因為緊張出了很多汗,但身為主將的他必須要穩住,秦鋒不在身邊將士都指著他呢,若他表現的都很慌張的話,那更不要說底下將士表現慌張了。

身邊李明在這時警惕道:“30米了!”

在範擇前眾將士一字排開,眾將士或舉著單眼銃,或舉著三眼銃,或舉著鳥銃,亦或舉著魯密銃,以範擇為中心點長度達500米,不管他們手中舉著什麼此時皆目光警惕的看著前方,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建奴。

“不急,等放這批建奴進來,讓更多的建奴擁上渾河……”似對李明講,也似對自己講,範擇語氣低沉的講著。

範擇這是準備玩一把大的啊,如此對時機把控極為嚴格,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有大批建奴衝殺上來,真到了那般甚至其麾下將士會損失慘重,範擇能承受的住如此心理壓力嗎?

靜,左右是死一般的寂靜,除了風聲外別無他聲。

王大鬥、馬哲、申鑫他們看著愈發接近的建奴心中焦急萬分,同時也在等待範擇下達軍令的那一刻,左右將士亦在等待,主將不下軍令,他們不能動!

軍令如山倒!

看著紋絲不動的明軍,阿拜心中不知多少次罵他們是傻缺,更在心中暗爽:“一定是老子的神威嚇住他們了,竟讓他們連逃跑都不會了!”

渾河就在眼前,明軍就在眼前,軍功就在眼前!

在阿拜身後的建奴揮舞著戰刀,甚至有的建奴立於疾馳的戰馬之上,仰天叫囂著,絲毫不把範擇他們看在眼中,因為對他們來說那不過是待宰的羔羊罷了,當阿拜他們湧過渾河欲對範擇他們發起進攻時,更多的建奴開始湧向渾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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